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在掌心的温柔-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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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以前是担心说这事伤你自尊心,我就没说,现在也不怕了,我跟你说,当初我认识你那时候,那帮老古董一个接着一个找我问话,那阵势,别提多吓人了……”小松把椅子向我拉近,语气里满是哀怨。
耳畔皆是小松喋喋不休的抱怨声,虽是吐槽不断,可我满心都是欢喜。他们,还是我的好朋友。这样,真好!
三十五章 那不是你该惹的人
我终于出院了,在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走出住院部,站在门口,仰望着冬日暖阳,浑身说不出的舒坦。深深吸了一口气,我要将鼻子里的消毒味道尽数抹除。
这半个月来,每一天都在小鬼那丫头的严密监控下活动,看书时间长了——不行;上网跟公司的人谈久了——不行;就连在地活动时间长了也不行……那丫头简直堪比牢头,动辄就用如水的眸光注视你,似乎在那目光下,一切借口都会显得苍白,而我也不愿见她如此担忧我的身体状况,便破天荒的顺从配合她制定的作息时间。
对我身体的恢复情况,医生也惊讶不已,连连表示像我这样严重的病患,能恢复的如此快,实属少见。闻言,我微笑不语,只是把眼眸投向为我张罗其他事情的小鬼。她那小小的身躯里,竟然蕴藏着这样大的能量。我从不知,有一天,自己的眼睛里会映入另一个女孩的身影。
终于回到我五脏俱全的小屋!虽然房间面积不比医院病房宽敞,但胜在温馨。幸好我有先见之明把小胡打发回H市,不然让他见到这间小屋子,不知又要怎样自作主张给我换房。前几天赶他回去时特地嘱咐,千万要把紧嘴关,不能对老姜同志夫妇吐露半点信息。小胡为了让我相信他的忠诚,还对着他军帽上的国徽发誓:严守秘密!这个活宝哟!
躺在柔软的床上,感觉全身细胞都在雀跃地欢叫,稍早时候在医院住得郁闷的心情仿佛在瞬间蒸发在空气里。翻个身看见床头的手机,突然想念开始蔓延,虽然只是刚刚分开,可此时快要压抑不住心中的冲动,想要给小鬼打个电话。
我抹了抹脸,试图抹去突然而来的躁动,不由得苦笑叹息,原来再潇洒不羁的人,情动起来时,也是如此迫不及待。这种心情,已经很久没再有过了。想着这些天要照顾我,还要复习功课的小鬼,那么辛苦,还是让她好好休息吧。最后,我颓然放下电话。
从床上起来,我伸展双臂,左右拉伸,住院的这段时间,感觉身体都要生满铁锈。在医院,每天有小鬼紧迫盯人,也不敢太过恣意的活动,现今痊愈了,一定要去健身馆过足瘾。
就在我一通乱琢磨的时候,手机铃声响起,恋着多喜欢的旋律回荡在卧室里。
我拿起手机还在疑惑,什么时候手机铃声变成这个了?联想到这段时间手机一直由小鬼掌管,肯定是她按照自己喜好调成这个了。梁静茹的甜美嗓音,别说,这铃声听着还挺喜欢。
“喂,你好,我是谭歆晖。”
“谭总,我是关新亮。”话筒里传来他浑厚有力的声音,“不好意思又打扰你的休息。”
怎么是他?都说无事不登三宝殿,上一次在医院回电话的时候关新亮就有关刘静美故意栽赃小鬼的事情对我例行询问,该说的我都已说明。难道是又出了什么波折?
“关警官,哪里的话,配合检察机关的工作是我们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责无旁贷的事。有什么事,你直说。”我握着手机慢慢走到窗边,手指以无规律的频率点在玻璃窗上,试图在其中找到小鬼乐此不疲的乐趣所在。
“是这样的。我们手里已经掌握了刘静美诬陷洛娜贪污公款以及由公安机关移交来的蓄谋故意伤人的证据,现在只待将这些文件整理成卷正式起诉她。现在的问题是,自从她被抓进看守所,无论怎么审问都拒不开口讲话。只有在说起你的名字时,她会有些意动。所以,谭总,是否能麻烦你过来一趟?”
