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目标,药师！-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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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别人轻视谁都不会舒服，可文心萝这个小孩子的童言童语，黄药师也只能抽了抽嘴角，沉默以对。

程遗墨嗔怒地把心萝拉到自己身后，文心萝还在嘟囔着：“我就那么一说，叶子本来就对我最好的，才不要叶子嫁出去！我们君子堂也有很多很好的人可以嫁啊。”

“请赐教。”黄药师这回是主动邀战了。

东方凌少瞥了一眼俱是跃跃欲试的师弟们，沉声道：“不急，师妹禁闭十日，我们便选十人与你相斗。我和遗墨、长空各有所长，便占三个名额，其余七人，我们会自行比试之后再推出人选。同辈较量，师父他们不会出手。”

黄药师对这一决定并无异议，当下便走进演武场里，“速战速决。”

东方凌少和程遗墨点头示意，率先站到了黄药师对面，“君子堂东方凌少以落英飞花剑讨教阁下高招。”

“桃花岛黄药师。”黄药师淡淡地点了点头，手里已经扣着一枚石子蓄势待发。

君子堂的弟子修习落英飞花剑多是由东方凌少代师传授的，所以他用起这一套剑法才真真是出神入化。黄药师见苏叶舞过这一套剑法，但是苏叶用出来虽是娴熟优雅，东方凌少用这一套剑法却更是灵活多变，加上了很多自己的感悟。剑出如银虹，黄药师掷出的石子使得剑势偏离了几分，衣角却被剑气割破。

除了华山论剑，黄药师还没有这么畅快地和人打斗过。东方凌少剑势凛冽，衣袂飘飞间杀机暗藏，黄药师突发奇想地用上了自己的落英神剑掌，都是走的飘逸灵动的路子，一时之间竟不分上下，可是东方凌少手中毕竟执着兵刃，拖久了黄药师难免有些吃力。

眼见黄药师突然拉开距离，手下又扣着什么东西，东方凌少立刻欺身上前，他使得是剑法，还是近身缠斗来的好些。黄药师的武学俱是自己悟出，对其中精妙必然是掌握纯熟，而东方凌少的落英飞花剑虽是门派武学，但他日复一日的练习感悟，也是有了自己的剑意在其中了，在招式方面还真不好说谁胜的了谁。

最后一剑，东方凌少终于抓住了黄药师一时的一个破绽，一招飞燕返就攻上前去。紧要关头，黄药师却灵光一闪，直接拿着玉箫格挡住了，以萧为剑，也是最后一招。平局！

两个人同时脱了力，黄药师看起来比东方凌少要悲剧一点，身上有的地方已经渗出了点点血迹，他抿了抿唇，“承让了。”

这是实话，东方凌少的内力比他要深厚，真的生死搏斗，结局不会是这样。东方凌少摇摇头，却是对黄药师爽朗一笑，“是我占了你的便宜，你空手对我利剑，本来就不方便。是了，还要恭喜你武学再进一步了。”

黄药师脸上也浮现出笑意，他在最后一刻从落英神剑掌中悟出了一套剑法，拿玉箫挡住的那几下便是新悟出的招式，他在武学上的确进了一步。

“可惜了你的玉箫，过两日我去库房里寻支更好的来，便当作这场比试的彩头了。”东方凌少对黄药师的感观其实不差，不得不说黄药师此人是个武学天才，他练落英飞花剑的时间比黄药师的年龄都长了，可是黄药师居然就这样在战斗中顿悟，再来几次说不准他不动用封住的那几层内力就该输了。

“明日我不会手下留情。”程遗墨虽是女子，比起男子却不遑多让，她的逍遥腿法一样是得到了萧别情的真传的。

黄药师没有说话，但是他的姿态就表现出了他对这句话的不满。身上的伤口依旧牵扯地疼痛着，黄药师的步伐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停滞。东方凌少把一个瓷瓶子抛了过去，“你去哪里？这是上好的伤药，被师妹看见你这幅模样，我可就要被她抓去试药了。”

