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毒爱小蜜-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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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北接过手帕,点了点头,目光仍不离ICU里那个睡着的人。
秦书兰转头和戴维交流起绍谦的情况。听戴维的口气,肿瘤有恶化的现象,不立即摘除,后患无穷。但病人昏迷状态下又无法进行手术。现在唯有等绍谦醒来,再做下一步打算。
秦书兰的意思是,等绍谦醒来后由多位专家会诊,在国内进行手术,但戴维拿出一张已经由叶绍谦本人签字同意的手术确认书,说如果不是这次突然晕倒,原定三天后就出发去纽约接受手术的。
当戴维拿出那张确认书时,夏小北像是被什么惊醒,蓦地回过头来,一把抢过戴维手里的东西。很长很长的一段说明,包括手术中可能发生的意外,和术后后遗症等等,英文她看不懂,但是右下角,的的确确是叶绍谦的字。
她见过几次他写的字,在他的公寓时看到他随手写的便笺,还有在雷家祖宅他的房间里,看到他小时候的作业本,姓名一栏,工工整整的“叶绍谦”三个字,钢笔浑厚有力,显然是练过一些年月的。
可是他什么时候签了这样一份同意书,她竟然毫不知情?如果没有发生这次意外,他是不是打算临上飞机了才告诉她?或者……他压根就没打算说?
眼泪不知何时落下来,正好砸在那份同意书上,她怔了怔,赶忙在用袖子揩掉,交还给戴维。
转过脸来,看着秦书兰,无比郑重的说:“妈,我想和绍谦结婚,越快越好。”
话落,不止秦书兰,在场所有的人都惊住了!
她以前叫她秦女士,秦阿姨,“妈”这个过分亲昵的称谓,她从不敢设想,但此时从嘴里吐出,并不觉得突兀,只有一种决绝的坚定。
连秦书兰都愣住了,望了望ICU里还静静躺着的绍谦,又看了看夏小北,为难道:“可是,绍谦他还……”
在场所有人都知道,躺在里面的人,是生是死还说不定……
ICU里,心电图平和而缓慢的跳动着,夏小北望了一眼,更加坚定的说:“他如果醒来,我想立刻和他结婚,如果……”她抿了抿唇,终是说出那个连自己也不愿多想的后果,“如果他醒不来,我仍然愿意嫁给他。”
*
酒店的套房里,光线昏黄而暧昧,雷允泽从被子里坐起来,伸手摸到外衣口袋里的打火机,寻了个舒适的位置,从床头的烟盒里拿出一支烟,放进口中。打火机噌了一下,却没有点燃,他有些怔忡,又按了一下,望着那幽蓝的火苗,却迟迟没有动作。
仿佛依然有那么一个人,在昏迷的时候,紧紧拉着自己的手,死命也不放开。他这一辈子从没有被人这样依赖过,那一刻,只觉得手心里源源不断的力量好像能输给她,支撑着她熬过痛苦。她一直攥着他的手心,最后,缓缓开口,叫他:绍谦……
他猛的一下回过神来,一双幼白的手臂攀上他胸膛,握住了他的手,缓慢的,又带着丝讨好的,帮他点燃了口中的烟。烟草清冽的味道透入胸腔,他瞥了眼身侧的女人,光滑若丝缎的皮肤,完美无瑕的胴口体,那一张娇俏的脸庞,即使在睡觉时也不曾完全脱妆,精致得几乎不真实。
萧媛,不愧是新进的影后,凭借年关的一部贺岁大片,获得“艳姬”之称,容貌的确艳光四射,甚至……床上功力,也不容小觑。
那淬了珠片的水晶指甲缓慢而轻柔的在他胸前划着圈圈,试图想挑起他新一轮的欲口望。
不知为何,此刻在灯光下再看那张美得失真的脸,只觉得乏味,脑海中频频闪现的,却是那一张昏迷时苍白而瘦弱的脸庞。她算不得美艳逼人,顶多只是清秀可人,甚至那尖尖的下巴,像是常年营养不良。也许是吃多了油腻总会怀念清粥小菜,今晚,他实在没有过多的心情。
他重重的抽了一口烟,在身旁的烟灰缸里摁灭了,随手从床头柜上抓起自己的钱包,放进那指甲妖娆的纤纤手掌中。
“要多少,自己拿。”
说完,已拨开她的手,翻身下床。暧昧的灯光将他的身体曲线笼罩得柔和了一些,他背对着她,开始穿衣,先是裤子,然后上衣,最后一丝不苟的合上外套。
萧媛略显惋惜的看了看墙上挂钟,才不过午夜:“就这么走了吗?”
