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林家长公子-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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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是卖身葬父之男生版,林默不禁肃然起敬,又想着他既然不是家生奴才,想来和贾敏之间的关系不会深,倒是可以试探着收为心腹,于是,林默的脸色便又好了几分。
陈五偏偏是个极有心的,见林默脸色甚好,便专门捡着好听的说,顺着林默的话头儿奉承,叫林默很快就消了戒心,对他另眼相看。
到了学堂,听了几堂课,林默觉得业师教授得还算马马虎虎,但是和缙王府的大儒相比就差得远了,那才叫一个引经据典,奇思妙论呢,听得人津津有味,茅塞顿开。不过这个业师因为曾经中过进士,罢官之后则钻研于考试之道,倒算得上是针对性的复习,权当作是童生试之前的一次梳理吧,虽然枯燥,林默还是听得很认真。
俗话说,人上一百,形形□,这学堂也是如此,因为尽是些十来岁最不知道天高地厚年纪的少年,又加之家中都有些权势或是钱财,读书之余便难免会有些不利于孺子之心的荒唐之举,再打着学堂的幌子,一群狐朋狗友匡扶着,越发无法无天了起来。散学后聚众赌博,逛窑子,没钱时堵住同学敲诈勒索都是常事,只是业师本性潇洒,哪里理这些琐事?竟然不知道这私学实际上学风已经败坏了。
林默一来便成为这群人的目标,在他们看来,盐课老爷家的小公子哎,肯定有钱,拉他入伙准没错,起码下窑子的时候多了个会钞结账的了,再一看见人来了,那如珠似宝的相貌更叫他们喜不自胜,马上就想着拉他下水了。
林默看着这些人的纨绔样子就知道他们不是好人,只是懒得生事,他们来相邀便客客气气滴婉言拒绝,总之不理他们便是了,踩着点儿进学堂,到了点儿就回家,平日都尽力避免与那些人的交集,只与几个看着勤勉好学的说几句话,倒是叫那群人悻悻地,便暂时观望着。
林默忖度着等童生试完了还是和父亲说说就不来这里读书了吧,现在呢,就先忍忍,别才来了就说这里不好那里不好的,叫父亲为难,也白花了那两百多银子的见师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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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战斗的号角已经吹响了。
抱歉啊,今天只有一更,窝很知道大家想要伸张正义的心情,一定尽快解决贾敏,于是,周末三天窝都会尽量双更滴,窝是一个勤劳的好筒子,(*^__^*) 嘻嘻
29第29章
私学里有个叫秦沛的子弟;原是令国公府上一房亲戚家的孩子,虽然不是嫡系;但是;这些年他家里靠着京城里做大官的好亲戚的势力做起了贩卖香料的生意,着实挣了不少钱,说是扬州首富也不为过。这秦公子是家中最小的;被娇纵惯溺得不知天高地厚,经常一掷千金地请学里的同窗学友们吃饭喝酒赌钱,或是去些风月之地玩,是以这秦公子一向是被豪仆们簇拥着,狐朋们吹捧着;在私学里几乎不曾横着走路;算是学堂霸主。
这日林默去如厕的时候,秦沛带着一伙人拦住他,说:“林公子够傲的哈,瞧不起兄弟我是不?我好意让你多结交几个朋友,每次去玩都喊了人来叫上你,说是一起去乐呵乐呵,联络联络兄弟感情,你却每次不是推这个就是推那个的 ,究竟一次也没去过。怎么着?眼里没兄弟这个人是吧?跟你说,兄弟我虽然读书不太得行,但是,在这扬州城里也算是个角色,不至于叫你见了就绕着走,跟躲穷亲戚似地!”
