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复拥燕脂觅逍遥-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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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语嫣摇了摇头,道:“表哥你在江湖中闯出‘南慕容’的名头,这已是极了不起的了!”
慕容复却颇是自嘲的摇摇头,想到无崖子、丁春秋,不由叹道:“我如今才知这世上高人甚多。就算不提武功,单只提胸襟,我便不及萧大哥多矣。再论心地良善,我又远不如段公子。说来,那位段公子,人品相貌也是极好的。表妹,你难道不知他的情意?”
王语嫣听慕容复如此说,却急忙辩解道:“表哥,我与他绝无私情,段公子更是个端方守礼的君子……”说着也忍不住回过头去看他。此刻,段誉正远远站在边上,见她一脸泪痕的看过来,面上也是一派难过心疼,王语嫣心中亦是颇为羞赧,心道:段公子对我确是一片深情,连表哥今日初见也一眼就看出来了。又想着,一路上段誉对自己小意体贴,虽是难掩倾慕之情,却仍是十分的守礼,连对她动了绮念都会自打嘴巴,叫她觉得既好笑又感动。只是论惊采绝艳,段誉却与表哥差的太多了……
慕容复却道:“那便更是难得,可见他是真的爱你敬你。论内功他不在我之下,又对你如此倾心,实在不失为良人之选。表妹,你从前未曾真心了解过他,又怎会发现他的好?”说罢,慕容复对段誉喊道:“段公子,在下有一事相求,还请过来一叙。”
段誉一怔,这才走过来,颇是意外道:“不知慕容公子要我做什么?”
慕容复道:“我表妹孤身一人,还多亏了段公子一路相护。我知你是端方君子,如今还望段公子能够再护送我表妹回家去。”
段誉闻言大喜,却见王语嫣面上却仍是一片悲伤,心中暗道:“王姑娘一定是伤心她表哥心有所属了。唉,我段誉却不可乘人之危,若是王姑娘不喜欢我,我还是远远护着她就是。”便对慕容复道:“在下自是无不可,但却还是要看王姑娘的意思。”
王语嫣此刻又还能有什么好说的,颇是幽怨的望了眼慕容复,低叹道:“但凭表哥做主。”
于是,众人便在擂鼓山分手,段誉送王语嫣回姑苏,慕容复与燕脂去西域的星宿海去找神木王鼎,包不同与风波恶则照慕容复的吩咐留在擂鼓山与程璧一起照顾函谷八友。
燕脂与慕容复一路西行,一连行了几天,这夜却不小心错过了投宿的城镇。二人行至一处荒僻的地方,见远处有座破庙,便打算进去将就一夜。只是慕容复谨慎,拉着燕脂先上了庙外的一棵高树。二人居高临下,见那庙中有荧荧火光,隐隐约约看见里面已是有了几个人。
其中一人举着一把鬼头绿刀,凶神恶煞般道:“嘿!你说不说?!再不说话,我就砍掉你的胳膊和腿脚!”
只听一个女娃呜呜大哭,却仍是一句话也没说。另有一人结结巴巴道:“看……看……看来……她是真的……真的……哑巴……”
又有一人恨道:“竟是个哑巴,真是好不晦气!也罢,赶紧将她一刀砍死了事!也算出了一口恶气!”
那刚刚举着鬼头刀的人却道:“不忙,既是咱们三人费了大劲从灵鹫宫抓出来的,想来她也是童姥的手下。咱们这些年受了这么多的苦,这次需召集了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主的弟兄们聚集起来,人人在这女娃身上砍一刀,这才算痛快解气!”另外两人也同声称是,语气之中恨意昭然。
慕容复在燕脂耳边轻声道:“这三人武功不俗,却都欺负一个哑巴女孩,绝非善类,未免麻烦,咱们不如避走。”
燕脂也猜到那哑巴女孩就是天山童姥。她对天山童姥倒没太多恶感,更知她武功高强,心里到底还是惦记着为爹爹他们取得解药要紧,便也点点头。
两人刚刚从树上飘然下来,却忽听庙内有人喊道:“不好!这哑丫头要逃!”紧接着,便见庙门被人推开,一个身量娇小的小女孩捂着脸呜呜哭着,向二人的所在扑了过来。燕脂与慕容复避之不及,便与那追来的三人碰了个正着。
38红颜弹指芳华老
那三人猛一见到慕容复与燕脂;先是心中发虚,那结巴叫道:“是……是……灵鹫宫……找上来啦!”语气之中满是惊恐;显然对灵鹫宫害怕至极。
手持鬼头绿刀的大汉虽是神色惊慌,却很快反应过来。“不对!不是灵鹫宫的!安洞主;你别自己吓自己!”
