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重生之夜王-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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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他以为是裴勇俊的哪个情人,虽然不满但也绝对没有多想。要不是连嵘的长相出众,实在令人过目难忘,恐怕他也不可能还在记忆的沙洲中将这个细小的碎片再次翻找出来。
裴勇俊和连嵘有关?那是不是也就意味着裴勇俊和这些军火交易脱不了干系?搞不好连连嵘误进了单忠孝的身体这个乌龙事件也和裴勇俊有丝丝的联系……
裴天天平常表现的再成熟有主见,也还是一个未接触社会的孩子而已。突然间意识到他的父亲并不是自己平常所见到的那个样子,在犯罪,在为了钱不顾他人的性命,又怎么可能欣然接受,该怎么过日子依旧怎么过日子?
一夜之间,裴天天突然觉得自己正式长大了。
他怕会误会裴勇俊,还是决定到裴勇俊的书房去搜一圈,看能不能找到相关的证据证明裴勇俊是无辜被累或是罪孽深重。
他看裴勇俊很晚还没有回家,估计他晚上应该是在外留宿了,于是潜进了裴勇俊的书房,翻找起来。
裴天天很快便在裴勇俊的书桌的第二个抽屉中翻到了一叠照片,果然发现他印象中连嵘的照片夹在其间。不止是这样,还有一些易理和连鹏的生活照,从角度上看,当事人都没有在看镜头,明显是偷拍到的。
易理他当然知道是谁,连鹏他也记得见过一面,当时是他去找单忠孝的时候,正好遇见连鹏和易理起了冲突,单忠孝夹在其间,一脸难做的样子。现在想来当时的单忠孝应该是由连嵘在控制的才对。
裴天天猜想连鹏肯定也是与连嵘关系匪浅的人,于是现在在裴勇俊的地方发现的这些偷拍照就很容易引起裴天天不好的联想。
他突然有些紧张,开始后悔不该一时冲动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想要抹去这段记忆却也不可能了。军火走私的事和连嵘失踪的事十有八九与裴勇俊脱不开干系了。
只是,他知道了真相又能如何?难道真的要让他去告发自己的亲生父亲吗?
裴天天很矛盾,虽然他和裴勇俊的关系一直都算不上亲厚,可是真的出了事,他却难以割舍这骨肉亲情,即使他的父亲错的离谱,甚至违背天良。
裴天天紧张的手有些抖,平常遇事很少慌张的他此刻也难免手心冒汗。明知道懵懂无知最为幸福,裴天天却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心,想要把真正的事实揪出来。哪怕是死,他也要死的明白。
正翻弄着,裴天天听到了夜深人静的走廊中传来的脚步声,那稳健的步履很是熟悉,一听就知道是裴勇俊。
裴天天一惊,急忙将刚刚翻乱的文件各自归位。裴勇俊也在这时推门而入。
裴勇俊推门看到裴天天站在房间中央便愣了愣。儿子深更半夜的出现在他的书房怎么看都觉得诡异……
“爸,你还记不记得亚当?斯密的《国富论》你放在哪里了,我写论文想要参考一下。”裴天天看到裴勇俊进门,很平静的开口发问。
“哦,我找找看。”裴勇俊一边搜着几排书架,一边和裴天天自然的闲聊:“怎么这么晚了还跑来找书?”
“我正在写论文呢,突然想起这本书应该有用,想要看看,就直接过来找了。”
裴勇俊不疑有他,将裴天天提到的那本书翻找出来交给裴天天。他看看现在已成长为青年才俊的儿子,用欣慰赞许的眼光又瞧了他半晌,才点了点头笑道:“都这么晚了,就别再写了,注意休息,明天再继续也是一样的。”
“嗯,我知道了。我总是干着干着就忘了时间,那我先回去了。”裴天天被裴勇俊盯得发虚。并不是一种怕要被发现的恐慌,而是无法坦诚的与裴勇俊共享父子天伦的动摇和内疚。
他走出门外,又停了脚步,犹豫着望回来,看裴勇俊已经坐在桌子后面翻开了一份文件。裴天天在此刻第一次意识到他的父亲已经苍老,年近半百,心中翻上一股不知名的酸涩。
“爸,你不去休息吗?应该已经过了十二点了……”
“公司还有些事务没有处理完,你先去睡吧。”裴勇俊头也不抬的回答。
“……爸,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没有必要把公司搞的那么大,挣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呢?”裴天天忍了又忍,还是说出了丝毫不像他平时风格的话。
裴勇俊莫名其妙的抬起眼来看站在门口,一脸认真的裴天天,笑道:“傻孩子,怎么突然冒出这些话,是最近看什么书上说的?这世界还有嫌挣钱多的吗?”
