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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5章

庶女攻略-第3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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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算,不算。”徐嗣俭不依,“那是祖母的份子。二哥自己怎么也要表示一番才行!”
  “行啊!”徐嗣谕笑得大方,“你说怎么表示我就怎么表示!”
  徐嗣俭听了眼珠子直转。
  一旁的金氏看着着急,忙偷偷拉徐嗣俭的衣袖。
  大家都静气屏声地准备听徐嗣俭怎么说,自然把她的举动看得一清二楚。
  三夫人脸色涨得通红,轻声喝斥金氏:“你这是干什么呢?”
  徐嗣俭也满脸的不自在,甩了衣袖,嗡声嗡声地道:“你给我一旁站了去!”
  金氏又羞又惭,噙着眼泪低了头。
  方氏忙上前揽了她的肩膀。
  金氏抬头望了方氏一眼,眼底有一丝感激之色。
  太夫人看在眼里,嘴角微翘,朝金氏招手:“好孩子,到祖母这里来!”
  金氏有些犹豫,方氏却轻轻地推了她一下。
  她就踌躇着走到了太夫人面前。
  太夫人就携了她的手,说徐嗣俭:“怎么,你媳妇管不得你?你是不是跟着禁卫军的那班人去哪里吃花酒半夜三更不回家了?”
  “没有,没有!”徐嗣俭连连摆手,“前两天同僚添了儿子,我不过是多喝了两杯……”然后看了金氏一眼,“她就啰嗦个没完!”
  金氏低了头,露出几分委屈的表情保持了沉默。
  太夫人看在眼里,笑着说金氏:“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爷们在外面应酬,多喝了两杯是常事。你要好生服侍才是,怎么能啰啰嗦嗦地没个完呢?以后可不能这样了,再这样,祖母可不高兴了!”
  金氏慌慌张张地向太夫人保证:“……我记下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太夫人“嗯”了一声,转头去和三夫人说话:“……八月十五到凌穹山庄赏月,今年天气不好,桂花没有往年馥郁,怡真没有酿桂花酒,却酿了青梅酒。你们到时候尝尝。”
  三夫人有些怏怏地应了声“是”。
  自从徐嗣俭成亲以后,除了春节、端午、中秋之外,太夫人从不邀请她进府。就是有什么事进府,偶尔只留吃午膳,从不留吃晚膳,她想找借口在永平侯府里住一晚都没机会。
  想到这些,她不由暗暗思量。
  看样子,太夫人是铁了心要把她分出去了。既然这样,她也是要做婆婆的人,不如每逢初一、十五过来问安好了,也免得像现在这样天天早起,穿过好几条街往荷花里赶,家里也不能及时处置,仆妇们有什么事还是跟方氏示下……
  三夫人拿定了主意,回去的路上和三爷商量。
  没等她的话说话,三爷的脸已经沉了下去:“这是一个做媳妇的人说的话吗?你是不是想让勤哥儿的媳妇和俭哥儿的媳妇都跟着你有样学样?”
  这话就说的十分重了。
  三夫人不由色变,心虚道:“我是想着勤哥儿媳妇马上要生产了……”
  三爷脸色微霁,但还是喝道:“这种话,再也不要说了!”
  三夫人唯唯称喏,下了马车,无意间回头,却看见小儿子神色间带着几分讨好地站在车辕旁和车里的人说话。
  她不由气结。
  大儿子对她阳奉阴违,小儿子又是个色厉内荏的,家里的事,没一件让她顺心的事。
  她不由大喊了声“俭哥儿”。
  徐嗣俭吓了一大跳,丢下金氏,三步并做两步地到了母亲身边。
  “你在干什么呢?”三夫人的脸色铁青,“你媳妇呢?怎么还没有下车?难道崴了脚不成?要不要我派个婆子去把她背下来!”
  她说话间,金氏动作迅捷地下了马车,闻言不由战战兢兢,满脸的惶恐。
  三夫人冷哼了一声,转身进了垂花门。
  徐嗣俭沮丧地望了金氏一眼,低声抱怨道:“你看你,又惹得娘生气了吧!”
  金氏很是羞愧。
  刚要不是她使小性子,又怎么会惹得婆婆生气,让相公为难!
