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我为皇-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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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过了午时的太阳没有那么的刺眼,似乎还有点草木的清香,斑驳的树影下,颀长清瘦的人影,浅淡的微笑,有种恍惚的感觉。
走近,他微微躬下身:“陛下。”
恭谨的姿势没有丝毫影响他的气质,一如既往的清隽温和。
“王弟怎么在此?可是有事与我相商?”我用了商量的词,却称呼王弟,亲近亦是疏远。
遥似乎没有注意到我的措辞:“陛下,听说你封了梓舒老师之子为锦妃?”
嗯?我早料到会有人来询问,毕竟大陆男风日盛,如同魏晋——阮籍和嵇康都有一腿,曹植和杨修也不清楚,小官馆和妓院分庭抗礼,大户人家男宠娈童的甚是普遍,但是无论那个世界,舆论总是偏向强者,逢迎媚上的终究上不得台面。
梓舒虽为叛逆,终究是文坛泰斗,甚至比这一辈的芗城伯爵唐柯还要有名望,别说文人,就是对酸儒不屑的武将们也对其多有尊崇,这也是当年后党事件能引起那么大波澜的原因,他的死即便是冷血的愔也心生不忍,锦琱为其子,无论如何,被当时娈童养着终究是不妥的。
以为会是王后,要不就是朝臣,却没有想到遥,眯了眯眼,不动声色:“王弟可是认为不妥?”
谁知遥只是微微一笑:“臣弟没有僭越的意思,梓舒老师到底是教导了臣弟,如今陛下若是愿意将过往一揭而过,好生待其子,臣弟也了却了一桩心愿。”
原来遥是以为我打算旧事重提,羞辱锦琱?既然当年我能放过梓舒满门,今日就不会再做什么文章。
见遥就此打算告退,我开口道:“天色尚早,王弟就留下与我说说话吧。”
遥一怔,旋即笑道:“是,陛下。”
前方不远就有一座亭子,便往前方走去,遥在身侧,微微落后半步。
一向能不见就不见,见着了也匆匆而别,为何一时口快的留住遥,我也不知道,也许是慵懒的午后让人心生倦惫,也许是愔的心情还残留在心底深处。
但我没有懊悔,一来不准许自己存在那种消极的情绪,二来,我侧头看向那个浅绿的人影,他的身上有种让人安心的味道,一如此刻的阳光。
仆从麻利的摆上茶点,远远的伫立一旁,随时等候差遣。
徐徐的微风,暖暖的光线,叽叽喳喳的鸟鸣,草木的清香,眼前人的低眉浅笑,像一幅画,又像一首诗。
看到一旁摆着一张琴,心思一动,正待开口,遥注意到我的视线微笑:“臣弟听闻陛下的琴艺已更上层楼,可愿让臣弟一睹。”
遥的声音浅浅淡淡,眉眼带了丝笑意,是有重修兄弟之情的意思在吧。
只是,我不会弹琴啊!
