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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世有良辰-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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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室外面很安静,安静的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苏璟言靠在长椅上,显得很累。头发也略显凌乱,虽说舒清念只是个小手术,但这个世上最亲的人上了手术台,还是会慌乱,会担忧。
苏璟言一向是那种胆小之辈,最怕的就是她爱的人会一眨眼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魏如霁赶来的时候,看见长廊的尽头,苏璟言憔悴的脸色和不堪重负的身体。
心间一震,迅速走过去。
苏璟言见魏如霁过来了,挺起身子说:“你来了啊?”
“嗯,手术进行多久了?”
“刚过半个小时,估计怎么也得到晚上七八点才能结束。医生说我妈肾衰竭,所以手术起来有点困难。”
魏如霁在她身边坐下来,安慰的说:“别担心,只是小手术,一定会没事的。”
苏璟言轻轻嗯了一声。
最近实在有些力不从心,一边是恒丰刚升职,一大堆事情都要处理,一边是舒清念要开刀,两边都快无暇顾及了。睡眠也极差,现在苏璟言就想靠着好好休息一会儿。
魏如霁双手合十,摸着鼻梁问:“你和他谈的怎么样了?”
苏璟言没出声儿。
魏如霁疑惑的抬头看她,才发现她已经靠着椅背睡着了。
魏如霁轻笑,小心的扶着她的身子放在自己肩上。
苏璟言有一点被惊动的迹象,可能大概是太累的原因,所以只是扭动了一下上身,调整了一个相对来说比较舒适的姿势趴在魏如霁怀里继续睡。
魏如霁宠溺的抚抚她的发丝,弯腰在她额头印上一个轻吻。
手术室的灯一闪一闪的亮着,手术进行了差不多两个多小时以后,苏璟言醒来就发现自己靠在魏如霁怀里,大概是睡得太熟的原因,脸颊也被衣褶刻上几条褶子,红扑扑的脸颊,怪惹人疼的。
“璟言。”魏如霁轻轻唤她。
“嗯?”她还未从睡梦中真正清醒过来,神色恍惚。
魏如霁凑近她,“你流口水了。”
苏璟言摸着自己的嘴角,正要反驳,“哪有……”
唇上一凉,苏璟言还未说出口的话已经被魏如霁堵住。
苏璟言忘记推却,只是怔愣住。
医院转角处,刚刚赶到的萧予墨止住了原本快速的步伐,目光清冷的看着这一幕。
心痛?嫉妒?
大概这些词都无法去描述他现在的心情。
最终,这个男子收回自己的脚步,深深望了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等到晚上七点钟的时候,舒清念终于被推出来送进了普通病房。
手术很成功,没什么意外发生。苏璟言终于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我去买点吃的。”
“嗯。”
魏如霁出去买吃的了,苏璟言守在舒清念病床前,看着逐渐苍老的舒清念,心上泛酸。
时间一点一点摇摇晃晃的走过去,月光洒了医院病房满室。魏如霁被苏璟言赶走了,苏璟言一个人待在医院守着舒清念。
眼皮上下打架,没过多久就趴在病床前睡着了。
一直守在病房外的萧予墨,脚步很轻的走进来,小心的将苏璟言抱到病房的休息床上。
苏璟言不知是被惊动的清醒还是迷迷糊糊的说梦话,半眯着眼,嘴角牵起傻笑,“你来啦?”
萧予墨一震。
随即恢复过来,大概是猜到苏璟言还在睡梦中。
第二天早上,苏璟言睁开眼睛就看见自己躺在床上,再瞧瞧另一张床上的舒清念还没醒,很疑惑的回想着昨晚是谁把她抱上床的。
头实在太疼,昨晚的影像在脑海里模糊,怎么也想不起来。
华桐过来看舒清念,顺便告诉苏璟言说恒丰打算安排人员派遣到西藏实地采访和体验生活一年。
苏璟言动过这个念头,可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是震惊了一下,没想到这么快就开始计划这件事了。
华桐还说如果想报名就尽快,因为据说很多人为了回来之后的福利都很大方的牺牲掉眼前利益,纷纷报名参与。
苏璟言坐在床前,握住舒清念的手,喃喃地问:“妈,我去西藏怎么样?我记得爸爸以前最大的心愿,就是带着我们一家去西藏支助希望小学。现在,爸爸不在,我去好不好?”