黄药师闻言接住了瓶子，可是却原样抛了回去，“阿叶给我准备了很多伤药。”他的脚步不停，却是掏出苏叶画好的地图看了一眼，东方凌少分明看见他是往厨房的方向去了。

这两人，东方凌少怔怔地想到，或许是真的不需要别人去考验什么的。文心萝鼓着脸颊扯着东方凌少的衣角，“你不会是承认了那个人带走叶子吧？”

东方凌少安抚地拍着面前这个闹着别扭的小女孩的头，目光悠远，“我和他已经比过了。承认，为什么不承认？不过要带走师妹，不是还有九个人要和他比的吗，不揍得狠一点怎么能抵掉他要娶走我们师妹的事呢？遗墨，明日看你的了。”

程遗墨挑着她那好看的凤眼，“就你还特意封什么内力才比，我们是多练了很多年，但是叶子都认定他了，我们能做的不就是揍那臭男人两顿么？我是个女人，女人有权利占便宜。”

“是，是，遗墨你自己小心。后面还有八个人，你不必强出头的，护全自己为上，真的比起来他不是会在意对手性别的人。”东方凌少早知道程遗墨温婉外表下是一颗怎样坚毅的心，知道程遗墨是一个怎样骄傲的人，“其实你也承认他了不是吗？”

“但是这不妨碍我揍他。凌少，我为你上药。”程遗墨看着东方凌少嘴角的一点乌青，不得不承认自己心疼了，明日，哼，明日。

“我身上其他地方可还是有伤的。”东方凌少无奈地看着程遗墨，心里却盘算着要不再去找人挑战几场？

程遗墨淡定地转过身，“啊，我是说，我为你叫人帮忙上药，你，就是你，还不去为大师兄上药。”

围着的弟子不免哄笑出声，被指着的那个弟子佯作叹息，“原来师姐是叫我帮忙大师兄上药的吗？哎呀是我听错了，听错了，还以为……”程遗墨拂袖而去。

苏叶百无聊奈地把画好的画收起来，不时地往山下张望。药师还没有过来，去了这么久了，还是没有回来。等得心焦的时候，黄药师端着食盒就上了山，苏叶绽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药师，你回来了。”

黄药师宠溺地看着苏叶迅速而不失优雅地吞咽着他亲手做的菜肴，心里就涌上一种难以名状的感情，大概，是幸福吧。

苏叶没有问黄药师去了这么久去做了什么，她知道有些事是她帮不了的，需要黄药师一个人去面对。假装不经意地瞟过黄药师，那身衣服是换过的，不仔细看或许会注意不到，苏叶的眼底闪过一丝晦暗，嘴角却是勾起一个甜蜜十足的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对了，给张遗墨师姐的图图~

　41坦白

苏叶是猜到了师兄找黄药师会是什么事的，她当然相信黄药师可以搞定一切；可是她没有想到黄药师能够这么快就把君子堂里的人给搞定了。等到苏叶下山的时候；黄药师牵着她的手；居然也没有任何人上前捣乱了，见了萧别情之后，苏叶更发现他们几乎是默认了自己不久就要嫁出去的事。

苏叶看了眼黄药师，得到了一个略显得意的笑脸；她抬眼望天，或许，药师压根不需要她担心吧。苏叶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眼儿瞪得溜圆；“说吧；药师你是怎么说服了师父他们的。”

黄药师尽量轻描淡写却难掩得意：“只是和你的师兄师姐比试了几场而已。”

比试了几场？苏叶猜也是这样；可是这样的比试肯定是药师吃亏的；连着几天她都闻到了自己调配的膏药的气味了，只是药师不想在她面前示弱，她当然还是保留一下药师的颜面随他得瑟好了。目光瞟到几个探头探脑的师兄，苏叶眼里明白地写着等会算账的意思。

东方凌少假意路过，恰巧接收到这么个眼神，突然有点心虚。不是为了自己和黄药师的比试，而是之后几个得到他教诲的师弟……他们的身体其实还是偏向系统数据组成，受了伤吞点药就立刻满血痊愈，于是连着几天，他们都是以伤还伤的打法。至于黄药师那里，用着苏叶的特效药虽然治疗速度也快，但是苦头还是要吃的，这买卖做的不亏，不过苏叶要是知道了，他们就该吃亏了。

