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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一湘春-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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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旷之似有无奈地扯过马匹靠近,“云三小姐有吩咐?”
我咳了两声:“我已经不是云家人了。我这次回去之前,你总得把京城里情况告诉我罢?”
既然是与萧颛有关的事情,祝旷之也没有避讳,几乎是慷慨激昂地给我说了起来。

新帝登基后,朝中被比较彻底地清理了一番,之后却没其他的动静,连例行公事的大赦天下也被新帝抛在脑后。
而就如师父说的,师兄成了当朝国师,暗里应该是扶持萧颛的,明里却闹得朝中鸡飞狗跳。
比如今天在青楼抢花魁了,明天在酒楼与人大打出手了,过了两天又在京城里调戏良家女子了,御史台的折子几乎是专门为师兄准备的。
我还要问萧颛的情况,祝旷之立刻甩我一个白眼,我俩不欢而散。
不过这也怪不得他,萧颛是他的救命恩人,我是伤他救命恩人的人,还是云家人,他能这么好脾气地把我带到京城已经很不错了。

虽然祝旷之带我进京用的是马车,但走得也很快,大约十天后,我便到了京城。
京城里依旧热闹非凡,我们一行人在其中缓缓行进,竟让我生出一分做梦的错觉。我狠狠在手背上掐了一把,这才确定自己真的不是在做梦。
我真的回来了。

“停车!”
我耐不住兴奋之情,朝外面的祝旷之大喊一声。祝旷之被我惊了惊,掉转马头过来问道:“云三小姐有吩咐?”
“我就在这儿下来,你们回去复命罢。”
祝旷之皱眉:“但陛下的命令是……”
一听是萧颛的命令,我便更不想听他接着说下去,便摆摆手道:“我就在这儿下来,你们回去就说是我说的。我想在周围看看,自己去国师府,我识得路。”
祝旷之点头,没多阻拦便将我放下了马车。

我下来的这个地方离西市并不远,我便往拾翠居去买了些糕点,慢悠悠地往别处逛去,不知不觉竟走到了东风馆附近。
没了师兄这个招牌,东风馆的生意冷清不少,二楼三楼那些小倌儿都显得无精打采的。相比之下,隔壁几家青楼的生意要好得多。
一见我出现在东风馆附近,几个模样清秀的小厮赶忙上来看了看,目光在我头上停留片刻,才不情不愿地走回去。我虽然作男子装扮,脸上却没改易容貌,他们还没张狂到敢将一个女子拉进东风馆的地步。

我抬头望了楼边那株垂柳一眼。
师兄总是喜欢坐在二楼这株垂柳边的位置,说这样可以借着垂柳跳下来,方便带我逃跑。
我摸着衣袖里那只偶人,不自觉地笑了笑。

不知何时起,一旁的一家青楼开始敲锣打鼓,在旁的路人纷纷朝那边张望,接连往那个方向走去。
我拦着一个公子哥问道:“这位兄台,那边是发生了什么事?”
他回头正要说话,目光在看清楚我时变得有些奇怪:“今日花满阁的采薇姑娘要赎身从良,采薇姑娘备足了给自己赎身的银子,打算抛绣球找个如意郎君托付终身。”
我惊奇道:“采薇姑娘可是花满楼的花魁啊!”
他摇摇头:“一辈子落在烟花巷子里终究不是个好打算,采薇姑娘这是在给自己谋归宿呢!”
我还要再问,他已朝那边急匆匆地奔过去了,嘴里似乎还念叨着“怎么连姑娘家都来逛青楼”云云。我哭笑不得,也随着人群一齐往那边涌去。

我以前曾随师兄一起进过花满楼,见到过采薇姑娘。采薇容貌姣好,身段曼妙无双,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亦跳得绝妙的飞天舞,许多进京赴试的文人士子皆以能观得采薇的飞天舞为傲——若是能一举夺魁,那更是妙中之妙。
如今采薇却要赎身了,不知会令多少人扼腕叹息。