另一人也点头哼道:“不错,灵鹫宫向来只有女子;哪有男子!你这小子;快快让开;将你们身后的女娃交出来!”
慕容复仔细打量了这三人;皆是四五十岁的年纪;双目精光四射;内力当是不弱。各自所持的兵器亦是奇形怪状;看起来颇有些古怪,便道:“看足下武功不俗,也算是堂堂江湖豪杰,为何对一个身有残疾的女童下此毒手?!”
“哈哈哈哈!”那手持鬼头刀的大汉仰天大笑,目露凶光,恶狠狠道:“原来是不知天高地厚,强要出头的小白脸!我乌老大要做什么岂容你置喙!”说罢,手中长刀便向慕容复而去
此刻正是暮色四合,那鬼头刀在月下闪着莹莹绿光,显得煞是诡异。慕容复于逍遥派的招式所学并不多,唯一练好的也不过是北冥神功的吸功大法,而乌老大的鬼头刀看起来大开大合,颇是拙劣,然其中每一招后面则蕴含数道杀招,慕容复一时无法与他贴身相抗,这吸功之法便用不得了,只能用别的招数相抗,纵使他如今内功深厚,一时却也无法将乌老大拿下。
而另外两人则趁着乌老大对付慕容复的时候,直接向燕脂与那女童掠去。那两人一个人用鞭,一个使枪,皆是长兵器,人虽未至,杀招已现。燕脂连忙抱起童姥,立刻使动凌波微步,左闪右避。两人的长鞭与长枪交相呼应,奈何燕脂的步法实在奇诡,每次总以为能够击中她的要害,却又被她轻巧的避过。
那边,乌老大却是愈战愈勇,见慕容复的招式不过如此,便冷笑一声,手中的鬼头刀猛然一劈,慕容复顿时闻到一股辛辣之气,心知这鬼头刀不仅锋利且还带毒。他眼角撇到燕脂就在自己右后方,自己若是向左躲过,只怕这毒便会伤到燕脂。便是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他右袖一震一股极大的力道使了出来,那鬼头刀和它所挟得毒气竟然诡异的反向乌老大袭去。
也亏得乌老大自己服过解药,但手中的鬼头刀却差点插中的胸口,这一下着实将他吓得不轻,不由连连后退了几步,惊叫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阁下是姑苏慕容家的慕容复?”此言一出,另外两人亦是惊住,不由停了手。
慕容复仿佛也有些发懵,似乎也没有明白自己如何使出的这一招。燕脂更是惊讶,这一阵子事多,她还没来得及把斗转星移教给他,刚刚这一招是他的本能反应还是他已经记起来了?
那乌老大此刻已经稳住了心神,想到慕容复的名头颇是忌惮,另一人却道:“咱们三十六洞,七十二岛向来散布天涯海角,不曾踏足中原,竟让这猴子称了霸王!不过区区黄口小儿,也堪称什么‘南慕容’。乌老大,安洞主,咱仨在海外也颇有盛名,刚刚不过是出其不意罢了。既然不是灵鹫宫的人,又怕什么!?那女娃是万万不能留的,她听了咱们起事的大计,绝不能落入别人之手!”
乌老大想到刚刚见慕容复的招式也不过如此,心中怯意顿减,“钦岛主说的不错!安洞主,那小娘儿也不过是轻功好一些!咱们三人一齐上,先去将那女娃抢回来再说!”
而安岛主虽是怯懦,但一想到若是他们意图反叛童姥的事情被旁人知道,招致灵鹫宫的反扑只怕生不如死,便也重重点了点头。
于是,三人又是飞身而上,直接向燕脂与童姥扑过去。燕脂立刻又使起了凌波微步险险避过。而慕容复亦是上前格挡,与那乌老大斗起来。这时忽听一个声音道:“你一个劲儿的躲有什么用处!去点那姓钦的‘意舍穴’!”
