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局之静妃重生-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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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得动筷子的乌云珠听了这个,干脆不动了。她的眼睛,很紧张。太妃总是在找她的麻烦,一点小事,也会被放大十倍。
果然,太妃很快阴阳怪气地哼起来:“你怎么又不舒服了,整天病歪歪的。”
乌云珠自然没有顶嘴,但是不回答,也不对。
太妃见缝插针:“说话呢。”她又不高兴地讨厌面前这盘菜:“这什么味儿,恶心死了,拿下去!”
油光光的叶子有点发黑。乌云珠难免好奇,正好抬头,看到这盘菜上。眼睛对眼睛,她吓得又赶快低头。
像老鼠见了猫一样,博果尔看不过去:“额娘,乌云珠也不容易,您干什么老发脾气。”
太妃放下筷子,换上奸笑:“哼哼,好啊,儿子向着媳妇,来说我的不是了。那好,咱们聊天,博果儿,你把画交给皇上,人家怎么说呀。”
博果尔先望了一眼乌云珠,勉强地笑笑:“说挺好的,嗯,说,不错。”
撒谎。太妃接道:“那他就让你这么空着手回来了?”
是有赏赐,可是怎么好意思说,博果尔红透了脸,声音也小了:“嗯,赏了一块砚台。”
“哦。就赏这么个东西。”下午回来时,太妃见过,黑不溜秋的,看上去很普通。
“其实是我自己选了这个,不怪他。”之前那块和田玉,价值连|城,福临又把它要回去了。
“对,”太妃心中充满了恨:“好的都让人家挑走了,不好的,自然就归你了。”
乌云珠的手,在桌下揪住桌布,紧紧不放,但她咬着唇不说话。
坐在旁边的博果尔终于火了:“额娘,您说什么呢!”
“我说什么,我说什么了?”太妃突然哭起来:“我都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女人的心,男人猜不透。也许只有躲开,才能化解矛盾。今晚博果尔去了军营,但是,可怜的乌云珠却不能跟着去。
她半跪在床边,在给太妃捶腿。
心飞得太远,有一下没一下的,又很疲倦,她只觉得很辛苦很辛苦。做不出皇后的手段,只能受着。
“在想什么呢。”太妃突然很温柔地打断她,去望她的脸:“嗯?”
“没想什么,额娘。”乌云珠把力气用了回来,快点给她敲。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想,为什么皇上还没有派人来抢你。对不对?”阴阴的笑像鬼魅一般,红红的唇张着,像是妖怪要吃人。
“没,没有。”乌云珠情不自禁身向后仰:“额娘,您怎么这么说。”
“你别想骗我!”太妃死死地扣住她的手,让她动也不能动:“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你以为你那点花花肠子,我看不见?”
“额娘,您误会了,我没有!”乌云珠挣扎着,可是没用:“额娘,您放开我,额娘!”
“我告诉你!有我在你就别想,白日做梦!”太妃一把扯住她的头发:“我问你,是你对着博果尔的时候多,还是对着我的时候多,你想过好日子,你就给我想清楚!我不会跟你讲道理,我懒得跟你废话!你别以为在他面前温柔一点,说几句好话就是好妻子,摸着心口问一问,你心里装着的人,是博果尔吗,是吗!”
第十三章 生死一搏
也许每个人心里都会藏着一个人,一个,拿不开忘不了的人。十个人里,也许会有九个人,但是他们也一样活得好好的,因为他们已经将那段刻骨铭心演化成一段美好的回忆,而不是梦魇。
伤己伤人的事,还是少做得好,做得多了,彼添烦恼与危险。
偶尔,慧敏一个人的时候,也会想起“从前”。想起最后一夜,在冷宫上吊的滋味。回想起来,真是傻透了。是福临自尽,造就了她的死亡。那时候她自为是殉了爱情,可是如今看来,不过上赶着倒贴,死了还被人嗤之以鼻。
为自己而活,把希望系在别人身上,那是脑子有病。
老天给面子,再给一次机会,这一回,一定要赢,一定要。不管有多辛苦,多么难熬,也一定要撑下去。
慧敏很明白,她的心中,还有另一份责任:花束子。她时常会想:总有一天,这儿,会是属于我们的。为了这个理想,我会不惜一切。
她相信,花束子为了她,也会不惜一切。
考验时刻存在,风浪在前,如何经受?
