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边陌生人-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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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曼妮！”
“那么，你的那些让人失忆的药会放在哪里呢。你是个做事谨慎，那么重要的东西肯定不会放在你认为不安全的地方。”杨曼妮走到保险柜旁边，一手撑在上面轻飘飘地说，“我猜不会放在里面吧？还是你想告诉我，世上根本没有这种能让人失忆的药，一切都是我的瞎想呢？嗯，告诉我，我的直觉是错的。里面放的只是你们公司印章或是钱，怎么样？”
余培杰冷冷地瞪眼，杨曼妮这个女人——“你趁我不在的时候打开过保险柜。”
“啊？没有啊，我都是瞎猜的，怎么了，都被我猜中了吗？”杨曼妮走到余培杰身边，轻声说，“告诉我密码是什么吧，我来验证一下。”
“杨曼妮，别以为有你爸爸在你就可以有恃无恐。”余培杰还是在冷笑，两个人面面相对，距离不到一厘米。彼此都毫不畏惧盯住对方的眼睛，“知道得越多越有危险。”
“是吗？”杨曼妮的目光转向窗外的瓢泼大雨。
电话铃声打破两人之间的僵持，余培杰接起电话。电话是余少言打来了，说到现在药监局的特派员还没来，会不会因为下大雨交通堵塞，并问要不要派人去接。“这些事你还要向我请示，你不会自己做主，我这里——”余培杰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杨曼妮的身影。糟了，她会不会抢先一步去见特派员，抖出公司里不能让人知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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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浩然的车子停在一幢老式的住宅区前，门口的保安说里面没有停车位，让他把车子停在门外。他只好把车停在马路边，撑起伞和季薇一同往里走。季薇对这里的环境很陌生，即使张浩然说这是她从小生长的地方。
两边的房子不高，老式的住宅楼最高也只有六层。房子的外墙是老式的水泥墙，每户人家的窗台上都装有防盗窗，有些防盗窗锈迹斑斑，有些则显得新些，所有的东西都在雨中被冲刷。
走路时溅起的泥点子沾到了鞋子上，季薇低头看了眼鞋尖。张浩然的也好不到哪去，鞋子和裤腿上都有泥点子。再加上张浩然左手撑伞，尽量让伞盖在季薇的头顶上方，雨水还淋湿了他的右肩。两个人走到一个楼道口，张浩然收起伞，抖了抖，还是有水顺着伞间流下来。
六层住宅楼没有电梯，楼道也不是很明亮。“我爸妈就住在这里吗？”季薇问，比起她现在住的地方，这个地方显得破旧了很多。楼道狭窄，再加上因为下雨的原因，让里面显得有股湿答答的霉味。她现在住的家，宽敞明亮，周边环境和配套设施都很好。“可他们不是研究员吗，难道收入……”
张浩然表示并不是研究员就是一定有大收入，他轻轻笑了声：“我可以想象季老师会把钱用在哪里。做需要很大的投入。”两人站在四楼的一扇门外，大门朝东紧闭。“你也看到了，我没有钥匙，只能带你看到这里为止。”
很普通的两道门，外面的是防盗门，里面是一扇墨绿色上面贴着福字的铁门。墙面发灰，有小孩乱涂乱画后的痕迹。走道中间放着一些杂物之类的东西，还有把扫和簸箕。对门那户人家到像是有人住的样子，门前的小地毯很干净，没有积灰尘。
季薇很想进去看看，可是她没有钥匙。就在这个时候对门的那户人家的大门打开，里面有个人隔着联防盗门用小心警惕的目光打量这两个不速之客。可那人一看到季薇时惊讶地叫了出来：“是小薇啊！“
、第二十五章