秦沛身边的几大护卫金刚也跟着点头说:“可不是嘛,秦公子的舅舅现在京城里当着礼部左侍郎,比你爹爹盐课老爷的官位还要大呢。”
林默心想我来这里读书本来是想结识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将来一起进学为官。没想到这鬼学堂风气如此污糟,不过,也不能轻易得罪了这秦沛,倒不如先口头答应着虚以委蛇临时指着个事儿推脱了吧。
到了散学的时候,秦沛等人就亲亲热热地过来扯着林默的衣袖,说:“走,走,走,先去醉仙楼吃了饭再去取乐,那里的琵琶对虾和菊花海螺是招牌菜,不可不尝。”
恰在此时,陈五跟个炮弹似地滚了进来,急急慌慌地说:“少爷!少爷!老爷方才排了人来传话,让您现在就回家。说是家里来了贵客,指名儿要见您呢。”
林默故意蹙眉说:“什么贵客啊,好扫兴的!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生是秦公子请我吃好东西的时候就来了?哎呀,想来是我没口福,辜负了秦公子的一番好意。”
林默又对着秦沛作了一个揖,带着“诚挚”的歉意,说道:“家父的严命不敢不遵,今日要拂了秦公子的一番美意了,实在是过意不去啊。不如这样,今儿小弟先回家待客,改日小弟来做东,请秦公子,还有在场的诸位学友,如何?”
秦沛虽然心里不爽,听闻是林默的老爹唤儿子回家,也不敢相强,只得悻悻然作罢,不甘不愿地看着林默扬长而去。
林默骑在马上,陈五则巴结地在一旁牵着缰绳走着,不时地踢开地上的小石块,免得伤了马蹄,或是颠着了小主子。
林默说:“你今天做得不错,还演得挺像的。”
陈五说:“那还不全靠爷教得好?不过,奴才有一事不明,主子今儿不赴秦公子的约,改日却还是要请回来,这不是一回事吗?既然如此,又何必扯谎呢?”
林默说:“‘客随主便’道理你不懂吗?我若是赴秦公子的筵,他便是主人家,我只得由着他安排去哪里哪里的,也不知道会不会是藏污纳垢之地,要叫父亲知道了,岂不要怪我举止荒唐?岂能贸贸然便应邀而去?而我请秦公子等人赴筵又不同了,地方就应该由我做东道的来定,一切便都在我的掌控范围内了。”
陈五假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心里却想:这样说这样做的话,确实是既不得罪那秦沛,又还保全了他自己不被裹入那群人的泥潭中去。这小少爷心思好多,不好对付啊。“陈五”原还想着他不过是个十岁的小孩,心性还没定,肯定是好哄骗的,引着他往下流走该是不难才满口答应了赖奶奶的嘱托,千里迢迢跑了来,现在看来简直据说“任重道远”,说不准是完成不了的任务。只是,大话已经夸下了,能不能做都要硬着头皮上啊。
陈五便笑着说:“其实,奴才觉得,少爷天天读书有什么趣儿?偶尔玩一玩也没关系的。听说秦公子是最会玩的主儿,经常搞什么斗蛐蛐,赛马球,都是眼下最时兴的。奴才还听说啊,他家养着小戏子,唱的昆曲那叫一绝,还有丫鬟们个个都是仙女一般的模样,端茶倒水地,光是看着都觉得心里舒坦。奴才还巴望着什么时候托少爷的福也去那秦公子的府里开开眼界呢。”
林默一听他提这话头儿便不高兴,正想说他,却忽然又想到:咦,这秦公子家里如何我都不大知道,他一个在门外守着的小子,怎么倒是“门儿清”啊?不如探探他的底。
林默便故意假装动心的样子,说:“哦——听起来还真不错啊,原是我自误了吗?你再说说,他家里还有什么好玩的?”
陈五一听有门儿,便又说了许多纨绔们都喜欢的时兴把戏,最后还压低了嗓音,说:“据说秦公子还收集了许多的春|宫玩意儿,还有一些是唐寅的亲笔呢,少爷不去赏鉴赏鉴?”
林默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忽然冷笑着说:“人家家里的事情,你怎么那么清楚?”
陈五听这口气不对,便忙解释说:“奴才这不是在外面等着无聊吗?偶尔和他家的奴才一起唠嗑时才听到了一点子他家的事!”
林默这一气非同小可,俊脸一沉,便开口骂道:“什么偶尔无聊?你原本就该老老实实地呆在外面候着,谁许你去和别人闲话打嘴犯舌的?你既然听了人家家里的许多事情,想来也会说些咱们家里的事情与人家听了?人家不可能白告诉你。哼,好大胆的奴才!还有,谁许你胡说八道,勾引主子往下三流走的!爷不敢要你了,明儿就退回给太太去!”
