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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一湘春-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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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颛满意地解我穴道,问我:“你究竟是谁?”
我酸溜溜地道:“殿下您这不白问嘛,我就叫阿素,没别的名了。”
萧颛凉凉地看过来:“有名无姓?”
我讪讪点头,立刻遭到萧颛白眼。

但下一刻萧颛便换了神情,略带发怔地看着面前一桌旧物,低声问我:“那你为何潜入此处?”
我总不能当着他面说我要倒卖皇宫里的宝贝。见我答不上来,萧颛缓缓起身,毫不客气地逼近身来。
“为何潜入此处?”萧颛步步紧逼,令我喘息不得。他身上气息熟悉而陌生,恍然间勾起我不少回忆。

然而这等要紧时候,胡思乱想最要人命。我惊惶看他,不知不觉中已被他逼至墙角。
或许是急中生智,我蓦地想起哭得一脸花的小虎,便道:“殿下您何必为难草民,草民不过替城外难民弄些银子……”说到后来声音愈发的低。
萧颛愣了愣,忍俊不禁,“此话当真?”
我后知后觉,恨不得自二楼地缝直钻一楼以逃之夭夭。

只不过令我想不到的是,萧颛竟答了我无心之问:“只因多事之秋,江南大旱暂且不提,边境也不消停,难免有些无法顾及之处。”
我只得附和着叹道:“殿下辛苦。”
萧颛盯着我不放,“老实说了罢,你究竟是谁?”
我答得虚情假意:“草民名唤素香,被逼无奈行走江湖,还请殿下给个方便。”
萧颛又问:“哪个香字?”
我道:“香炉之香。”
萧颛仔细瞧我,“怎不是潇湘之湘?”
我顿时一个哆嗦,没敢再说。

萧颛自顾自地道:“别去经年,本王甚是想念一位故人,只是多方打探也寻不到此位故人下落,不知阿素姑娘可否帮本王这个忙?”
我没注意他话中重点,满怀期盼地问道:“殿下不会追究草民潜入皇宫罢?”
萧颛白我一眼,“应当不会。”又道:“你仔细看本王。”
我心道反正他一位王爷容我草芥小民看看也掉不了肉,便大大方方看着他。萧颛问道:“你究竟是谁,怎会在这里?”
我一句行将出口的话险险咽了回去。

彼时春寒未褪,他将冻得哆嗦的我自水中拉起,第一句便这样问道。然而我此刻反应及时,却不知再作何应答。
我曾悄悄回去过无业寺,趴在别院墙上远远看着他落寞背影。
爹考虑得十分周到,对他谎称我早已死去的同时,连衣冠冢也给我建了一座。他多次去相府,只一次是为了找我,其余时候全是为了二姐,直至我等到心若死灰。
此刻他却让我看见他心尚未死,使我情何以堪?

我借着他的话问他:“不知殿下这位故人究竟是……”
萧颛见我这般反应,几分怅然下并未忘了答我:“不过一位故人罢了,本王想着,若她过得好,有人在旁好生照顾便足矣。本王不过想约这位故人来叙叙旧,不知阿素姑娘可否让本王得偿所愿?”
我强笑道:“阿素一介弱女子,哪来这般能耐?”
萧颛惋惜道:“那便算了,现今想起不过一段偶遇,她哪能记得本王?本王这是自作多情了,也罢。”便再不多说什么。
我心底一堆好不易燃起的死灰渐渐熄了,再无复燃可能。
自作多情的不是他,是我。

在此逗留太久,若再不回去恐怕要让师父师兄担心。我瞅准他转身的空当刚刚迈出一步,忽被他反手擒住肩膀。他几根手指擒在我肩上,鹰爪似的掐得我痛到欲将内脏吐出。萧颛眼神渐渐阴枭,冷声问我道:“你想去哪?”
我深吸几口气,无力道:“殿下您允了草民不再追究,草民这就走。”
萧颛短促一笑,笑意中几分算计滋味:“本王答应你不再追究,可未曾答应放了你。”
我几欲吐血,对他可怜兮兮地道:“殿下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草民一条生路罢,草民出来赚点小钱也不容易……”
萧颛眼皮子危险地跳了跳:“在宫里赚点小钱委实不易。不如本王带你回府,好吃好喝养着你,你也省得风里来雨里去,如何?”
看见萧颛脸色,我想我此刻肯定笑得极难看,“殿下说笑呢……”
萧颛手指一动,我眼前黑了黑,硬生生将一声惨呼咽了回去。
“真当本王是好伺候的,想和本王谈条件,还得先掂掂自个几斤几两。”萧颛露出庐山真面目,一分一毫的情面也说不得。
我尽量压抑着疼痛,说道:“殿下您这是何苦,强扭的瓜不甜,您还是……哎哟我的娘嗳!”
他阴森森一笑,有几分促狭与得意:“总算叫出声了。”
我恨不得一口咬断他脖子。