燕脂知童姥这是在指点她,于是便不再一味的躲避,反而向他们贴近,这两人用的都是长兵器反倒一时不及回还,燕脂却已经身法灵敏的一指点住了钦岛主的“意舍穴”,此穴是他所中生死符的地方,就算燕脂内力一般,钦岛主又哪里禁得住,不由哀叫一声,手中的长枪一落,便摔在地上不停的翻滚哀嚎。
这一下大出几人的意料,燕脂心中亦是一喜,对童姥道:“老前辈,另两人的要害在哪里?”
童姥却冷哼一声,“姓安的和姓乌的武功更高,如今已经有了防备,就算你用凌波微步也未必能够点到他们,更何况你内功太差……”然而话音未落,安岛主已是收回长鞭,竟是一溜烟的就要逃,童姥大喝一声:“休想跑!那边的小子,你将丹田中的真气,沿着少阴心经运气,夺过乌老大的刀向那姓安的掷过去。”
慕容复亦是知道这是高人在指点自己,立刻依言运气,只觉右手长袖鼓风,竟是一把卷过了乌老大的鬼头刀,随即长袖一拂那刀便直向安岛主飞过去,紧接着听闻一声惨叫,只见那绿莹莹的鬼头刀已经插入了安岛主的背心。
于这惊变之下,乌老大已经吓得完全呆住了,慕容复趁此机会一掌向他拍过去;将他打成重伤。
一下子就解决了三个实力强劲的高手,燕脂不由松了口气,慕容复却是颇为戒备的看着那童姥,此刻他才发现那女童虽是生就一副稚嫩的面孔,但双眸内敛,神色端肃有威,再加上她刚刚一语中的,帮助自己与燕脂迅速制敌,可见本身就是个武林高手,不由蹙眉道:“原来老前辈是方外高人!倒是我们二人多事了。”他刚刚听燕脂对她颇为尊敬,便也不敢过于轻狂,亦是唤她老前辈。
童姥冷哼一声,却不理他,对燕脂道:“你这女娃,带我过去!”
燕脂顺着她的指头看过去,正是那倒在地上的安洞主。燕脂只当她是要去看看安洞主死了没,便抱着她走了过去。慕容复却是怕童姥要对燕脂不利,立刻紧紧跟上。待走到安洞主的尸体前,只见他背上的鬼头刀入体五寸有余,身下一滩鲜血汩汩不止,显然已经死了。童姥欢喜的从燕脂怀中跳下来,一把提起安洞主的肩膀,张口就咬了下去,接着便颇是津津有味的吸起血来。
此刻,耳边还不时能听到钦岛主凄厉的惨叫,而惨白的月光和鬼头刀绿莹莹的幽光下,却映衬着童姥天真无邪的面容,嘴角还溢出殷红的鲜血,看起来好不诡异。饶是燕脂有心理准备也不由觉得慎得慌,慕容复更是心生警惕,悄悄握住燕脂的手,只待若有异变也来得及护着她。
童姥吸够了鲜血,很是满意的擦了擦嘴角的鲜血。这才发现那钦岛主还在惨叫,不由皱紧了眉头,掏出两枚丹药给慕容复道:“真是好不聒噪!去给那两个家伙服下。”
慕容复却是一动未动,反而拱手一礼道:“既然老前辈已经无恙,我们二人也放心了,目下还有要紧事,便先行一步了!”说罢牵起燕脂的手就要赶紧离去,却听童姥一声厉喝:“给我站住!你……你手指上套着的是什么?”
她刚刚一直被燕脂抱在怀里,并未注意到慕容复,此刻才发现他手指上的指环,不由目露凶光,“这七宝指环怎么会落在你手里?不,不对,他只有两个徒弟,你……”
天山童姥死死盯着那七宝指环,一会儿怒气冲冲一会儿又十分悲伤的样子。慕容复本不愿回答,却听她突然道:“不对!是你偷的!这指环只有掌门人才能戴……不,他武功那么好,又怎么会让你这不成器的小毛贼偷走?!”
听童姥如此说,慕容复亦是一怔,随即才意识到这身形诡异的女童,似乎是与无崖子大有关系。这时,燕脂已经深深一礼道:“弟子薛燕脂见过太师伯!”