我走到过去时花满阁外已经聚集了一堆人,纷纷仰头看着站在四楼的采薇。
采薇今日着了一身艳丽的红色,略施脂粉,清丽中自有一分妩媚之色。
底下已经有不少人议论开了,我听见的多是对采薇容貌的猥亵之语,要么就是跃跃欲试想趁机抱得美人归的人,还有少部分是来看热闹的。
我一个女子钻在人群里,招来不少怀疑目光,我无奈之下只得朝人群外圈退去。
出了人群我才发现,原来不止是路人狎客聚集于此,不远处甚至还停着一辆马车,几个小厮守在马车边,似乎车上的正主还没下来。
我多看了那辆马车几眼,才将目光转回花满阁。

花满阁为了今日特地搭了个台子,老鸨脸色复杂地上去说了两句客套话,才对众人道:“今日咱们采薇姑娘大喜,楼里备好了酒席花烛,若有哪位有幸抢得绣球,便能与采薇姑娘拜堂成亲!”
底下一片叫好声,老鸨儿朝上面挥了挥手,采薇身旁便有盛装打扮的侍女将绣球送上。
“抛啊!”
“采薇这儿!抛这儿!”
“跟着爷走!爷保你吃香喝辣!哈哈哈哈——!”
“采薇姑娘这儿!”
“看这儿啊!”
四周顿时叫嚷如锣鼓喧天,我蒙紧耳朵后退两步,不想因看热闹聋了耳朵。
采薇拿着绣球,对着下面欢腾热闹的人群左右示意一番,尔后似是咬了咬牙,将绣球往空中抛去。

绣球如一颗掉进沸水的米,被人群争抢得四下颠簸。我为了看得更清楚,便用轻功窜上一旁的树,好整以暇地看着绣球在底下人群里四处乱飞。

但见一位老者奋不顾身地朝绣球奔去,好不容易扯到了绣球几根彩线,却被另一个年轻公子抢走绣球。不待年轻公子反应过来,周围又伸来五六双手撕扯他的衣裳。等到绣球飞出人群时,我看见那个几乎将绣球括入囊中的年轻公子钻出了人群,全身上下几乎没有遮严的地方,衣服破破烂烂,跟逃荒了几百里差不多。他朝人群里骂了几句,悻悻地转身离开。

我在树上笑得前俯后仰,不远处冷不防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退避——国师大人到——”
一听是国师到了,原本争抢激烈的人群轰地散开,纷纷望向声音来处。
我随着人群目光看去,只见不远处那个马车缓缓朝这边行来,将热闹的人群冲得溃不成军。
我顿时瞠目结舌。

这……这真是师兄?!
但本朝只设了一位国师,这又是在京城,不可能有人敢冒充国师,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依我对师兄的了解,师兄不把冒充他的人扒得剩一层血肉是不会罢休的。
可随即另一个问题摆在我面前:师兄来花魁赎身的地方是做什么?

或许是慑于国师威名,争抢绣球的人群渐渐散去,只剩下一小撮年轻人孜孜不倦地抢着绣球。
我见没热闹可看了,便从树上跳下,打算看看师兄想干什么。
看向那辆马车时头冷不防被砸了一下,我捂着脑袋正要骂人,却正好转头与绣球遇上,将绣球抱了个满怀。

我傻了。
周围一群纨绔公子也傻了。

他们看出我是女儿身,不好明目张胆上来跟我抢绣球,只得在旁虎视眈眈地围着我。
这时四楼的采薇姑娘冷不防发话了:“这位抢到绣球的公子,能否与采薇共结良缘?”
我汗如雨下,采薇姑娘的眼神何时这么不好使了。
有好事之徒在旁边叫了起来,带着幸灾乐祸的味道:“采薇姑娘,这下你恐怕得和一个姑娘家拜堂了!”
老鸨儿本来在一旁昏昏欲睡,一听有姑娘家要娶她阁里的采薇,顿时从椅子上弹跳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地迈到我面前,揪着我衣领左右看了看,阴阳怪气地道:“这位姑娘莫不是来砸场子的吧?”
我哭笑不得:“我就过来看看热闹,绣球还你,你们接着抢罢。”
还了绣球我转身要走,后面一群纨绔摩拳擦掌,准备抓住这个机会再试他一试。
老鸨儿的话愈发的阴阳怪气:“怎么着,抢了绣球就想走,当我花满阁是什么地方,谁都可以欺负到头上不成?”
我赔笑道:“我说鸨娘,我真不是存心的,让采薇姑娘再抛一次罢,省得耽误人家正事。”
哪想老鸨儿冷笑一声,鸡爪似的手忽然攥在我手腕上,疼得我当场叫了起来:“鸨娘你这是作甚呢?!”
老鸨冷哼:“少废话,今日你接了我花满阁的绣球,便是我花满阁的人了,走?想得简单!”
我愕然,正要与她争辩几句,老鸨儿已转身招呼那些看场子的彪形汉子,一群人将我团团围在中间,纷纷伸手来抓我。

