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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傲世帝国--圣宗篇 作者:繄吾所有(晋江2013-12-05完结)-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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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朕是‘天命所归’!”
  
  万骁坤望着面前的女子,看着她今日的容颜依旧如九年之前清丽动人,可此刻眼中却褪去了当初的稚嫩天真,反而多了不可一世的威仪霸气,如今,她已经真正成为了那站在权力之巅的帝王至尊。
  
  两个人对视良久,万骁坤突然站了起来,颤颤跪于地上,郑重道:“老臣,恭贺皇上!”
  
  傲繄看着她颓然的身影,竟愕然发现昔日那个威风凛凛的万骁坤竟在不知不觉中苍老了许多,心下动容,悲叹道:“太尉,其实朕与你完全可以避免走到今日这局面,怪只怪谁都不肯做出让步。”为了世勋,她不是没有动摇过要除去万骁坤的决心,不然,她也不会迟迟等了九年才动手。她给过万骁坤很多次机会,曾经多次旁敲侧击的提醒她何谓“君臣之别”,但其一次次的专权跋扈已经深入骨髓,她身为傲氏皇族的尊严,决不允许有人能凌驾于君主之上!
  
  万骁坤抬起头,唇边却有笑意:“怪只怪老臣太过自负,以为凭借自己经验所做的任何事都是正确的,却忘记了世间变化无常,自己也终究会有老朽的那一天。臣的专\制也许深深伤及了皇上作为君主的威严,但老臣无时无刻不在为大傲的江山社稷所殚精竭虑。臣总以为皇上还年幼,许多事情都没有经验,怕皇上会受到伤害,所以任何事都想赶在皇上前面替您做好。可是现在才发现,您不再是那个只会使性子的小姑娘了,皇上已经长大了。”
  
  “太尉……”傲繄轻声呢喃,此时万骁坤如慈母一般的目光,刺得她心头深深的酸痛。即便如此,她也不能有任何犹疑。因为在意,所以才不能当做一切从未发生。
  
  “在内,朝中人心难测,诸多亲贵大臣结党成派;在外,又有匈奴图窥中原。臣原本想着,有臣在的一日,无论是皇上,还是这大傲的万里河山,都由不得他们妄动分毫。”万骁坤神色坚韧,转而深深跪拜,声音凄凉而颤抖:“今后,只能全靠皇上一个人了。但以您现在的英明睿智,足以独当一面,这样,老臣便可以放心了。”
  
  “你错了。江山,从来不是仅靠一个人就可以守护的。”傲繄霍然起身,努力忍住眼中的泪水,温颜道:“太尉,自行珍重。”
  
  “皇上!”
  
  傲繄停下脚步,回身等着她还有何言相告。只见在火光的照射之下,万骁坤眼中似有泪光闪烁,声音苍老而单薄:“臣,肯请皇上,不要因为老臣的过错而迁怒皇后!”
  
  傲繄低头凝视着她,语气平静无常,仿佛一切本就是理所应当:“他是朕的正夫,朕永远都会善待于他。”
  
  “多谢皇上隆恩!”万骁坤深深叩首。
  
  浮光闪动,傲繄已阔步走出牢房。马车辘辘行进,又转换成轿撵,却是依旧的沉默无言。傲繄颓然坐进勤政堂里的龙椅中,只觉得身心疲惫,又满是悲凉。
  
  刑部尚书而后觐见,道:“启禀皇上,刑部已拟好了万骁坤的恶行罪状,请皇上过目。”
  
  “知道了,放在那儿,你先退下。”傲繄淡然道。
  
  “皇上,预备如何处置万骁坤及其党羽?”李兰芝将奏章呈上前来,问道。
  
  傲繄轻叹了一声,良久,才开口道:“诛其党羽。至于万骁坤,对外宣称处决。对内……没收全部家当,找个隐蔽之所,让她卸甲归田吧。”
  
  “皇上,此举恐怕不妥,万氏一族若是死灰复燃,必为大患!”李郁彬进言道。
  
  “万氏一族毕竟劳苦功高。况且,朕会派人暗中盯防,万骁坤已经年近六旬,想必也不会再有什么作为了。”傲繄神色疲惫,一想到万骁坤那沧桑的眼角和那斑白的发丝,心里也是止不住的颤动。纵观万骁坤的一生,给别人留下的印象的确是狂傲专\制,但她家世代为大傲立下的汗马功劳却不可抹灭。若以私心来讲,亦是为了他。结局已定,就让她再“昏庸”一次吧。
  
  正说着,刑部尚书突然又返回再次求见,一进门就跪地惊慌道:“启禀皇上!万骁坤在牢狱中自裁了!”
  
