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皇后-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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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筑有一瞬间的失落,随即又笑着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丫头能耐了哈!”
名叫方印海的船老大正站在船头的高台上指挥手下操作。就在这时,后面驶来一艘船,快速抢在他们前头。
方印海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常年在水上行走,对于水上的规矩了解甚多,见对方这样的阵势,知道他们来头不小,一面不着痕迹的让手下做戒备,一面扬声陪笑道:“对面的朋友,我等是圣金的布商,赶时节运一批货往北地。承蒙各位抬爱,可否行个方便让一条道?”
对面并没有回答,也不见有人出来。方印海的目光深邃如海,这些人看来是挑梁子来了!
果然,负责底舱名叫谢束的男子慌慌张张跑上来道:“出事了,底舱进水了!”
“什么?”在场能说得上话的人异口同声地惊呼道。
方印海骂一声:“他妈的,这是存心给老子好看呢!”这艘船是新近造成的,由秦漠秦左使亲自监工,牢固度肯定没问题,不可能头一次下水就出问题,除非有人故意破坏。
金小鱼就躺在后面的甲板上,最先听到动静的她一下子跳起来,奔到舱边往水下打量,大叫一声:“妈的,下面有人!”刚喊一声,一股水花兜脸泼来,金小鱼反映十分灵敏,觉察到不对劲就立马回身后退。眼前晃过一根细线,金小鱼的腰被套在一根银色的鱼线上。可怜金小鱼此刻手无寸铁,偏偏这鱼线又细又结实。换做是寻常绳子,她和宋清侬闭着眼就能轻易解开,但是现在呢,鱼线绑在腰上毫无下手点。金小鱼一下子被水中人拉到舱边。
没办法,金小鱼双腿用力一蹬船舷,牢牢地稳住身体。
“金小鱼,没事吧?”听到动静的宋清侬和上官筑齐齐赶来。
金小鱼费力地回过头:“我的天,你们可算是来了,上官赶紧给我劈断这该死的玩意。清儿,下面有人,你给我好好教训他一顿!”
金小鱼忽略一个问题,既然下面藏了人,就不会只有一个!
宋清侬来到船边往下一看,果然有一个黑头巾男人正在尝试着将金小鱼拉下水。宋清侬跳起来头下脚上倒挂在水面上,一把揪起那人的头发,忽然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火药!
宋清侬大叫一声:“小鱼上官筑,快叫人跳下水,底下有炸药!”
那人似乎被震住了:这女人怎么知道火药的?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火药十分稀有,因为会制造它的人寥寥无几。
宋清侬是不会跟敌人废话的,如一只踏月的孤鸿,她旋起右腿,用膝盖狠狠磕在那人的头顶,趁他没有沉下水,一刀将他毙掉。
“清儿,你有没有事?”金小鱼听到有火药,知道事情又变严重了。
“丫头……”上官筑高声呼叫。
“上官,来不及了,赶紧通知大家,我下去找清儿!”金小鱼说完一头扎进水里。
“金小鱼……”上官筑刚伸出一只手就不见了金小鱼的影子。没办法,上官筑只好火急火燎地跑去通知别人。
其实金小鱼对于游泳并不是太在行,她在水里原地不动的转了两圈后才想起这船快要爆炸了,想到这又是一句脏话骂出,奋力朝远一点的地方游去。还没到达预想中的位置,金小鱼只听一声巨响,然后一波巨大的水流袭来,一下子将她推出好远。
“咳咳……”好半天才露出头的金小鱼呛了好几口水:“我去,老娘跟你们不共戴天!”看着远处烧起来的货船,她又气又急。不知道上官筑在哪里,有没有来得及跳下水?还有宋清侬呢,她遇到危险了吗?
金小鱼尝试着慢慢往前划着水,无奈自己现在的肉身力气小的不像话,好半天才前进了不到十米。金小鱼万分沮丧地以“肉身”这个高级词汇来表达对现在身体的极度不满。
有人朝这边划来,金小鱼打量一眼,好像是上官筑他们,不禁大喜地挥起手,尖叫道:“上官,我在这,你快来啊,我没力气了!”