关新亮的话语虽铿锵有力但不难听出里面的焦灼,毕竟这个案子拖得够久了,现在临门只差最后一脚,对于这个认真的警官来说,怎能不着急?
一阵沉默后,我缩回在玻璃上作画的手指,揣进裤子口袋,“好,明天早上八点,我直接过去见见刘静美。”
收了电话,我坐在沙发上沉思,刘静美!你到底还有什么招数呢?我不相信此刻蹲在监牢中的她还能搞出什么?别怪我心狠,怪只怪她从未将别人的劝告放在心间。
接待室,不是我第一次踏入这个地方。上一次来是接小鬼,而此次却是见刘静美。地方虽然还是这个地方,但心境却大不相同。
刘静美在狱警的押送下进入房间,她一进来看见我便神情激动地喊道,“谭总,谭总,你是来救我出去的吗?是吧?是吧!”
“你,别叫喊,坐下,坐下。”狱警瞪视刘静美。
在狱警的呵斥下,刘静美果然收敛,默然走到指定的位置上坐好。看得出,在这里的日子,她变得听话,懂得收起身上的荆刺。
坐在接待室里,我第一次认真地去打量刘静美。
此时的她面容憔悴,不复从前的光鲜靓丽,但却让人有种洗尽铅华的朴素,就好似滂沱大雨过后般的世界,有种清新,带着自然。
见我在打量她,她抬起手轻轻拂去散落在脸颊两侧的碎发,轻笑低声,“你果然来了!”
风轻云淡的笑容在清减的脸上绽放,别有一番韵味。此时,我才不得不赞同小松的眼光,这个女人果然有魅惑人的资本。
听闻这话,我诧异地扬眉睨了她一眼。难道她竟猜到关新亮会找我?
她的话也证实了这一点,“虽然检察院握有证据可以起诉我,但没有我的口供还是不合程序,他们一次次找我谈话给我讲那些什么坦白从宽的政策,但我心里早就知道,即使说了也不会对我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所以,任凭他们磨破嘴皮,我也没开口。只是,我故意在他们说到你的名字时会说几句话,如果他们着急要我的口供,肯定会想办法联系你。瞧,我这不是见到你了!”
她自嘲一笑,却让我震惊不已,没想到在那种情形下,她还有这份心思,难怪能在销售部占有一席之地,看来,其中也并非没有她自己的实力。
我上身向后靠在椅背上,翘起二郎腿,嘴角带着一丝玩味,“所以,我来了。然后呢,你要说什么?”
她突然向桌前扑来,力量之大拖动得椅子擦着水泥地发出“刺啦”一声刺耳的响声,突兀的举动却被旁边巡视的狱警制止,可却阻止不了她热切的话,“谭总,你肯定有办法把我从这弄出去吧!是啦,你肯定有办法。上一次,那个小丫头不就是你担保出去的吗?这一次,求求你把我也弄出去吧,我真不想在这里呆着了……”
说着,便一副泫然欲泣之态。
我低头弹了一下皱起的袖角,吃吃而笑,“我有什么能力?只不过一个打工族,也没什么人脉,恐怕要让刘小姐失望了。”
我把她在公司茶水间曾说过的话复述,可她似乎早已忘记自己的妄言。
见我拒绝,她面带急色,再次向前倾身,“那你找王董,你是王董的朋友,你的忙他肯定会帮。对,对,找王董。”
我好笑地瞅着她,深深地望进她的眼睛,慢悠悠地说,“可这么做对我又有什么好处呢?”
她转了转眼珠,冲我媚笑,语气轻挑,“谭总,只要你帮了我这次,我愿意做你背后的女人。我想你也应该腻烦了那小丫头,毕竟太青涩,怎么比得过成熟女人的味道。”边说边将上身的圆润挺了挺,“以我的能力肯定可以帮你在事业上再创高峰,让你更晋一层。晖,我从很早就喜欢你,可你眼中从来没有过我的身影,即使我无数次找借口出现在你眼前,都被你忽视掉。我不明白,那个臭丫头哪里好,值得你保驾护航。哼,洛董的千金又怎样?有保镖跟着又如何?还不是照样被我弄进医院。算她运气好,没被撞死。”
这个女人,果真善变!几句话就暴露原形。这时候,我已经无法判断这个女人到底是愚蠢还是聪明。喜欢?她的喜欢表现在哪里?不屑的行为?恶意的中伤?如果这也能叫做喜欢,那只能说,这种喜欢太极端。
我蓦地站直身体,沉着脸,不带一丝表情,弯腰贴近她的脸,蓦然发现她的脸竟然变红,真可笑!她以为我要做什么?
