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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大汉鸾女+番外 作者:兔之夭刀(晋江2013.7.25完结)-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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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难说张安世在自己的后院里做的是对是错。他从不管妻子做什么,是不喜欢她,也是相信她能管好家,作为一个丈夫,他的信任可以让天下正妻都羡慕,作为一个家长,坐视后院起火,简直叫人啼笑皆非。
  等一切尘埃落定,我想二夫人会当好家的。
  
  年底的时候,霍斌在西域写的信终于辗转到了长安。苏氏生了一个儿子,他们将在孩子出生满周岁后回家祭祖。
  他写信的时间是去年年底。
  和书信同时寄来的还有虚闾权渠的画像。
  画像上的匈奴男子看起来十分英武,并不像我想象的那样可怕。块头确实很大啦,瞧着神态不像是蛮横无理的人。
  霍斌离开匈奴境内的时候,虚闾权渠已决定择日南下,当然,还是隐瞒身份的。
  这人真是,玩微服私访玩上瘾了?
  我本想写信告诉他,让他暂时不要回长安——刘病己对霍家动手,就是一年之内的事,他这时候回来,难保不被牵连。
  不过想想刘病己不是滥杀无辜的人,又和霍斌有些交情,霍斌应该不会有事,于是又打住了主意。
  我拿着消息估算了一下,转身就给张祈写了封信,让她重点关注虚闾权渠的消息。
  既然虚闾权渠想上一出民间相遇的戏,我岂能不如他的意呢?
  
  春天彭祖随着刘病己祭祀,回来后方与我一同去祭扫张贺夫妻。
  我们祭扫完了,没下山,就远远看见张安世的车驾,我因不想见他,就催彭祖先行,我则返回妙娃坟前。
  果不其然,张彭祖又跟着张安世回到张氏的祖坟,又祭扫了一次才离开。
  我若是和他一起下山,就得和张安世正面遇上,我会做出什么事,我自己都说不准。
  我在母亲坟前待了许久,直到张安世的车队彻底消失在山脚,才低声对母亲道:“看看,这就是你爱了那么多年的人,他不仅害苦了你,害苦了我,他甚至想不起你,想不起你这个傻乎乎的为了他牺牲了生命中所有美好的女人……”
  风声,鸟鸣,水声……像山神的轻叹。
  我向坟墓再拜,退步离开。
  
  我本来是要上马车的,觉得心里实在烦闷,于是弃车上马,骑马散心去了。
  长安城的春天永远这么美。
  我在马上慢慢地晃荡,绕了小半个长安城郊。
  出城扫墓的人很多,来来往往的,匆匆经过。
  也有贵族千金,大小郎君,成群结伴前呼后应地游山玩水。
  光认识的,我就见了不下十数位。
  直走到西北方的旷原上,里长安城二十里的郊外,才渐渐的人烟稀少起来。
  我留下柏梦几个守在小山坡上,叫上侍卫赵严、赵仁,骑马在小路上走了几遭儿,心情这才稍微好了些。
  
  西北郊旷原上,不知名的蓝紫色的小花,开得铺天盖地,远处有农田,新发的秧苗青葱可爱,芸薹花热烈地绽放。
  我按下马速,小心避开农田,只从野花丛中踏过,一直走到荒野上。
  在我前边探路的赵仁忽然掉头回来,道:“主人前边有人在追——”
  他话音未落,我已见了远处的数骑一马,忽而就到了我前边不远。
  为首的是个中年汉子,他显然
  没想到会遇见人,勒住了马。
  他身后疑似是家仆的人接连追上来,一个衣着可算华丽的人问道:“大兄!怎么不追了?”
  汉子看着我,道:“没……你们继续追。”
  
  他的目光很清澈,有惊艳,没有□。
  他蓄着大胡子,眉眼看起来很像一个人。
  我吩咐赵仁和赵严上前打听发生了什么,有帮得上忙的就帮一下。不多时赵仁回来说那汉子是个马贩子,一匹好马受惊奔逃,他带着兄弟和仆人出来追马。
  马贩子?
  我心下一笑,道:“那你们几个就帮下忙吧,一匹好马,少说也得千金,帮忙追回来,也是好事。小心别伤着自己。”
  赵仁领了命,招呼着赵严就去套马了。
  
