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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6章

庶女攻略-第3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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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生母见十一娘望着她,低下了头。
  十一娘脚步不停,去了内室。
  内室正中放着张黑漆太平床,铺了蓝色宁绸,躺着个穿着了红青色寿衣的女子。
  修长的眉,宽宽的额头,高挺的鼻梁……不是十娘还是谁?
  她乌黑的头发整整齐齐地梳成了个牡丹髻,戴了赤金的头面,画了淡淡的妆,虽然瘦,看上去却面色红润,神色安祥,像睡熟了一般。
  十一娘愣住。
  六百四十七
  面色红润,是化了妆的效果,可神色安祥,却不是靠化妆就能达到的。
  十一娘心里虽然有些发寒,但还是忍不住睁大了眼睛仔细地看了两眼。
  可是活着的时候常常皱着眉,十娘眉间有两道很深地褶纹。此刻舒展开来,表情显得非常放松。偏偏嘴角像含着一丝笑意似的。让人怎么看,怎么觉得有些诡异。
  十一娘只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有人请她到一旁临窗的大炕上坐:“……太太是半夜去的,银瓶姑娘和金莲姑娘帮着淋的浴。”声音低沉而凝重。
  十一娘不由抬头望过去。
  是个面生的妇人,三十来岁的年纪,穿着靓蓝色飞花褙子,皮肤白皙,相貌端正,插两根莲花头的簪子,看上去干净利索。
  那妇人见她打量。低声道:“奴婢当家的是府里的大管事,太太去了,银瓶姑娘怕那些小丫鬟手脚不利索,就让奴婢帮着在这里帮着给诸位夫人斟个茶,跑跑腿。”
  看样子,十娘用的这种大总管也是个精明能干的人。
  原来站在临窗大炕旁的人纷纷避让,还有人拿起大炕上的坐垫殷勤拍了拍。
  十一娘只当没有看见,坐下来问管事家的:“怎么没看见银瓶和金莲?”
  妇人眼睛微红,低声道:“银瓶姑娘和我们家那口子去典卖‘寿产’了,金莲姑娘在帐房坐阵,支付办差的各种费用。”
  十一娘很是吃惊:“寿产?”
  有些富户老年人不愿意让儿女们花钱发送自己,会在晚年的时间置办一些田地或是房产“寿产”,活着的时候那些产业的收益可以用做自己的体己银子,死的时候变卖了用于治丧的费用。十娘年纪轻轻的,出嫁的时候并没有多少陪嫁,怎么会有寿产?
  管事家的就看了屋里的神色各异的女眷一眼,态度恭敬声音却有些响亮地道:“是太夫人活着的时候给太太置办的。那年国公爷生辰的时候曾当着全族的人说过,后来又到官府里去过了明路的。现在太太不在了,这产业自然要卖了给太太发丧!”
  竟然是王家太夫人帮十娘置办的!
  十一娘愕然。
  王家的那些女眷大多数都低下头去,也有面露不屑要上前争辩的,被王承祖的生母一把拉住。
  “银瓶姑娘也太急了些。”王承祖的生母神色有些尴尬地看了十一娘一眼,道,“太太抚养了国公爷一场,难道国公爷还舍不得银子给太太送葬不成?国公爷的意思是说,与其要卖寿产帮太太治丧,还不如由国公爷拿出银子来给太太治丧,太太的那些寿产,就留着做太太的祭田好了。这样,四季香火也可以请专人供奉……”
  “这既然是太夫人留下来的话。”管事家冷冷地望着王承祖的生母,“也是太太的嘱咐,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不敢违背。”竟然没有一丝惧意地顶了过去。
  “你……”王承祖的生母额头青筋直冒,睃着十一娘,强忍着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十一娘却是暗暗吃惊。
  十娘去逝后,这些仆妇以后会在王承祖手下讨生活。王承祖的生母虽然言不正名不顺,到底有血缘关系,说话行事又打着王承祖的名义,这些管事、丫鬟不可能不给她几份面子。可看管事家的这态度,为了十娘的利益,完全和王承祖的生母撕破了脸似的。难道王承祖和十娘之间的关系非常紧张?所以从前事事遵从十娘的管事知道自己在这个家里待不下去了,索性破罐子破摔了?
