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轻狂-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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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庆洙，生日快乐。
早晨被手机铃声吵醒，度庆洙充耳不闻，继续把头埋在被子里不肯起来，要是金钟仁的话，他就不接，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
气他骗自己？气他不把自己当回事儿？
可是那该死的铃声为什么老是响个不停啊！度庆洙终是不耐烦拿过手一看，是郑恩慧。
接还是不接？这个问题很烦恼。
心募得一软，度庆洙接起了电话。“喂？”
‘庆洙啊……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简简单单的生日祝福歌，透过手机听筒传过来。
度庆洙眼泪一下没忍住，崩出了眼眶，顺延着光洁的脸蛋滑落。
自从她离开自己之后，没有任何一个人在他生日的时候给他唱过生日歌。
“妈妈……”带着浓重的鼻音，度庆洙呼唤出声。
郑恩慧也愣住了，她等这一声‘妈妈’等了好多好多年了，她以为她再不会有听到他叫自己‘妈妈’的那一天。
‘庆洙啊，生日快乐。’
“……”
‘今天陪妈妈出来吃顿饭好吗？’
“嗯。”
人在孤单的时候是最脆弱的，何况度庆洙是那么容易心软的一个人。
昨天还信誓当当要离她远远的，可是今天被她一首歌就打消了那个念头。
再怎么不愿意承认，血肉相连，他们体内流淌着相同的血液，那是无法磨灭的事实。
“庆洙啊，跟妈妈去美国吧。”郑恩慧苦口婆心地劝说着。
她一开始就开门见山，目的很明确，就是要把他带走。
度庆洙低着脑袋，轻轻地摇晃了一下，“我不能走。”
“为什么不能走？你舍不得你爸爸？”
“算是其中的一个原因吧，这里有对于我来说，很重要的人。”
“再怎么重要有重要过你的前途吗？还有一学期你就要高三了，去到美国，我会给你找最好的大学，最好的教学环境。”
“可是那些都不是我追求的。”
“那你追求的是什么？”
那你追求的是什么？
我追求的是金钟仁能够爱我。
度庆洙胡思乱想着，当她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心里只有这么一个答案。
明知道这样很没用，可是目前他真的不知道他想要什么？他回想了高中过去的这2年多，他都做了些什么？
本来走他的正轨，乖乖地当一个三好学生。
碰到金钟仁之后一切都越轨了，所有该走的路与他背道而驰，或者说，他其实骨子里就是隐匿的叛逆，只是一直在等待着某个契机。
所以，金钟仁刚好成了那个契机？
“我要回去了。”度庆洙突然站起身，朝郑恩慧鞠了个躬，然后头也不回离开了餐厅。
郑恩慧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深深地叹了口气。
……
12号、13号、14号……
金钟仁还是没有回来。
发出的信息像是投进了大海，毫无音讯。
每次拨打的电话都是关机提醒。
让吴世勋陪着去金钟仁的家，邻居们告诉他们，他们全家出国了。
发给他的信息说要回来那么兴高采烈，说要回来时的那个声音还在耳边飘荡，那么真切。
金钟仁，你到底是不记得了？还是你在玩我？
生日当天安慰着自己，他们的约定是在明天，说不定金钟仁突然出现给他个惊喜。
约定当天他等了整整一天，哪儿也不敢去，肚子饿了也只是匆匆跑到楼下便利店买了点东西就跑回去了。
到了今天……
度庆洙冷着脸将餐桌上的菜一叠一叠端进了厨房倒进了垃圾桶。
“度庆洙，你个白痴！”泪水没出息地流下来，度庆洙真的很厌恶这样的自己。
