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渣马-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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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楼上传来爆喝声，似乎是霖枫醒过来，拒绝医生给他诊病，阿姨激动地求着他……
我们急忙跑上了楼，就见霖枫狠狠摔碎了床头的杯子，沙哑的声音带着雷霆般的愤怒，额上暴起了一道道青筋，双眼迸着烈火……若爸妈不在身边，我一定会被他这个样子给吓跑的……
霖枫看到了我们，猝然怔住，怒气奇迹般地降了下去，额上的青筋和眼里的血红慢慢消失，最后他无力地靠在了床上，闭上了眼睛……
我心口痛得厉害，说不上一句话来，他怎么能这样折磨自己？不看医生，打算就这么烧死吗？
爸妈好言劝着他诊病，他没再反抗，医生量了体温，高烧近40度，再晚一些，真得烧出大病来。
打针，输液，喂了几颗药片，病情逐渐稳定了下来，紧张的气氛有所缓和，妈妈说想给霖枫熬点清粥，阿姨带着她去了厨房，爸爸和医生去了外面待着，我一个人陪在霖枫的身边，偶尔给他换下毛巾……
“想我了？”霖枫忽然睁开了眼睛和我说话，声音虚弱而疲惫。
我躲闪了下眼神：“妈妈让我叫你回家吃饭……”
“回家。”他重复低念了一遍，似乎在感悟“回家”这两个字的深意。
我鼻子有些发酸：“你再怎么伤心难过，也不能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啊……”
他轻咳了一下，语气淡淡：“我为什么要伤心？”
不伤心吗？刚才愤怒成那样，不是伤心的另一种表现吗？我动了动嘴唇，不知要怎么安慰他……现在这种情况，任何安慰的话都显得苍白无力，这不是失恋，也不是考试没考好那么简单……
我软声说道：“好好休息吧，睡一觉，什么事都会过去的……”
他定定地看着我，看了良久，没有说话……
我在想，他内心里定然是难受的，却要装得什么事都没有，我又太过粗心大意，没有发现这些，还对他说了那么多狠话，真不应该……
我被他看得全身不自在，催他赶紧闭眼睡觉。
他眸中泛出一丝光泽，沉沉道：“你在这，我怎么睡得着……”
“……那我走。”我站起了身，他却说道：“你要是走了，我就不打针、不吃药了……”语气十分认真，不像在开玩笑……
我停住了脚步，悟了一下，他竟然用这一招来威胁我！
他又猛烈地咳嗽起来，眉头难受得皱起：“欣儿，我要喝水……”说得楚楚可怜，却听不出半点撒娇的味道……
我的心颤了颤，软了下来，打了杯温水递给他，他眼睛眨了眨：“我的手在输液……”
我：“……”
我觉得，他这回是故意的了，利用我的同情心，又开始刷新下限了，刚才还像只猛兽一样爆喝赶人，这会儿晒着伤口装可怜？
好吧，贺霖枫，你赢了，你无时无刻不在挑战我的底线。
我托着他的头喂他喝水，他乖乖地一口一口地喝，像个孩子，我脑中奇怪地浮出“母爱”这两个字……额……
喝完了水，他半躺在床上，定定地看着我，就是不睡觉，好像我脸上有什么惊世奇观一样。
“看什么看？还想要喝水？”我挑着眉瞪他。
他收了收视线，眸中闪过一丝狡黠：“若是可以，我想抱着你睡……”
咯吱……我的牙齿咬出了声音，差点没上手去抽他：“无耻！”
“嗯？又说我无耻？”他轻哼了一声，以肉眼不得见的速度将我一把捞进了怀里，我心口一跳，还没来得及挣扎，他就阴测测说道：“如果你把我手上的针头挣开了，我就不输液了……”