  傲繄一下从椅中坐起,脸色瞬间苍白,急切问道:“人可救下了么?”
  
  “回皇上,”刑部尚书匀了口气,答道:“万骁坤是用碎裂的瓷片划破了自己的脖颈,等狱卒发现的时候已经血流如注,救不回来了。”
  
  傲繄闭上眼睛,幽然道:“将尸首保管好,退下吧。”
  
  内心似大厦倾颓般悲惶无措,以万骁坤那样桀骜的性子,绝不会甘愿落入别人手中成为阶下囚,能杀死她的也只有她自己。 
  
  但是,世勋……朕该如何去面对你?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三章 诀别

  昏黄清冷的宫殿,唯有夜风在耳边呜咽低鸣,似哽凝在喉间的残泪,诉不出,亦道不尽。院中樱树上的孤叶在寒风中瑟索寥落,枯干的枝桠似再也承受不住这微弱的重量,却又不得不勉强支撑起坚硬麻木的躯壳。
  
  孤身栖立于殿前,身上的锦棉斗篷却抵挡不住彻骨的寒冷,直到指尖渐渐的失去知觉。傲繄抬首环顾着熟悉的院落,忽然记起很多年前,她也是冒着这样凛冽的寒风从承恩宫悄悄返回这里。那时,这空旷的院落中还没有这一树树的玉樱。不知从何时起,这轻盈的落英开始渐渐沁入她的心间,带着清幽的芳香,拂散了疏离与芥蒂。如今,这落寞的残枝亦似连绵不断的荆棘一般缠绕牵绊着她的思绪,刺痛着她的双腿,却移不开半步。
  
  鬓边晶润的流苏轻柔地拍打着她的面颊,似一滴冰凉的泪。傲繄凝视透着微弱烛光的宫殿,即使内心再惭愧无颜,亦要勇敢的面对即将发生的一切。但她却很怕,怕看到他眼中昔日的温润柔情会被那冰冷彻骨的仇恨所代替。
  
  可是,她知道,那个让她牵动不已的男子此时正静候在殿中。因为,他说过,今日会在宫中等着她回来。
  
  仓惶摇曳的烛火,映照在年轻男子皓白的面庞上,却是忧伤而无力。世勋并未对她有任何冷漠与疏离,只是淡然告诉她,自己早就知晓终究会有这样一日,可他真的很累,只想静静的抱着她,任年华瞬间老去。
  
  即使是再坚强的人,终究也会有疲惫的时候……
  
  半年过后,万骁坤及其党羽的事情已经悉数了结。朝廷这次依律严惩,加之万氏余党众多,一月月的查处下来,竟是涉及到近乎一半的在职官员。傲繄不仅收回了三军兵权,更是趁此时机除弊革新、重整律法,朝堂内外竟是忙得不可开交,却又风生水起,一派欣欣向荣之势。万骁坤辉煌一生,自裁的消息一传出,竟有不少曾经与她出生入死的将领自愿追随而去,也实在不得不让人感叹。
  
  人们往往习惯将别人的缺点无限放大,而那些丰功伟绩却会随着钝重的倒地之声而被浮尘湮没,谁都不能免俗。朝中查处了众多曾经涉嫌违法乱纪的佞臣,又嘉奖提拔了一批在剿除万氏宗党中的有功官员,不免让一些人眼热发红。因此,谴责唾弃的诗词层出不穷,不只是针对万骁坤,即使是套在任何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身上皆可适用。对于朝堂上的这种风气,傲繄也仅仅是一笑置之,并不多加以理睬。时日久了,也许是觉得没什么新鲜事端可图,更有甚者居然开始一道道的上表,言称当今皇后乃是罪臣之子,不堪位居中宫。傲繄冷眼瞧着,只觉得心内无限悲凉,当初对万氏一族歌功颂德的是她们,如今百般诋毁的又是她们,人心底线竟比这聚散浮云还要变化莫测。
  