他用力地擦拭着脸上的眼泪，就不过是过生日这么小的一件事嘛，你都不愿意满足我的愿望。
他不愿意再等了，突然觉得整间屋子都是金钟仁的气息，整间屋子每个角落都有他的身影，度庆洙把门锁上的那一刻，突然想起一个词。
吃一堑，长一智。
……
哪个人能像他一样？站在自己家门前却不敢进去。
度庆洙在楼下仰头看着自己的楼灯，这么久没回来，他爸爸会不会不高兴？
与其这样猜想，还不如硬着头皮去面对。
度庆洙最终迈着沉重的脚步上了楼梯。
颤抖着手用钥匙开门，推开门之后度庆洙看到客厅空荡荡没有人影，于是放下心走进去把门关上了。
“你还知道要回来！”出其不意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度庆洙吓得肩膀抖了一下才幽幽回头，“爸，我回来了。”
从厨房走出来的男人站在度庆洙的面前，一巴掌结实地对着他的脸挨下去。
度庆洙的脸偏向了一边，白嫩的肌肤上立即浮现了微红的痕迹。
“还回来做什么？跟你妈走啊，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爸爸吗？走了最好，反正我也不想要跟你生活再一块了，十几年来，要不是因为你，我早就再婚了。”
度庆洙像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般的打量着他，无法置信他竟然说出这样的话出来，再婚？
“爸，你说过你这辈子不会再结婚的。”
“那是以前，你走了我肯定会的。”
“哦？所以是因为我，才一直耽误了你吗？”
“……”
“好！我走！我走。”度庆洙眼神空洞，跑进了自己的房间，把门给反锁住了。
背靠着门板，缩着脚坐在地板上，度庆洙哭得泣不成声，谁能来告诉他，为什么他一出生就是个错误？
仿佛一夜苍老，男人坐在沙发上不断拨弄自己的头发，脸上的表情苦恼得不知如何是好。
许是哭累了，度庆洙头靠在门上就睡着了。
半夜的时候被一阵激烈的敲门声给吵醒，他扶了抚酸痛的脖子，全身僵硬很难受，敲门声还在持续，他疑惑地打开了房门走出去，男人也刚好打开了房门，两人面面相觎。
度庆洙顿住了脚步没有上前。
于是男人打开了大门，没看清楚来人就开始碎碎念：“三更半夜啊，干什么啊！”
度庆洙投去好奇的目光，却看到一个似乎不太可能出现在此地的人。
“金……金钟仁……？”他喃喃叫道。
他回来了？
、EP40
“你朋友？”站在门边的男人语气不善地问道。
度庆洙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是在问自己，于是木讷地点点头。
他这才想起似乎见过眼前这个大男生，可是半夜三更来找别人难道不会觉得很突兀么？
男人不理会他们两个，自己跑回房间里继续睡觉。
金钟仁看着度庆洙，目光如炬，气还有些喘。
似乎被那道视线凝视着有压力，度庆洙先别过了头，说道：“进来吧。”
金钟仁拖着一个大大的行李箱跟着度庆洙的背后，直到走进他的房间。
门才关住金钟仁就上前一步从后面将度庆洙抱住，后者则是被吓僵硬了，僵直着身体动也不敢动一下。
度庆洙很想骂他，很想质问他，为何老是不把他们之间的约定当回事？为何跟他说要回来，甚至已经在途中了，却到此时才到达才来找他？
但是说不出话来，金钟仁身上的独有的气味淡淡地笼罩着他，这种感觉，好久不曾有过了，久到他想哭。
“你难道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度庆洙问。
金钟仁将头埋在他的肩窝处，半天不出声。
“欸，金钟仁，放我鸽子，你很有成就感吗？”度庆洙又问。
“……”
金钟仁松开搂着他的手，度庆洙转过身来与他对视。
黑暗中度庆洙仍能感觉到金钟仁有神的眼睛在自己身上转动，“说话啊！”
“生日快乐，度庆洙。”金钟仁说了这么一句不着边际的话。
度庆洙一下子就哭出来了，生个屁日！
“你有没有看过时间？今天已经15号了！快乐？我一点都不快乐！”度庆洙头一次朝着金钟仁如此咄咄逼人。