自然季薇不记得这个人是谁，不过既然住在自己父母家对门，应该是个熟悉的邻居。她冲着门后的大妈笑了笑。那个人这才放松了警惕打开门，对熟人和对陌生人的态度完全是两个样子，刚才还小心谨慎的样子，现在却乐情地拉起季薇的手：“小薇，这么久没看到你，你爸妈还好吗，很长时间没看到他们了。”
季薇愣了一下，心想她不知道那件事吗。“呃，他们挺好的。”季薇说话时看了眼张浩然，张浩然没有要拆穿她谎话的意思。“他们现在很忙，没时间回来。”
“小薇的工作怎么样了，大学毕业不是应该找工作了吗。在哪里工作啊，这个人是？”大妈问。季薇说张浩然是她的朋友，“不是男朋友？小薇有男朋友了没有？最近也没看到柏青来找你……”大妈好自说自话，说了很多。说到最后才想起什么似的恍然，“对了，这里你放在我这里的，说是下次来时还给你。”
季薇和张浩然面面相觑，季薇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托大妈转交东西。大妈从里面了来，手里多了一个文件袋，文件袋是密封的，没有拆过的迹象。季薇越发感到怪，里面会是什么东西。
“还有，大妈不知道你带没带钥匙，大妈这里有你家的钥匙。你妈每次出门前都会把备用钥匙放在我这里。”
咔哒。
虽说是自己从小生长的家，但对现在的季薇而言，一切都显得陌生。下雨的原因，让房间里显得昏暗，按了墙上的开门，明晃晃的灯光闪了闪把屋内照亮。屋子不大，墙面刷成白色，家俱看上去都有些年头了。最醒目的是进门就看到客厅里有一排高高的书橱，张浩然走到书橱前叹笑。
“这里可全是你父母的宝贝。”他指里面放着的东西，一本本薄的厚的，精装的简装的，全是专业研究类的书。“不过，我看最宝贝的还是这个。”他打开书橱，拿出里面放着一个相框，照片中是笑得灿烂的一家三口，爸爸妈妈和——“你。”季薇，才是她父母心中最大的宝贝。
照片中的女孩亲切地挽着两边父母的手。季薇拿起相框看了很久，还是想不起关于父母的任何记忆。“他说我在接受治疗，他是不是在骗我。”季薇放下相框，走到桌边折起了文件袋。她好奇，究竟里面的会是什么东西，自己又在什么时候回来过。
文件袋里只有几页纸，上面写的东西好像是某份药品的报告。季薇没看懂，报告上有详细的药品成分说明和试验结果，以及人体用药情况分析和副作用。看到那些数字和字母符号时，突然之间她感到了晕眩。她认为，她应该对这些事情很熟悉。好像有件重要的事，她必须想起来，可她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头，越来越痛，手中的文件哗啦一声全部掉在了地上。
那边的张浩然刚好从另一间房间里出来，手中拿着一份毕业证书：“季老师怎么没说起你在大学的专业是药物学。”他看到季薇倒在地上，慌张扶起她，“季薇，季薇。”张浩然左右看了看，抱起季薇让她躺在沙发上，又去开了窗，让屋子里透透气。里面没有喝的水，只好用沾湿毛巾给她擦脸。
这个时间张浩然的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你好，对，是我……”
他说话时，季薇自己睁开眼睛，单手按在毛巾上让额头降温。张浩然说了几句之后挂了电话。“你是不是还有事，没关系，我可以自己叫出租车回去。”季薇的视线落地上的那几张纸上，她坐起来去捡起纸收好之后放回到文件袋中。“怎么会这样……”她自言自语了一句。
张浩然犹豫之后说：“我不放心你一个人。”
“那，送我回去吧。”季薇淡笑，“回那家百货公司。我想顾小姐应该很着急了。”季薇拿着手中的文件，没有想给张浩然看的意思。张浩然只好同意把她送回到百货公司。
离季薇善走开已经有一个多小时了，贾然然虽没在百货公司里乱转，可还是毫无头绪，只好坐在服务台边的休息椅上。余少言说要来，可到现在也没来。打电话给他则说是有重要的事走不开。贾然然只能等在原地。季薇的包和手机都在这里，她能到什么地方去。