近了,更近了!
金小鱼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完全来不及了。这哪里是上官筑啊,上官猪还差不多。
金小鱼刚想往后逃,那个粗看之下跟上官筑有些相似的领头男人,对着她就扔出一把刀。金小鱼一惊,赶紧往水下缩去,可惜头顶还是被刀锋刮了一下。
金小鱼一把抓起不断下沉的刀,求生的欲望让她忘了寒冷,忘了脑后尚在流血的伤口。小小的女子如一只被逼急的兔子,身手敏捷地在水里上蹿下跳。可怜那些反应迟钝的,或是轻敌大意的,都被她手起刀落间结果了。
“靠,你们是哪来的王八蛋?”金小鱼一边踩水一边破口大骂。
“臭丫头,不知死活!”领头那人狠声说道。不过他的口音却是金小鱼从没听过的,好像有点口齿不清,还有点发音不准,反正是怪怪的,让听的人极度不舒服。
那些瘪子被自己干掉了,剩下的十来个都是有两下子的,该怎么办呢?金小鱼暗暗在心里做打算,硬拼自己肯定吃亏,逃跑吗?呸,人家是什么角色,单手单脚赶上自己都没有一点难度!
金小鱼赶紧否定这个菜鸟级计划,那该怎么办呢?
正当孤立无援的金小鱼六神无主时,一只船队从不到她十米的水域经过。金小鱼立马有了主意:妈的,一不做二不休,管它是敌是友,先想办法爬上去再说!
金小鱼大叫一声,做出抽筋的痛苦样子,直直的往水下坠去。
“杀了我们这么多兄弟,活捉她!”领头的家伙下令道。
金小鱼心里一喜,暗叫“活捉你表姑妈去吧”,辨好方向,一口气游过去,一把抓住船舷上绑货物垂下来的绳子,身轻如燕地翻了上去。偷偷看一下水中的那几个瘪三,只见他们还在满地乱转寻找自己呢!金小鱼冷笑一声,真是一群蠢猪。一阵风吹过,顿时寒意上涌,金小鱼打了个哆嗦,蹑手蹑脚往前面摸去——赶紧找一件干衣服是正经。
无奈我们的金大小姐最近运气总是很坏,她好不容易逮着机会潜进一间集体宿舍,翻来翻去找到的都是男人脏兮兮的大褂子。
管不了那么多了,早已经习惯锦衣玉食的金小鱼心一横,随便换上一件看上去干净一点的,躲在角落里也不敢出来瞎晃。
刚才的水域又传来喊叫声,好像有人打起来了!金小鱼搓着手,不会是上官筑吧,这家伙还真是马后炮啊?
大齐;第十八章 结识任九
金小鱼猫着腰,一点一点移到边上,眯眼往刚才那地方一瞧,只见一艘豪华的高船停在水面上,刚刚追杀自己的那几个孙子好像脖子上被人挂上了什么重物,此刻正手舞足蹈地大声嚷嚷着什么。
看到那船的第一眼,金小鱼就知道不可能是上官筑来了,就他那小子不可能做这种豪华游轮,能整只小舟就不错了。
金小鱼准备去看个究竟。悄悄来到刚才自己上船的地方,那里有一只应急小艇。金小鱼解下缆绳,轻轻跳上去支起桨,往那边行去。
宽大的甲板上,面容冷俊的男子坐在一张太师椅上,伸出修长的手指随意拨弄躺在腿边的雪獒的毛皮。
“老大,那几个家伙还是不肯说!”很没形象地一屁股蹲在地上,刚上到顶层的男子觉得这儿的风其实挺大的,真不知道老大弄这么高的船干嘛?
“秦漠,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跟杨湛一样善良了?”椅子上的男子依然面无表情地说道:“别管他们是不是老二的人,公事公办就是了!”
公事公办的意思就是:不说实话,只有死路一条。对这几个不愿说实话的人,手脚都卸下后,直接抛在水里喂鱼。
“好吧,我再给他们加点分量!”年轻的男子屁颠屁颠的下去了,有人可整,何乐不为呢?