  思忖间,四娘来了。
  “妹妹,你年纪轻轻的,想不到就这样走了!”她进门就用帕子捂着脸哭了起来,“过年的时候你来送年节礼的时候都好好的,没想到我们姐妹就这样天人永隔了……都怪我,当时没有好好地问问你的病……”
  十娘已经有八、九年没和她们见过面了,不知情的人听了四娘这口气,还以为她们姐妹间多亲热呢!
  十一娘汗颜。
  王家的的女眷们却都松了口气。
  四娘竟然只说这些场面话,那她们只要场面上过得去了,这事也就算完了。
  她们七嘴八舌地上前劝着四娘。
  外面传来一阵声响,披麻带孝的银瓶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银瓶姑娘!”管事家的脸上露出惊喜之色,她快步迎了上去,“两位姨母都来了……”若有所指地道。
  银瓶三步并作两步上前给四娘和十一娘请了安。直身道:“太太的寿产卖了三千两银子。其中一千两二百两置办了副上好的紫檩木棺材,一千百两‘请经’、一百两‘讲烧活’,一百两‘讲杠’,一百两请了扬纸钱的……”
  四娘和十一娘很是惊讶。
  她们两个都是主持中馈的。请经,是指请和尚、道士来念经。八百两请经,最少也可以请九九八十一个和尚、道士念上七七十四九天;烧活,是指到冥衣铺子里去订制纸糊的冥器。三百两……最少也能拉几十马车回来……
  两人不由面面相觑。
  王承祖的生母几乎要闭过气去。
  当着四娘,她又不敢说什么,牙齿咬得噔吱直响,问银瓶:“姑娘这样的安排,可跟国公爷说了?”
  “管事去禀的时候,两位舅爷和永平侯爷都在场。”银瓶盯着王承祖生母的眼睛,“国公爷也说好!”
  话说到了这里,十一娘和四娘要是还看不明白王承祖和银瓶她们在争什么,那就是个棒槌了。
  中午坐席的时候,四娘悄悄对十一娘道:“十妹这边既然安排的井井有条的,我看,明天我就不过来了。你姐夫要到工部任侍郎了,家里还有一大堆事要做。等十妹出殡的时候,我再来烧炷香好了!”
  这件事,徐令宜曾跟十一娘说过。说去年夏天,浙江一带大涝,很多河堤被冲垮,良田被淹。皇上有意让余怡清管河道上的事。这是个美差、肥差,也是容易出事的差事。余怡清颇有些犹豫。
  “这样说来,四姐夫已经决定去工部了?”
  四娘点头,叹气道:“你四姐夫说,皇恩不可违。我只盼着他能平平安安地把这三年应付过去!”
  两人说着话,琥珀进来:“夫人,舅老爷找您!”
  十一娘有些奇怪,朝着四娘点了点头,跟着琥珀出了花厅。
  他穿了件淡蓝色的杭绸直裰,背手站在院子中央。
  春日正午的阳光透过嫩绿色的叶子照在他的身上,让他的表情显得有些涩晦不明。
  “我等会就不留下来用晚膳了。”他目光有些怅然地望着十娘内室的方向,“二叔和三叔快要回燕京述职了。你也知道,两位叔叔在那位置上已经呆了八、九年了,都想换个地方。特别是三叔。五弟和六弟一直在柳阁老家里读书,如今柳阁老年事已高,三叔想把两位弟弟都拢到一起,也算是一家团圆。我这两天想帮两位叔叔走走门路。这边要是有什么事,你让就让人给我带个信吧!”
  十一娘想到了大太太的死。
  让罗振兴还如从前一样为十娘跑前跑后,的确是为难他。
  “我知道了!”她轻声地道,“大哥你尽管放心去办事去吧!”