“啊,也是。”对于自己一时冲动向裴勇俊说出心事,又被驳回的裴天天来说,这一刻是有一点迷茫和失落的。他搞不清楚自己在期待什么,僵硬的笑了笑,飞快的逃回了房间。
裴天天躺在床上,头脑一片混乱,基本是睁着双眼迎接了新一天的黎明,而从这一天开始,他觉得他世界的天空都变成了灰色。
裴勇俊将车驶入车库,停在固定位置上,看裴天天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不禁有些担心:“小天,你这两天怎么回事,是不是在学校遇到什么烦心的事?”
“……遇到了又能怎么样?告诉你,你还想像上次对待单老师那件事一样的用钱来摆平吗?”裴天天开口语气就很冲,让裴勇俊愣住了。
“呵,原来你还在因为这件事生爸爸的气啊。爸爸也是为你好,你年纪还轻,没什么判断力,不懂得人心险恶的道理,你那个班主任所谓的对你好,也只是看重咱们家的钱而已……”
“钱、钱、钱!你脑子里还能装下别的东西吗?你为了钱可以连命都不要了!钱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吗?”裴天天彻底爆发了,冲裴勇俊大喊起来。他少有情绪如此激动地时候,只觉得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逼得他想要爆炸。
“你这是怎么了?这傻孩子,你爸挣钱是为了什么,还不是将来都要留给你,让你过好日子啊。”裴勇俊脸色也有点发青。现在的孩子太没大没小了,竟然冲着生养自己的家长大吼大叫,一点应有的礼貌尊敬都没有。
我可没让你挣那种黑心的钱养我!裴天天咬着牙,恨恨的盯着裴勇俊的脸,气的发抖,泪眼模糊。
“你问过我想要什么样的生活没有?凭什么自以为是的拿钱来打发我!”泪水滑落下来,裴天天气哼哼的拿袖子抹抹脸,打开车门一个人冲了出去。
裴勇俊完全愣住了。
第一次,小天在他的面前哭出来,蹒跚学步摔倒的时候没有,生病发烧吊了一个星期点滴的时候没有,母亲去世的时候更没有……那红着双眼,泪水自腮边滑落,却依然倔强的表情强烈的震撼到了他。
突然发现,他似乎忽略了一个父子间相处很重要的部分,倾听。
重大危机 。。。
夜空中灰蒙蒙一片,万家灯火取代了天上的星星一晃一晃的,扰的人心也跟着躁动,不安的欲望不断膨胀着。
连嵘从那个不欢而散的订婚典礼现场出来,慢悠悠的沿着街道溜达,嘴角噙着笑容,满心还在回味着刚刚和易理那短促相拥的幸福瞬间。
单忠孝不甘寂寞的问:“连嵘,你什么时候把身体还给我?不是你说你只借来参加完易理的订婚就好的吗?”
“嗯……嗯?”连嵘正在出神,差一点被单忠孝带进沟里去,他死皮赖脸的笑笑,用商量的语气讨好单忠孝道:“我刚和易理说了没有两句话,要不你再借我两天?我想明天再去找他一次。他现在为了周家的婚事,肯定还有的烦呢。这个时候,我想陪在他身边……”
连嵘说的倒也诚恳,单忠孝一时没什么好的理由来反驳他。虽然他现在很想拿回身体,马上去找裴天天,因为裴天天今晚的异常表现实在是让他有些担心。但是,连嵘都这么说了,他要是还小气的硬是不借,似乎又有些不人道。
该死的连嵘!竟然可以这么理直气壮、冠冕堂皇的拿别人的身体去谈自己的恋爱,他还偏偏狠不下心来阻止他。
“连嵘,你的身体现在要怎么办啊?易理原来结婚不是为了这个吗,现在他和周家要是闹翻了,那你不就危险了?”单忠孝还是止不住的担心。连嵘现在和易理互通了心意,再这么一直呆在他的身体里就更不是个事儿了。
“……”连嵘脚步放得慢了,像是在认真思考,半晌,淡淡的叹了一口气:“我现在也不知道了。”
他不能接受易理结婚,如果只能以牺牲他的身体作为代价的话,他也只能认了。要不,他再找到之前把他安到单忠孝身体里的那个红发男孩,让他重新给他找一个可以长久使用的新的身体?
