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大人等等我-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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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默也笑了。一身轻松的样子。覃小贝不知道,王子默的心口犹被震得隐隐作痛。只有王子默清楚,刚才交手的鹰爪高手功夫绝不在他之下,一个对手就已很难应付,倘若那个冬瓜老头也上来助战,后果不堪想象,自己这方肯定要吃亏。王子默不安地向四周和楼探望,把虎头招来轻声告诉他几句话。
这时一楼台上,福妈妈已经喊过三遍,见楼上再无应答,最后颤着声宣叫:“今年花魁——品香楼品思思!朱公子打赏五千两——黄金!品思思拜谢朱公子!”
南京卷 38 对峙/上
听到福妈妈的宣布,果果拍手跳起来笑道:“赢了,我们赢了!”随即朝对面做了个鬼脸,“老头,照照镜子吧,一大把年纪还和我家公子抢美女,呀呸!”
对面老头涵养极高,面不变色口不作声,对果果这样的小厮根本就视而不见。倒是后面一个师爷模样的人向前半步,举起合扇狠狠地说:“以为出了银子,你们就可以把人带走了么?”
果果大怒,一方面被老爷无视,一方面被师爷的话激怒,出了银子还领不走人,“难道你们还想打架硬抢不成?”
打字一出口,两厢气氛登时紧张。刚才过招的鹰爪高手自不必说,一直闭目养神的冬瓜老者也睁开了眼睛,齐齐朝这边瞪过来。
覃小贝和果果还不以为意,打呗,在南京城里打架,谁怕谁呀。
王子默却是心下紧张,从一开始他便认出了老头的身份(老头自然不认识他),老头所带的手下,不用想也是国内一等一的高手。老头身后面的二人当为文人幕僚,而前面瘦高个刚刚交过手,自己尚能应付;另一个冬瓜样的老者,睁眼精光四射,显然内家修为极高,覃小贝和果果绝对不是他的对手。但不管怎样,哪怕豁出自己的性命,都绝不能让郡主受一点伤。——虎头你一定要快点跑。
王子默站到最前面,正好挡住了覃小贝,侧头用目光叫果果闭嘴。
老头向前踱了半步,掉头对覃小贝说:“哪家公子,出手如此豪阔,老夫佩服。不如这样,花魁名头由你拿去,下来老夫再出一万两黄金,公子卖个人情,将品思思转让给老夫。”老头说话中气十足,沉稳大气,说一万两黄金就象说丢两铜钱一样随便。
果果惊的嘴巴又张开,一万两黄金,郡主好象还有赚哎,到底赚多少,她一时算不清,不过那数目足以让她头晕目眩半天了。
覃小贝从王子默身后侧出半个身子,嘻嘻笑道:“黄金我不稀罕,本公子看上的,就是喜 欢'炫。书。网'的,也是一定要得到的。再说,我和你初次见面,也没什么交情,何必卖你什么面子。——哎,我看你帽上玛瑙珠倒是不错,不如我出一百两银子,你将它让给我?”
“放肆!”老头身后的师爷厉声喝道。玛瑙仍佛家七宝之一,自然界中多以赤白杂色为多,纯绿一色玛瑙极为罕见,主人帽上玛瑙珠即来 自'炫*书*网'遥远的海外造貅王国,价值何值千两银子。
老头摆手制住师爷说话,伸出手臂将帽顶玛瑙珠握住,暗用扭力将玛瑙珠一把扯下,然后展开手掌将玛瑙平平送到覃小贝眼前。
“公子若要,拿去便是,这下我们可有了交情?”