萧颛仗着自己身强力壮,一把将我拎到桌旁。我疼得几欲抽搐,咬牙低声道:“殿下您下手轻点……”
他十分不以为然:“你来去皇宫轻松自如,有这么好的底子,还受不得本王这点力气?”
我一时无力争辩。看来当年我是错看他了,怎会将个心狠手辣之人看做一位落魄潦倒的温润君子,他当年握一卷圣贤书低声诵读的模样委实骗我不浅。
似是看不过我疼得呲牙裂嘴的模样,他将手松开,皱眉道:“罢了,饶你这回。”
我忙不迭将肩膀往回缩。

他低头似是要对我说什么,我怔怔仰头,忽听见门窗破碎声,以及楼下侍卫惊恐的呵斥。
萧颛背后,迎着我面的是雪亮的刀光。
刀光刺目,仿佛瞬间将我打回当时那刻,擦过无数虬枝落花的那一剑。
我却想也没想,一脚踩上桌案便将他扑开,遂与他双双滚翻在地。




5

5、梦魂惯得无拘检 。。。 
 
 
“闪开!”
萧颛低吼一声,起身径自跃向桌案,自某处暗格中捉出一柄长剑,与来人缠斗起来。
剑光如流水,隐隐有杀气潜藏其中。我在旁看得目不暇接,一时未注意另一旁有人朝我杀来。待我回神时萧颛已不知从何处飞身过来,伸手将我掠起,险险避过夺命一剑。
我恍惚间闻见血腥味,低头看才发觉他被那一剑刺伤胳膊,手肘处锦衣已红了一片,不由惊叫:“你受伤了!”
“闭嘴!”萧颛恼怒地喝我。
在他面前我只有闭嘴的份。想来方才那些侍卫前来,不是萧颛授意来吓我,而是真有刺客。
想到此处我实在闭嘴不成,便趁着我俩与刺客僵持时问他:“殿下,这两人您都认识?”
萧颛更加恼怒地瞪我一眼。

一扇紧闭的窗子此时忽然破裂,我抬眼一看正是师兄。但我只知有英雄救美一说,却不知此刻师兄进来是为救我还是为救萧颛。
师兄使出神鬼莫测的轻功步法,一阵风般刮到我与萧颛面前。他回头看了看,皱眉道:“你没事罢?”
我瞟见师兄袖中那缕幽光,躲开师兄几欲杀人的眼神,弱声道:“没事……”
此时楼下忽然一片喧哗,那两名刺客对视一眼,知是师兄带了援兵过来,便十分识时务地往窗外跳去。
剩下我与师兄,以及萧颛,在湖心楼内诡异地僵持着。

我此番撇开绮蓝拦阻出来,兼又惹了一身祸,想必惹恼了师兄,说不定连师父也不会放过我。
师兄长臂一伸将我扯回去,我跌跌撞撞往师兄那边倒,这厢萧颛忽然扯住我衣袖。我被他们两人这样扯住,一时苦不堪言。
“君公子。”萧颛皮笑肉不笑,笑得我心惊肉跳。
“瑞王殿下。”师兄客套地点点头,“我这就带这贼子出去,殿下还是放开罢。”
萧颛看着悠闲得很,我想实则他牙一定咬得很紧,“听闻国师将告老还乡云游四方,不知国师之位究竟是传与君公子呢,还是给云公子?”
我当场愣了。

师父看着年纪轻轻,不过而立之年,何来告老还乡一说?
“想必云公子还不知此事罢。”萧颛特地在云公子三个字上加重,有意无意地瞟我,“毕竟昨日父皇……”
“殿下。”师兄很不客气地打断他,“君某还有事,先走一步。”
我不知师兄究竟从师父那儿学了什么,师兄手法相当利落,眨眼间将我自萧颛手中救出来,一把将我扯到他身后。
我十分惴惴地看着萧颛神色黑云压城,问师兄道:“怎么办?”
师兄淡定无比地拎起我衣领,眉梢一挑:“跑。”