我情急之下连忙拍打开他们的手,身旁一人忽然痛呼一声,恼怒地扭头质问:“谁打老子?”
“打都打了,废话什么。”
熟悉到骨子里的声音幽幽响起,我慌乱中寻找师兄身影,却连衣角也没见着。
正是这时,周围一圈人连同老鸨儿一齐痛呼一声,像被什么抽了似的往旁飞出去。我呆呆站着,看得目瞪口呆,猜不出这是哪门哪路的邪门功夫。
人群中惊呼接连不断地响起,我沿着声音来向看去,一条横空飞来的白绫灵蛇般朝我绕了来,在我腰上圈了几圈,缠得严严实实。尔后没等我怒问出口,白绫那段忽然用力,我一个头晕目眩,觉得自己有如断线风筝一般飞起,我闭着眼等摔时,却意外落入在什么柔软的东西上面。

“……谁?!”我被这么颠倒一下,觉得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便强忍着不适翻身起来质问。
映入眼中的是精致的车厢,我愣了愣,背后忽然有人促狭一笑,长臂一伸将我揽住,贴在我耳边暧昧地呢喃:“没良心的东西,这才多久呢,就不记得你情郎了?” 






39

39、芙蓉如面柳如眉 。。。 
 
 
映入眼中的是俊秀无双的好容貌,眼波流转间又透出些许邪妄;墨色长发从他耳畔垂下;挠得我面颊发痒。
我仔仔细细看了两遍,才确定这人的确是师兄。
不过一年不见;师兄变化居然如此之大。

“看傻了?”师兄扣在我腰上的手又紧了几分。
我磨了磨牙,“师姐真是女大十八变啊……哎哟!”
师兄闻言在我头上叩了一下,说话时呼出的气息拂了我满面:“再胡闹就揍你!”
我摆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你敢?!”
师兄眼睛微微眯起。

在我俩大眼瞪小眼时,马车外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
我幸灾乐祸地戳着师兄肩头:“你惨咯,师父让我给你带个话;叫你在京城里收敛点。这么大张旗鼓把我弄进来,外面人还以为你在干什么呢。”
师兄大言不惭:“我在京城作恶多端也不是一天了;怕这个作甚?”
我接着道:“强抢民女也很多天了?”
师兄厚脸皮了:“也就一次么;绝无下次。”

我俩还想互相扯皮,车外侍从的声音响了起来:“国师大人,鸨娘有事要对您说。”
师兄暂时放了我,将我往旁推去,低声对外面吩咐:“让她过来。”
没一阵子鸨娘的声音就传进车内:“奴家见过国师大人。”
这句奴家听得我毛骨悚然。
“何事?”师兄端起国师的架子来还有那么几分姿态。
“这个……国师大人,您从奴家的花满阁就这样将人抢走,可得给奴家一个交待罢?况且奴家楼里的采薇姑娘……”
我连忙附在师兄耳边道:“师兄你方才都看见了罢?分明是她不讲理!”
鸨娘耳朵尖得很,当即叫了起来:“你个……”可又意识到还有师兄在场,连忙收敛了语气,“国师大人,奴家并非有意,但……”
师兄冷哼一声:“敢与本座抢人,你这花满阁是不想开了不成?”
鸨娘明显呆了,我稍稍挑开帘子往外头看,看见鸨娘一脸呆滞,便笑嘻嘻地凑到师兄身边,撺掇他将“本座”一词换了:“师兄,你换个词罢,师父当年也没这么说过。”
“别闹。”师兄白我一眼,随即对鸨娘道:“速速离开,本座要回去了。”
“可……”
师兄手腕一抖,我只见师兄衣袖里飞出一样物什,击开车帘飞了出去。车外传来鸨娘低低的抽气声,只听她忙不迭道谢:“奴家谢过国师大人,谢过国师大人……”
我从缝隙里看见她小步跑开,转头迷茫地问道:“你给了她什么?”
“一两黄金。”
我讶然:“师兄你何时这么有钱了?!”
师兄理所当然地点头:“其实师父已经很有钱了,离开京城前把这些都留给了我。师父让你回来时叮嘱我别太张狂,恐怕多半是担心他的银子。”
我愤然:“那也用不着给鸨娘一两黄金!”
师兄微笑:“把师妹买下来,多少金银都无所谓。”
我脸上有些发烧,便忿忿地踹他一脚。