能一掷五千两黄金,眼都不眨买个青楼女子,而且还姓朱,南京城里最大的可能便是十八王爷的两位公子。不过,昊然、吴鹏两位公子,老人全都见过熟识,并且知道他们现在都随王爷去了京城。那么,面前这位朱公子又是哪家新秀?方才他身边那个年轻英俊的护卫,同单鹰子过了一招竟然不分上下,实力着实了得,这朱公子的背景也就显得深不可测。此次来南京,无非察民观风,览物识人,若能在南京城里拾得千里马驹,区区一枚玛瑙珠又算得了什么。
老头镇定自若,将价值连城的玛瑙珠摘下送人,出乎在场所有人的意料。若作一般人,定会被老人慷慨豪气所打动,无论玛瑙珠收不收,这个朋友算是交下了。
但是覃小贝不是一般人,她是一个女人。许多时候,尤其是交友这种时候,推使她下决定的往往不是理性而是直觉。可惜的是,老头给覃小贝的直觉实在太过糟糕,虽然他镇定,覃小贝却感到鬼诈;虽然他慷慨,覃小贝却觉出心机,总之老头让她感到不爽,甚至让她隐隐感到有些恐惧,虽然说不出理由和为什么。
覃小贝挥手让果果将玛瑙珠接下,不经意地对果果说:“这珠子就送给你了,拿一百两银票给老人家。”
老头送出大礼,覃小贝却如此轻薄,使得老头身后四人个个睚眦尽怒,怒目而视,一高一矮两大高手提神聚气就要大打出手。只有果果接过玛瑙珠,慌不迭地找出一百两银票,欢喜得就要疯了。
老头一忍如常,竟使手下将区区一百两银票接下。冬瓜老者从果果手中拿过银票,合于掌中,似漫不经心地一搓,两只手掌仿佛火石制成,竟然将银票磨出火来。片刻之间,百两银票化为一小堆黑灰,被冬瓜老者拍手抖于地下。
这一手有点把覃小贝骇住,这冬瓜老头耍的究竟是魔术还是武术,无论哪一种都是极为高明的了,与他握手和交掌一定要千万小心。
覃小贝哪里知道,这个名叫江龟翁的冬瓜老者,凭着龟息功和火阴掌,三十年前一度将武林搅得天翻地覆不得安宁,只是十五年前突然销声匿迹,没了踪影,今日跟着神秘老头在南京重现,所以不要说覃小贝,就是王子默也对江龟翁一无所知,只是暗惊对方骇人的火掌功夫。
“珠子公子既然已经收下,那么,也请公子将品思思让于老夫吧。”老头继续不露声色地说。
覃小贝脑袋一歪,笑着说:“珠子呢,我开价,是你自愿摘下卖给我的,谢了。——品思思呢,我可没有答应让你呀,我要带回去的,再见。”
说是再见,但覃小贝哪里走得,下楼的道路已被江龟翁、单鹰子封了个严严实实。老头见覃小贝浑不吝软硬不吃,轻叹一口气坐回椅子上。江、单二人运气磨掌,就要攻上前来了。
王子默对着上前一步,将覃小贝严严挡住。覃小贝还探出头来叫:“老头,买卖不成仁义在,你怎么能这等耍无赖呢?”
果果发现对方动物凶猛,意识到刚收好的玛瑙珠有可能再被抢回去,慌到走到楼栏杆边冲着楼下大嚷大喊:“来人呀,有人要耍无赖,要打架了!”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之时,从楼梯处噔噔噔涌上来一群人,为首的正是袁干、傅群博等四大文青。
众人热闹地过来便将两个包厢挤个严严实实,将覃小贝与老人两拨人一下子分开。身穿绿衣的袁干嗓声颤抖激动地问覃小贝:“请问朱公子,是什么信念支持着你,能花五千两黄金巨资,创下南京青楼史上的花魁标价纪录,是因为永恒的女性美吗?还是您将要投资青楼业?”
覃小贝竖起食指,对着他们言简意赅地说出两个字:“小姨。”
今日好大雪,下午五时加更“39对峙(下)”。
南京卷 39 对峙/下
众才子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小姨是指品思思吗?还是朱公子受小姨的委托购买?抑或,小姨就是襄王神女的别称,或者,朱公子在给大家打禅宗公案?