苏璟言唇角勾起一抹暖暖笑意,更加握紧舒清念的手,“妈,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我就知道,你会同意。你那么爱爸爸……一定会同意的。”
站在病房外的萧予墨,脚步虚浮的向后退了几步,然后默默的靠在医院那千篇一律的白墙上,闭上眼,心脏明明狠狠抽搐了一下,接着,就像失去了心跳。
听不见心脏再跳动的声音。
等舒清念醒过来的时候,苏璟言就回水榭拿衣服准备去医院照顾舒清念。
水榭的家里冷冷清清,萧予墨坐在客厅看文件,从她进门到现在,萧予墨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
苏璟言草草收拾了几件衣服,站在宽敞的客厅看着他说:“我去医院照顾我妈几天。”
“嗯。”
“还有……希望你能再考虑考虑离婚的事。”
萧予墨沉默。
就在苏璟言认为他不可能理会自己,已经走到玄关处开门的时候,萧予墨清冷的声音慢慢响起。
“我会好好考虑。”
苏璟言手指尖一颤,唇角抿出一丝微笑,眼泪不自觉的差一点溢出来。她拎着包,一直微笑着走出了水榭。
就像平常上下班一样,穿着最平常的白色风衣,拎着往常最喜欢的米白格子单肩包,唇角扬起45度微笑,挺直背,大步大步的向前走。
屋外阳光明媚,和往日的好天气一样。
只是这一次,苏璟言唯一不敢确定的只是她能不能再以萧太太的头衔,微笑着回来。
走到门卫处,那个本来一向冷冰冰只认通行证和萧予墨本人的千年冰山门卫,居然头一次对她微笑。苏璟言回了一个微笑,将通行证悄悄放在门卫窗边,然后静静走开。
第一次微笑,恐怕也是最后一次微笑。
有一句老话,老到掉渣。
若往后没了你,我该对着谁笑?
苏璟言想,干脆不微笑或者一直微笑。对着空气也好。
23路的汽车来回穿梭,苏璟言像平常一样,上了23路公交车。


、48、离开,也只是瞬间。

舒清念出院以后,苏璟言带着舒清念直接回了C城乡下,在火车上,苏璟言坦白说出自己和萧予墨即将离婚的事情。
舒清念只是直骂她糊涂,生她的气不和她说话。
苏璟言靠在窗边吹风,半晌,说:“妈,你这次回去要好好照顾自己,我再过段日子,可能回去西藏实地采访一年。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舒清念一听她要去西藏,放软了声音说:“你一个姑娘非要跑那么远的地方吗?”
“妈,你记不记得,爸爸说有朝一日一定要带我和您去西藏支助希望小学?我这是不想让爸爸有遗憾。”
舒清念本身就不反对苏璟言去西藏,只是心疼这么一个宝贝女儿,现在听苏璟言这样说,只好答应说:“那你一定好好照顾自己,你这孩子,从小就不懂照顾自己。你让我怎么放心啊?”
“妈,我都这么大了,您别担心。倒是您自己,注意身体。”
舒清念点点头,又问起萧予墨和她的事。
“就非要走到离婚的地步吗?言言,予墨对你我可是看在眼里的。”
苏璟言的目光飘向窗外荒芜的风景,声音苍茫,“我已经对他失去信任了。”
“那孩子呢?孩子怎么办?”
苏璟言轻扯唇,“哪还有什么孩子?”
舒清念一震。
世事难料,苏璟言一直以为这个孩子的到来,给萧予墨和她之间带来了转机和幸福,可是现在……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空。
她的幸福,就像是一场声势浩大的宴席,末了,只剩下空欢喜。
等苏璟言回到A城,继续回恒丰工作的时候,华桐说报名表已经Copy到她电脑里了,填好直接发邮件给娘娘腔就好了。
苏璟言打开电脑,看着那份报名表怔怔发呆。
华桐把脸凑过来说:“怎么,舍不得走了?照我说,你就留下来嘛。”
苏璟言笑笑,叹息一声,“谁说我舍不得走了?我只是在想怎么和你们说再见。”
华桐手中转着一指笔,不以为然,“还不一定是你呢。你要是真走了,我和谁玩儿去啊?”