师兄将我径自拎出了湖心楼。
看样子师兄近来练得不错,水上飘的功夫很有长进。我被师兄扛在背上,只听见耳边风声呼啸,以及风中远远传来萧颛恼怒的呼喝声。数道黑影暴雨般落向师兄,均被师兄闪避开去。
师兄一路行至御花园中某处,我迷糊间忽被他一把提起,往下方某处扔了过去。
我一时惊骇,勉强运起轻功落脚,才发觉师兄将我扔在一片桃花林中。我十分不解地抬头看着师兄,问道:“这是怎么了?”
师兄在枝头翩然而立,十分的脱凡出俗,表情却十分不衬。他瞧着我冷冷道:“怎么跑出来了?”
我自知理亏,师兄声音又拔高几倍:“怎么跑来见萧颛那小子了?!”
我不安地道:“萧颛他好歹替我挡了一剑,还答应我不会追究此事。”
师兄仍不打算放过我:“那你为何去到湖心楼?”
我答:“因为那里东西值钱……”
师兄立时无语凝噎。

“以后别做那种蠢事,萧颛如今功夫一等一的好,还须你去帮着挡剑?”师兄开始训我。
我讪讪点头,想着也对。只是我仍将他当做我心心念念想着的那人,一时未放开罢了。

我往前两步,忽然觉得不对劲。伸手朝后背抹去,转眼看时竟抹了一手鲜红。
师兄大惊失色,他抬起方才扛着我的右手,亦是一片鲜红。
后背此时开始隐隐作痛,我颤着身子扶上一旁桃树。应是刚才刺伤萧颛那剑同时伤了我,只是伤得不深,直至我被师兄颠三倒四地带到此处才将伤势引出。
虽是小伤,但对我来说却可能致命。

我咬牙切齿地看着师兄,不知不觉咬出一口血腥味,“师兄你个没良心的,昨晚让我呕血今天居然还敢来一次……”
师兄踏着枯枝碎叶急急朝我奔来,我软软地趴在师兄肩上,蘸了些鲜血在师兄后背随手乱画。
师兄声音听来有些颤抖:“阿湘你这是做什么?”
我无限怅然地道:“画圈圈诅咒你。”
尔后便人事不省。

这回我做了个极长的梦。
原先每年三月初九夜一直缠着我的那些陈年旧事,此番或许是因为碰上了萧颛,遂一并蹦了出来,在梦中萦回不去。
我与萧颛乃是货真价实的孽缘。
梦中满是萧颛温柔耐心的诵读声,片片杏花跌落他书页中,他眉眼温润溢满笑意。
我问萧颛道:“为何是‘君子好逑’?”
萧颛一手捋过我头发,笑着道:“自然是喜欢才会这样说。”
我不自觉沉溺其中。

醒来时师兄红着眼睛等在一旁,满面憔悴,看得我于心不忍。
我在师兄怒视下揪着薄被打了个滚,伸了个懒腰才问师兄道:“我睡多久了?”
师兄恨铁不成钢地在我脑门重重弹了一下:“两天两夜。”
我奇怪得很:“师父呢?”照理说师父见我这么久没醒,早该暴跳如雷兼将我从床上掀起来了,我哪能睡这么久。
师兄摇头,并未作答。

我扶着脑袋,想了许久才想起萧颛那句没头没尾的话,便问师兄:“师父他是否真要……”
师兄当机立断地拍我脑袋,恼怒地道:“想什么呢!”
我有些委屈,被师兄一双媚眼盯得发毛:“萧颛他也没必要撒这个谎。”
师兄脸色忽然就阴得厉害,他沉声问我道:“那你给我好好说说,你究竟是信我还是信他?”
我隐约觉得这问题会惹出一身风流债,便含糊其辞:“我亦不知。”随后便看见师兄明显失望的神色。