“嗯,今晚回家。”他漫不经心的应着,已经开始穿鞋。
萧媛也从床上坐起来,毫不避讳的露出赤口裸的上半身:“说起你那个妻子啊,我可真是服了她。这两天一直在对我们公司施压,非得把我逼得没饭碗吃。”
他连头也没抬,仿佛嘲讽般嗤笑了声:“那么你怕了吗?”
她等的不过是这一问,忙娇羞道:“人家又不要嫁给你,人家只不过……只不过是爱你。”
爱……?
他仿佛听到世上最好笑的笑话,抬起眼来瞥了萧媛一眼。脸上仍是不动声色,只黑眸里蕴了一层冰冷的浮光:“你要是真的丢了饭碗,可以来找我。”
萧媛却是全然没注意到他话里的嘲讽,她绕这么大一个圈,无外乎要这一个保障,当即甜甜的“嗯”了一声。
他离开酒店,大堂的服务生见他深夜离开,殷勤的上前接过房卡,为他联系泊车。不一会儿,他的玛莎拉蒂就停在酒店门口,他坐进去,熟练的发动,驶离,一系列动作不需要经过大脑,已然完成,就像熟悉得已经浸入了骨血。
这次回到上海以来,他一直睡得很好,很长一段时间存在的失眠症,竟然奇迹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每晚她都照例入梦来,梦里她虚弱苍白的躺着,紧紧抓着他的手,仿佛他就是她的唯一,那样迫切的需要,嘴里一直叫他的名字,叫他雷允泽,雷允泽,不是别人的名字,是他,雷允泽,一声一声,环绕不断……
有一刻,当醒来时蓦然看见枕畔的人不是她,那些或艳丽或妖娆的脸,终不是她,他竟有些惊慌失措。于是害怕醒来,害怕看到身旁的人不是她,害怕想起她叫的名字其实是别人,害怕面对这样残忍的事实……高架路上呼啸而过,这城市的深夜依旧繁华如斯。无数灯火层层叠叠,每幢大厦都仿佛水晶的巨塔。远远近近迎面逼迫而来,几乎倾塌,直往头顶压下来,他渐渐踩下去,黑色的车身如同流风,低低的呜咽着从高架蜿蜒的曲线上一划而过,于是那些模糊的景象又被轻快的抛到脑后。
他回到家中,已是深夜两点。习惯性的不开灯,解开外套,直接走进浴室。然而今天,他刚脱下鞋子,客厅的灯就自己亮了,柔和的橙色灯光下,是温梓言明媚的笑脸。
“回来了么?”语气轻松而温婉,没有一丝埋怨或责备。她的脸也是舒心而平静的,穿着真丝的睡衣,在一堆抱枕中恹恹欲睡。
他愣了愣,俯身的动作滞住,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可一时又说不上来。他神色如常的走进来,脱掉上衣,解下手表,终于在空调的暖风抚起她耳畔的发丝时恍然大悟:“你把头发拉直了?”
她的睡意好像一下消散了,有些惊喜的站起来,问他:“你看出来了?好看吗?”
他凝着黑眸看了一会,并未发表言论。自他认识梓言以来,一直是温婉精致的卷发,只不过有时是柔软蓬松的公主卷,有时候是女人妩媚的大卷,头发颜色也无外乎黑色、栗色、棕色,变化并不大,可她今天无缘无故拉直了一头长发,染得墨黑墨黑,洗完澡后干净不施粉黛的一张脸,还原本色,竟有些不像她了。
这样清汤挂面的样子……该死的,他竟然又想起那个女人!