  想到这里,她不由眼圈一红:“都是我不好!”
  “算了!”徐嗣俭看着有些不忍心,“是我不该当着婶婶们的面那样说你”然后叹了口气,转身进了门。
  金氏站在那里,不由跺了跺脚。
  有人“扑哧”地笑。
  她惊愕地回头。
  看见方氏笑盈盈地脸。
  “我总算知道什么叫口是心非了!”方氏戏谑道,“枉我担心了一路,还想过来劝劝你们。谁知道你们早就蜜里调油了。”说着,长叹一口气,“原来全是我自做多情,白白操心!”
  “大嫂!”金氏娇嗔着挽了方氏的胳膊,“你怎么能这样打趣我!”
  方氏一笑,然后神色一正,轻声道:“弟妹,婆婆是这样的性格。你别放在心上。”颇有安慰她的意思。
  “我知道啊!”金氏点着头,“公公丢了官,婆婆心里一直不高兴。我不会放在心上的。”然后笑着拉了方氏,“我们快去正屋吧!要不然,婆婆又要发脾气了!”
  方氏笑着“嗯”了一声,由金氏搀着进了内院。
  徐令宜仔细地看了一遍大红烫金纸的人名,这才抬起头来:“你把蒋云飞的帖子删了?”
  十一娘放下手中的针线:“这是家宴。妾身觉得请蒋云飞有些不合适了。”
  徐令宜眼赞赏地点了点头,把大红烫金纸交给了十一娘:“就照着这个安排吧!”
  十一娘笑盈盈地应了。
  徐令宜拍了拍身边的坐垫:“来,坐过来说话!”
  十一娘坐过去:“侯爷有什么吩咐?”
  五百八十一
  徐令宜只是望着十一娘:“没事你不是要针线活,这边亮敞些!”
  是吗?
  十一娘的目光不由落在了窗外的那株西府海棠上。
  司花草的婆子把它照顾的很好,让它始终保持在超过窗棂一尺的高度,郁郁葱葱的一蓬,屋外的阳光悠闲地洒进来,屋里的人望过去,春夏之交是灿如披帛的花簇,夏秋之交是带着点嫣红的青涩海棠果。
  西府海棠种在西次间和梢间的正中,她坐在内室临窗大炕的西边,他坐在东边。要说亮敞,她那边更亮敞些吧?
  十一娘暗自在心里嘀咕,扭过头去却看见徐令宜拿起刚才丢在炕桌上的一本《犹梦吟》的诗集悠闲地翻了起来。
  他只是想她坐在身边吧?
  十一娘笑着拿了针线,低头继续给他缝亵裤。
  徐令宜就斜斜地倚在弹墨的大迎枕上,把脚搁在了她的腿上。
  十一娘有些惊讶。
  她抬头望过去,地望过去。
  他正低头看书,嘴角带笑,神色惬意,对她的举动好像一点也没有察觉。
  十一娘不由暗暗一笑。
  屋子里静悄悄的,谨哥儿的欢快的嬉笑声时高时低、时大时小地传过来,她的手慢了下来,眼间眉梢都有了几分欢快。
  徐嗣谕的庆功宴热闹而喧嚣。
  项太太从永平侯府出来,笑容就垮了下来。
  项亦嘉忙上前搀了母亲:“你累了吗?回去还有半个时辰,让妈妈们给您捶捶腿,你小憩一下吧!”
  项太太望着神色间还残留着笑意的儿子,迟疑道:“徐家的二少爷……学问真的很好吗?”
  项亦嘉听了笑道:“要讲学问好,他怎么比得上三妹夫不过,他学的东西都四平八稳,很实在,对下场科考很有用。”说到这里,他语气颇有些感慨,“谨习书院的姜先生真是名不虚传。这几年,他们书院出了好个名士。”
  不知道为什么,项太太听了心里就觉得有点堵得慌。
  她扶了身边妈妈的肩膀上了脚凳:“这样一个人,你还和他说的兴高采烈的?”颇有些嗔怪的味道。
  项亦嘉想到徐嗣谕温文儒雅的样子,不想母亲误会。忙道:“徐嗣谕为人风趣,举止投足间有谦谦君子之风,是个可交之人……”
  脚踏在车辕上的项太太身子微微一顿,这才钻进了黑漆平顶马车。
  馥郁的玉兰花香扑面而来。
  项太太横眉怒目:“这是谁熏香的?怎么这么浓郁?我们家是那不知道自己有几斤骨头的暴发之家吗?”