陈五吓得马上就跪在地上,不顾一地的灰尘石子儿,便磕起头来,求饶说:“奴才再也不敢了,爷就饶了我吧。”说着,便重重地磕下头去,一会儿便磕得额头出血,灰扑扑的额上露着几缕殷红,叫林默看得也别过眼去,喝道:“够了!先回家去再说吧。看你这一头的血,不知道的,还以为爷怎么责罚你了!”
陈五偏不起来,口口声声说:“爷不肯宽恕奴才,奴才便不敢起来,若是爷回去告诉了老爷太太,奴才哪里还有活路啊?求爷开恩,求爷开恩啊。”
林默被他弄得头疼,最后说:“下不为例。若有下次,再不敢要你。”
陈五愁眉苦脸地爬起身来,林默便命另外的小厮给他找了水来擦洗,看起来没那么狼狈了。陈五心想,这小少爷真是个火眼金睛的,想要糊弄他不容易啊,要想个什么法儿才好呢。
林默现在看着陈五就不顺眼,又想起家里还有个更不顺眼的,便说:“先不回府,我要去菱花巷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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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有点短小哈,大家先将就看着,晚上八点再更一章3千字以上的。
30第30章
到了菱花巷;林默便令长随小厮们都在外院候着,自己进去见到张爽陆遥两个;叙了一会儿话;张爽见林默有些心事重重地,又想到林默这次是自己上门的,该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麻烦事吧?
张爽故意说:“小公子,我们在这里的差事就要完了,不二日便回鲁南去了,若是公子有什么事情;尽可以交代我们去办。说起来;公子虽然是苏州人氏;却疏离家乡多年;在家里又做不得主;想来做什么事情还不如我们顺手。”
林默被他说中心事,便索性将云罗和陈五的事情和盘托出,苦笑着说:“以前在王府还不觉得,横竖是客居,现在才知道大家子的厉害。没有自己的心腹,简直就是天天都在踩钢丝一般,没准什么时候就被人陷害了去。
张爽和陆遥对看了一眼,都觉得陈五的事情说不准比云罗的事情还更是暗藏玄机,必须彻查。
陆遥说:“小公子别沉心,你既然说了,这两人的事情就包在咱们身上。”
林默说:“不用查都知道,十有八|九都是我那嫡母弄出来的事。我一直忍着,无非是投鼠忌器,不想叫父亲为难罢了。”
陆遥说:“若是我们查出来这两人是小公子的嫡母指使的,又该如何办呢?小公子不打算将此事告知令尊吗?”
林默说:“我往日觉得这个陈五言语趣致乖觉,还颇喜欢他,想提拔他做我的心腹,现在细细回思他的一言一行,却颇有前后矛盾之处。他以前和我说,他是因着家乡水灾一家子逃难来的扬州,因着父母都死了,无钱下葬,不得已才入我家为奴。可是,我听他偶尔露出一点口音,却像是京城人氏,就有些起疑,京城近些年都是风调雨顺的,不曾有过什么水灾。再有,按着陈五自己所说,他家以前算得是个小富之家,却在他十余岁时遽遇水灾,一家子流落异乡,没多久还父母俱亡。那么,他便算得上是不吉之人,即便是他本人自愿卖身为奴,按着我家的规矩,即便缺人手,像他这样既无人撑腰走后面,还名义上克父克母的人是怎么排挤开我家那些身世清白的家生子儿,到了我的身边服侍,落得了这一两银子一个月的轻巧体面活路?我想,没有上面的人关照着绝不能如此,而且,这个上面的人,哼……”
陆遥和张爽都明白他的意思,没别人了,只可能是林默的嫡母。
张爽试探着问:“那小公子的意思是……”
林默忽然唇角扬起,微笑起来,说:“我现在倒是觉得这是她在授我以柄呢。京城?莫不是陈五就来自她的母家贾府?那样的话,陈五的底细一旦查出来,可就是我捏在手里的一个把柄了,到时候叫她再也不敢胡作非为。”
张爽和陆遥齐齐发问:“那现在要我们怎么做?”