金钟仁像是承受不住般的偏过脸，摇摇头，“你不要这样，我心情很不好，我不想跟你吵。我很累。”
“我心情能好吗？我能不累吗？”度庆洙指着自己的胸口，“你知道吗？等你的时候，每过一个小时我就胆战心惊一次，我多怕你回来的时候找不到我，可是我发现我是白痴，我那么相信你，你却不给我信任你的机会。”
“……”金钟仁又是沉默不语。
度庆洙真想过去挖开他的心，看看是不是肉做的，自己那么介意那么激动的事情为何他却不为所动，难不成在他眼里，话就是随便说说就算了的吗？
在他还想继续开口说话的瞬间，金钟仁上前一步扣住他的腰，凑近吻上了他的唇，制住即将要爆发的他。
度庆洙顿了一下反应到他这是被吻了，内心里想要推开，但身体却在迎合。
身体能背叛自己的心。
他们多久不曾这么贴近过了？
金钟仁发现碰上度庆洙后，越来越失去理智了，这些日子发生这么多的事情已经让他焦头烂额了，几乎是美国那边的事情有好转之后他就马不停蹄地赶回韩国。
他真的以为度庆洙会很开心地坐在家里等他，可是他错了，他忘记度庆洙也只是一个平凡人，他也会生气，他也会倦了。
可是，度庆洙，你知道吗？我也很累。
吻像是永无止境般地进行着，金钟仁一手楼住度庆洙的脖子，另一只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腰，从裤子里将厚厚的棉衣扯出来。
湿热的舌头狂风暴雨般纠缠着，几乎要喘不过气。
他们吻着的力道让彼此都失去了重心，金钟仁重重地把度庆洙顶在了门板上，‘嘭’的一声巨响将理智拉回现实。
度庆洙推开金钟仁，气喘吁吁地看着他，上一刻他们还在争吵着，怎么这下子就在这边吻到难舍难分？
不给他思考的机会，金钟仁再次用力吻上他的唇，将他带到了床上。
被按倒在床上的那一刻，度庆洙还想胡思乱想着，他到底要不要把他推开？
可是他有了这样的念头，金钟仁只用了一句——“其实，我很想你。”把之前所有拒绝的念想击溃，四分五裂。
金钟仁埋首在度庆洙的脖子间，吮吻着他微微突起的喉结，又是这阵隐约的沐浴香味，这是他在美国时苦苦思念的滋味，他像是在确认对方存在般，越吻越用力，最后张口咬住了度庆洙的脖子。
“嘶……”度庆洙发出轻吟声，他这是在忍耐着，他也在想他，想得心痛，想得好难受。
寒夜里，有个人可以依偎，便胜过一切。
……（此处H省略）
、EP41
（此处H省略）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局面？度庆洙看着天花板，他们之间，到底哪一天才能有默契？到底哪一天才能到达那种，我需要你，你就能陪着我？
一直在错过，度庆洙已经快没有信心了。
金钟仁突然仰起身，虔诚亲了下他的额头，然后退出他的身体，在他旁边躺下。
度庆洙感觉到湿热的液体往外流淌，尴尬又不敢说。
“去洗个澡吧。”金钟仁说。
度庆洙一动也不敢动，真的要疯了，他爸爸还在隔壁呢！他们竟然在他的眼皮底下做这种事。
最后在还是在金钟仁的搀扶之下悄悄地跑到浴室，两个人胡乱地冲洗了一下就跑出去了。
一夜无眠。
清晨5点，还宛如黑夜，两个人牵着手漫步在海边，远处的行李箱可怜地躺在地上。
度庆洙看不清对方的脸，金钟仁的侧脸看起来很有距离感。
他不晓得他为什么要带他来这里。
海风刮到脸上刺骨地疼，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你冷？”金钟仁问。
度庆洙点点头。
于是金钟仁脱下自己身上的那件大衣批在他身上，度庆洙死命抗拒着，他是冷，但是金钟仁能不冷吗？
“叫你穿就穿，哪来那么多废话。”金钟仁不爽地开口。
度庆洙才怏怏地披着他那件大衣，奇怪，现在是谁在生气，现在是谁理亏？为什么每次他做错事之后都没有好好反省？
而自己也白痴，总是莫名其妙就被他唬弄过去了。
“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这么迟才回来？那天你告诉我，你在去机场的路上了。”
