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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即墨修离-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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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你要是我的父亲?为什么……”

……

“你醒了?”

陵兰的脸贴在我的胸膛上,眉头紧锁着,意识却没有清醒。

“我不要你是我的父亲,我只要你是我的二狗。”

……

二狗是谁?陵兰的嘴里不停地胡乱说着,却来来回回都是父亲儿子这两句。他任务我是他的父亲吗,明明已经过了不懂事的年纪,怎么会相信这样荒诞的话呢?且不论我的性别,光是我的年龄也不过才大他十岁左右,有怎么会有他这么大的儿子呢。

我轻轻拍着陵兰的背,希望他可以睡得安稳些。

天快亮的时候,我才回到夕颜殿,一夜无眠,心里一直想着陵兰那些呓语。寝殿里一如往常的安静,即墨辰这时候应是去上早朝了。临着窗子的地方置着一方软塌,平日里即墨辰喜欢半卧在上面看书,软塌旁边有一个小案几,上面放着一个半透明的琉璃碗,里面的褐色汤汁早已凉透了。即墨辰每晚都要喝这种汤,听负责膳食的嬷嬷说这汤他已经喝了十多年了,从没间断过。他的脸大多数情况下是没有表情的,我却觉得他在喝这汤的时候是带着笑意的。或许是我鼻子出了问题,总觉得这汤有股难闻的味道。

看汤的样子应是没有动过吧。我拿起旁边的勺子在碗里搅了两下,浅酌了一口。

呃,这是什么味道?我赶紧将嘴里的药汁吐出来。这也算是帝王的特殊癖好吗?

昨夜一夜未眠,到现在却依然毫无睡意。寝殿里有一个小小的隔间,本是给守夜的宫人准备的,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里便再没有住过人。即墨辰不喜欢别人出入夕颜殿,除了几个贴身伺候的宫女太监,外人是万不能踏进这里的,尤其是这寝殿,就连值夜的宫人都要退到外间里,有吩咐时才进来。

这个隔间的设计很特别,虽不大却很别致,正对门的方向放着一张檀木小床,上面有一个方形案几,可以用来进膳或者看书。床的左边是一个书架,上面密密匝匝地挤满书,抽出一两本发现大多是一些关于宸国历史和文化风俗的书。床的右手边有一扇小窗,透过它可以看到未央湖上的风光。我一直在想它曾经的主人是谁,可以睡在这张离龙床最近的床上。我甚至猜想他应该是对即墨辰极其重要的人,所以他会把“他”放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每当这么想,我的心都会一阵抽痛,原来在我的心底竟是这样不想当一个局外人,只能看着关于他的故事。本是打算离开的,却在转身之间瞥到书架的右下角放着一个精致的木匣子。

在这里我表面上看来娴静无争,但却无时无刻不活得小心翼翼,就连记忆都是被人赋予的,那还有什么是自己能拥有的呢。我知道是不该有好奇心的,可是那盒子仿佛有魔力一般吸引着我靠近,将盒子从书架上拿下来,褐色的檀木盒子上刻着繁复的花纹。就像有预感般,我知道这里面藏着一个秘密,一个关于我过去的秘密。心咚咚地跳起来,一下一下有力地敲击着我的胸膛。手指颤抖着伸过去,我仿佛能听见命运的声音。

“啪!”

盒子掉在了地上,一个白色的小册子从里面滑了出来,在风中一页一页地翻着,发出簌簌的声响。我从地上把它捡起来,这是一个粗糙的小册子,上面用蝇头小字密密麻麻地记录着许多毫无逻辑的文字。我一页一页地翻,一个字一个字地看……

我可以忘记所有的事,但我决不可忘记一个叫即墨辰的人,一个我深爱着的,也深爱着我的男人。我正在慢慢将他忘记,这感觉就像看着自己的生命一点一点流失一样仓惶无助。我怎么可以忘记你,即墨辰,点燃我生命之光。