“叶子，师父开库房取了大红缭绫要我送来，制衣的活儿你还是会干的吧，图纸给你带来了，师父说嫁衣要你自己绣。”程遗墨把手上的大匹绸缎就直接扔给了苏叶，然后是一个无比温柔关怀的笑。

苏叶觉得自己在做梦，师兄他们就算了，师父这么速度地同意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啊？

事实上，黄药师能得到这些人的承认还真不是没有道理的。男人的感情都是打出来的，确定了黄药师武功很好，天赋极佳，苏叶那些师兄基本就觉得差不多了。再说她的那些师姐们，女人总是在意细节的东西，心又软，黄药师连着几天给苏叶做饭送饭，在她们眼里的形象就急速上升，除了程遗墨下手狠，后面比试的女子都手下留了情。

至于萧别情，黄药师向苏叶表示，那张八阵图作为聘礼之一，让萧别情和石砚冰十分满意。苏叶无力地抚额，“遗墨姐，师父现在是恨不得把我卖出去了是吧？”

程遗墨微微一笑，“你原来不是自己打包上门的吗？快去缝嫁衣去吧，你还希望我们反对？”

苏叶立马抱着锦缎蹭到黄药师身边，嘴里嘟嘟囔囔的，“怎么可能，你们都是我很重要的人，你们反对我会很头疼的。药师药师你好厉害！”

黄药师冲程遗墨点头示意，揽着还在犯傻的苏叶就往前走。直走到她的闺房门口，苏叶吓了一跳，“药师你怎么知道我的房间在哪里？”

“我就暂住在隔壁。”

“……师父果然把我卖得好彻底。”苏叶哀怨地叹气，手下抚着红绸的手却无比轻柔，看得出她还是沉浸在欣喜中的，“不过，看在这几匹我觊觎已久的缭绫的份上就算了。”

“那绣嫁衣的时候，便把答应我的香囊也做了吧。”黄药师貌似不经意地又提起那事，苏叶登时没好气地瞪他一眼，“真是的，我还会赖了你的香囊不成？”

黄药师中指戳上苏叶的额心，“你不会赖掉，你会拖拉到几年之后去。好像你还欠了你师姐不少的香囊吧，阿叶，我不说，你打算什么时候做？”

苏叶大力地把黄药师扯进房间，把布匹扔在床上，然后气哼哼地拿出一个精巧的绣了几株翠竹的香囊丢到黄药师身上，“我禁闭那几天紧赶慢赶才做好的，挑了最难的那种绣法，还拆了好几次才成的。里面配的香料是我新得的配方，调试了好久才配出来，清心静气，香气也不会浓得腻人。你要不满意我就给景舒去！”

黄药师一手握住那香囊，细细闻了才觉出那么清清浅浅的香气，当即便挂在了自己身上，“阿叶做的东西，怎样的我都喜欢。”

“因为是我做的才喜欢？”苏叶磨着牙恶狠狠地问道，“配新药是最麻烦的，更别说还要考虑香气了，我废了多少药材，药臼都快被我搞坏了，你说这香囊是怎样了？说一句好很勉强啊？”

黄药师抚上苏叶的脸颊，他掐了一下，又掐了一下，苏叶成功地被掐炸毛了，扭头就捧了匹缭绫，凭空拿出了剪刀和针线。黄药师的身子不自然地僵了一下，然后继续笑着走向苏叶。

苏叶前几日为了方便，到底是换下了广袖衣裙，现在她身上的衣服在手腕处是收得紧紧的，怎么都看不出哪里可以藏东西。苏叶明显有点紧张，但是还是臭着张脸，恶声恶气地道：“药师，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

黄药师握住她的指尖，一触之下发觉有些凉，于是揣到自己胸前，半开玩笑地道：“没想到阿叶这般全才，连变戏法都会了。得此佳人，夫复何求啊。”

苏叶一时也被黄药师的语气逗笑了，“怎么没发现你比欧阳还能贫呢，药师，师父他们都，都算是应了你啦，那有些事情我也不瞒你。”