什么叫骑驴难下?就是我现在的样子,本来是打算让遥弹的,总觉得遥的性情就该配上一张琴,自有闲情适意的风姿。
却不料话锋一转,就变成赶母猪上架了,愔从前会不会我不清楚,至少我看到它没产生什么好感,更别说啥子本能了。
正在这时,我命定的救星来了,却是,王后。
轻薄的纱衣,淡妆浅笑,消去了一贯的疏离和矜持,如少女般的美好。
此时的她已不是母仪天下的后,心下一悸,不由看向身侧的遥,一如既往的微笑,却没了方才的亲近和随意,回复到初见时的样子。
一时间说不上的放松、高兴,亦有些,微酸……
眨眼间,王后走到跟前,微微福下身,请了个安。
正文 第三十章 玺金被绑架了
“王后倒是来的相当巧啊。”我轻扯唇角,微讽道。我不喜欢她,不管是她的醉翁之意,还是眼底的矜持和骄傲,或者是她的女儿之身。
自从那日见了她,我便着手调查一些过往,方才知道,原来这王后敏湘应当是遥的未婚妻,无论是出于政治考虑还是私心作祟,愔娶了她为妻。
遥没有表示过不满,只是希望愔好好照顾她,而敏湘的父母亲人之类的,高兴还来不及,更不会反对了。至于她自己,那就不知道了,而愔也不会去关心。
理智上来说,王后是个很称职的国母,王宫内井井有条,宽松仁爱之余,却也没有哪个婢子仆役的敢做什么不且的勾当,当然女人少勾心斗角的也少了很多,这是个很重要的原因。
但不管怎么说,对此,我还是相当满意的,只是,她不经意的看了眼遥,那种温柔和幽怨,不知道该为自己的后院爬墙——还是正大光明的当着自己的面,还是为自己的人被人觊觎而生气。
反正我很不爽,于是,我干脆的说:“王弟且宽坐,我身忽感不适,先行离去了。”
不待他们反应过来,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胸很闷,很难受,径直往前走,转过拐角,也不管脏不脏,直接坐到地上。
这里是原王后的居所,就是那个被我用三尺白绫赐死殉葬的前王后,按大陆的规矩,我该叫他母后。
虽然王宫各处都有人打理休整,到底是人迹罕至的地方,总显得相当荒芜凄凉,树影鸟鸣之下,即便有日当头,也分外诡异。
恍惚间,似乎有人凄厉的哀叫,人影重重,年幼蹒跚的稚子,傻傻的笑容,一碗甜腻的桂花羹,唇角的血迹,僵硬的躯体,疯狂的狼狈的女人,紧紧勒住脖子的细绳,暴瞪的双眼,还有临死的诅咒……
我喘着粗气,使劲敲着头,是谁?好痛苦!脑袋像是要裂开了,谁在哭?谁在叫?是什么东西?
半响,力竭而止,躺在草地上呼呼的喘气,双目愣愣的瞪着天,那是愔的记忆?
他杀死那个最多的一岁的亲弟,用一碗桂花羹,当着前王后的面,那个女人,一反先前的哀求,死命的抱着自己的儿子,那幼小的身躯渐渐冰冷,在被勒住脖子前,她说了一句诅咒,然后就死了,她还在笑,笑的相当得意。
她说了什么?
她到底说了什么?
我使劲的想,那很重要,也许对愔不算什么,他完全抛诸脑后,甚至不屑,但是,我,很在意。
隐约觉得,要是想不起来,会失去很重要的东西。
就在这时,不远处人声鼎沸,脚步声伴随着器物声,一直往这儿来,是侍卫在找我么?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正要招呼他们。
一个人影快速走来,看到我似乎松了一口气,神情舒缓下来。
是溟庆。
回来后,我便让他带人去查那座天下第一楼,总觉得当时有一双怨毒的眼睛直盯着我,那种敌人在暗窥视的感觉,脊背一阵凉飕飕的。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正待询问结果,溟庆单膝跪地:“属下知罪,让王子被贼人掠去。”
王子?玺金?想起那个乖巧懂事的可人儿,几乎站立不稳。
该死,我终于记起她说的话了,她说,你终有这么一天的,你也会有这么一天的。
她诅咒我失去孩子,可是,整整十年了,玺金也出世七年了,为什么这个时候才动手?
手心里渗出薄薄的汗,有什么地方被忽略了?
一直走到未央殿,才猛地想起来,我会失去心爱的孩子。七年来愔对玺金不闻不问,正因为这样保住了玺金的命,我一来就去看了玺金,还将他安置在未央殿与我同寝,甚是关爱,所以幕后人认为玺金是我“心爱”的孩子了,就下手了。
是我害了玺金,害了那个可爱的孩子。
忽然我怀疑起一些平日早已盖棺而定的结论,愔,真的不喜欢玺金么?
除了很少关注以外,无论是导师还是身边人的安排,无不用了心的,那间空旷的屋子虽然简单毫不奢华,用料是极其讲究的,日常饮食也是荤素得宜,更没有说奴大欺主的事情了,稍微磕了碰了身侧有御医及时的治疗,只是很少和颜悦色的对待,甚至有时几月未曾蒙面罢了。
要不然,即便愔的独子,朝中会有人一再请以储君正名么?毕竟玺金的母系摆在那里了,这对注重血统的大陆来说是极其重要的因素,何况表面上,愔并不喜欢这个孩子,不是么?以愔的威望,会有人顶风拂虎须么?