林默说:“他现在就在门口,我一会儿叫他进来,想借贵地审他一审,不知……”
张爽等人都慨然答道:“小公子但有差遣,只管说便是。”
林默说:“他既然敢来,心里肯定是早有败露的准备,怕是三言两语威吓不出来他的真话。人多眼杂,我总不好在自己家里对着他发难,只好借助二位的宝地了。客气话也不消多说,两位的恩德林默自是记在心里,容后再报,还有,不知道有没有趁手的刑具?”
陆遥笑着说:“哪里需要刑具?有我二人在此,管叫他死去活来!”
张爽将手上粗大的指节扳得“咔嗒”作响,以证明陆遥所言确非虚言,逗得林默也笑了。
林默便喊进陈五来,先摆出架势,厉声喝道:“跪下!我要审你!”
陈五一听这口气,心里便有些发慌,再一看林默身边站着的两位身材高大,怒目瞠视的男子,不禁就有了不好的预感,连忙跪下,哭丧着脸说:“求少爷开恩,奴才今日糊涂油蒙了心,撺掇您做下三流的事情,奴才已经知错了,再不敢了。要打要罚,都任凭爷做主,奴才不敢含怨。”
林默“哼”了一声,说:“你休要避重就轻!我叫你来,可不是为了先前那事。我是要问你,你到底是个什么来头?还有,到我身边来,,受谁指使,意欲何为?”
陈五死不承认,说:“奴才的来历,都原原本本告诉少爷您了,哪敢欺瞒主子呢?”
林默说:“那我就来一一确认。我先问你,你到底是哪里人?说清楚了!是哪个郡哪个县?”
陈五嗫嚅着说:“奴才是皖北怀远人氏。”
林默冷笑着说:“为什么是皖北怀远的人?你是不是想起大禹治水的典故,就以为怀远每隔个几年就会发一次大水,正好给你圆谎啊?”
陈五不敢回答。
林默说:“告诉你,怀远恰好这十数年来都不曾发过水灾。”
呵呵,狗奴才,吃了没文化孤陋寡闻的亏吧。林默不禁在心里大笑。在林府里他不好拿云罗开刀,又兼着好男不和女斗,吃了一肚子窝囊气。现在找到可以自由发挥的地方,揭穿狗奴才的谎言,怎生的一个爽字了得?
陈五低头看脚尖,无话可答。
林默说:“说吧,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到底是哪里人?”
陈五狠了心,说:“奴才实在是有难言之隐,非是要故意欺瞒少爷。奴才投奔林家,原不是因为水灾,而是奴才在家乡和人干架的时候,不慎砸破了那人的脑袋,虽然没死,但是奴才也不敢回家了,怕被严父责骂,索性远走他乡。”
林默才不会被他牵着鼻子走,继续逼问:“我现在只问你是哪里人,不要和我扯东扯西的!你那些谎话只说给会相信你的蠢货听吧。”
陈五正在脑子里快速地思考,却听见林默蓦地一拍旁边的几案,大声说:“你是京城人!”
陈五胆子都颤了一颤。
林默说:“你平素虽然尽力遮掩,但是偶然会有京城口音流露。”
陈五掩饰说:“奴才小时候的隔壁邻居原是京城人氏,奴才自小听他说话,便学了几句京腔。”
林默冷笑着说:“你还不承认!我有一次听到你和别人说起什么紫禁城如何如何威武,京城的有钱人家过年过节如何取乐,都是活灵活现,非亲眼所见不能如此清晰。”
陈五还要强辩,张爽便走上前来,将他的两根膀子往后一撇,陈五便杀猪一般叫唤起来,原是手膀子断了。
张爽说:“给你半个时辰!你自己想想要不要好生回答主子的问话,过了这半个时辰,这手膀子就再也接不上了。”
陈五一脸悲愤地想了好一会儿,想来想去都觉得自己才不到二十的年纪,实在是不能面对缺了两边胳膊的残缺人生,便跪下哭着说:“我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