贾然然打开季薇的包，拿出手机，没有未接来电，也没有短信。她把手机放回包中之后抬头看到一个男人站在自己面前。这个人，不是刚才撞到肩膀的那个男人吗？“你好。”贾然然站起来问候，然后看到了站在男人身后的女人，“季薇！你到哪去了，我很担心。”她的目光再次落在张浩然身上。
“我不小心走到外面，就走迷了路。多亏了这位先生把我送回来。”季薇笑着说。
是吗？贾然然心想，这个男人刚才也不在百货商场里吗？怎么会在外面遇到，不过算了，只要人平安无事就好，不然余少言那边就不好交差了。谢过张浩然之后贾然然带上季薇走回到停车场，说是带她回她老公那去。
“还是让余少言好好看着你吧。你也太会乱走了。”贾然然开车前往光辉制药公司。“余少言有没有对你说过他是干什么的。他说你这段时间记性不好，老是忘事。就连他是谁也会忘。”贾然然停顿了一下，“大概是这个原因你才会走迷路。”
“他说我每天都会忘了昨天的事。”季薇说，“对不起，给你添麻烦。”
“算了，让我干等了一两个小时，总得让我抱怨几句。就算你明天会忘了我，可我还是会记得你啊。”贾然然调方向盘把车开进光辉制药的地下停车场。“余少言是这家公司的总经理，他对你说过吗？”季薇表示她不知道。
贾然然给余少言打电话说人找到了，没事，很好。又叫季薇自己跟余少言说话。季薇接过贾然然的手机。“是我。”
说了几句是之后季薇挂了电话，贾然然问他余少言说了什么，季薇说被他训斥了几句：“谁叫我不听他的话，总——”季薇差点露出马脚，她意识到了，马上改口说，“总归，被指责几句也很正常。”
从车上下来之后两人走进电梯，“他在一楼大厅，好像说是在等什么人，叫我们先去他的办公室等他。”季薇看得出来，贾然然对这里的环境算是熟悉的，从车上下来之后直奔电梯而去。要知道这里的停车场很大，不熟悉的人很容易在里面兜圈，而贾然然不但把车停在离电梯口最近的地方，而且一下车就能直奔电梯，说这明贾然然不是第一次到这里来……
“然然，你和余少言关系好吗？”就在电梯门要打开时，季薇低着头，很没自信地问他。
贾然然愣了一下，马上大笑：“季薇，你别误会我和余少言的关系，我和他只能是朋友。到是你啊……”她的笑容让人猜不透，好像知道点什么，又不肯多说。“走吧。”贾然然把季薇带到总经理办公室，周六秘书放假，里面没有其他人。
“坐一会儿吧，他说等会就上来。”贾然然拉起季薇，一同坐在沙发上。“你要喝水吗？我为了找你在商场里转了好几圈，又渴又累。我去倒水喝，给你也倒一杯吧。”季薇有种错觉，仿佛贾然然才是这里的女主人，突然她很后怕，如果贾然然在她家也表现得如此自然——季薇被自己的想法吓得一身冷汗。
季薇站起来：“不用了，我不渴。我——”她看到余少言从外面走进来，脸上多多少少带着一点怒气。她可以明白为什么他会发怒，但这个时候她只能装作不明白。
“季薇，不是告诉过你别一个人乱跑的吗。”余少言紧紧握住季薇的手，她在他脸上看到的除了被抑制下去的怒意还有克制不住的焦虑，这种焦虑绝不是装出来的样子。他是真心为她在担忧，可又身不由已才会有如此的表现。
“对不起。我没想会走散……”季薇不想多说，“我就离开了一下下，就找不到进去的那家店，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走到了外面。多亏遇到一个好心人把我送回来。”季薇在余少言面前说话时尽量显出软弱无力，楚楚可怜的样子，这样更容易激动男人的保护欲。“不会再有下次好，我保证。”
“是啊，多亏了一个好心人。”贾然然看到余少言投来的目光，便向他解释，“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向你交差。行了，既然人在这里，我还走吧，免得又把人看丢了。”贾然然说完就要走，不想看到刚要进门的某个人之后立马停下脚步，“是你。”
可能张浩然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贾然然：“巧合？”
、第二十六章