“恒丰这么多人,并不是非我不可。”
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也绝对无所谓。
想到这里,心情忽然释然下来,开始专心填着那份报名表。
可是她忘了,对于某些人来说,她可有可无。可对于某些人来说,她相当于全世界。
苏璟言再回到水榭的时候,是准备把所有东西都从水榭收拾出来离开的干干净净的。
苏璟言在浴室把平时用的洗发水沐浴露全部收拾得干干净净,收拾好以后走到客厅,已经很晚了。屋子里面没有开灯,灰暗暗的一片,苏璟言坐在沙发上等萧予墨回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璟言都快靠在沙发上睡着了,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开门声。
大概是萧予墨才回来。
苏璟言起身过去开门,刚准备拧住把手,萧予墨已经用钥匙把门打开,两个人蓦地眼光撞在一起。有些始料未及和慌乱。
萧予墨看了她很久,最终没开口说一个字一句话。
他从她身边擦过去,直接把她忽略掉,苏璟言也不在意,只跟着他转进来。
萧予墨看着满客厅堆的大大小小的包袱,眉头微皱。
苏璟言说:“我打算正式搬出去,如果你没什么问题,我今晚就走。”
萧予墨嗤笑一声,“我能有什么问题?要搬出去的是你,说离婚的也是你,我能有什么问题……?”
话语间尽是无奈与嘲讽。
苏璟言深呼吸一下,接着说:“哪天我们约个时间把离婚手续办一办吧。”
萧予墨沉默。
“还是你需要时间?我时间……”
“那有什么问题?我时间也很紧,快点离掉也是一种解脱。”
苏璟言被夺了话,有些不适。要知道,像萧予墨这样的男子,很少这样极不绅士的打断别人未说完的话语,更何况对方还是女士。
除非,他现在已经极为不耐烦。
苏璟言扯唇轻笑,这么快就不耐烦了么?
“好,那就不要拖到五月份,就这个月吧。”
苏璟言很轻快的说完这句话,心里的那块大石头却依旧压着,甚至是压得更为沉重。
“苏璟言。”
她抬着头很认真的注视着他,其实苏璟言很不喜欢仰视的感觉,唯独在萧予墨面前,她一次又一次的仰视这个男子,但愿这一次,是最后一次。
萧予墨唇角抿的很深,目光深邃,“就这个四月底把手续办一办吧。”
本以为自己会说出一些挽留的话语,可到头来,却发现根本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好,正好。”
苏璟言缓缓背过身,拉着行李箱的拖杆往玄关处走。
在玄关处,只是愣了几秒钟,微侧着下巴,好像看了这里的最后一眼。
打开门,走出去,离开,也只是瞬间的事。
萧予墨,你我从此缘尽,陌路,不相逢。
苏璟言站在车站,脑子里一片混乱,其实她也没想好可以去哪里,这么晚要在这附近找个旅馆什么的还真没有。翻翻手机通讯录,好像也没什么朋友,这才可笑的发现,自己生活的圈子真小,甚至是因为萧予墨才扩展的生活圈子。
手指滑到魏如霁的号码上,连停顿都没有,就这样爽快的拨了出去。
魏如霁过来接她的时候,只是微笑沉默不语。
仿佛正在等着苏璟言的下文一般。
苏璟言咬咬唇,说道:“我和他应该在月底会把婚离掉。这几天我会找房子,找到房子我就搬走,不会打扰你太长时间的。”
魏如霁倾身过来抱住她,语气深沉如水,“你明知道我肯定愿意被你打扰,就算一直打扰下去也无所谓,我很乐意。”
苏璟言任由他抱住自己,沉默无声。
苏璟言不想瞒着魏如霁,其实就算不和萧予墨在一起,她也无法再和他在一起。
“魏如霁。”
“嗯?”