苏叶早在和黄药师看对眼的时候就想过把一切告诉黄药师，但是她身上的那些东西，太多牵扯到君子堂，没有师父他们的允许，她是不能透露一星半点的，现在说出来，黄药师不会怪自己有事瞒他吧？可是，反正自己也没骗人，只是很多事情掩饰了一下，然后没有解释而已，都是药师自己猜的合理答案嘛。

想到这里，苏叶就理直气壮了，“就是那些，还有很多很多很神奇的东西，都是君子堂特产哦。”

“比如说阿叶你的马哨，还有无所不容的袖子？”黄药师日日和苏叶亲密相处，苏叶对着他并不会掩饰太多。

袖子里能藏东西是没错，可是那么多的小瓷瓶放在袖子里还能行动自如就太不科学了；马能训好不奇怪，奇怪的是以他的眼力竟看不出这马是从那个方向跑来的；再说这个香囊，玉笔峰上黄药师也全部逛过了一遍，药臼是哪里都没有的，而香囊里的几味药材也不是这个地方会出产的。

苏叶被黄药师历数出的这些东西闹了个大红脸，“你到底要不要听我讲，我的破绽还不是只有你看出来了，也没有那么明显吧。总之呢，君子堂其实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如果没有我带路，没有任何人能够进来，同样的，师父他们并不能出去。而且，师父他们身上的时间就像停滞了一样，他们不老不死。”

这么匪夷所思的事，哪怕是黄药师也会被惊吓到吧。苏叶兴致勃勃地想要看看黄药师会有什么反应。咦？脸色一点没有变？不是这么淡定吧？苏叶不经意的一低头，却看见黄药师的手背上青筋暴露，显然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药师，很难接受吗？他们不是妖怪什么的，只是……”

这些事情解释起来真心难办，苏叶不想让黄药师知道九阴这款游戏，不想让他知道《射雕英雄传》这本书，剧情都改变了，她不想让虚无的未来影响他们的关系。而且二十一世纪和这个时代的不同，说上几天几夜都说不完的，所以苏叶沉吟半晌，还是不知该说什么。

“你也不属于这个世界？”这是黄药师唯一关心的事情。

苏叶动容地靠在黄药师并不十分宽厚却坚实的肩膀上，“药师，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但是我不会离开你。一觉醒来就从自己家里到了君子堂还真是让人很无力的，连回去的路都找不到了。不过在君子堂学到了很多，然后出去闯荡能遇见药师，很好呢。”

黄药师的心慢慢地安定下来，苏叶不是出了君子堂才遇见他的么，所以他的阿叶说的都是真的，不会离开的。他皱起眉，清俊的脸上有一丝心疼，“你想回到你原来的那个地方。”

君子堂不是苏叶原来的家，那么苏叶是不是会想之前迷失掉的那条路呢？黄药师知道苏叶不会离开他，只是对着苏叶那种怀念的表情没辙，“说不定我们可以找到你回去的路。”

苏叶贴着黄药师的胸口，薄薄的衣裳透出暖暖的温度，那些难以面对的事实也不是那么难承认了，“我在那个世界已经死了，师父他们只是招来了我的魂魄，然后帮着重新塑体而已。”

离开家人不是师父的错，在迷迷糊糊的时候被恐怖分子的狙击枪误杀什么的真是弱爆了啊，不过幸好不是木头，那块木头说不准没有她这么好的运气能再活一次的，苏叶捂住心口的位置，想起来的时候还是牵扯得疼痛，可是已经不是最早那样空洞得漏风了。

“阿叶，你愿不愿意和我说说你…上辈子的事？”黄药师不满意苏叶这种恹恹的样子，伤口就是要撕开来才能真正不再化脓，或者说，他就是自私地想知道苏叶的一切，想和她分担一切。

苏叶眨着好看的杏眼，“也没什么好说的，上辈子，上辈子啊……我是家中幺女，又是爷爷那一手医术的传人，向来是被宠大的，来这之前我才找到工作呢。要知道，像我刚刚毕业就能找到工作的中医是几乎没有的，而且我没有说出自己爷爷的身份就被聘用了哦~来这里以后无论是毒师还是医师都说我天赋极高呢~”

黄药师有些词听不懂是什么意思，但是他没有打断苏叶的话，因为他看见苏叶的眼底亮着光，很亮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