……

身材颀长,肤若凝脂,肩若削成,黑曜石般的眸子仿佛能将人吸进去,青丝挽进象牙镶金的发冠中,露出光洁的额头……

这是第一次见到即墨辰时的样子,可我更爱他发丝凌乱,下巴抵在我的头顶,嘴角微微上扬时的弧度。

……

我还记得渔阳城,这是一个有着不好回忆的地方。我躲在人群里看他疯狂地找我,不顾一切。箭如雨下,他却歇斯底里般地叫着一个我的名字。

……

对了,我还应该记下,我叫修离,是即墨辰口中的修离。

……

即墨辰,即墨辰,即墨辰……

我一页一页地翻,心却在跟随文字的主人一起失忆。在册子的最后几页写满了那个人的名字,是不是在那个时候,“他”已经只记得这个名字了,可是我已经连这个名字都记不得了,为什么会记不得了呢,我凭什么可以忘记你……

泪水模糊了视线,在晶莹闪烁的世界里我看见那个人对我温柔浅笑,看见那个人云淡风轻地喝着那碗褐色的蘑菇汤,看见那个人对我说修不喜欢的我也不会喜欢,即便那是我们的孩子……

零碎的片段铺天盖地地朝我袭来,像洪水一般将我吞噬。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我听到那个人对我说你是我的修离……

每一次醒来,都宛如新生。我仿佛对这句话体会得尤为深刻,下意识地在醒来后先缓一下再睁开眼睛,入目的是红色纱帐上活灵活现的五爪金龙,金色的丝线在红色的织锦上游弋,勾勒出璀璨夺目的画卷。

不是白色的天花板呢,我扯起嘴角淡淡地笑了。

“你醒了?”

即墨辰坐在床边关切地看着我,眼里全是担忧。

“值守的宫人说你昏倒在隔间里,已经传了太医,你有哪里不舒服的吗?”

我看着他,一点一点地描绘他的眉目、鼻梁、嘴唇,想要把这张脸深深地印进脑海里。

“怎么了?”

见我只看着他却不说话,他疑惑地问。我朝他淡淡地笑着,却依旧不说话。他坐过来摸了摸我的额头,然后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眼里闪烁着忽明忽暗的光。

“陵兰是我们的孩子么?”

我看着眼前那人脸上露出诧异的表情,眼里闪烁的光越来越亮,嘴唇颤抖着久久才发出一个单音来。

“是。”

我对着他笑,这应是我最美的笑容了,而他的眼泪滴落在我嘴角上扬的弧度上。

我们之间的等待跨越了一千年,终于在此刻重逢。

即墨辰番外(一)
晟睿五年秋,帝君因旧疾复发不理朝政已有半月有余。朝中大事皆由内阁首辅张骥忠大人全权处理。新帝登基不过五年,正值年轻力盛,却突然卧病不起,一时之间,京都上下流言四起。有的说帝君纵欲专宠甄妃以致积病成疾,也有的说佞臣当道,君权旁落。而此时恰逢定北候於陵将军莫名左迁邶城,朝中上下矛头纷纷指向内阁首辅张骥忠,坊间传闻其妄图挟天子以令天下。
夕颜殿是历代君王的寝宫,守卫自是森严,此刻正值非常时期,气氛更是压抑。守卫明显比平日里多了几倍,而且处处透着古怪,明眼人便可辨出那些守卫并非一般的禁卫军,而都是身怀绝技的高手。张骥忠走在未央湖畔的宫道上,却无暇去欣赏身边的美景,他此刻正忧心忡忡,为自己,也为宸国上下。身为两朝元老的他在献帝在位的时候曾无数次到夕颜殿与帝君议政下棋,却在新帝登基以后渐渐来的少了,再次身处熟悉的场景,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张骥忠直接进了中殿,那是君王的寝居所在。晴雯姑姑站在殿门前,见他过来立刻迎了上来。
“大人可是来了,陛下已经在等着了。”
听晴雯这么说,张骥忠的心里更加忐忑了,立刻解释道:“卑职去城外视察了,接到旨意的时候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回来,还望陛下不要怪罪的好。”
“大人不必跟晴雯解释,还是快些进去的好。”
说完,晴雯便带头进去了。张骥忠也马上跟了进去,一刻也不敢耽误。

