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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保镖[强强]-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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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珣脸色通红,功夫不济,只能逞嘴:“你瞒着我,老子今天差点儿就露陷了!”
  “你个混蛋玩意儿,瞒我瞒得死死的。你他妈在芝加哥见过霍欢欢,在饭馆里见过,在会所里与一群猴打架又见过,你就没跟我漏一个字。”
  霍传武沉着脸,粗着嗓子:“没想故意瞒你,我跟她就没关系。”
  楚珣怒道:“你娃娃亲对象是哪个?”
  “老子以为我跟你是竹马,咱俩两小无猜的。”
  “我从小跟你在一处,那么好。老子心里除了你,没别人。”
  “你早就有相好,你跟那小婊子配成一对儿青梅竹马了!”
  楚珣脱口说出这话,眼眶突然就红了。
  楚珣什么人?骨子里多么骄傲、自负、自命不凡的一个人。二爷是最好的,二爷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二爷长这么大,没丢过这脸,没受过委屈,没这么在乎过一个人。因为在乎,所以不乐意接受。
  霍传武望着人,无话可说,不知道怎么辩解,眼底也是一红,也委屈。
  传武猛地摁住楚珣的头,罩住楚珣撅起的嘴唇,重重亲了上去……
 
  第七十三章 绝对忠诚

  传武猛地摁住楚珣的头;罩住楚珣撅起的嘴唇;重重亲了上去。
  楚珣嘴巴被堵住:“唔……”
  他脑袋挣扎着;被传武一双手牢牢攥住;霸道地捧在手心里亲吻。传武压着他,湿润的嘴唇碾压他的唇;粗糙的胡茬磨他的唇珠。无法用语言倾诉的一腔愤懑和深情,全部酝酿在这个吻里;浓烈,粗暴,夹杂着海风的咸湿;周身隐忍压抑着一层火星,快要燃爆了。
  舌尖相抵那一刻,楚珣发觉他的二武从没像今天这样激烈。舌头一路长驱直入,抵上他喉咙口,噎住他未出口的话,让他粗重地喘,快要窒息。两人都愤愤不平,都太在乎对方,感情的列车突然失控,将要出轨,两人一齐扯住车头,奋力地往回拉。传武吻得心里愈发难受,有一种求而不得的委屈。楚珣觉着自己舌筋都缠得疼了。
  贺老总叮嘱过出任务的规矩,搭档之间不能有感情纠葛,绝对有他的道理。感情因素极易使人出现判断上的失误、偏差,即便是霍传武这样内敛严肃的军人。
  小霍同志方才是误会了楚珣。这人彻夜未眠,在酒店对面另一栋高楼楼顶,黑暗中默默守候,一动不动,周身拢着海风寒气。
  他枪里没压子弹,用狙击枪的瞄准镜追逐楚珣的位置,十字准星在楚珣脸上徘徊。他眼瞅着楚珣整晚与霍欢欢腻在一起,笑容可掬,殷勤有加。颁奖晚会结束后紧接着是私人酒会,楚珣与霍欢欢坐在转角沙发里,谈得特投机。
  从霍传武埋伏的角落,他只能看到那二人背脸,后脑勺靠在一起,那副场景极其亲昵,像一对调情的相好。而且从某个角度看过去,视线产生错觉,类似于拍电影时的借位原理,就好像霍欢欢贴服在楚珣怀里,与楚珣拥吻……
  传武眼眶慢慢渍成红色,眼底浮出因为难过和失眠暴露的血丝。他有那么一瞬间冲动,在枪膛里压上一发子弹,崩了那女的后脑勺。
  这倘若不是出任务,他真能下手崩了霍欢欢。
  当初的林俊和小汤包他都忍了,哪怕心里曾经纠结过,楚珣的第一次很可能是跟林俊了……那毕竟是以前,俩人分开各过各的,都是男人,都有生理需要,你在外面拈花惹草管不住小老二,霍爷都不追究。如今两人在一起了,即便没有海誓山盟,他心里是把楚珣当老婆,你男人在这儿盯着你,你还敢那样?