我：“……”
他这个样子，是高烧40度要死的样吗？我觉得中计了啊！全家都中计了啊！
无耻！卑鄙！我不敢动弹，脸烧得火辣辣，从牙缝中逼字：“爸妈在外面！”
他点了下头，声音沙哑道：“所以你听话，别发出声音来……”
我：“……”
拳头猛地举起，他坦然看着我，一副给我打的表情，他的脸很近，近得我能看清他青色的胡渣，漆黑的眼睛里依稀还有悲伤的神色，眉心尽是化不开的忧愁，下巴消瘦变尖了，面容憔悴难掩……
我顿了顿，很没出息地收了手……
他的脸又贴近了几分，灼烫的吐息打在我的脸上，瞳孔微张道：“你刚才哭了？”
我慌道：“没，没有。”
他眯了眯眼：“口是心非的小东西，你眼睫上亮晶晶的东西是什么……”
猛然间，他嘴唇贴了过来，在我睫毛上亲亲一吻，我全身僵住，火热奔腾体内……作者有话要说：这算不算给霖枫一个甜果吃呢……作者君码这段的时候，总在想，烧到40多度的人，会有力气揩油吗？而且和女主这么亲密，会不会把病菌传染给女主呢？嗷……我怎么能这么现实，一点都不懂浪漫……
节操粉碎
捂着脸狂奔了出去；身上的热无法言喻；跑到洗手间；狠狠洗了把脸，镜子里的我，脸红到了脖子根，像只煮熟了的虾……
“欣儿？欣儿？”妈妈在唤我，我醒了醒神。
“爸爸问你；期末考试考得好吗？”
“……哦，还行。”我低下去头去扒拉米饭；脑里想着刚才的画面……眼皮有点发烧；依稀记得被他亲吻时的感觉；柔软酥麻……
妈妈对爸爸说道：“欣儿放寒假了；不如就让她待在这里陪枫枫；我也留下来照顾几天……”
“不好！”我坚决否定，爸妈惊异地看向我。
我躲闪了下眼神，吞吐道：“哪，哪有这样在人家家里待着的，怪打扰的……”
妈妈想了下：“那就接枫枫去我们家，总之不能留他一个人住这里，刚才他的精神状况……”妈妈皱起了眉毛：“太让人不放心了。”
我弱弱地说道：“接去我们家，他心里会更加难受，做得太明显了……”
爸爸点头赞同我的观点，然后却道：“就你俩留在这吧。”
我：“……”我不想和霖枫待在一个屋檐下啊喂！
吃完饭，粥也熬好了，妈妈端去给霖枫，粥很烫，她小心翼翼地刮着表面那层微凉的汁液，送到霖枫嘴边，霖枫怔了下，不好意思道：“阿姨，我自己吃吧。”
妈妈想了一想，将碗放在了我手上：“你来喂……”
这……
“以前你生病，都是枫枫喂你的……”妈妈意味深长地说。
我抽了抽眼角，这是出来混迟早要还的吗？
妈妈又道：“我跟你爸回去拿换洗的衣服。”说完就出了门去。
屋里又只剩下霖枫和我了，霖枫嘴角勾起一道几不可见的弧度，提醒我道：“欣儿，我很饿……”
我面色一拉，将碗放在了床头柜上：“你自己吃！又没断手断脚……”
他愣了下，脸色暗了下去，没再要求我什么，自己抬起手去拿碗，输液的管子被他扯了起来，输液瓶跟着东摇西摆，眼见就要掉下来，我皱了下眉，好吧，你赢了，还是我来喂……
剜了一勺送到他嘴边，他眨了下眼睛：“很烫。要吹……”声音软得腻死人，我的心肝打成了蝴蝶结。贺霖枫！你的威武霸气呢？风流倜傥呢？都去喂狗了吗？
我冷冷道：“你都没吃怎么知道烫。”
“真的烫。”他挑了下眉，我却没有妥协地送了过去……
他猛地往后退，真给烫了……眉头皱得死紧。
额……我拿回了勺子往唇上一碰，果真是烫……没好意思地扒了扒粥：“你自己可以吹吹啊，我以为你耍我……”
“真狠心！”他低咒舔唇，双颊怒得微红，嘴上被烫到的地方很快起了水泡，我默了一默，很是歉意……
重新给他舀了一勺，吹凉了才来喂他。他也没跟我发脾气，张开嘴来给我喂。
因为没喂过人，不得要领，一碗粥下来，霖枫的嘴唇被我用勺子涂抹得全是润泽泽的粥羹，他闪了闪眼睛，发着邪魅的光泽：“欣儿给我擦下……小心点擦，我的嘴痛……”
我：“……”