覃小贝却是再不肯多说一个字。所谓文人,最好远远只看他的文章,莫要太近,也莫要刨根问底,开屏再漂亮的孔雀,转过身去便会露出丑陋的屁股。反倒是质朴无文的武夫或平常人,更值得交往和亲近。——王子默,王子默呢?噢,原来就藏在他身后。有这样的人在身边,心里才踏实些么。
“请教朱公子身世家情?我们四大文青联袂在谈笑楼设宴,请朱公子明日一定赏光亲临。”四大文青诚恳发出邀请。如此大手笔青楼雅事,不饮几壶酒,做几首诗,写几篇文,岂对得起文青名份。“届时还请朱公子携品思思小姐共同前往。”
好么,还惦记着我们家的品思思,文人啊。覃小贝笑笑不置可否,心想,我若开大鸣朝广告公司,一定把你们全招去,让丫们天天加班,还不断修稿,个个熬得面黄肌瘦,省得再有闲心去祸乱社会。
覃小贝示意王子默、果果,趁热闹赶紧下楼去。王子默向前站出,喊声“让开!”也不知他怎么用的力,袁干傅群博一伙就如劈开的水波一样,噼哩扑嗵向两边分去。不过在开出小道上,赫然堵着石像般江龟翁、单鹰子两大高手。
看来不大打一场是下不了这个楼了。
“闪开,闪开!闲杂人等都下楼去!”从楼下传来威武的命令。
“虎头!”果果从栏杆上望去,看见楼下虎头与一名喝令的军官在一起,一队顶盔带甲挎刀的府兵耀武扬威开进场来。
原来王子默见形势紧急,担心郡主有失,指使虎头拿王府名牌,到最近的都指挥司,请来兵丁援助。
大鸣朝开国定都南京,永乐帝时迁都至北京,南京遂作为帝国留都,辖领周遭十四府一百一十个州县。南京地面由承宣布政使司、提刑按察使司和都指挥使司分管行政、司法、军事三大块,三司首脑名义上由北京朝庭任命,但实际起决定作用的,是封地于此的十八王爷。所以虎头拿着王府名牌,到都指挥司措调几个小兵,完全是小菜一碟。
虎头领着一名军官上来,四大文青一大群人全被赶下楼去。军官斜眼看看老头一干人,气冲冲地说:“叫什么,哪来的?敢在南京城里找事闹,老骨头发痒了吧?”
果果大喜,指着单鹰子大叫:“就这个瘦高个,刚才还行凶打人,打郡……还打了我,哎,我的腰都快断了。”果果说着,捂着腰蹲了下去。
“你他奶奶的,还敢出手打女人!来人!”军官指着单鹰子喝骂,楼下跑上来两上兵丁,“把个獐头鼠目的家伙,带回衙门去!”
两上小兵扑过去就要抓人,单鹰子变色大怒,手作鹰爪便欲发作。一直坐在椅上的老头轻咳一声,身后的师爷快步上前,先拦住兵丁,然后将军官叫至一边,唧唧咕咕窍语一番,还给军官看了什么东西。
两人转身回来,刚才还满面官威怒气冲冲的军官,变得一脸谦恭,满脸堆笑,先冲座上老头行个大礼,再冲覃小贝作个揖,道:“大水冲了龙王庙,原来都是自家人。你们慢说慢聊,下的就在楼外侍候。”说完,带着自己的兵丁,哗啦啦退水一般退走。
这是怎么回事,谁跟他是一家人?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幕,覃小贝莫名其妙。
坐在椅子上的老头站了起来,眼睛在覃小贝身上上下扫视,最后目光突然停留在覃小贝腰间悬挂的暗绿佩玉上,片刻开口问道:“朱公子腰间佩玉,中间可镌有一‘和’字吧?”
覃小贝听了,不自觉拿起玉细看,果然在绿玉中间,镌着一个篆体“和”字,自己都从没留意过,这老头又如何知道?
老头仰面止不住地哈哈大笑。只想十八王爷有两个公子,怎么忘了他还有一个恶名远扬的小郡主?也只有这样的顽主儿,才会干出不惜千金买笑青楼的荒唐事。十八啊十八,你真有福气。
老头笑罢,不再说一语,也不再提玛瑙珠与品思思之事,起身下楼而去。
主人走了,两个师爷随着下去,最后剩下江龟翁与单鹰子,心犹不甘。对面的小公子得罪不起,护驾的侍卫却有必要给点颜色。
江龟翁与单鹰子两人对一下眼神,俱心领神会。单鹰子突然跃起,出爪袭向覃小贝!
说是迟那是快,王子默瞬间起身,飞过来双拳直截单鹰子腹下。
哪知单鹰子攻覃小贝是虚,中途收爪翻身,一个跟头又翻回原地。与此同时,驻立一旁的江龟翁斜刺里冲来,双掌直冲王子默上身打来。
这边覃小贝反映过来,急急间使出鹿架招式,要替王子默挡上一招。——这真是无事添乱!她如何受得起江龟翁倾全力打来的双掌!王子默急用肩将覃小贝扛到一边,江龟公的双掌再也避不开,只得举起双掌硬生生迎住!