我随便将话题扯开去,不知不觉说到钦天监。一番海侃后师兄酸溜溜地道:“里面无论哪个老头子都没师父高明。”
我揶揄他道:“师父高明,怎没觉得你高明到哪儿去。”
他似有深思地看我一眼。
我仍然不愿放过先前那个问题:“那萧颛说师父要云游四方……”
师兄不耐烦地打断我:“你还真信他?”
我苦恼的并非这个信不信的问题,“万一陛下一个头疼脑热把国师之位给了我,我身份岂不是要露馅?”
师兄这才意识到问题严重了。他若有所思:“确实可能,是我疏忽了。”
我忐忑地看他反应,“这么说,萧颛并未胡诌了?”
师兄立刻恼了:“阿湘你活腻了不成?敢从师兄这儿套话?!”
我见他似乎真动恼了,不免有些害怕,便缠上去转移话题。师兄却再不肯多说,只叮嘱我要好好养伤,毕竟这一下可不是闹着玩的。
现在想起那一剑,我委实为我的莽撞发怵,也不免有些戚然。

我这一伤养了很久。
每日待在房内躺着,想起来活动手脚都会被绮蓝大惊小怪地拖回床上,再不济也得拖回软榻。
听师兄说京外无业寺的杏花已经落尽,转眼间入了四月,要到清明时节了。
师父告了假,要回老家给师娘祭扫。我听师兄说过些师娘的事情,于是每年清明时我都觉得师父像是老了不少。
然而事情远不止此。

清明刚过没几日,师兄忽然脸色铁青地捏着一张请柬,气冲冲地撞开我房门。
“趁火打劫……”师兄很是愤怒。我觉得奇怪,下朝回来也不至于这么犯恼,便问道:“怎么了?”
师兄将那张请柬往我这儿一扔,我打开一看,即刻不安起来。
趁着师父不在,萧颛特地选了这个时候为师兄与“云湘”在王府设宴,究竟存了什么心思?

我隐约猜到萧颛良苦用心,“看样子师兄你那日贸然来救我,让他起了疑心,说不定已查到东风馆去了。”
师兄扶额而叹,忽然捏起个兰花指朝我妖魅一笑,惊得我浑身寒毛直竖。
“君君君君封遥你发什么疯……”我口舌不清,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师兄轻笑着朝我靠来,贴在我耳边呵气如兰:“若是他疑心,你就当个真男人好了,顺带给师兄赎身……”
我手一抖,泼了他满身茶水。




6

6、一湘烟雨两重天 。。。 
 
 
萧颛很会选时间。
师父正好不在,剩下我与师兄留在府里,许多事情没法做主。师兄找了些借口,萧颛那儿却更厉害,将师兄的托辞统统挡了回来。
是祸躲不过,我只得认命。

今日是四月十一,萧颛于王府设宴的好时候。
师兄并未在外头骑马,而是同我一起坐在马车内。
近几日天忽然热起来,我很是怕热,便将衣领稍稍拨开一些,即刻遭到师兄的白眼。
“绮蓝,给她理好。”师兄将绮蓝叫醒给我理衣裳。
我从不知男装能热到这步田地,在绮蓝魔爪下挣扎一阵,最终只有投降,从师兄那儿夺来折扇拼命扇风。
师兄斜起媚眼鄙视我:“你当心些,别露馅了。”
我嬉皮笑脸地凑上去:“师兄,待会儿我给你勾搭个师嫂怎样?”
师兄怜悯地看着我:“你死心罢,若是别家千金看上我这弱不禁风的小师弟,你可就惨了。”
我对师兄的威胁很不以为然。我提前打探到了消息,萧颛今日请的全是男人,哪会有别家千金小姐跑来凑热闹?
出门前我仔细看了看自己的装束,铜镜中分明一位弱不禁风的病弱书生。我还特地换了张人皮面具,我就不信萧颛那厮还能男女通吃——即便我长得像他心底那个云折湘。怀疑我身份又如何,还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吃了我不成?
我得记住,我早已死在了三年前。

由于我常常混迹京城内外,茶馆酒楼戏院没少去,故萧颛的各种小道消息我捞得不少。
比如萧颛昨日上哪儿听曲了,赏了戏子多少银子,去哪家找花魁姑娘了,在朝中与太子怎样斗智斗勇了。
但萧颛传得最广的风流轶事还是他与二姐怀潇的所谓纠葛。
萧颛讨女子欢心的功夫可是一等一的厉害。他曾带二姐去赏杏花,带二姐踏青、听戏,甚至请京城里手艺最好的师傅给二姐制了一套首饰,名曰“杏花天”。
那套首饰还是我请人给首饰师傅绘的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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