他揉了揉发,掩饰自己仓惶的心思,转身给自己倒了杯水。不知何时,温梓言却跟了上来,从背后拥住他,娇滴滴说:“老公,你好久没回家了,今晚……”
她离得他很近,下巴就靠在他的肩上,那么不可能不闻到他身上有别的女人的香水味。
可她竟然没有放开,甚至愈加卖力的撩拨他。婚后,温梓言一直也和婚前没什么区别,仍然习惯的叫他Vincent,对他的私生活并不多问,尽管外面的报纸八卦写得铺天盖地的离谱,也很少见她提起。很多时候他和她在一起,就像是回到了在法国留学时,两人都是无亲无故,只好相依为命,是最亲密的朋友,更像是兄妹之情。
他一直把她当世伯家的妹妹看待,尽管知道她表面上不动声色,私下里却会去找萧媛公司的麻烦,她一直做得很干净漂亮,只要不太过火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唯独对夏小北的那一次,他是真的发了疯,气势汹汹的找上温家去。那之后她也是被母亲和大哥训斥了,回到上海后一直循规蹈矩,对他变本加厉的玩法,更加不予过问。
今晚,确实有些反常。
温梓言柔若无骨的小手一直试图在他身上点起火苗,但无奈雷允泽的身体就像一尊雕像,僵硬得没有任何反应,许久之后,他冷冷的拍掉她的手,推开她说:“够了,你早点上床睡吧,我去书房整理明天开会的文件。”
温梓言怔怔的站在他身后,就像是被一桶冷水当头浇下。
书房……又是书房!自从他们结婚后,他不是夜不归宿,就是喝得醉醺醺的不省人事,少有的几次清醒的回来了,却总是借口工作在书房里过夜。难道她就这么可怕吗?和她同床共枕有这么痛苦吗?
眼看着男人的背影一点点离她远去,她终于支撑不住,失控的吼了出来:“雷允泽!你给我站住!”
男人挺拔高大的身形停了下来,却并没有转身看她,只是静静的等待着。
那最后的一丝希望便也泯灭了。她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冲到他面前:“你看,你看,你看看清楚!我为了你把头发弄成这样,你喜欢那个女人嘛,我就尽量把自己打扮得像她,可是你回来后,有正眼看过我一眼吗?我做了这么多,你有好好看过我吗?”
她在他面前用力的撕扯着自己的头发,仿佛那不是长在自己头上,根本感受不到疼一样。又或者她恨透了这些头发,明明那么恨那个女人,却为了取悦他,不得不把头发做成和她一样,甚至连言行举止都刻意的去模仿她,可是有什么用?他根本连看都不会看!
她这样一说,雷允泽深邃的黑眸里才有些松动,仿佛又看了她一眼,缓缓低下眸子:“那又有什么用?你又不是她……”声音轻不可闻,不知是说给她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是啊,有什么用?温梓言咯咯的笑着,笑得眼角都溢出了泪,甩手将一张报纸砸到他身上:“那么她呢?她为什么能上你的床?”
那报纸砸到他身上,又缓缓的滑落地上,赫然是萧媛从他车上走下时,与他缱绻热吻的照片。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雷允泽的女朋友,就总爱找些圈子里的女明星,因而频频登上八卦报纸。可这样不仅不折损他的魅力,反而使更多当红的女明星对他趋之若鹜。
“这个小明星她哪点好?她根本就不是你喜欢的型!她凭什么吻你?凭什么上你的床?”她疯狂的质问他,早已失去了平时的名媛风范,眼角淬着的全是恶毒的光,“为什么这种货色你都肯要,却连碰都不肯碰我一下?她哪里比我好?我要她永远从这个世上消失!永远!”
他终于沉不住气,按着她的肩膀狠狠将她甩在沙发上:“温梓言,你不要再发疯了!”