江龟翁如冲跑的巨龟被王子默硬硬挡住,两人四掌相拒,轰然撞在原地不动。两人同时再用力,只见江龟翁噔噔倒退七八步,撞翻一只椅子,方才站稳脚跟,顿顿衣角,望望王子默和覃小贝,哼一声去了。单鹰子狠狠瞪一眼,也随之下楼走了。
“王公子赢了!王公子赢子!”果果拍手欢叫了起来。明显的,王子默一动没动,江龟公却连退了七八步,还撞翻了一只椅子,肯定是王子默赢了么。
果果哪里知道,江龟翁退了几步,只是面子难看而已。而王子默却实实在在受了内伤,吃了暗亏。一是江龟翁内力本来就比王子默为高,加之是倾全力打来;而王子默先被单鹰子所吸引,必须要救郡主,在中途遭江龟翁袭击暗算——本来王子默还可以逃身躲过,但覃小贝这时冲了上去,他必须将覃小贝撞开,所以只能生生接江龟公两掌!覃小贝即在身侧,他根本不能卸力躲闪——哪怕覃小贝有一丝危险,他都不会那样做!——只有再次发力,与江龟翁硬碰硬死拚内力!
江龟翁才不会吃硬亏,所以退步将王子默力道化掉。而江龟翁打过的内力,却全被站着不动的王子默用身体硬挡住。江龟翁很不理解王子默这种近似自杀的拚命行为——只为保护他身后的朱公子不受一点伤害么?
江龟翁临走时禁不住对王子默和覃小贝多望两眼——这个不起眼的花花公子,竟会有这样忠心护主、拚死效力的手下!
覃小贝心细,发现王子默面色苍白,嘴角紧闭有点不对劲,故意笑着推了一下王子默:“好了,人都走了,你打赢了,就别摆架子了。”
王子默这才将双臂放下,刚要开口说话,突然一弯腰,“扑”地一声向前吐出一口暗红色的血——江龟翁浸染数十年的龟息功决非浪得虚名。
覃小贝心一下慌了,急忙扶住王子默,手忙脚乱用手帕为他擦嘴边的血迹,带着哭声说:“怎么会这样?你不是打赢了么?——虎头!快叫楼外官兵,把那老头抓住!”
王子默伸手拦住了虎头,抬头对覃小贝说:“不用,郡主,刚才送你珠子的老头,他是九王爷。”
南京卷 40 品思思
九王爷!就是自己该喊伯伯的九王爷吗?九王爷不是盘踞杨州吗?他来这里做什么?就是为了来抢一个品思思,顺便发发飙,灭灭本郡主的威风?一连串的问号象水泡一样在覃小贝脑袋里冒出。
但现在来不及多想,她更担心王子默的受伤。假若是自己挨了那一掌,恐怕不但要吐血还要被震飞吧。王子默为保护自己而受伤,让覃小贝深深感动,她心慌手乱为王子默擦着嘴角,直到果果在旁边喊:“郡主,不要再擦了,再擦皮都要擦破了。”才不好意思放下手帕缩回手。
王子默看着她说:“不要紧,回去调养几日便好。”郡主对自己受伤如此紧张和关心,王子默倒有些不好意思,同时心里又很是欣慰和甜蜜。
经历了这场意想不到的风波,覃小贝无心再留下来看戏,于是吩咐果果下去与品香楼品妈妈交待,让她下午将品思思送入王府,同时进府领取一万两黄金。——小姨,你可真够贵的。之后四人打道回府。
回到府中,王子默谢绝了覃小贝请名医的好意,一个人回欢喜苑房内运功疗伤。覃小贝自然也不会闲着,先跑到南苑向师傅南山皓详详细细讲述了交手过程,着重询问了王子默的伤情会怎样。
南山皓听后沉思了很久,心中将能对得上号的武林人物一一排了一遍,最后吁了一口气,对覃小贝说:“王公子所受内伤并无大碍,只需一些时日疗养,近期勿大动内力即可。”
覃小贝放下一半心,又跑到苏妃的寄情苑,呆了长长一顿饭功夫,抱回一大堆包包罐罐,吩咐平蝶按药方熬了,每日定时与王公子送去。
覃小贝再派果果去库房和厨房,寻些人参、花莲、乌鸡、黄羊……但凡能找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