连嵘为他的身体犯愁的同时,易理也在为同一件事纠结着。
周思蔓已经没事了,医生的诊断只是最近劳累,稍稍动了胎气而已。易理一直陪在她的身边,等到一切喧闹慌乱平静下来,已尽夜深。易理想找机会向周父说明一切,但却始终没有适当的时机。
人陆陆续续的离开后,卧房内便只剩周思蔓和易理二人。周思蔓看易理一直愁眉不展、心不在焉的样子,缓缓翻了个身,背过身去轻轻说:“你也先去休息吧。我们俩的事情我会跟我父亲讲清楚的。”
“……你的孩子怎么办?”易理没有动。拖到现在再去另找一个人做孩子的父亲,显然是不现实的。
“我自己能养得起。”
易理看周思蔓似乎还在赌气,说完这句后就一动不动再也不理人了。他暗叹了一口气,又替周思蔓掖了掖被角,默默退出了房间。
当晚,易理便在周家的客房睡下了。他和连嵘的私事始终让他无法安心,一整晚辗转反侧也没有睡踏实。
连嵘的出现无疑给他打了一针强心剂,但是突然变了个身体的连嵘,除了让易理陷入迷惑的泥沼以外,更带给他无尽的隐忧。所以除了解决掉周家的问题外,他也需要尽快再找到连嵘,向他问明一切,而不用再一直这样提心吊胆的过下去。
转天一早,易理便去找周父,希望为这场闹剧般的婚姻划上一个完结的句号。无奈周父竟然有事出去了,易理问过管家,得到的也只是一个不能肯定时间的答案。他没有办法安静的坐在原地守株待兔,便立即起身跑去一品皇朝找连嵘。
刚到一品皇朝的大门口,迎面便有一人匆匆的跑过来,和他撞了一个满怀。易理被强大的冲力撞得向后倒退了几步,才扶着来人稳住了身体。他低头一看,正是自己满脑子一直想着的主角,连嵘。
“嵘嵘,怎么是你,什么事这么着急?”易理受到连嵘紧张的神色的感染,也跟着不自觉的放快了语气。
“易理,坏了,连嵘不见了!”怀中的人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拼命地摇着易理的肩膀,爆出的语言瞬间就把易理砸蒙了。
“嵘嵘,你在说什么啊,你不就是连嵘吗?”
“不是啊,我是单忠孝啊!”单忠孝大叫道。
没错,现在在一品皇朝门前惊慌失措,无头苍蝇一般嗡嗡飞的不是别人,正是单忠孝。时光倒回一个小时以前。
单忠孝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平时的床上。他睁开眼睛,眨了眨,本来应该由连嵘完成的动作,他居然很干脆的做了出来。他怔忪的抬起一只手,揉揉眼睛,坐了起来,环视四周后,愣了十秒。
十秒后,他突然惊喜的反应过来,连嵘竟然提前把身体还给他了。连嵘真是会唬人,昨天才刚刚赖皮的说要多借上一段时间,怎么今天就突然良心发现了?