她却缓缓的笑了:“疯?我没有。看过这个,恐怕发疯的人是你了。”
她从身后缓缓拿出一只信封,他将信将疑的接过来,封底上那刺金的字仿佛烫到了他的手,让他本能的一怔。
他抽出信封里的请柬时,温梓言已经舒心的笑了起来:“疯吧,你就继续为她发疯吧,她马上就要嫁给别人了,哈哈哈,我得不到的东西,你也永远得不到,哈哈哈……”
八十五、见家长
看着温梓言笑得近乎癫狂的样子,他莫名的感到厌烦,眉心微皱,手里的薄薄一张纸片几乎把他摁破了。
他挑了挑眉,讥诮的笑着:“那么你可能要失望了。费了这么大心机,可是我对她一点兴趣也没了,她要嫁给谁我都不关心。”
他穿上衣服,摔门而去,留下温梓言一个,不可置信的呆在沙发上。
“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不在乎他!雷允泽,你骗的了我,你能骗的了自己吗?”可大门早已关上,他根本不可能听见。
刚刚熄火的玛莎拉蒂又亮了起来,他迅速的驶上高架。该死!该死!诅咒着莫名的失落,迈表上的指针已超过限速,隐约可以听到车外的风声,他却一点也不想减下速度。心浮气燥的感觉挥之不去,下意识的为自己寻求解脱,在下一个路口转向,又驶回了那家酒店。
门铃响起时,萧媛尚在浴室里沐浴,因而开门稍稍晚了些。门后面是雷允泽一张白的发青的脸,深邃黝黑的眸子里风云变幻,目光落在她仅裹着浴袍的湿漉漉的身体上,逐渐变得炙热,深重。
萧媛怎会不懂他这眼神的意思,早已张开双臂,上前勾住他的脖子:“雷少……”
声音已经酥软到骨子里,这番他去而复返,她内心的欢欣可想而知,本以为会有一场温柔缠绵,谁知他的手触到她还冒着湿润冒着热气的皮肤,冰冷得像一块冰,惹得她颤栗连连。大手自她腰间一拦,已将她横抱起来,一脚将门踹上,大步入内。
她被狠狠的掷于床上,即使床垫柔软,也震了两三下,刚要忸怩唤他,却见他已甩开外套,恶狠狠的压了下来。唇齿毫不留情,更像是发泄什么,完全是野蛮的冲撞。萧媛虽有怨言,却是不敢发作,只能默默承受,时不时还要媚声呼唤着迎合他。
发泄过后,男人像是倦极,直接抽身而出,在旁边的枕头上睡熟了。这样冷厉不苟言笑的男子,睡着时却是意外的沉静,五官优秀,俊美的脸孔让女子也为之折服。额发抵在雪白的枕头上,有几丝凌乱的遮在眼前,萧媛看得入神,不知不觉伸了手,替他抚开那几缕发。
他却呢喃了一声,似是梦到什么温柔美好的景象,竟贴着她柔软的掌心蹭了蹭,未几,低声道:“小北……你就在这,别走远了……”
她滞了下,迅速的收回手去,又惶恐会惊醒他。他却睡得很沉,一无所觉。
清晨,他早早醒来在卫生间里梳洗,萧媛系了睡袍走进去,他正对镜抹着刮胡水。她进来时,他甚至吝啬瞥她一眼。
萧媛笑了笑,自身后伸出手来,伏在他宽阔的背上,娇声道:“一会……陪我用了早餐再走?”
他并未作声,一丝不苟的刮好胡子,用毛巾擦得干净清爽了,才低声道:“不了,我等下到公司叫餐。”
萧媛做了个惋惜的表情,便不再挽留。
雷允泽戴好手表,忽又说:“待会坐我的车走吧。”
萧媛一喜,踮脚在他侧脸上印下一吻:“算你还有点良心。”
他从不会和一个女人待一整夜,总是办完事就匆匆离开了,昨晚他去而复返,一直和她在一起直到早上,已算是首例,更不要说在早上八九点钟,跟他共同离开酒店,上了他的车。只要她稍微放点消息给媒体,就等于像天下宣告了雷家二少是她的靠山。
不过,毕竟不是蠢笨的女人,如果她这样急功近利,只怕雷允泽很快就会厌烦了,甩了她。
萧媛不动声色的打扮好,在帽子下面又戴了副墨镜,将大半张脸遮挡住,这才挽着雷允泽的手,双双离开了酒店。
*
叶绍谦醒来后,就从ICU转到了特护病房。秦书兰在一边点着宾客名单,笑着打量夏小北:“请柬都叫人发出去了,你们这事办得仓促,临时也请不全人,只请了最亲近的几家,到时婚宴免不了清冷点,可别怪我们雷家薄待了你。”
夏小北温顺的笑着:“妈,你说得哪里话,是我这要求无理取闹了些。最亲的朋友聚在一起,祝福才最真挚嘛,排场什么,都是次要的,我想绍谦也不会在乎这些的。”
她说着,朝病床上看去。
叶绍谦刚吃了药躺下,此时正睡得安静。自他这次醒来后,就常常觉得累,一天里睡着的时候到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