拿着餐巾给他小心擦，尽量不碰到水泡，他的唇厚厚的，软软的，热热的，很饱满，上面的纹路……他忽然咬住我的手指……
“啊！”我大叫，整个人就不好了……
“你，你……你变态！”我全身走着电流，心口酥软，脸烫得像火烧。沾了他口水的手指在餐巾上使劲的擦啊擦，快要擦破了皮。
他若无其事地说道：“你烫伤了我，给我吃下手指也不行？”
“你变态！”
他变态地笑了：“你若让我亲一下，我也可以不吃手指……”
我：“……”我整个人真的很不好了……
节操呢？节操呢？节操粉碎一地……
我抖着手回到厨房，阿姨还在收拾碗筷，见到霖枫这么快就喝了一碗粥，赶忙让我再盛碗过去……
我那根被他吃过的手指还在麻木之中，全身的热还没减去，木木地站着没动。
阿姨过来帮我盛粥，说道：“今天多谢宛小姐了，要不是你们过来，少爷可真会闹出人命来……”她停顿一下，又道：“少爷性子倔强，认定的事情，谁也拗不过他……我第一次见到少爷的时候，贺总和夫人正吵着离婚，他才十一岁的年龄，用命来威胁贺总不让他们离……”她轻轻叹了口气，眼里有些湿润了。
我清醒了不少，霖枫竟然这样不要命！怎么能这样不要命？
阿姨又说道：“其实……少爷很可怜……贺总和夫人吵吵闹闹这么多年，没怎么照顾他，逢年过节，都是少爷一个人孤零零过的……”她欲言又止，没能往下说。“少爷愿意接受你们，是将你们当做亲人了……”
我微微惊住，阿姨已将盛满粥羹的碗放在了我手上，手腕一沉，感觉这碗粥比刚才的重了很多……慢慢走出厨房，走入典雅富丽的楼道……冰冷的大理石地板，刺眼的灯光，坚硬的脚步声在无人的大厅里回荡……
霖枫一直过着这样的生活，在富贵中孤独行走，在华丽中落寂生活，偌大的宅院，唯有冰冷的回声……
***
榆哲和尹姗约我出去玩，我觉得当电灯泡总好过伺候霖枫，于是出去玩了一整天，晚八点才回来。一进门，妈妈给我派了活儿：“我要去你舅妈家有点事，厨房的粥熬好了，你去端给霖枫。”
我：“……”
端着粥进到霖枫房间，他人不在，我心下窃喜，放了碗就想跑，一转身……
“啊！”我跳起捂眼，鼻血差点喷了出来……
霖枫特么的没穿衣服啊！没穿衣服！
我全身的血液都飙上头顶了……
霖枫笑了一声，悠悠道：“你没敲门，不能怪我。”
“我敲个屁的门啊！你刚才站哪了！”
“站你身后了……”他声音近在我面前。
我身子一紧：“快去穿衣服！大冬天的，还嫌病得不够重？”
他柔柔说道：“你这是关心我？”吐息都打在我手背上了……
我身子抖啊抖，忽然觉得自己怎么这么没出息，不就是没穿上衣吗，老爹夏天的时候也是光着膀子在我面前晃啊晃的！有什么好害怕！我拿下手瞪眼看他，他胸前两点粉红直击我眼球，T字形身材，白皙的肤色，矫健的肌肉……好吧，这和我老爹的身材有所出入，他完全可以去当健身模特了……
吸了吸鼻血，镇定状：“贺少爷，粥送到了，我走了。”
他拉住了我，勾唇媚笑：“陪我吃吧，我一个人吃不下……”
霖枫边喝粥边对我说道：“刚才我跟阿姨说了，寒假请你做家教。”
我一愣：“你搞错了吧！我比你低一个年级，怎么教你！”
“那我就降一级……”他深黑的眼眸闪出亮亮的光。
我辨析着他这句话的真假，他拍板敲定道：“就这么说好了，上午教英语，下午教语文，晚上……”
“喂！哪要教这么多！”
“因为这些我都没学好……”他一脸坦然，并不觉得哪里丢人，去抽屉里拿出张成绩单来：“不及格的科目全要补习。”
我：“……”我低头一看，我勒个去，怎么都没及格！！！不对，有一门及格了，是数学，而且这分数……“你这数学作弊作的吧！分数太不和谐了！”我惊道。
他眼睛一搭，阴恻恻道：“在你眼里，我就这么身无长处？”
我猛地点头：“嗯，是的。”
他脸全黑了……