  罗振兴沉默了半晌,转身走了。
  到了下午,王承祖和王家的人商量着搭灵棚、报丧、出殡之事,王承祖的生母、管事家的都跑去听,王家的那些女眷也跟过去看热闹。十娘屋里反而冷清下来。
  银瓶陪着坐在屋里的十一娘。
  她一面照顾着十娘的长明灯,一面和十一娘说起提前离开的四娘:“……太太只是性子冷,待人却很好。这么多年,要不是要太太护着,我和金莲早就不知道在哪里了……还有管事……”说着,她语气微顿,“太太把家里的事全交给了他,大大小小的事都由管事做主。不管王家的人说什么,太太从来没有多问过管事一句话……就是人去了,也把我们和管事都安顿好了……”
  十一娘有些意外。
  银瓶神色一黯:“太太一直病着,要不是当初答应过太夫人,不能让世子爷绝了香火,要把国公爷养大成人,娶妻生子,太太早就挺不下去了……”她眼圈红了起来,“后来,国公爷成了亲。太太觉得自己可以问心地愧地去见太夫人了,一口气也就是散了……眼看着多说两句话都十分费神,太太就开始安排自己的身后事……先是把自己的陪嫁卖了,买了个小田庄给我们,又到官府里去立了契立,让管事和我们一起去田庄过日子,我和金莲的后半辈子也就有了着落。”她说着,神色有些激动起来,“这么多年了,太太虽然主持中馈,管着王家的庶务,可从来没有拿王家的一分一厘,就是太夫人赐的那些寿产,也是太夫人自己的陪嫁和原来大姑奶奶孝敬太夫人的……国公爷也是知道的……当年当着太夫人的面答应的好好的,现在却因为他生母的一句话就要把那些田产留下来……王家囊中羞涩,与我们太太何干?我们太太又没有用一分……我们不甘心,这才赶着去卖了寿田……”她捂着嘴,无声地哭了起来。
  十娘要完成的,只是一个承诺而已。
  所以,对王承祖娶谁在做妻子她无所谓,对王承祖上跳下窜谋划她视若无睹……
  想到这里,十一娘不由朝十娘望去。
  她嘴角的那一丝笑意,是针对王承祖的吗?或者,是是在笑她自己?
  六百四十八
  送走了十娘,十一娘很长一段时间情绪都有些低落。
  她想到大家挤在绿筠楼的日子,想到进京时的忐忑心情,想到三月三徐府垂花门前惊艳的相逢,想到第一次《琵琶行》时的情景……这一切的一切好像都随着十娘的离去而离她越来越遥远。
  十一娘的情绪影响到了她身边的每个人。谨哥儿常常会在写字的时候抬起头来,用他亮晶晶的眼睛凝视着母亲,每当看到母亲手里拿着针线却坐在那里发呆的时候,他稚气的小脸就会浮现出几分与他年轻不相符的担忧,做起事更加的轻手轻脚。有一次还和长安说:“我十姨不在了,我娘很伤心,我们不要吵她。”
  谨哥儿开始不太搭理长安,可随着大家一起在双芙院习武,长安认真、执着在需要勤奋练习的武艺上发挥了很大的优势,几个孩子里,只有长安习武的进度能比得上谨哥儿。谨哥儿看长安的眼神渐渐不一样。不仅开始主动和长安打招呼,有时候还会和长安说些闲话。
  长安觉得这不是自己能议论的话。他并不说话,只是冲着谨哥儿笑了笑。
  谨哥儿觉得他太沉闷,拿了蹴鞠逗长顺玩。
  长顺迈着小短腿把蹴鞠乱踢,一会落到抄手游廊上,一会儿落到了花圃里,一会落到了鱼缸后面,两个小丫鬟找得满头大汗,他咯咯咯地笑,玩得越发高兴,想想法子将蹴鞠往那些旮旯角落里踢,一团的孩子气。
  谨哥儿笑嘻嘻地和他玩了一会,抬睑看着在一旁大树下按照庞师傅要求认真挥臂的长安,觉得有点无趣,讪讪然地摸了摸长顺的头:“你自己玩吧!”然后坐到了一旁的美人倚上。
  阿金忙端了杯温水过来:“少爷要不要换件衣裳?”
  “不用了!”谨哥儿端过茶盅一饮而尽,“我娘还没有回来吗?”
  永昌侯黄老夫人染病,十一娘陪着太夫人前往探病。
  “还没有呢!”阿金笑道,“要不要我派个人到垂花门旁看着──四夫人一回来,我们就能知道了!”