童姥这才看向燕脂,冷冷道:“你是谁的弟子?敢管我叫太师伯?”
燕脂可不敢说自己的母亲是李秋水的弟子,于是便道:“弟子的爹爹师从师祖苏星河。”
童姥了然的点了点头,叹道:“原来是苏星河的弟子……”话音未落却已经飞快的掐住了燕脂手腕的脉门,恨道:“好狡猾的丫头,竟然还敢骗我!你若是承袭苏星河一脉,又怎会那贱婢的凌波微步?!”
慕容复见燕脂被制,立刻挥动长袖向童姥的面门拂去,她却又是身姿一闪躲避过去,冷冷道:“你的北冥真气倒是练得不错……咦……岂止是不错!”说罢,眼神惊疑不定的盯着慕容复。
燕脂深知天山童姥极恨李秋水,连忙辩解道:“太师伯冤枉了。我这凌波微步是从太师祖哪里学来的。”于是,把擂鼓山上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童姥,又对她道:“当时,太师祖见我资质平平,学不得上好的武功,便传了我这一门轻功。此事千真万确,当时太师祖说……说这门武功本身确是太师叔的绝技……”
燕脂越说声音越小,只因童姥已是双目赤红,似悲似狂,哑然道:“你说……无崖子已经死了?”
见燕脂点头,天山童姥又恨道:“原来,他还从那贱婢手里学了凌波微步!好!好!无崖子这小贼果然和那臭不要脸的贱婢纠缠不轻,连她的武功也学了!!”童姥连骂了李秋水了几句臭不要脸,便也渐渐松开了燕脂的手腕,又对慕容复道:“哼,竟便宜了你这小子!怨不得你的北冥真气如此精纯……”说着,又见慕容复生的俊美清隽,俨然与记忆中年轻时的无崖子如出一辙,不由眼圈一红,又想起了当年痴恋于他的伤心事。
慕容复见天山童姥已经放过了燕脂,又得知她不仅是逍遥派弟子,且辈分极高,自己虽已是掌门却也不能对她不敬,便道:“既然前辈有命,在下这就去将那两枚药丸给那两人服下。”
童姥冷哼一声,将一枚药丸交给慕容复道:“那个姓钦的是不用了,他已经活不得了,这枚给乌老大服下!”
慕容复走过去,果然见钦岛主已经被生死符折磨的咬舌自尽,而乌老大被自己打伤也几乎是出气多进气少了。慕容复给乌老大服下丹药,那乌老大这才缓缓转醒,突然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冷哼道:“你醒过来了?”
乌老大不由惊悚道:“你……你的声音……”
天山童姥冷言道:“你听出来了?”
乌老大已经吓得牙齿打颤,连忙强撑着身子连连磕头道:“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真是天下第一号大蠢材。我……我只道你是灵鹫宫中一个个丫头、小女孩,哪知道……你……你竟便是天山童姥!”乌老大以前每次入灵鹫宫进贡都是被蒙着眼睛,自然不知道天山童姥身形犹如女童,但那声音他却是这辈子都忘不了。
天山童姥瞥了眼已经吓得如一滩软泥似的乌老大,冷言道:“那日有强仇来寻我,姥姥我身子不适,难以抗御,恰好你用布袋将我负下峰,让姥姥躲过了一劫。否则你以为姥姥会容你活到当下?”话锋一转,却又目露凶光道:“可是你擒住我之后,却说我假扮哑巴,又对我施了种种无礼手段,实是罪大恶极,若非如此,我原可饶了你的性命。你看看你的胸口!”
乌老大颤颤巍巍的伸手扒开衣裳,一见之下简直要晕过去,只见胸口一个红点,正位于他中了生死符的中庭穴,又见到刚刚还在哀嚎的钦岛主已经禁受不住折磨自尽的惨状,这才知道刚刚自己服下的可不是什么好药,不由哭求道:“姥姥,常言道不知者不罪,我……我要是早知道你老人家便是我一心敬畏的童姥,我就是再胆大包天,也决不敢对您有半分的不敬!还求姥姥饶我一命!”说着不住的磕头,不一会儿便已经是满脸鲜血淋漓。
燕脂虽知这乌老大凶狠,但见他此刻已经满脸是血心下也有点不忍,便想出言求情,慕容复却已经一把乌老大的背心提起,冷笑道:“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