“我要去西藏实地采访了。”
“……”
“我好像没办法再和别人在一起,我好像不会爱了。”
“璟言……”


、49、萧予墨,你放手。

萧予墨和苏璟言这婚总算是离了。
苏璟言回去的当晚,整个人大字状的躺在床上,狠狠的松了口气。
心里的那块大石头不见了,却异常的空落落的。
凌晨两点钟的时候,手机嗡嗡直响。
苏璟言睡得极不安稳,拿起电话接起。
那头电话里的声音很急切。
“嫂子,哥他……他出事儿了!”
苏璟言手中的手机砰一声砸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闷哼声。
苏璟言什么都不管不顾了,迅速捡起摔得七零八落的手机,一边往车站走一边打电话和顾南川继续联系。
等苏璟言到的时候,就见高高的楼层上,萧予墨瘫坐在顶楼上,一边往嘴里灌酒一边哼哼啊啊的说着酒话。
醉的不像人。
顾南川说:“嫂子,哥这样都好几个小时了。从八点钟一直到现在都这样。谁都劝不动。”
苏璟言冷静的走过去,站在他眼前。
“你想干什么?让我一直担心然后走不掉?”
萧予墨哈哈的笑出声,歪歪倒到的吃力站起来,苏璟言压根不扶他。
他站起来,指着她的鼻子说:“你怎么这么自作多情?你走,赶快走。”
苏璟言理都不理他。
“滚,滚啊你!”
萧予墨伸手没轻没重的把她推到一边去。
苏璟言几乎绝望,或者说早就绝望了。
她按着栏杆,声音夹杂在风中,听上去有些破碎,“萧予墨,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现在怀着你的孩子,你这一次可能又要杀掉你自己的孩子?”
萧予墨一震。
顾南川过来扶苏璟言,苏璟言嘲讽的讥笑道:“不过不用紧张,你放心,往后我不可能再怀上你的孩子。”
一个女人,可以为一个男人怀两次孕,这意味着什么?
除了是爱,还能是什么?
苏璟言转身准备走,又回身冷冷说道:“往后这样的小事不要再来找我,我不是你萧予墨随叫随到的佣人。”
顾南川一愣,不知道说什么挽留。
萧予墨已经快一步跑上去,从苏璟言后背环抱住她,声音放软,如同被抛弃的孩子。
“言言,你别走。”
苏璟言,你别走。
苏璟言心中如同千万根针扎的疼痛不已。
萧予墨这样低声下气的求她别走,好像是第一次。
“萧予墨,你放手。”
“不放,这一次说什么我都不放手。言言,别走,不许你走。”
苏璟言咬着唇,她明显感觉到脖颈边有正在缓缓流淌的温热的东西,那是什么?
萧予墨也会流眼泪?
“萧予墨,不要拿你鳄鱼的眼泪来糊弄我。”
苏璟言拨开萧予墨紧扣在她腰间的手指,转身回看着他。
然后面无表情的拔下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拉住萧予墨的手,塞进他掌心。
“这个,还给你。”
萧予墨像发了疯一样,一直仰着头笑。
苏璟言转身径直走着自己的路。
身后萧予墨的声音冰冷僵硬。
他说:“没有你,这枚戒指又是个什么东西?”
说罢,一扬手,戒指从顶层没入黑暗。
这栋楼的身后,就是悠悠江水。
苏璟言扭头笑了一下,说道:“这样更好,省得你睹物思人。”
“你今天走出这里,往后就不再是我萧予墨的女人。”
“看来我就要被打入冷宫?或许更彻底,是直接废掉。”
“是你自己偏要这样,苏璟言,怪不得我。”
苏璟言摆摆手,潇洒至极的往楼下走。
她说:“我不会怪你,因为从现在起,我要装作根本不认识你。”
顶楼上,一个男人瘫在地上捂着脸呜呜的泣不成声。
楼下,一个女人抱住双肩压着声音默默的哽咽。
恒丰的通知下来了。
派去西藏的只有两个名额,其中苏璟言就占了一个名额。
没有什么意料之外的,六月流光,苏璟言踏上了去西藏的旅途。
单人旅途。
苏璟言也进化成了文艺女青年,一袭白色连衣裙,手中时不时带着单反相机,偶尔在火车上看看车窗外的荒原或是河流。
火车上的老外,有要求和她合影的。她也不拘束,和老外靠在一起就是一个笑脸被抓拍住。
经过好几天的车程,终于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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