  “算了!”谨哥儿趴在美人倚,两条腿无聊地晃来晃去,“我还是在这里等娘回来吧!”
  阿金笑嘻嘻地应“是”:“要不,我洗些梅子、杏子来?”
  “还是别洗了!”春日的阳光照在身上,谨哥儿显得有些懒洋洋的,“上次长顺一个人吃了一碟,结果到了晚上闹肚子疼,结果我们都没有睡好。”
  正说着,徐令宜走了进来。
  “怎么在这里趴着?”他奇道,“你母亲呢?”
  “爹!”谨哥儿跳下了美人倚,给徐令宜行了个礼。
  长安和长顺见了,也忙跑过去恭敬地行礼。
  “娘还没回来!”谨哥儿道,“爹爹用了午膳没有?”一副大人的模样儿。
  徐令宜听着笑起来:“我吃过了。”觉得儿子的样子很有趣,反问道:“你呢?”
  “我也吃过了!”谨哥儿道,“我还睡过午觉了呢”颇有些不以为然的样子。
  “那你的功课写完了吗?”徐令宜笑着问他。
  “做完了!”谨哥儿歪着脑袋望着父亲,“我不仅把功课做完了,还把娘要我先读的书也读完了,练了会马步,和长顺玩了蹴鞠……”无所事事的样子。
  徐令宜看着心中一动,笑道:“那你想不想和爹爹去骑马?”
  “好啊,好啊!”谨哥儿跳了起来,“我要和爹爹去骑马”面庞都亮了起来。
  “那好,”徐令宜看着心情都好了不少,“你去换件短褐,我们去骑马!”
  谨哥儿雀跃着跑回了屋。
  十一娘回来的时候,谨哥儿刚洗完澡,面色红润,神采飞扬地坐在锦杌上和正帮他擦着湿发头的红纹和阿金说话着:“……坐在马上,可以看见很远的地方。那些小厮、马夫都在我的脚下。一伸手,就可以摘到头顶的树叶……马跑起来的时候一上一下的,很不舒服,可那些风迎面吹过来,衣服猎猎作响,树啊、屋啊!的,都被远远地甩在了身后,可有意思了”听到动静,他望过来。见是十一娘,立刻扑了过去,“娘,娘,爹爹今天下午带着我去骑马了”很兴奋,“还有四哥和五哥。四哥还夸我胆子大!”
  十一娘很意外。
  不是说十岁以后才开始学骑马的吗?
  她抬起头来。
  徐令宜从内室出来。
  “今天下午正好带谆哥儿和诫哥儿去马场,”他笑道,“看见谨哥儿一个人在家,就把谨哥儿也带去了”然后道,“黄夫人的怎样了?你们这么晚才回来,难道她病得很重?”
  “只是受了风寒。”十一娘道,“娘和黄夫人难道聚一聚,说了会体己话。所以回来晚了。”说着,有些担忧地道,“骑马是很危险的,谨哥儿还小……”
  她曾见过因为骑马被摔伤的孩子。
  “放心好了!”徐令宜觉得十一娘对谨哥儿太紧张,“他们骑的都是经过训化的温顺牝马,又有精通骑乘的师傅在一旁看着,刚开始只是让他坐在马背上由师傅们牵着马走几圈,或是带着他小跑两圈。不会有什么事的!”
  “还是小心点的好!”十一娘觉得徐令宜在这件事上有些不以为然,“谨哥儿年纪还小,连勒缰绳的力气只怕都没有,何况驭驾马匹。我看,还是让他十岁以后再学骑马吧!”
  徐令宜也没有准备让谨哥儿这么早就学骑马,只是觉得男孩子都喜欢骑马,带他去玩玩而已。他“嗯”了一声,和十一娘说起罗二爷和罗三爷的事来:“算日子,应该这两天就进京了。你也准备准备,到时候我们带着孩子去给两位叔叔问个安。”
  十一娘点头,轻声道:“两位叔叔的事……可都有眉目了?”
  虽然是罗振兴在帮着具体操办,徐令宜也没有少往兼着吏部尚书的陈阁老那里走动。
  “到时候再说吧!”他含含糊糊地道,“以吏部的公为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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