愔才二十二岁,还很年轻,只要他愿意,还怕没有子嗣么?
那些狡猾的大臣们是不是看到了这一点或者说原本就是愔的意思在那里?遥,对愔的建言,不是希望他对玺金关注一些,而是希望他表现出来一些吧。
对于敏感年幼的孩子而言,无论旁人怎么说你父亲是个大英雄多了不起和多么的喜欢你疼爱你,都比不上自己的父亲一个简单的拥抱。
父位的缺失不是旁人可以弥补的,何况是天子之家,更没有人有这个胆子以父辈的身份去对待一个王子。
我不清楚愔到底爱不爱这个儿子,但心底暗藏的关心应该是不少的,至少在没有其他孩子的时候是这样的,这与他是不是暴君无关,这是天性。
而我做了什么呢?我一厢情愿的认为愔对玺金的疏失,在对玺金“一见钟情”的时候理所当然的发挥了所剩不多的父爱(母爱?),将他接入未央殿,甚至同榻而眠。
赤裸裸的宣誓了父子之情,于是招来了隐匿许久的刺客。
说起来,我比愔更加的残忍,好歹他虽然暗下搜查,明面上还是维持着不忍不热,不管是他不在乎还是真的不愿意拿玺金的命开玩笑。
我却是在用玺金的命做诱饵引出了毒瘤。
一瞬间似乎回到那个时候,甩开沁心的时候的感觉,手脚冰凉。
抬头看见遥在书房门口等着我,身子一阵无力,挥挥手:“想说什么就说吧。”浑不在意的靠在门框上,低着头,面无表情。
我不想看到那张温和的脸上露出厌恶和不屑的神情。
心揪揪的疼,说不清是为了什么,为了谁。
预料中的责问没有出现,正要抬头,淡淡的兰香沁入心扉,一双温暖的手将我拥入并不宽广的胸怀。
那种忽如其来的震惊和幸福感,几乎让我止不住的掉下眼泪。
我颤抖着反手抱住那个清瘦的身体。
时间停止了,只留下耳边低低的细语:“我知道,我都知道。”
我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却有种身心全部被看透和被包容的感觉,无论黑暗,卑鄙,邪恶,恐惧,怯懦,一切的一切,都化作和风细雨的安心。
正文 第三十一章 分析
恍惚的瞬间,我没有看到遥复杂的神色,但我感觉到了无比的安心和温暖,在对自己的判断出现动摇的一刹那。
我甚至有种遥其实爱着愔的错觉。
但,也仅仅是一秒的时间。
恢复理智的我,冷静的离开遥的怀抱,那不是我的,也许也不是愔的,如果是旁人,强势的索取,不顾一切的留下,本就是本性。
可对遥,我没有办法,一如落塔,一如,苏浅。我只能理智,越是爱,越是理智。
我知道这会让我失去唯一可能的机会,却只能眼睁睁的放手,转身。这是一种病,一种无可救药的坚持、固执,和,骄傲。
我说过,聪明人总会在常人觉得可笑的地方固执,也许连一道坎都算不上的沟中一而再再而三的绊倒,直至一跌不起。
我不敢自诩为聪明人,太多的事我看不清,看清了也看不开、做不到,我直认为自己是坚强的,但我清楚自己并不勇敢,是太理智还是太懦弱?我说服不了自己,跨不出自己的那道坎。
愔,是不是一样呢?爱的那么杯具,那么,可笑。
“死要面子活受罪。”记得云落是这样评价,一边喝着我的奶昔,睡着我的床。
忽然我很想笑,可是,在玺金生死未卜的时候,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有什么地方不对,我绞尽脑汁的想着,直到溟庆叫来当时伺候的老妪,细细道来,才想通了。
在遥听闻我出事的时候就来找我,玺金却是被留在书房的,也就是说没有出过门,在老妪来请玺金用膳的时候才发现不在里面。
也许是先去洗浴了,老妪没有在意,在找了一圈没有发现人影的时候,才意识到出事了。
马上封锁了王宫各道出口后,了解到那段时间没有人进出过,更没有马车之类的可能藏人的东西进出,溟庆便认为还在宫内,组织侍卫们四下搜索。
我想到了前王后,她诅咒我失去自己的孩子,也就是说她安排的人是要杀死玺金的,那么为什么要绑架呢?