在宫里活着,每一步都战战兢兢,哪怕身处高位,也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慈宁宫内的另一对主仆,也同样心神恍惚。
“你别梳了,你的手都在抖。”太后轻轻地收了收脖子,叹道。
苏麻跪了下来:“主子,对不住您,都是奴才不好,我不应该,我晚了一步!”
因为晚了一步,没有来得及换下的药,都给散出去了,这下,后宫里的女人们,个个都吃了上好的补药。
还好,别人只有一帖,可是腊月……
“佟主子的已经换了。”苏麻抹抹泪眼:“其他的,其他的不能再换了,主子,对不起。”
“就一帖,不换就不换吧,换得多了,容易惹事。”太后很能定得住:“吃了就吃了,一帖,又死不了。”
“是。”苏麻起身,继续给她梳头,可是,梳了才划了一下,突然失了力道。
“哎哟!”破皮了,太后有点恼,伸手抹抹:“你怎么回事。”
转过头,发现梳子早已掉落在地,苏麻的脸像见了鬼:“主子,主子!不行的,有一个人不行的!”
太后微一愣神,突然又镇定了:“急什么,不是还没消息吗?”
消息来了,太监飞速跑进来跪倒:“太后,太后!”
永和宫。
花束子满身是汗,咬紧牙关。
帐子只开着半边,耷拉吴在屋内六神无主地搓着手,走来走去。有这样的情况,早在几个时辰前,已经料到了,可是这一切,都是他帮着才会有的,他很后悔。
会抱怨,会恨她不争气,可到最后,还是止不住心疼:“谨贵人,您值吗,您真的值吗,您为了她,您这是拿命去拼啊!”
“不要说话,你到外面看看,看看有没有人来。快去!”趁着还没有晕过去,花束子用尽全力叮嘱。
她疼得在床上滚。耷拉吴抹抹眼泪跑出去,果然看见苏麻慌张地进来,身后有很多人。一见面就把他拉住:“谨贵人呢,啊?”
来者不善,一头的汗。耷拉吴看见,把准备好的句子忘得差不多,结结巴巴的:“奴才,奴才,这个。”
“我只问你,谨贵人有没有喝补药,快说!”大惊之下,拉扯之下,竟忘了遮掩。
“昨晚上喝的。”药渣还在小厨房留着,要验看,就是上好的证据。
证据,一切都是为了证据。
一切,始于两天前。
京城的回春堂药铺,迎来了一位贵妇人,这使得店中的抓药师父,不得不中止聊天。和他是同乡的耷拉吴赶快躲出店外,到门边的墙角,偷偷地望。
这位贵妇人,不到四十,穿戴华美,一脸的福相,可是薄薄的一张嘴,又显得心直口快,咄咄逼人。
耷拉吴有点印象,是佟腊月的额娘。
佟夫人很警惕,独自进店,进来了左看右看。确定没人注意,才开口问:“你们师父在吗?”
年轻的师父点头招呼:“对不起您,师父出诊去了,您要抓药啊,有方子吗?”
佟夫人小心地把一个纸包拿出来,又有点不放心地收了回去:“你们店里有别的师父吗?”
对方闻见有药气,很自然地嗅了嗅:“您这是,女人用的药吧?”
这么一说,佟夫人面见喜色:“原来你行啊,那你帮我看看,这个,是治什么的。”
经年累月的经验,看几眼就知道了。师父很快确定地告诉她:“这是补身用的,养胎药啊。”
“真的?”佟夫人很高兴:“真的是补药吗?”