钟离陵慢慢站起身,来到护栏边向远处观望:那个女子此刻在哪呢?杨湛传来的消息不假,那艘船已经被炸毁,但是上面只有几个船手的尸体,凭她的身手没有理由跑不出去。但是,她人呢?
水面上有一艘小小的木艇正往这边赶来。钟离陵看着艇上娇小的身影,心莫名其妙地跳了一下,吩咐书僮乐疏:“把船开过去!”
乐疏探头一看,顿时明白了,赶忙吩咐下去,不一会儿就来到金小鱼的小艇边。秦漠亲自下去迎接:“小姑奶奶,来,我扶你一把!”
金小鱼见到他真是乐坏了:“原来是你们啊,哎呦,我还以为是海盗呢!”不理秦漠瞬间拉长的脸,继续道:“这游轮在哪抢的啊?”在水里泡了许久,又在风里吹一阵,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鼻音。
什么叫五雷连环炸?秦漠就是这种生不如死的感觉,这都什么女的啊,话说的真损!
钟离陵皱眉看着奇奇(炫书…提供下载…)怪怪的金小鱼:“你怎么弄成这副样子?”
金小鱼看看人家华贵的装扮,再看看自己,眼眶顿时红了:“钟离,你先借我件衣服吧,我难受死了!”衣服破她可以接受,就是不能接受上面恶心的味道。
秦漠大呼:“这船上都是男人,哪来合适的衣服给你?”
金小鱼白了他一眼:“靠,我又没要你的!”这臭男人真是小气,“随便找一件得了?”
秦漠大已经知道她是镇南郡主,钟离陵现在正需要拉拢人,对于她这样的身份自然不敢轻易得罪,只好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看着高深莫测的钟离陵——既然自己不好办,就把球抛给正主吧!
钟离陵依然淡淡地道:“带她去换衣服!”
金小鱼好不容易换了一身侍女的衣服,乐颠颠地跑来找钟离陵。
只听钟离陵心事重重地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宋清侬和上官筑呢?”
金小鱼忙了半天,经他这么一说才想到这一茬大事:“差点忘了,清儿掉水里了,还有上官,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爆炸之前我先跳下去找清儿了。他们人很多我被绊住了,所以……”
钟离陵想了一下:“你是说,清侬掉水里了?”他的人刚刚潜进深水,说这条河的下面有暗流。要是她掉水里了,并且到现在都没有上来的话,有没有可能……
他不敢再想下去了:“秦漠,派人立即下水寻找宋姑娘,活要见人!”
活要见人,死,也要有尸体!
上上下下把这条河段找了十多遍,除了二十几个男人的尸体外,就再也没找到别的了。
分不清这是好事还是坏事,金小鱼看着那些被打捞上来的尸体,都是一刀毙命——宋清侬一贯的手法。这是不是说明她还活着?那她到了哪里呢,在水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钟离陵也看出这一点,放心不少:“秦漠,上岸跟杨湛会和,沿着这条河往下方圆二百里地,一寸一寸地找。”
一座靠近集镇的村庄。天已经黑了,寥寥的几户人家早就关了大门,晚上的时候突然起了风,如果没有重要事情,人们很乐意早早钻进被窝里去。
“你说说看吧,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做点正经事?”一位头发花白,脸上沟壑纵横的婆婆指着面前的儿子。
任九有些不耐烦地看着老娘,年纪大了,就是越来越爱唠叨:“我干什么不正经事了?娘,儿子是干大事的人,您别老是催我成家啦,抱娃啦什么乱七八糟的!”