  车内车外的丫鬟、婆子都战战兢兢地不敢答话──马车里的香是照着平常项太太的习惯熏的,来的时候都好好的,此刻却发这样大的脾气……
  项亦嘉也觉得母亲的怒气来得突然,又让人不明不白。
  他忙笑道:“是我让熏的──想让在车里睡一觉!”
  当着仆妇的面,项太太自然不能再发作下去。
  她冷冷地“哼”了一声,吩咐跟车的婆子:“回府去吧!”
  大家都松了口气,或扶了项亦嘉上了马车,或小心翼翼地驾着马车出了荷花里。
  夕阳西下,西大街的商家都忙着关铺子,嘻嘻哈哈地,笑语喧天。
  闭目坐在马车里的项太太就想到了在徐家看到的热闹场景。
  不仅徐家的那些姻亲来了,就是梁阁老的夫人、窦阁老的夫人和通政使的夫人也都来了,个个恭喜十一娘养了个好儿子,徐嗣谕为徐家光宗耀祖。
  想到这里,她脑海里突然浮现二女儿项柔讷坐在内室临窗的大炕上坐针线的样子──垂着头,乌黑的头发蓬松松地绾了个纂儿,露出雪白的后颈,嘴角噙着甜蜜的笑,如江南三月的春光,温暖又柔和。
  她心微微刺疼起来。
  捧在手心里养了十八年的女儿……
  项太太牙咬得吱吱响。
  看那些人给她女儿说的婆家。不是什么盯着嫁奁不放的,就是怀疑柔讷有什么隐疾,再就是三棍子下去说不出一句话木讷之辈……
  项太太骤然睁开了眼睛,扒开了马车的帘子朝外大声道:“去舅老爷家!”
  跟车的婆子吓了一大跳,话没有管住就溜了出来:“这个时候?眼看着天要黑了……”
  “怎么这么多的话!”项太太的喝斥道,“让你去哪里就去哪里好了?你难道还要告诉我怎么做不成?”
  “太太,是奴婢嘴拙。”跟车的婆婆立马认错,“我这就吩咐赶车的!”
  就是这样,项太太还觉得怒气难平,“唰”地一声扰了马车的帘子,心里才略微好受了些。
  高氏匆匆地赶到垂花门前,正好看到小姑项太太下了马车。
  “怎么这个时候赶了过来?”她忙上前携了项太太的手,“可是家里出了什么事?”说到这里,她念头一转,问道,“难道是有人上门给柔讷提亲?”
  她和项太太一样的念头。觉得当务之急是把项柔讷的婚事解决了再管项亦嘉也不迟。
  项太太摇了摇头,脸色灰败。
  高氏抬头项太太身后的项亦嘉望去。
  项亦喜朝着舅母做了个“我也不知道”的姿势。
  这里不是问话的地方。
  高氏压下满心的狐疑。看着天色不早,担心项太太带来的是坏消息,怕公公着急。一面低声吩咐身边的妈妈陪着项亦嘉去见自己的丈夫,一面牵着项太太去了自己的内室。
  “说吧!”高氏亲自端了杯茶给项太太,扫了空无一人的内室,“到底出了什么事?”
  项太太低头把弄着牡丹穿蝶的粉彩瓷盅,嘴角翕翕,半晌才道:“也没什么事就是心里不痛快,所以到嫂嫂这里来坐坐!”然后把茶盅放炕几上一放,歪在了大迎枕间,眼角闪出水光来。
  高氏看得一时有些目瞪口呆,随后立刻叫了项太太贴身的妈妈进来。
  “怎么一回事?”
  贴身的妈妈一头雾水,喃喃地道:“一大早就起来了……带着大爷去了永平侯府……永平侯府的二少爷中了秀才,在家里宴客……”
  高氏想了想,心里有点明白,遣了贴身的妈妈下去,坐到项太太身边,低声问她:“是不是为了柔讷的婚事?”