“喂,连嵘,你搞什么,干嘛突然把身体还给我?”单忠孝一边问,一边觉得能问出这样白痴问题的自己还真是贱,好像把身体还给他倒是做错了似的。
单忠孝等着连嵘的回答,一秒、两秒、三秒……他的脑袋里悄无声息。单忠孝挠挠头,重新又把问题问了一遍。
连嵘为什么不回答他?生他的气了?没理由啊。还没有睡醒?这种直接通过大脑交流的方法,还从来没有叫不起来人的情况发生。
“连嵘?”单忠孝逐渐感觉不对了。已然从瞌睡虫的怀抱中解脱出来的单忠孝感知系统也活跃起来,然后,他突然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他感觉不到连嵘在他身体里的任何的气息。
那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仿佛心里突然空出了一块嚯嚯的灌进了凉风。单忠孝一个激灵,心脏揪成一团。
连嵘呢?单忠孝感觉不到连嵘,心里开始发慌,在屋子里团团转,一会儿翻翻枕头,一会儿看看床底下,嘴里一边不停地叫着连嵘的名字。
只可惜,没有任何人回答他。他现在的样子完全是一个人在自言自语,连嵘就好像从未真实存在过一样。这几个月的相处时光突然就变得虚无缥缈,好似一场幻像。
终于,在单忠孝反复确定了连嵘真的不在他的身体里的时候,他傻了。第一个冒出头来的念头就是,赶紧去把连嵘找回来,易理还在等着他呢。
他急急忙忙的跑出一品皇朝,迎头便撞上了责任人之一的易理同志。
易理还在用疑惑不解的神情望着他,单忠孝急的跳脚,又喊了一遍:“我不是连嵘,我是单忠孝,连嵘现在不见了!”
易理不明白为什么连嵘昨天还好端端的,今天就突然换了个人一样说出来的尽是莫名其妙的话。的确,这个时候再看眼前人的表现,真是丝毫也看不到连嵘的影子了。倒是很像一段时间以前那个老实到笨笨的普通公关大叔。
连嵘曾说这身体是他借来的,难不成这借就是这个意思吗?易理瞬间惊了!这样借身体的事情未免太不稳定,太儿戏了吧!
“你是单忠孝?你先别急,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慢慢说。”易理此时已经完全脱离了正常的思考模式了,当下立刻顺着单忠孝的步调,只想赶紧搞清楚这两天他的所见所闻究竟都是些什么奇闻轶事。
“我不是连嵘,我是单忠孝,连嵘现在不见了!”单忠孝翻来覆去也只能说出这一句话,急的他直冒汗。都怪连嵘不好,昨天晚上为什么不跟易理解释清楚了?光顾着自己谈情说爱,置紧要的正经事于不顾。这下好了,他和易理说不清楚了。
易理从单忠孝嘴里没有得到一点有用的信息,唯一觉得惊悚的就是“连嵘现在不见了。”这句,也着起急来。他拽过单忠孝,把他塞上车说:“先上车,和我去周家,路上我慢慢的听你解释。”
“这到底都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是连嵘,还是单忠孝?”易理扭转方向盘,朝主路驶去。
“我是单忠孝,连嵘是……”单忠孝擦擦汗,稳定一下情绪,从和连嵘相遇时开始和盘托出。
“……”易理静静地听着,虽然觉得所有发生在单忠孝身上的事件听上去是那么匪夷所思,但是当看到他焦急认真的表情时,荒谬的故事也都变得真实起来。
单忠孝一口气说完,才心虚的去观察易理的反应。他很害怕易理不相信他的话,也害怕易理太相信他的话,继续刨根问底,把他和裴天天的私事也捣腾出来。但是,易理只是铁青着脸沉默着,窒息的压抑感在车厢内漫延。
他不会是在生气吧?虽然单忠孝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生气,但心下仍然难免惴惴。他偷瞧了一眼易理绷紧的脸,撞着胆子问:“我说完了……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易理看了一眼脸色煞白的单忠孝,叹了口气。他现在也完全混乱了,刚刚失而复得的美好情绪还没来得及消化,就突然又给了他一个无比劲爆的惊吓。连嵘再次消失,这次却是彻头彻尾的失踪了。之前做过的努力仿佛在一瞬都白费了,茫茫人海还能上哪里去找他呢?
“总之很谢谢你这段时间对嵘嵘的照顾,他是一个很让人操心的家伙吧。”易理安慰单忠孝:“你也挺可怜的,无故被卷进这么麻烦的事情里来。现在连嵘也离开了,你可以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单忠孝感动的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