“当然,这样的药,我一天不知道抓多少帖呢,肯定不会错的。”师父确定之余,又觉得很奇(…提供下载…)怪:“您这是……”
“没什么没什么。”佟夫人飞速地把它包好,鬼鬼祟祟地出去了。
天意,这莫非是天意?
回宫后,把这件奇(…提供下载…)怪的事告诉花束子的耷拉吴,后悔得直打自己的嘴巴。
其时,慧敏也在,她拉着花束子的手,饶有兴趣的听,听到后来,花束子感觉到,她的手,猛然抽了一下。
“怎么了,主子?您……”花束子联想之前她曾经说过的那些,吓破了胆:“主子!”
她们都已经想到,这是佟夫人,为了腊月,才把坤宁宫转赠的“补药”拿出去验,却被粗心的抓药师傅,忘了问药引。
“别怕,没事。不会有事的。”慧敏无所谓地笑笑,摸摸她的手:“花束子,别这么紧张,跟咱们没关系。”
“不,主子,如果是补药,您不会漏了我的,您没给我吃,我没事,很快皇太后就会知道,您已经发现了,您是发现了这药有问题,才会故意报复她们的,您不能让她们知道!”
“不要紧,小事一桩,没事。她不能把我怎么样。”短暂的一点时间内,慧敏已经下定决心:“你相信我,不许胡思乱想!”
已经没有时间了,太后是比豹子还要精明的人,之所以一时疏忽,只是因为花束子太低|贱,太卑微,所以她极少想起她,甚至都不需要记得她的存在。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待慧敏走后。花束子立刻叮嘱耷拉吴,要他再出宫一趟,去办这件事。
“不行,谨贵人,这是死罪!您有孩子,这么多人盯着您呢,您怎么!”耷拉吴怎么会不懂她的心思:“我可以不怕死,但是您跟孩子怎么办,那可是皇上第一个龙种,那是大阿哥!”
“我们夜里动手,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我知道人多不容易,我只有求你了。求求你,不要管我,七个月了,如果他真的有命活下来,就能顶过这一关。如果不能。”谨贵人痛苦地摸摸自己的肚子:“我就陪他一起死,我对不起主子,我一定要救她!”
“那也不能自个儿吃堕胎药啊!您这是拿两个人的命去拼啊!”耷拉吴无奈加愤恨:“她只图一时的痛快,就值得您为了她,把自己的命搭上吗!”
“她不是故意的,她苦得太久了。”这世上,如果只剩一个人理解她,那只能是花束子:“她是这个宫里,除了你之外,唯一对我好的人,耷拉吴,我求求你,我只有求你了,你帮帮我吧,你帮帮我!”花束子从床上起来,想给他下跪。
“您别这样,我的心都乱了。我怎么能干这种事,我不能亲手杀了您呀。”耷拉吴慌得心惊肉跳。
“你如果不帮我,我跟皇后肯定都会有危险。到时候,皇太后不会放过我们!现在拼一拼,大家都能活下来!”花束子扣住他的胳膊,死命哀求。
死就死吧!为了心中所想,耷拉吴豁出去了。
带着配好的药,回到宫门口,接受侍卫盘查的时候,他的心,都要腔子里跳出来。
侍卫脸如寒霜,铁面无私,伸手指指他的胸口:“什么东西,鼓鼓囊囊的。”
耷拉吴心虚地摸了一把:“没,没什么。”
侍卫越发起疑,去拽他领子,口中喝道:“拿出来吧你!”
牛皮纸包给拽烂了,冒出几块糕点,耷拉吴慌慌地就手:“哎哎,您别给撒喽!”
一心想要领功的侍卫很意外,也很失望,抬腿欲踢,耷拉吴往边上一躲,正被人揪到耳朵:“小子,可逮着你了吧!”
古怪至极的嗓音,一听就知道是吴良辅。耷拉吴被他提溜到一边,连哭带叫地:“爹哎,您轻点儿手,我疼啊!”