  血红的残阳零落在金色的砖瓦之上,带着宛若隔世的沧桑颓黄。但历代的朝野之争无不以血腥收场,即便是被鲜血污浊浸透,如今在这金碧辉煌的宫殿中亦是寻不到半点温腥之气,一切都可以被岁月冲刷得消散无痕,就连白纸墨笔记录下的史册中亦不会留下真实的只言片语。
  
  清幽的殿堂中飘散着饭菜佳肴的香气,简单的几道家常膳食将这金雕玉砌的宫殿氤氲成温馨的烟火人家,淡去了威仪权势,唯留恬静美好。
  
  轻轻咀嚼着滑嫩的青笋,只觉得清脆的醇香在口中回味流长。傲繄含笑侧目,不住赞道:“世勋,你的厨艺真的是越来越好了。”
  
  世勋温和一笑,声音清澈甘润:“只是皇上吃惯了而已。”
  
  “也只有你炒的青菜才会令朕开胃,连宫里的御厨都赶不上你分毫。”傲繄放下银筷,双目悠然凝睇,语气飘渺似梦呓:“世勋,想一想都九年了。这九年里,很多事情都变了。”静默良久,傲繄转而玩笑道,“就比如你,刚开始说话时还带着酥软乡音,现如今字正腔圆不说,连‘京腔儿’都学会了。”
  
  世勋谦婉舒颜,只是动手用汤勺舀了一匙热汤放到傲繄面前,道:“臣侍亦觉得皇上变了很多。”
  
  看着他略带惆怅的眼角,似有话语哽在心间。傲繄黯然神伤,只语带苦笑问道:“朕令你失望了,对么?”如今她手握天下,无人再可抗衡,但她总觉得自己似乎在不知不觉间失去了什么。
  
  “不,”世勋轻柔摇头,转而执起她的手,小心地握在掌中,道:“皇上,如今已经蜕变成能够翱翔于九天的金凰。”
  
  雾气蒸腾的浴盆中弥漫着醉人甜香,烛光照耀在水面上晕开五彩透明的甘露。傲繄将身体沉浸在水中,感觉肌肤一丝丝变得饱满而柔软,但这温热的浴水却搅得她心悸难安,可又想不出任何端倪。今日的世勋似乎与往常不同,虽然面色依旧温润如玉,但眼神中似乎暗含了前所未有的悲戚,可他的言语还是那般低转温存。是她多心了么?
  
  穿好寝衣,缓缓踱回寝殿,只觉得那摇缀的莹丝袍角拍打在脚踝之上淋淋的冰凉,愈发感觉心内惶然无措。隔着薄纱珠帘,看到世勋安静跪于地上,身上仍旧穿着那件竹青色的褥袍,在这璀璨的宫殿中竟是那般清幽淡雅。傲繄一步一步的朝他走去,每近一步,心中的不安便加重一分,但她无法让自己停下脚步,直到翩然伫立于他的身前。
  
  “世勋……”傲繄低声浅唤,不知怎得,手心开始渐渐冰凉。
  
  “皇上,”世勋抬起头来,眼中的仓惶隐忍直击入她的内心深处,而他却只是轻手将身旁一个金灿灿的盒子推到她的脚下,转而深深叩首,语中尽是悲凉的疼痛:“请皇上,收回金册金宝,废除臣侍的后位。”
  
  傲繄注视着他,眼中的神彩渐渐暗淡,终于忍不住悲哀道:“你果然还是不肯原谅朕……”
  
  “不是的。”世勋黯哑低语:“臣侍从不曾记恨皇上一丝一毫,臣侍……是无法面对皇上。”
  
  “朕早就发现了你今天的异常,到底发生了什么?告诉朕好不好?”傲繄突然低下身,跪坐于他的身前,握紧的双手冰冷而无力。
  
  世勋低首倾诉,语中有微弱的哽咽之音:“今早,臣侍接到了消息,生父大人已经追随母亲而去。臣侍,已无颜再贪恋这尘世间的恩情纷扰。”
  
  须臾的愣怔,傲繄紧紧交握住他的双手,已经无法再抬起头看他一眼,只能忍着心内无比的亏欠与酸楚,低声道:“而这一切都是因朕而起。是朕亲手毁了你的一切。”
  
  心口止不住的剧烈疼痛,但这点儿疼痛,与他所经受的痛苦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包括那个尚未出世的孩子,这世界上与他有着至亲血缘的三个人都是因她而死,她还有何颜面再请求他的宽恕?
  