“……”
“你难道，一点解释也没有吗？”
“……”
这到底算什么？
度庆洙很想大发一顿脾气嘶吼一番，可是他做不到，只要对方是金钟仁，他就只能认输。
突然金钟仁从兜里掏出一个盒子，“呐，说好的生日礼物。”
他表情很尴尬，像是第一次送人礼物般的，纠结又难为情，既不温柔又没有诚意地把东西塞到度庆洙的手上。
对方愣住了，第一次收到他送的东西，连谢谢也忘记说，看着都傻了。
“喂，你要还是不要，不要拉倒！”金钟仁伸手去抢夺回那个盒子。
度庆洙一下子把手伸到背后，“要！送给我就是我的了，不能拿我的。”语气像个孩子般。
这才让金钟仁松了口气，但是表面仍然纹丝不动。
度庆洙小心翼翼地打开那个盒子，一条漂亮的链子映入眼帘，这不像金钟仁会送的东西，所以显得特别珍贵……
“看够没！”金钟仁皱着眉头，趁着对方放松警惕一手夺过项链，“我给你戴上。”
“喂……”度庆洙尖叫着，听到他后面那句话之后就乖乖地站在原地不动，等待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被长手圈住脖子的时候，度庆洙傻乎乎的想，就这样圈住我一辈子，也不错。
把锁扣扣住，漂亮的坠子垂到胸口前，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一下子把之前所有的怨念都抛在九霄云里之外。
他就这么傻，这么容易满足。
“不能摘下来。”金钟仁说道。
度庆洙扭头就看着对方坚毅的下巴，鼓鼓的脸，其实金钟仁也有可爱的时候，他用力点着头，承诺着：“不摘下来，绝对不摘。”
看吧，只要有你在，便是天堂。
回不了家也无所谓了，只要还有金钟仁，全世界抛弃他也无所谓了。
“诶，金钟仁，我没有家了。”度庆洙突然笑着说道，语气平常地跟讨论今天的天气一样。
他以为金钟仁会大吃一惊，但却没有，他也很平淡地说：“那就跟我住在一起吧。”
度庆洙突然停止了脚步，金钟仁感到奇怪，回头看着他，对方突然一股力量冲上来扑进他怀里，双手紧紧绕着他，环住他背部。
“金钟仁，我想问你，我们之间那个游戏，还存在吗？”
那个游戏，还存在吗？
如果发生的一切都越界了，那么，它还能存在吗？
“你不希望他存在，那就当他不存在了吧。”这是金钟仁的回答。
度庆洙几乎以为自己幻听，他说什么？不存在？这是什么意思？
抱着一股期待小心翼翼问出口：“你，喜欢我吗？”
金钟仁一下子犹豫了，刚张口度庆洙就捂住他的嘴，“嘘，别说，你什么都别说，当有一天你愿意自己告诉我时，我再听。现在什么都别说。”
他会怕，他怕金钟仁的犹豫，他怕金钟仁的不确定。
如果这份感情只是懵懵懂懂不确定的话，他要来干嘛？
他宁愿继续等也不要此时金钟仁不确定的答案。
金钟仁看进对方的眼睛里，里面满满是受伤的情绪。
“我们回去吧。”金钟仁拉过他的手，离开了那个地方。
、EP42
回到出租屋的时候，金钟仁发现一切都跟他离开前一模一样，没有任何改变。
于是明白度庆洙肯定在这里等了他很久，所以才会那么生气。
理所当然的，脾气再好的人都会有失控的时候。
躺上床没过一会金钟仁就熟睡过去，轻轻打着鼾，他是真的累了，日夜颠倒。
度庆洙看着窗外渐渐发白的天，闭上眼睛也慢慢睡着。
度庆洙醒来的时候金钟仁还在睡，打量着他男人味十足的五官，伸手欲碰上他脸时突然顿住了，他怕打破这阵宁静，他怕吵醒他。
接着听见一阵隐隐约约的手机铃声，度庆洙这才想起放在客厅的手机，急匆匆跑去接起电话，连看清是谁的来电都来不及。
“喂？”
‘庆洙！你现在在哪里啊？’郑恩慧着急的声音问道。
“怎么了？”许是对方的声音太过急促，度庆洙稍微紧张了下。
‘你爸爸是不是把你赶出去了？怎么你不在家里？他说你走了，你走去哪里？’
“……”是他赶他走的吗？还是，其实他也呆不下去了？“我没有，你别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