“不揪你,不揪你不长记性,这是什么!”吴良辅伸手掐了一块。
“给,给谨贵人带的。爹,您要不尝尝?”他的手还没松,耷拉吴只得歪着脑袋看他。
下一刻,掐在吴良辅手里的糕就被塞到他的嘴巴里:“我吃这玩意儿,我还怕碜牙呢!你小子不怕死,敢给皇上的女人买东西吃,她还用得着你?”
几声冷笑,却透着关心,耷拉吴边嚼边咽,心内一阵温暖,连连点头:“记住了,记住了,下回不敢了,您放我走吧!”
他向前跑了两步,看出门道的吴良辅往下看,看见耷拉吴的两只靴子,不怎么平整地冒出一块。
耷拉吴咽咽口水,挤着笑脸。
吴良辅冷笑着伸出腿,一脚踹去:“小子,长点记性!”
“知道了,就这一回!”耷拉吴讨好地笑着挨了一脚,强自忍了,没躲也没倒,一瘸一拐地向前赶。
千难万险,总算是回了永和宫。
顾不得疼,他飞速跑进屋子,把靴子褪下来,向着花束子说:“好险,我故意拿这糕点去迷惑那些守城门的,我知道我心慌,怕瞒不过,把药藏在靴子里,好险。”
他本是个怕死的人,胆小如鬼的人,却在刚刚,在老狐狸面前,从鬼门关逃回来。
吴良辅以为靴子里藏得是那些在外边叼回来的“外快”,宫里的人,常这么干,如果当时,他多一点心,去摸耷拉吴的靴子……
花束子哭着抓住他:“谢谢,谢谢你!”
“您先不要哭。”耷拉吴很害怕:“谨贵人,您真要吃吗,您想清楚了,这可不是补药!”
第十四章 亲快仇痛
嘶叫声划破长空,这一天的紫禁城,注定不再平静。
沉在梦魇里的慧敏还在挣扎。她梦见走在一条又黑又窄的小巷,长长的,不知通往何方,却总也没有尽头。
远远的对面是一道门,从门缝里透出一点白光,吸引着她向前走去。可是无论怎么走,这条路永远还是那么长,她每走一步,那道门就像是跟着向后撤。
这是一条死路。慧敏想象得害怕。她望望自己身上,灰白的长衫,依稀是冷宫时节的模样,颓废地扑着一层灰,乱糟糟的头发,粘乎乎地像沾了油。她不禁伸手摸了一把,湿漉漉的吓倒了她。
全都是血,全都是。
它们顺着她的头发往下流,总也流不完,慧敏看见脚底下很快泡起一汪血,慢慢地升高,泡过她的脚背,再往上,浸过她的小腿。
为什么动不了,要死在这儿吗,还是我已经死了?
花束子!
在死亡的恐惧压迫到顶点的时候,慧敏居然叫出了这个名字,紧接着,她就被狠狠地推了一把,在她的身后,不知是谁,隐约地感到,那是一双女人的手,只为她,跳得出这个坑。
花束子!
在尖叫声坐起来的慧敏马上撩开帐子,正对上一张惊慌失措的脸。绿叶被她的叫声吓得够呛,来得很快:“主子!”
“花束子是不是出事了,是不是,是不是!”慧敏把人揪住,已经在哭。
“不是,不是。我不知道,我……”消息来得太突然,各宫各处也是惊疑不定。绿叶正了正神,方才想起要禀报:“主子,谨贵人要生了,要生了!”
“你胡说,怎么可能!”这不是生孩子,这是要命!慧敏马上猜到为什么会这样,她马上跟刚才的梦联在一起。
“是真的,太后已经派人过去了,好多人,好多好多。”看着主子哭,绿叶也很难过:“您不要哭,奴才害怕……”
真正应该害怕的,正在疯狂地跟命运搏斗。
人全堆到屋子里,耷拉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