  小珣,你再敢那样,老子一定不饶你。
  老子要是这回还能忍,就不是男人。
  ……
  霍传武闭上眼,掩饰煎熬的欲望,眉头痛楚地拧着,忘情地吻他的人,力道像要把楚珣吞了,彻彻底底占有,成为他的一部分。
  楚珣被这人吻得喘不上气,嘴唇快要磨出血,口腔里黏膜像火烧。
  楚珣“唔”了一声,用力挣扎,呲出牙一咬。
  霍传武:“嗯……”
  传武嘴角让楚珣咬出了血。俩人黑眉白脸,怒不可遏地盯着,喘息。都深爱对方,都不能容忍心底留存的这份纯洁美好,被旁人玷污,或者禁不住考验。
  领导都知道了,默许了,你爸爸知道,我妈妈也知道,我们两个天经地义板上钉钉,将来还能变了?
  俩人在楼梯间里纠缠的片刻工夫,酒店内风云突变。
  几名戴墨镜身着笔挺灰黑色西装的法国特工,搜查到这间酒店。
  楚珣耳机里有人轻轻弹了一声。
  楚珣忙应声:“小叮当?”
  王欣欣在那边儿哼了一句:“喂,我这从酒会出来,找不见你们,你俩摸到哪去了?”
  楚珣说:“我们在酒店楼上……就出来。”
  王欣欣语气很屌,半开玩笑得:“我说您两位大爷,别他妈窝在楼上卿卿我我了,赶紧跑路,雷子进楼了!”
  楚珣眉头绷紧:“撤,按原计划走,等我。”
  要说法国特情机构这帮人,效率确实低下,平日精力都消费在度假、红酒和美女身上,关键时候跟不上趟,这一路紧赶慢赶,才追到戛纳。对方并不清楚楚珣他们在哪,一间间酒店例行检查,大海里捞针。
  王欣欣戴着假发套子,贴了两撇小胡子,在法国特工眼皮底下步出鸡尾酒会,给楚珣通风报信。
  楚珣和传武前一分钟还在互相啃,咬,掐架,这会儿脸色都沉下来,互相眼神示意:跑!
  传武提着枪匣,大步流星。楚珣身形如电,西装贴体绷着,双腿跑起来带风。
  特工从楼下往楼上逐层排查行迹可疑的中国人面孔,楚珣给传武一使颜色:从紧急通道楼梯下去。
  消防通道平时没人走,每一层都有声控的照明开关。两人黑暗中潜行,脚步迅捷,如暗夜里两头大猫沿楼梯扶手滑行而过,脚上仿佛带一层肉垫,不发出一丝声音,不触发楼道内的照明。
  他们不出声,对手蠢得偏要出声。
  一名墨镜西装男子握着手枪,小心翼翼一步步往楼上走,每到一层,脚一跺,等着灯亮,然后持枪四面警戒,察看每一处墙角。
  男子的皮鞋脚一磕,楼层顶灯洒下一片光辉。这人枪口一转,楚珣现身视野里。
  对方持枪对准楚珣:“不许动。”
  楚珣面无表情,摊开双手:“别走火,我不动。”
  男子警觉地打量楚珣:“转过身去,举起手。”
  “不必了。”楚珣微笑,眼神往上一撩,“当心你上面。”
  男子迅速抬眼一看,眼球视线刚刚与头顶上方形成零度角的一瞬间,根本来不及反应。天花板通风隔板猛一掀开,一双黑裤长腿从天而降,悍然夹住这人脖颈!
  楚珣同时出脚,一记精准飞踢,踢掉对方的枪,配合默契无声。
  霍传武的一双腿肌肉结实,小腿动作骇人的凌厉,脚踝夹住对方脖子,干脆利落地一拧……
  传武利落地跳下,将对手绵软的身体藏进楼道黑暗角落。
  传武眼色一甩:上去。
  楚珣蹬上楼梯扶手,双手抓住通风口边缘,腹肌用力,往上一撑。
  传武在下面托住他的臀部。
  楚珣心里还憋着火,屁股一拱:“别摸我。”
  传武懒得废话,用力往上一托:“快上去。”
  传武紧跟楚珣,双手挂住,臂膀和腰肌用力,身手矫健,双腿从通风口处消失。
  酒店一侧楼上窗内晃过影子,一根结实的钢索甩上对面某处天台。两头矫健的大猫,各自拽住钢绳,下半身相贴,双腿用灵巧的姿势互相缠绕以维持平衡,声音掩盖在喧嚣的海潮声中,滑过夜空。带肉垫似的脚掌踏上天台,一前一后,飞檐走壁,玫瑰色晨雾中优雅地逃脱……
  这天凌晨,三人小组将追踪的对手抛在身后,在约好的地点碰头,乘坐一车,驱车一路向南,顺利通过法意边界,有惊无险。
  王欣欣又换一头假发,这次是黑色的波波头,捯饬得风骚,连楚珣都快要认不出这厮。
  车子是楚珣昨天弄到的,霍欢欢让手下助理帮楚珣租到的车,还特意给他准备几套衣服和假发。霍欢欢也是出于对楚少爷一份心意,有意帮他。
  王欣欣一条胳膊垂在车窗外,悠闲地吹风,敲着车厢:“珣儿,霍美人儿够义气,对你真不赖。”
  楚珣在后座上翘着脚:“当然了,我跟欢欢,谁跟谁啊。”
  王欣欣乐道:“呦,你跟她,谁跟谁啊?”