“刘静美,”我在距离她只有一寸处冷冷地唤她名字,“你知道我为何今天才来见你吗?”
她紧盯着我,双眼带着迷离,仿佛未听见我说什么,只是愣愣地摇头。
“前些天,拜你所赐,我车祸住院。”我一字一句地低声说道,声音里一片肃杀冷凝,“洛娜她完好无损,并且还会长命百岁。倒是你,恐怕要在监狱里度过后半生,放心,我会叫人好好地照顾你。”
喉结上下翻涌滚动,双眸一瞬不瞬盯着刘静美的眼又道,“怪只怪,你惹错了人。”
我深吸一口气,平复心中的怒气。不愿再与她废话,我站起身转身向外走,手触到把手时不忘对那个狱警说道,“小李,替我带句话给你们高头,空了给我打电话请他喝酒。”
狱警小李堆笑,“成,一定带到。”
我扬起右手挥了挥,旋即走出接待室。
门,慢慢合拢。
刘静美那张带着惊恐的脸也掩在门里面,走出几步愕然听见刚才房间里传来呐喊声,带着歇斯底里,久久不歇……
三十六章 慢慢发芽的……
人,犯了错就要为其负上责任。这是一个现实的世界,没有那么多的童话,不会有谁无缘无故原谅你,更不会有人为你的错买单。刘静美的事情,不能怪我手段狠毒,很早就已警告过她,不要试图挑拨打着瞌睡的狮子。既然有胆量挑衅,就要有心理承受后果。尤其是我现在珍视的人,不容侵犯。
人,不要做超出自己能力范围之外的事,那是逞能,而逞能的后果往往就要自食其果……
我扯扯嘴角,自嘲一笑,不知不觉间,自己也已被社会侵染的如此之深。曾经年少时,自己也是个白衣少年,有着一腔热血,对社会报以幻想,对未来充满憧憬。这些年的打拼,心中的净地是愈来愈少了。如果,不曾遇见小鬼,自己或许在几年之后也会如同那些冷血商人一样,对社会、对人群冷血至斯。
想起那丫头,心底总会溢出一股暖流。不知她在做些什么?今天过得是否开心?这种思念来的迅猛至极,让我浑身的血液咆哮着,催促着去见她一面,哪怕只是看一眼!我从车子的后视镜里瞥见自己的脸,上面写满了情思。我惊愕地睁大眼,镜中的那个人真是自己?怎会如没有谈过恋爱的莽撞少年?
趁着等候红绿灯,我抹了一把脸,似乎这样就能抹去面上的情动。忽而又停下这个动作,默然而笑,怎会如此幼稚!罢了,想念,就去见,顺从自己的心意。
“哇,大叔,你怎么会打电话给我?”电话那头传来小鬼惊讶的叫声,听得出来声音里的兴奋之情。
“我来抽查,看你在做什么?”我嘴角噙笑。
“大叔,我能怀疑你是在打击报复革命同志吗?”小鬼笑嘻嘻地质疑,“某位大叔身体好了就开始对小恩人讨债,报复她在医院监管太严厉。不过,我不怕抽查哟,我是好孩子,正在看书复习功课,当然了,还在学习累的时候想想某个坏大叔。”
话筒里传来她咯咯地笑声,莫名就让人心情愉悦不已。
“看你这么乖,为了奖励你,请你吃饭,我一会就到。”我脚踩油门,脸上染着笑。
电话里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声响,似乎是什么东西掉落在地,“oh,Yeah!那我等你啊,大叔。”
挂断电话,我摇头轻笑出声,刚刚是她太过高兴忘形地跳起来把物品碰落在地的吧,以她的个性肯定做得出。想象着她跳起来的样子,突然跟小时候看过的动漫里那些少女重叠起来……我狠狠晃了晃头,这都是在想些什么?近来的自己有些“返老还童”的征兆!