  项太太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高氏笑起来:“瞧你这点出息山不转水转。这个时候可不是堵气的时候。你要是拉不下这个脸皮,我去给柔讷做这个媒人去!”
  “不行!”项太太立刻坐直了身子,“那岂不让我小姑笑弯了腰……想当初,可是我不答应的……”说着,她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您是没看见。今天徐家二少爷宴请,大家都恭祝徐家四夫人,我们家姑奶奶却坐在一旁望着徐家二少爷笑,好像徐家二少爷是她的儿子似的……”说到最后,语气有些忿忿然起来。
  高氏不由笑起来。
  她伸出指头在项太太的额间点了一下:“你呀,就是一张嘴既然这样,那还跑到我这里来哭什么?”
  项太太头一偏,忙道:“我什么时候跑到嫂嫂这里来哭了。我这不是气不过,所以来和嫂嫂说说话吗?嫂嫂要是烦我,我走就是”说着,要下炕趿鞋。
  “在我面前还闹!”高氏佯嗔道,“你要这样,我可真的撒手不管了!”
  项太太身子一僵,就坐在了炕边。
  “梁夫人说,她有个远房的侄孙女,长相十分出众。家里人舍不得随意许配人家,挑来挑去,今年十五了还没有嫁。前些日子随着母亲来喝兰亭次子的满月礼,到现在还没有回去。”十一娘坐在镜台前卸珠钗,“听那口气,是想让我见一见。”她转过身去望了靠在床头看着她的徐令宜,“您说,我要不要见一见?”
  徐令宜想到她为徐嗣谕宴请的时候删了蒋云飞的名字,笑道:“你拿主意就行了!”
  “侯爷真的让我拿主意?”十一娘斜睇了他一眼,然后故作沉吟地道,“我们家谕哥儿英俊潇洒,怎么也要找个和他相配的。既然梁夫人说她的远房侄孙女长想出众,我想,去看看也无妨……”
  徐令宜就朝她招了招手。
  十一娘散着头发坐了过去。
  徐令宜猛地抓住了她的双臂把她半提到了床上。
  “侯爷!”十一娘惊呼。
  徐令宜已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屋里的一阵慌张地声响,很快恢复了落针可闻的安静。
  十一娘只觉得脸滚烫滚烫的,望着徐令宜的目光又羞又怒:“您这是干什么呢?谨哥儿还没有歇下呢!”
  徐令宜闻言慢条斯理地坐直了身子:“你不是要和我耍花枪吗?怎么又怪我不理风情?”
  十一娘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她又是好笑又是好气,不知道该怎样好。左顾右盼,抓了身边的枕头扔了过去:“混蛋!”
  徐令宜看着十一娘的脸涨得像红莲,一双眸子却乌黑润泽,漂亮的像被浸在水里的黑曜石,让人看一眼就不愿意离开。
  他心中大动,一把抱住了她:“真是‘三天不打就要上房掀瓦’。看我怎么收拾你!”
  语带笑意,含着浓浓的戏谑,分明是在调侃她。
  十一娘有哭笑不得。
  有时候徐令宜就像个大男孩似的。
  她才不让他得逞。
  故意惊呼一声,要从他怀里挣扎出来。
  徐令宜抱着她不放。
  两个人就这样嬉笑推搡着滚做了一团。
  突然有个幼稚的声音兴奋地嚷着:“打架了打架了!”
  床上的人僵在了那里。
  五百八十二
  徐令宜忙咳了一声,十一娘也反应过来。
  两个好整以暇坐起身来。
  徐令宜问儿子:“谁打架了?”
  谨哥儿歪着小脑袋,望了望镇定自若的父亲,又望了望气定神闲的母亲:“爹和娘……”眼里全是困惑。
  徐令宜朝着儿子招手。
  谨哥儿跑过去。
  徐令宜一把抱了儿子。笑着问他:“爹和娘什么时候打架了?嗯?”
  “刚才!”谨哥儿瞪大了眼睛。
  “你知道什么是打架吗?”徐令宜问儿子。
  谨哥儿点头:“随风打架他和长安打架!”
  随风什么时候和长安打架了?又怎么可能和长安打架?
  十一娘听得一头雾水。
  徐令宜却在那里问儿子:“他们怎么打架?”
  谨哥儿就做了一个“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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