  楚珣瞟了开车的某人一眼:“我跟她特铁。”
  楚珣话音未落车子猛地一抖,突然平移换道然后加速,一匹狂奔的野马在乡间小路上飚驰。楚珣“啊”了一声,身子往后一仰,几乎滚下后座……
  他们一路开至米兰,将王欣欣安全送达中国驻米兰领事馆。
  王欣欣有明面的身份,是中方外派的外交人员,只要躲开法国特工追杀,进入他国的中领馆,又具有外交豁免权,领馆内部有专人接应,有更稳妥的办法将其安全送回国。
  他们的车停在领馆对面的隐蔽处,目送王欣欣顶着滑稽的波波头,穿着黄色格子嬉皮装,迈上中领馆楼梯。
  楚珣在话筒里声音低沉:“哥们儿,保重。”
  王欣欣说:“你俩也保重,注意安全,回见。”
  楚珣放任视线抛向远方,遥遥盯着对方背影。他看到王欣欣步入领馆大门的瞬间,回了一下头。王欣欣朝向楚珣他们隐藏的位置,很感激地笑了笑,悄悄地、迅速地,敬了一个军礼,瘦小的身形随即消失在大楼内……
  楚珣眼眶一下子热了,心潮感慨。
  他目力极好,隔着大街相望,甚至能读出王欣欣敬礼时嘴唇蠕动说出的唇语。
  绝对忠诚。
  小霍同志驾车,后视镜里端详楚珣的脸,神态永远那样平静,沉稳:“去哪。”
  楚珣望着车窗外不断掠过的城市风物,斑驳着时光锈迹的古老的教堂,街边牵狗的情侣,半晌没有说话。
  他强抑冲动的情绪,从后面缓缓伸出手,双手合拢,捧住传武的头。
  手指摩挲着颅骨缝隙,一腔的埋怨,深情,全部缠在指腹螺纹里……
  楚珣是情绪十分多变的人,容易被某种心思牵着,仿佛有千张面孔,让人捉摸不透,传武偶尔也无所适从,摸不透这人的臭脾气。
  楚珣骨子里唯一不变的,就是这片真心。
  历经波折最终平安送走王欣欣,让他精神上卸下一副重担,心情一下子软了。两人一道出生入死,风雨同归,每一次出任务相依为命,用自己的胸膛守护对方的后背,两人紧抱在一起吊着钢索穿越都市的繁华喧嚣……大风大浪都熬过了,眼前人就是将来后半辈子的情感依靠,有什么想不开的,昨晚瞎闹个什么?
  楚珣抚摸传武的头,叹了一句:“你以后,不准再跟我吵架。”
  一句话,说得楚珣眼里一热,传武心口也一热。两人默默无言,都懊恼,闹什么别扭?
  楚珣昨夜为啥恼火?二爷这么骄傲一个人儿,这样的脾气、心性,从小到大被人捧在手心,只有他忽悠别人的,他啥时候能被身边人蒙在鼓里,耍一道,多么丢脸。
  二武是他的人,他这么稀罕、在乎的人。以楚珣这人旺盛的掌控欲望与强烈的自尊自负,他爱的人,每一分每一毫,都是属于他的;二武黑黑的眼睛里闪烁的每一粒光芒,都是为二爷闪的!二武的童年,少年,二武与他分离的十五年,二武的现在,将来,直到两人都老了,直到永远,这人是他的人,容不下旁人窥视,别人甭想。
  也幸亏霍欢欢与传武并没有实在的瓜葛,那俩人倘若小时候真有过什么,楚珣一准儿得发疯咬人,掐出血。
  楚珣双手合握,握住传武的脖颈,手指卡在对方最脆弱不设防的喉骨处。他一发力,能捏碎骨头。
  传武开着车,目视前方,身形一动不动,把喉咙袒露给他,就让他捏着。
  传武哑声说:“你以后,也不准再那样。”
  楚珣:“我又咋样了?”