隔着层层叠叠的纱幕,张骥忠只能依稀看到里面模糊的人影。请完安后他便恭身站在下面,里面的人不说话,他自是不敢出声的,心里猜度着着那个尊贵男人的想法。
“最近朝中可有什么大事?”
良久,帘幕后面才响起一道慵懒却沉稳有力的声音。张骥忠立刻向前迈了一小步,标准地作了一揖才回答那人的问话。
“回陛下,近日朝中尚算稳定,只今年邺城受灾,粮食收成毁了一半,臣思量其乃边关重镇,故已下令周边城镇开仓赈灾,并从中央抽调钱粮补给,以安军心。另近日京都周围时有小股流匪作乱,为保京都安定,臣已从外省调军加强都城军防。”
“张大人做的很好,没有让朕失望。”
见那人语气缓和,张骥忠才略微呼出一口气,犹豫着要不要心里的话说出来。
“陛下,臣……”
“张大人有话要说?”
“臣……”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但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张骥忠不得不开了这个口。
“陛下已多日不曾临朝,京都上下早已流言四起。臣担心再如此下去,恐会动摇……动摇宸国的江山社稷呀!”
一口气说出心中的想法,张大人不仅没有轻松,反而变得更加紧张,不知道自己这番言语有没有冲撞到那个骄傲的男人,他深知只要稍不小心自己便会身首异处。
“流言四起?张大人倒是说说看都是些什么流言呐,是说朕沉溺于美色还是宠信佞臣呢?”
“这……”
张骥忠没有想到睿帝深处宫中却对朝中之事了解的如此清楚。
“张大人还是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就好,其它的就不用你操心了。”
“臣明白了。”
说完他便退了出去。
即墨辰从软塌上起来,走到窗边站定,看着远处未央湖上的烟波,微风吹拂着他的衣袖上的绒毛。这会儿还是秋天,可他已经穿着厚厚的裘衣了,这让本就不轻便的身子显得更加臃肿了。晴雯走过来将窗子关上。
“陛下这两天还是不要吹风的好。”
看着态度强硬的晴雯即墨辰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
“晴雯倒是越来越大胆了。”

京都的气候从来都是不冷的,但今年却很奇怪,还只是深秋就已经格外的冷了,尤其是今夜,晴雯觉得就连自己呵出的气都能被结成冰了,如同这座宫殿的冰冷。她抬眼看着漆黑的天空,竟连一颗星子都没有,但她还是对着它默默祈祷,希望那个人一切平安。
宫殿里很静,平日里的守卫都撤到了外围,中殿里只有两名亲信的宫人和一个经验老道的接生婆,而她们都是即将赶赴黄泉的人了。晴雯看着那扇厚重的门,里面很安静,什么声音都听不到。晴雯突然觉得很心疼那个人,她知道女人生孩子是很痛的,更何况是男人生子呢。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光是想想就觉得心颤颤的。可是他却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叫出来。
晴雯很想进去看看,可是她知道如果那个人让她进去了的话,自己的下场就和那三个人一样了。骄傲如他又怎么会让看到自己那副模样的人存活于世呢?
那种沉闷的窒息感一点一点将晴雯勒紧,让她喘不过气来……
“啊……”
一阵歇斯底里的叫声打破了那些停滞在空气里的沉闷,却穿不透厚厚的宫墙很快便消逝在无尽的黑夜里。
叫声一直连绵不绝,晴雯眼里噙着泪,嘴角却挂着笑,她一直希望他可以像个平常人一样宣泄自己的感情,不用处处隐忍。
良久一道婴儿的啼哭在最后一阵叫声停歇后响起。
生了吗?晴雯激动地差点推门而入,可是又在手触到殿门的时候止住,又哭又笑地站在门外,脑海里却浮现的是那个蜜色皮肤笑容干净的男子。他为你受苦如此,你是否也愿意为他如此呢?