师兄现今委实是个大财主,马车里布置得能让我随意打滚,颇得我欢心。我严词拒绝了师兄的无赖要求,在马车里抱着软枕懒懒地躺着。师兄挑着眉梢在旁看我,看得乐此不疲。
我抱着软枕,不知不觉与师兄说起了这一年多来在枣村的日子。师兄听得津津有味,我却说得快要睡着,被师兄用软枕砸醒好几次,让我接着讲。
我昏昏沉沉说到回京城之前那场意外,说到我从山坡上不慎滚下去时,师兄搭在我肩头的手不由紧了几分,低声道:“转过来。”
我依言转过身子,师兄却伏□,将我双足捉起放在他膝上,惊得我连忙缩回脚:“师兄你做什么?”
“让我看看。”师兄不由分说地将我扯过去,我慌张地爬开,惹来师兄不快:“怎么了?”
我嗫嚅着道:“王婶告诉我,脚不能随便让人看……”
幼时痴傻,后来又在无业寺和国师府过了六年,身边只有绮蓝一个侍女,她又不像云府那些婆子知道许多,长到现在十七岁,王婶才旁敲侧击地告诉我哪些是做不得的。
师兄眼神深邃地盯着我:“为何?”
我张口结舌:“因为……”
师兄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笑得十分灿烂:“乖师妹,告诉师兄,为何看不得?”
语气温柔得仿佛要诱哄我,我瞅着他越伸越近的魔爪,一骨碌逃开:“反正就是看不得……”

师兄点头:“你十三岁刚进师门时赖在我身旁要糕点吃,十四岁喜欢折师父的花草,每次都拉师兄我顶罪,十五岁你每每在外受了欺负,都回来找我帮忙出头,顺带在我背上哭,十六岁你在外行侠仗义,晚上回来碰见地痞无赖想调戏你,哪次不是我帮你打跑他们?”
我扭过头去。

“国师大人,到了。”
车缓缓停下,师兄又看了我一阵子才放过了我,径自绕过我下车去。
我随在师兄身后,刚将车帘撩开,便见师兄守在车旁朝我伸手,“这是作甚?”
“下来。”
我受宠若惊地扶着师兄下了车,门口应门的小厮不由多看了我两眼,转身将门推开。
“跟着我。”师兄拉起我要进去,一旁忽然有个侍从小跑上来,低声对师兄说了什么。师兄有意无意地看我一眼,又低声吩咐了两句,才让侍从离开。

“一个月前师父回来时跟我说你要回来,我便让人把府里布置了一番,也不知这一年你口味是否变了,若是不喜欢,尽管照自己心意去摆弄。”
师兄牵着我衣袖往西苑走去,一路上走来才发觉国师府被师兄改了大半,原先只能在园子里看见的景色被师兄引得府里到处都是,异彩纷呈,使我目不暇接。
“到了。”
师兄站在西苑门口,示意我推开西苑的门。我犹疑片刻将门推开,对着里面景象瞠目结舌。

全是美少年……
而且尽是姿色上等的美少年,粗粗数来有七八个。见我呆站在门口,他们各有风情地冲我一笑,姿态甚美地行礼。

我飞快掩上了门,质问师兄:“他们都是哪儿来的?”
师兄无辜地眨眼:“都是我从青楼里买来的,养在西苑掩人耳目。”
养在西苑一语颇为微妙,我上去揪起师兄衣领,几乎是咆哮出声:“你给我解释清楚——”
“哎哎,别急。”师兄赶忙拍开我双手,“你师兄现在可是本朝国师了,朝堂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连你爹也管不住我。而你老相好又没下旨说国师不许成亲……”
“所以你……”
师兄戳我额头,“你师兄并非断袖,倒是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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