  抬起面庞,却见世勋的眼角有晶莹的泪滴滑落,可唇边却是苦涩的笑意:“臣侍无颜面对父母双亲,更无颜面对皇上。即便如今日这般,臣侍心里还是无法记恨皇上!”
  
  “朕知道亏欠了你很多,但……”傲繄怔然停顿,悲哀的想到自己有什么资格再向他承诺?从前他只是端然静立在自己身后,无论她对他是随意妄为,还是不屑一顾,他仍旧面带微笑地默默注视着她,从不将悲喜流露于脸上。但他,与她在一起真的幸福快乐么?她从未问过。她只是将她自己的心思强加在他身上,却从不曾在意他的感受。现在她明白了,但是否已经太迟了?
  
  “其实臣侍,最无颜面对的还是自己。”世勋沉痛开口:“今日皇上说,很多事情都变了。皇上的确是变得越来越卓越杰出,而臣侍,却变得越来越自私贪婪。贪婪到想独自占有皇上的全部。”轻手抚上那娇丽的容颜,温润的双眼中却是无望的疼痛,“其实臣侍远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般贤容。臣侍虽然位居中宫,但这富丽堂皇的凤翎宫对于臣侍来说却是那般清冷无依,很多个夜晚,臣侍都是看着身旁空荡的被褥发呆,心里猜测着皇上此时是在哪个宫中和谁在一起。每当那个时候,臣侍总是忍不住心痛如绞。”
  
  傲繄抬手试图擦去他眼角的泪痕,却不曾注意到眼泪已从自己的脸颊滑落:“朕从不觉得这有什么过错,情之所至而已。”
  
  “但臣侍是皇后,是这世上最不应有怨妒的男人,可臣侍控制不住自己!”世勋悲惶,颤抖的声音中凄楚难忍:“看着一个又一个年轻男子在自己面前行册封礼,臣侍还要故作宽和地对他们训言要‘勤谨奉上、绵延后嗣’,可臣侍心里却忍不住期盼他们不要出现在皇上身边。臣侍无法不痛恨自己逼仄的内心!明明是想皇上只在臣侍一个人的怀里,可不得不口是心非!明明是想让皇上留下来,可不得不看着皇上的背影消失在门外!臣侍痛恨自己的自私与无能为力!”
  
  傲繄看着他,唇边却绽开一朵凄惶凛冽的花朵,带着难言的苦涩。这个昔日总是和颜悦色的男子,如今却因无法压制内心的悲痛而微微颤抖。他总是在最重要的时候给予她关怀,一点一滴的呵护备至。不仅是对她,若没有他的暗中护佑,后宫众人恐怕早已接连不断的遭到淳康皇后的谋害。他为了她不惜与长兄反目,可她却对他做了什么!放他自由,是否对他来说才是最好的回报?
  
  世勋轻手放开她,转而向后挪了几寸,沉重叩首,道:“臣侍断不会辱没皇家颜面。肯请皇上,准许臣侍落发出家。”
  
  犹如一块坚硬的巨石砸落心底,带着钝重的声响,将傲繄钉在原地,只余下震惊的空白,良久,才幽幽开口问道:“一定要如此么?”
  
  世勋僵硬的抬起头,神色凄绝悲哀:“生父故去后,臣侍已经万念俱灰,不想再沾染这尘世间的一丝一毫。唯有遁入空门,余生伴于青灯古佛,才能得以解脱。这是臣侍唯一的心愿,请皇上恩准。”
  
  傲繄艰难的凝视着他,僵硬的指尖早已握不住他的双手,只能凄然问道:“你已经决定了?”
  
  “是。”世勋沉痛回答。
  
  “准备何时启程?”傲繄低首问道。
  
  “明日一早。”世勋沉声道。
  
  傲繄惶然看向他,声音哽咽而苍白:“即便你要走,也要容朕安排一下。”
  
  “皇上不必担忧。”世勋努力撑起一个悲凉的微笑:“臣侍所带的盘缠,足以支撑到姑苏。”
  
  知她者,莫过他。他定是决心与她断绝所有恩情,才会不要她的任何护佑,甚至不会让她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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