自宫中禁严以后,甄妃已有两月有余没有见到即墨辰了,最近一次见他也是隔着厚厚的帘幕。近日朝中不稳,这时候谁站出来必会招致杀身之祸,甄妃是个聪慧的女子,自是不会做这个出头人,却没想到今日即墨辰竟会召见于她。
甄妃进去的时候,即墨辰正斜靠在软椅上,神态一片安详,并无二样,两人之间也没有那帘幕相隔。
“洁儿这些日子可好?”
甄妃没想到即墨辰会先问候她,还是用难得的温和的语气。
“洁儿很好,谢谢陛下的关心。”
甄妃含情脉脉地望着正上方的即墨辰,时间仿佛回到了他们初遇的那一夜。这时晴雯手里捧着一个婴孩进来,甄妃有些疑惑,这宸宫里何来的不足月大的幼儿呢。却见即墨辰从晴雯手中接过那婴孩捧在怀里,一只手还不时地逗弄着,脸上全然是宠溺的笑。甄妃诧异地看着即墨辰,那人脸上有她从未见过的柔情。
“洁儿瞧这孩子可漂亮?”
甄妃依言抬头远远地看了一眼,也没怎么看真切,只觉得肤色不是很白,倒是那双眼睛和自己有些相似之处,都是褐色的。
“瞧着确是个漂亮的孩子。”
“是吗?”
即墨辰似乎很满意这个回答,转头对她笑了一下,甄妃被这一笑弄得有些发怔,笑靥如花也不及于他吧。
“他将是朕唯一的儿子,甄妃可愿意作她的母妃?”
!!!甄妃猛然抬起头来,错愕地看着即墨辰,她似乎没有听懂他说的话,直直地看着他。即墨辰并没有因为她这样无礼的行为而感到生气,转而继续逗弄着手中的小东西,仿佛在给下面那个错愕的女子一些缓冲的时间。
良久,甄妃才回过神来,却依旧无法抚平自己那颗胡乱跳动的心。
“臣妾……可以问这孩子的母……生母是谁吗?”
她知道自己这样问必是犯了他的忌讳,可是却控制不住那颗不甘的心,她本以为那个叫修离的男子已经是他莫大的威胁了,却不曾想如今又出现一个神秘的女人,还为他诞下龙子,而即墨辰竟还说这将是他唯一的儿子,叫她如何甘心。自己在他眼里也和那些女人一样,没有区别吗?那当初又为什么要给她爱的假象呢?
即墨辰凌厉的眼神让甄妃感到恐惧,可是她却依旧挺直身子,倔强地看着上面那个人。即墨辰轻笑了一声,眼神更加冷漠。
“甄妃大可放心,陵兰的生母是不会和你争名分的,从此以后你便是宸国储君的母妃。”
陵兰?是这个孩子的名字吗?或许是自己的错觉,甄妃总觉得即墨辰在说到“生母”两个字时有种咬牙切齿的感觉。只是他以为我甄洁儿想要的只是名分吗,自己对他的情意他竟视而不见吗?也许爷爷说的对,女人不应该把一切都寄托在一个男人身上,尤其这个男人还是一个帝王。如果我注定得不到你的怜惜,那就给我无上尊贵的地位吧,至少能给家族带来庇护。
陵兰,陵兰。甄妃在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这个可以给她带来荣耀却也给了她嫉恨的孩子,她在心中默默发誓,自己要做的不只是他的母妃,更要做他的母后。

晟睿五年冬,承欢殿。
本是想出来透透气便没有让宫人跟随,不曾想竟走到这个地方,即墨辰拢了拢身上的白色披风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曾经盛极一时的承欢殿早不复昔日的光彩,处处可见脱漆后的斑驳以及疯狂蔓生的野草。即墨辰走在空旷的回廊上,白色破碎的纱缦在风中招摇。他在一处殿门前停下,这里他记忆犹深。推开尘封已久的大门,那些画面如潮水般涌来。
他知道这里是修离恨的起源,因为他给了那个人最屈辱的死法。
即墨辰总是一遍一遍告诉自己,他绝不后悔当日的决定。可是在很久以后,在他与修离阴阳两隔以后,在所有人都觉得他已经疯掉的时候,在他被思念折磨,痛不欲生的时候,他才觉得如果那日没有如此决绝,是不是结局会有所改变。
那是去年的今天吧,即墨辰仿佛还能感受到修离因哀极而喷涌在他脸上的鲜血。去年的今天?仿佛想到什么即墨辰突然朝殿外奔去,寻他多时的晴雯只来得及看到一个一掠而过的背影。
即墨辰策马离开宸宫,直奔京都郊外而去……

策马扬鞭,王追在山路间风驰电掣。即墨辰忽略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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