这下子轮到余少言奇怪了：“你们认识？”张浩然是他一直在等候到来的药监局特派员。比说好的到来时间整整晚上一个小时多，他还以为是下大雨造成的道路堵塞，特意打电话过去问。他说是在外面临时有事，所以会晚来。余少言只好继续在大厅里等，终于给等到之后便把他领到董事长会面。再加上贾然然打电话说她和季薇在楼上办公室，他就马上往办公室赶。
“他就是把季薇送回来的人，要不是他，我还不知道要在商场里等多久。”贾然然说。
那么巧？找到季薇的人竟然会是被派到自己公司的特派员。“他是药监局的特派员。”余少言对张浩然没多少好感。可偏偏贾然然对这个叫张浩然的男人很有好感，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外表，还有他的谈吐和助人之心。现在得知他的职务，又添了几分好感。“不是在董事长——”
“有些东西在你这里。”张浩然身后还有一个声音，是余培杰。“他想要些关于公司的资料。”余培杰没想到余少言的办公室里还会有其他客人在，季薇和贾然然。余培杰认识贾然然，知道她是余少言的大学同学，而且是比较要好的那种，同学。
“什么资料。”余少言问好之后拿了份厚厚的资料给张浩然。张浩然说之所以他会今天突然来访，主要是想趁这两天时间把关于新项目的一些书面文件先过滤一遍，其他也没别的什么事，没想到因为路上的其他事给耽误了时间。
“让你久等了，我很过意不去。这样，中午的这餐饭我来请。”
“张处长你客气了，你是宾，自然是我们请。我已经安排好了中午用餐的地方。总经理，一会儿要好好招待张处长。”在张浩然面前，整个制药公司的人都要点头哈腰说话。
余少言也要去，可以不放心季薇。季薇看出他的担忧，主动说：“中午我会和顾小姐一起。我保证，这次不会走开了。我想顾小姐会好好‘看住’我的，对吗？然然。”季薇亲昵地挽起贾然然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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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薇和贾然然一起去吃饭，季薇说都怪她自己乱走害然然担心，这顿饭该由她请。她拿出余少言给的那张卡说：“可以刷卡的吧？”
贾然然又好气又好笑，不知道这个女人是真聪明还是假糊涂，到是发现季薇的情绪好像发生了变化，之前还是有些低迷，现在却精神了很多。吃饭时，贾然然问季薇：“把你送回来的好那个人……你觉得他怎么样。”
季薇说还好啊，一路上他很热心。季薇又说自己太糊涂万一遇到一个坏人后果可不堪设想。“还好遇到的会是他，真那么巧，他会是余少言的客人。”季薇放下手中的筷子，拿起纸巾擦了擦嘴巴，“然然，你认识我多久了。”
“大概从你和余少言结婚之前吧，也不能说很久。你们两个人谈恋爱也没谈多久。我看得出来，他很爱你，非你不娶……要是我也能遇到一个像他一样痴情的男人就好了。不惜悔婚——”贾然然发觉自己说多了，也有可能是一时的情绪低落，“他对我说过你有失忆症，所以之前的事都不记得。之前他那个未来婚妻，是个各方面条件都很出色的女人。家境优越，容颜出众。不过我看那时余少言并不快乐，本来就是一桩交易性质的婚姻。”贾然然叹气，“不知道余少言用了什么方法，说服余家人，同意他悔婚，并和你结婚。所以我说嘛，要是我也能遇到这样一个男人该有多好……”
贾然然喃喃自语说了很多，可季薇的心却在其他的事情上面。在从自己父母家出来之后，她把房门钥匙交还给隔壁大妈，并问大妈她自己是什么时候来给的这个档案袋。大妈说大概有段时间了，好像是什么时候的。季薇想，那个时候不正好是她去找过魏柏青的那段时间吗？难道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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