我觉得，让我做家教是假，霸占我的假期是真！绝对不会让他奸计得逞！
我说道：“只教英语一门，其他免谈。”
他幽幽笑了，又奸又诈……“好。”
所以，霖枫先给我一个心理上限，然后我选择了一个下限，自以为占了便宜，其实还是做了家教……
霖枫心情愉悦地喝完了粥，我挑起一边眉道：“都喝了两天粥了，你就喝不腻么？”
他眸色狡黠：“我会腻吗？我喜欢欣儿这么久，从来都不腻。”
我：“……”
我不该跟他说话，继续翻看手中的书……
他又说道：“阿姨的厨艺精湛，就算不放调料的清粥，也能熬出可口的味道，怎么会喝腻。”
我愣了一愣，这话别有深意吧……妈妈做的饭菜，我吃腻了，并没觉得有多好吃，可霖枫这么说，我倒明白了尹姗为什么说我生在福中不知福了……因为妈妈做的饭菜里有一种别样的调料……母爱。
风麟见我只是看书，不回答他的说，凑了过来看我到底在看什么：“这是新买的书？”
我移了□子，没回他。这书是李轩送我的，榆哲今天帮我带了过来……
“你一整天就去买书了？”他又问，声音带着质疑。
我被他吵得看不下书，没耐烦地瞪他。
他道：“我打你电话怎么不接？”
“手机关机了。”
他眸色一沉，瞬间从我口袋里拿走了手机，打开一看，脸都绿了……
“亲堂哥？”他阴森森吐字。
“额……”我把霖枫的电话改成亲堂哥了……“谁，谁让你没完没了地打电话，尹姗就坐我旁边……”我欲言又止，有些生气道：“你以后不许老给我打电话，不然我就把你拉黑名单……”
他面色有些难看了，夺过我的书，翻开了里面的内页，那里有李轩给我写的一句话……
谢谢你的花，轩。
一抹森冷的笑，牙缝里逼出字来：“轩？”
我又羞又恼，夺回了书抱在怀里：“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
他冷眼看我，俊颜阴沉：“你今天约会去了？”
“没有！”我莫名地慌了。
他笑容阴森可怖：“知道他为什么送你这本书吗？”
我眨了眨眼睛，李轩送我的是《梦里花落知多少》……
“因为，这是个悲剧。”
我：“……”
我的心情从很好变成了很不好了……作者有话要说：霖枫继续调戏宛欣……谢谢亲们的支持，╭（╯3╰）╮
扑倒在床
我住的客房正对着大宅后边的游泳池；月光温柔洒落；墙面上倒映出粼粼波光；水色柔柔，如同置身海洋，我趴在床头看书，突然下腹传来一阵刺痛……我陡地一惊，跑去卫生间一看；我勒个去！大姨妈来了！
幽怨地给我妈打电话：“你带姨妈巾来了吗？”
“这东西你自己不算着点带啊！这么大的人了！”妈妈在电话那边唠叨起来：“你问下阿姨有吗？不然就出去买……我今晚不过来了，住你舅妈这。”
“额……”
挂了电话；我去找阿姨；楼里楼外找了个遍；阿姨没找到；姨妈倒是越来越汹涌了；肚子痛得厉害，内、裤早已弄脏……
“找什么？”霖枫神一般的出现在我身后，我唬得毛都炸开了。
“你，你……”被他这一惊吓，姨妈流得更加澎湃起来，要命！
他看到我的裤子脏了，很快明白了我的处境，皱了下眉，稳声说道：“我去买。”
说完拿来一张毛毯：“用它垫着，别着凉了，躺床上等我。”
我：“……”
跑车呼啸而出消失在夜色里，屋内只剩我一人，时钟滴答滴答在走着，落针可闻。原本想站着等他回来，可是肚子的疼痛逼得我不得不去躺下……
下腹像压着一块千斤重石，又像有无数利爪在撕拉，越来越痛，痛得我翻来覆去，冷汗直冒，手脚冰冷得没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霖枫冲到我面前，见我蜷在被子里面色发白，俊颜一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