去往小鬼家的途中,我忽然记起曾在病房中看到她在练习册上的涂鸦,写着“花”字,并把它圈起来,字的四周有许多笔珠迹,看得出是用笔点了无数次造成的。那丫头还记挂着我说的送花一事,自己偷偷心急却不对我言明。这个丫头啊……
打开导航仪,我驾车驶进离这最近的花店。
推开“都市情缘”的门,芳香味扑面而来,各种花束琳琅满目,我仿若进入一个花的海洋。
“欢迎光临,先生,请问要选什么花?”卖花姑娘客气问道。
“麻烦你帮我包一束小雏菊,用红色的风信子做辅料,可以吗?”我侧转过身,问道。
女孩怔了一下,随后麻利地回道,“可以,您稍等。”然后开始拿花包扎,边整理花束边说,“没想到这位先生还是个熟知花语的人啊!”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把身体转向另一侧,轻咳两声。
这还要多亏在大学里那些个无忧的日子,满脑子都是怎样才能令她更高兴的想法,虽然当时没多少钱,送不起整把的花束,但偶尔节日的时候,会心血来潮送她一支两支代表不同花语的鲜花。那时,为了讨她欢心,狠狠研究了下各类花所代表的寓意。
就如同我这次选择的小雏菊,小小的白色花瓣,每一朵都代表着我的心思——隐藏着的喜欢。就像爱象缪塞的诗里写的一样:“我爱着,什么也不说;我爱着,只我心理知觉;我珍惜我的秘密,我也珍惜我的痛苦;我曾宣誓,我爱着,不怀抱任何希望,但并不是没有幸福——只要能看到你,我就感到满足。”而红色风信子则是我对小鬼的感谢,谢谢你的爱!让我感动!
当我驾车驶进小鬼所在小区时,远远便见到她高挑的身影在徘徊。见有车驶来,确认车牌后,高高地扬起手臂,映入眼帘的还有她咧着嘴的欢笑。
把车停在她身边,从驾驶座上下来,走到后面的车座上抱出那束鲜花,走到她面前。已然见她张大了嘴,用手捂着嘴,那副不敢置信的表情让我不禁心中微微一跳。深吸一口气,对她问,“不拿着吗?不要的话,那我送给路人甲了?”
“要,要,要,”小鬼听到这话,一把抢过花束抱在怀里,恶狠狠地对我呲牙,“是我的是我的,看谁敢要!”
说完,还对我扬了扬她的小拳头。
我轻笑,“是,送你的。”
小鬼眼睛闪亮闪亮的望着我,好似猫眼石闪耀着令人着迷的光泽。随即,她又低头轻柔地抚摸着花束,软绵绵地哝哝道,“大叔,你,是不是有一点点的喜欢我了?”
心,也随着她的问话突地一跳,我有些狼狈地侧过身去,躲开她灼热的视线,清清嗓子,可从喉咙吐出的声音依然低哑得令人觉得暧昧,“上车吧,带你去吃好吃的。”
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让小鬼坐到座位上,替她系好安全带,看着她低垂的眼,颤颤而动,我心中叹气,却什么也未说,揉了揉她的头,关上车门。
一路上,小鬼都抱着花束,爱不释手,虽然一开始对我的沉默有些失望,但启动车子后她又恢复那副快乐的模样。我开车之余瞥见她整个人都陶醉着,小脸差不多要埋进花束里,嘴角高高扬起。
S市的美食举不胜数,有些饭店开在人流不绝的闹市,有些隐藏在延绵幽幽的小巷。而这次我带小鬼来的这家“川流不息”在当地也是小有名气,它的特色就是“辣”。
在保安的引导下,我将车子停好,带着小鬼走进这家店。
一进门,两侧迎宾小姐鞠躬齐声声地叫道,“欢迎光临。”
早就听闻这里的服务态度出类拔萃,果然名不虚传。进入玄关,光滑干净的大理石地面与壁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