老人家“咣当”砸了桌子上的劣质杯子:“你这个不孝子,要不是你不成器,咱娘俩会落到这般田地么?”说着说着又干嚎起来:“老头子,你干嘛不带我一起走啊,早知道活着这般受罪,当年我撇下这一切随你去得了……”
任九的头大了,他刚从镇上和朋友喝完酒,商量着做点生意恢复家道,可是老娘只想抱着老爹留下来的那点家产,不允许自己折腾。那点小钱早被花的差不多了,要是不想些办法,怕是给老娘买棺材的钱都不够。
见儿子不吭声,老太太立马来了劲头:“你要是不想娘难过,明天带着那几匹绸子去白小姐那里提亲,也省的娘天天为你操碎心。”
早年任九的老爹在世的时候和白家老爷交情不错,任九长大后去过几回白家,那白如玉长得是又矮又胖,仗着家里有钱,年前嫁了一户人家,过了不到四个月丈夫得病死了。白如玉年轻耐不住寂寞,硬是让婆家写了休书,这不还不到一个月又张罗着嫁人的事了。
对于她这种女人,任九哪里敢要,自己才十八岁而已,虽然村里十八岁的小伙子们的孩子都会掏鸟窝了,但是要他娶白如玉,还不如拿把剃刀直接杀到和尚庙去:“娘,儿子……儿子有心仪的姑娘,她美丽漂亮,还很好看……”在他看来,女孩子美丽、漂亮、好看根本就是三回事。
任夫人听不下去了:“闭嘴畜生,反正这事就这么定了,你……”
任夫人说到这,大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任九如同看到救星般两眼放光:“我开门去!”三步并两步跑过去,刚打开门,一个人就倒在门槛上。
任九吓了一跳,蹲下来一看,是个脸色白的像鬼一样的少女。看样子她受了重伤,浑身上下湿淋淋的不说,原本极好看的绿色衣服也已经被血水弄花了。
“嗨,姑娘!”任九拍拍女子的脸,突然感到腰间一麻,惊讶的低头一看,只见一双素白的小手紧握成拳,显然刚才的痛意是被她的拳头揍的,而她另一只手也已经扣住自己的脖子。
“你干什么?”任九疼得大叫一声,这女子受伤了还这么大力气,真够可以的。
“你是谁?”女子冷冷问道,眼睛里满是杀机。
“我是我娘的儿子……哎呦,疼,你放手……啊……我说,我叫任九,是这家的主人,你先放手,我看看你的伤口。”
女子眼神凌厉的往四周扫了一圈,重重吁了口气,神经一松,软软的朝地上倒去。
是的,这个受伤的女子就是宋清侬。当时跳下水里的她找到那些人,他们凿穿了船底正往里面塞炸药,双方一碰面立马交起手来。宋清侬人单势弱,又是在水里,实力大打折扣,干掉几人后,被四面夹击至深水层,却不知道这里居然水流甚急,仓促间挨了对方好几刀,虽然不是伤在要害,可是流血不止,没办法只好顺着水流的方向一直往前漂,后来干脆直接晕了过去。
要么怎么说她命大,不但受了伤,还遇到及其凶险的暗流,而且居然晕了过去都没死。醒来后正躺在一处浅洼上,全身上下到处都是黄色的泥沙,贴在身上闷得伤口发痒。她担心感染,干脆用河水直接把身上冲干净了,才支撑着寻找附近的人家。
第二天宋清侬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她从来没有受这么重的伤,失血过多让她虚弱地不行,才刚站起来又马上软倒在床上。这下连她自己都惊讶地不得了了,不至于这样吧,只是被人砍了几刀而已?
她向来出生入死惯了,根本没把这些放在心里,所以再一次忽略自己十几岁的小姑娘这一身份。
坐在床上刚喘几口气,任九端着一只粗瓷大碗过来了:“姑娘,这是一点薄粥,你现在刚醒,把它吃了吧!”其实是他娘不愿意帮忙弄那只他刚买回来的母鸡,他自己又不会做,所以只能凑合着熬一碗据说能够补血的红豆粥端过来。
宋清侬一夜睡得并不沉,也听到任九和任夫人的争吵,无非就是她不放心宋清侬这个浑身是血的陌生女子住在家里,但是任九却坚持说自己是他的朋友,朋友有难他当然不会坐视不理。虽然对任九这人不了解,但是一夜中他起身好几次过来看自己的伤势,仅凭这一点,宋清侬选择相信他:“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