  传武:“俺心里难受。”
  楚珣:“……我没想让你难受,你就总是嫌我不好。我没以前好了?”
  楚珣口气酸溜,含着一口醋没喷呢:“你当初还真会挑,那媳妇选的,够漂亮,多般配。”
  传武:“不是俺挑的。俺跟她没关系,断了,也没有‘那个’过。”
  楚珣:“胸大,屁股也大,好生养,一准儿能给你生一窝。”
  传武:“……俺不要那样。”
  楚珣自嘲道:“你妈给你挑的吧?你妈最不待见的人就是我,我也知道。”
  传武:“俺就最待见你。”
  楚珣:“……”
  传武那时口气冷冷的,表白的话说出口,眼底平静无波,握方向盘的手都没有颤一下。就好像讲出心里埋了二十多年的一句陈词。历经太久,已经没了当初青春年少时那份冲动,就是岁月沉淀剩下的依恋,最单纯,也最浓郁。
  楚珣心思突然软得一塌糊涂,鼻子发酸。
  他额头抵住传武的后脑勺,两手从后面环抱对方胸膛,紧紧抱着,把这人填进自己胸口。
  二武啊……
  他们本来应该直接开到米兰机场,有直飞国内的航班。
  车子驶向郊区方向,楚珣突然说:“下一个出口,转弯。”
  传武问了一句:“机场不是那个方向,你要去哪?”
  楚珣抵着传武的后脑,声音低哑:“不去机场,不想回去。”
  传武声音更哑:“……不回去你要去哪。”
  楚珣:“去哪都行。”
  传武:“……”
  出口近在眼前,传武不用楚珣提醒第二遍,突然调转方向盘!
  轿车“唰”得横向平移,斜着飞下公路出口。楚珣“嗯”得一声,身子制不住往后一仰,车子快速没入一条岔路。乡间小路两旁,是成片成片半人高的蒿草,开出黄澄澄的小野花,阳光下荡漾……
  两人心有灵犀,不必多言,甚至不需要看对方的眼。这么多年,早已经迈过需要用语言和眼神交流的年月。
  俩人倘若哪天多说了几句,肯定是两口子吵架,互相掐呢,否则根本不用说话。
  楚珣去过地下宫殿两次,每一回进门,迅速抱住,膝盖互相顶着,脚丫子踩着,往小床蹭去,然后扑倒。还说什么?都是男人,相爱的男人,不用废话。
  楚珣贴着传武的耳朵,低声给对方指路,说悄悄话似的。
  他手心洇出汗,在传武肩膀上抹手。传武握方向盘的手也出汗,喉结滑动,胸膛起伏。两人心底都明白,这一趟是要去哪里,这一步迈出去,就收不回来。但是两人之间的这一步,已经等得太久。是该对方的,也是该自己的。这些年亏欠了对方,又何尝不是亏欠自己?
  米兰郊外往东,步入亚平宁的乡村,有一处幽静的小镇,风景如画,漫山遍野开着明黄色的雏菊和紫色鸢尾花,美得令人窒息。
  车子在田间小路上颠簸,蓝莓园里劳作的大叔抬起头来,冲他们挥了挥草帽。
  楚珣笑出一口白牙,也对草帽大叔挥挥手。
  传武:“你认识?”
  楚珣:“不认识。”
  车停在丘陵地带树林间一处小木屋前。木屋门前有一圈栅栏,上有烟囱,周围栽种郁金香和小菊花,但是显然没人住。
  楚珣解释道:“我一个朋友的度假屋,他平时住意大利南部,偶尔才来一趟。他让我随便来住。”
  传武状似随口一问:“什么朋友?”
  楚珣嗤笑了一声:“不是你这种朋友。你这样的,一个就够了。”
  传武笑出酒窝,很容易就满足了。
  大门紧闭,门锁生锈。
  传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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