直接杀死不是更方便么?
未央殿为保安全一向没有外人进出,也就是说是里面的人。
谁呢?一瞬间,我仔细分析过未央殿每一个下人,王宫中的仆役都是十岁左右进宫的,男子到达三十五岁,女子二十五岁便由自愿留下或者出宫另谋生路,更没有太监之类的怪异物种存在,只有各宫主子的贴身的婢子才有可能由外进内,也大部分选择留下,其他人大多数都不会在宫中老死。
范围就缩小了很多。
未央殿处于内殿,男子都集中在外殿处理杂事,内殿只有女眷服侍,为便于国王的招宠侍寝,年纪都在二十以下,也就是说,十年前她们应该都没有进宫,那么就出现了两种可能。
一种,刺客不是前王后的人,只是被委托处理,那么就是一个组织或者,一个人,他让刺客进宫就不仅仅是前王后的嘱托了,潜伏十年就等今日未免小题大做,前王后早死,没必要兴师动众,为财报恩,都太过了。
如果是这样,那么必定所谋甚重,说不定宫中、朝堂、军队,等等,都有暗探。
要这么说也有些不通之处,要知道王位并不是阿猫阿狗都能坐得的,更重要的是还是资格,你首先得有这个资格,要不然容你有天大的实力还是没有人信服的,比如西汉的王莽。如果我不是王种,即便我的手段再是狠辣,只会使得手下的人蠢蠢欲动,无不试图取而代之。我纵观绿依,有这份威望的,只有我的弟弟,仁王遥,要我相信遥篡位,比相信自己是好人还要难,自是不可能的。
另一种,刺客是前王后的人,那么这人就可能是前王后收养的孤儿之类,入宫仅为前王后遗愿。可是一个孩子,年幼的孩子,有可能会有这么深的记忆和知恩图报的品德么?前王后虽不算是非常聪明的女人,但既坐稳了王后的位子,也是有些手段的,会在临终前将这么重要的事托付给一个小女娃么?
两种揣测都有其合理性又都存在矛盾。
我拥着冰凉的被子,反复的思索着。
————-古现代分隔符——————
“苏浅,你怎么就带了这么少的东西啊。”一个男生看了看苏浅的随身提的包,再看看自己大包小包,不由的奇怪。
苏浅没有答话,只是温和的笑笑。
男生也不以为意,苏浅一向话不多,初次见到的人都以为他心高气傲不好相处,时间久了才知道其人还是非常好说话的。
这次去和日本大学交换学生,就仅是自己两人,自然能亲近些就亲近些,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也好相互关照。
出的机场,两人分别寻找到自己要寄宿的家庭,友好的分别,苏浅用熟练的日语和年轻的男子交谈着往外走。
一群黑衣人挡住了他们前进的路,人群四散而去,苏浅没有搭腔来接自己的年轻男子的抱怨微笑的站在一旁等待不知哪个大人物离去。
不经意间看到一个年幼的孩子在保镖的护送下从前经过。
苏浅愣了一下,至多只有十岁吧,小小的身子,有些单薄,一身不符合其年龄的黑色浴衣,面无表情,像个没有生命的精致的娃娃。
“一定是哪个大佬的孩子,继承人什么的,有钱人啊。”身旁的男子嘟囔着。
有钱人么?苏浅笑笑,不甚在意,日本是资本主义的国家,什么财阀议员的较多,这种事情应该比较常见吧。
正要跟男子离开,却无意中看到远处男孩手腕上的挂件,棕红色的食指长度,因为手艺生疏的关系有些坑坑洼洼七扭八歪,根本看不出形状。
但苏浅知道那是一个弥勒娃娃,是幼年的时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