  我拨转马头,看着那群人追着领头的黑马。
  那马是个乌云踏雪,极好,跑起来赏心悦目,像流星闪过天际一样划过草地,它明明绰有余裕,却像取乐一样地吊着身后的追兵。
  除了霍光的坐骑,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好马,即使是御马,长得好看,跑得也好,可就没这个野性。
  “好马!”我忍不住赞叹。
  “不错吧,这是我镇场子的好马!”
  我回头一看,那汉子已经走到我附近了,离我不过丈许。
  我瞅瞅柏梦带着人正往我这走,再看看马背上的仪刀,心里有些把握,便不退走,只道:“不过,可能很难卖到合适的人家?”
  他马上路出些不服气的神色:“这是为何,好马不应该人人都喜欢吗?”
  “这马太好,能降服它的人不多。喜欢它的人,又怎舍得把它拘束起来,想找一个合适的主人很难啊。”我回道,“这位大兄,您看英武不凡,坐骑也相当好,又不像急需钱帛的人,怎么不留下自己用?”
  汉子神色稍解,略带几分得色:“好马要找个好主人,我已经有巴贴尔了,再留下它,太浪费。”
  
  
        
烈马
  我摩挲着□大宛马如望的脖子,它温顺坚定地站着,不动不晃。
  “咱们走一圈儿?也许能给你找个好对手呢?”我俯身摸着它的耳朵说。
  如望轻轻磕一下蹄子。
  我一夹马腹,如望像离弦之箭奔向乌云踏雪。
  这才是真正的奔马!
  刚才的慢跑,对如望而言,连散步都算不上。
  毕竟是霍光选中的马。
  温柔的春风,一瞬间化作冰冷的刀锋,呼啸着擦过。
  如望很快就追上了乌云踏雪,成功地挑起了乌云踏雪的斗志。
  如望背着我,乌云踏雪则是空鞍,长时间追下去如望会输。
  我早想好了。
  从一个仆人身边擦过时,我顺手抽了他马背上的套马索。
  霍光教我用过。
  
  如望也被乌云踏雪的挑衅撩拨起了战火,追到它跟前,第一件事竟然是抬起前蹄狠狠磕在乌云踏雪后腿上,全然不惧乌云踏雪踢它。
  乌云踏雪确实也没踢它,只是提速飞奔,如望也顺着加速,风驰电掣一般地跟了上去。
  我稳着身形,用力夹紧马腹,分辨着时机。
  从乌云踏雪的反应看,我不觉得它是惊马,顶多是它觉得主人不怎么样不服气不愿意臣服所以跑了。这娃鬼精着呢!
  我可是第一次看见马也会像黄羊一样跑之字形甩开对手。
  乌云踏雪拐了几次之后越发得意起来,我发誓我甚至看到它回头挑衅如望!我觉得如望已经快气炸了——这个骄傲的小子,一向被我捧在手心里的,哪里受过这样的撩拨啊。
  我摸到了乌云踏雪拐“之”字的规律,瞅准了机会掷出套马索,中了!我差点被它拽下马,还好如望迅速追上,和我一起治它。
  我拽着绳索,稳着下盘以防被它拖下马。
  如望正是恼火的时候,抬腿就踹,踹完还撞,在它的帮助下乌云踏雪总算不那么疯狂了,而我也终于够着了它的马鞍,遂一个扭腰借力,从如望背上腾挪到乌云踏雪背上,牢牢夹住它,拽紧它的鬃毛,抬手就是几拳打在它头上。
  
  赵仁赵严和那几个汉子也纷纷上前来,围成个圈儿看我驯马,赵仁兄弟还想上前帮我,被马贩子叫住了。
  这时候他们上来确实是添乱。
  而我要驯服马,并不难。
  乌云踏雪激烈地蹦跳,颠得我内脏都快要吐出来了,到后来完全就是凭着意志让自己钉死在它背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乌云踏雪终于平静下来,一脸讨好地冲着如望蹭头蹭肩,被如望赏了好几个蹄子还不肯离去。
  我似乎看见它脸上写满了“贱”字。
  这货简直就是欠虐!
  
  我按着乌云踏雪的背,跳下马,温柔地抚摸如望。
  那个汉子已经到了近前,也跳下马拍掌道:“这位娘子,好厉害!”
  我抿嘴一笑,道:“牵好,别再丢了。”我说着,把套马索交给赵仁,让赵仁给送到那汉子手上,然后我跳上马背,带着赵严几个准备离开。
  
  那汉子牵着乌云踏雪,道:“小娘子留步!”
  我在马上回头道:“还有事吗?”
  “乌云是匹好马,我不舍得它落入不懂它、降服不了它的人手里。”他说,“而且乌云似乎很喜欢尊驾的坐骑。”
  我回道:“乌云踏雪太好了,我付不起这个钱数。而且它喜欢如望也没办法,如望也是牡马。”
  “愿赠与娘子,不收钱帛!”他说道,“我不靠贩马为生。”
  我笑笑:“汉人有句话,叫无功不受禄,这位郎君恐非汉人,所以不懂?”
  他顿了一下,他那个兄弟对他耳语几句,他马上就说道:“那……那……我初来乍到,不了解长安,能否请娘子代作向导,愿以乌云酬劳。”
  我计较片刻,道:“那你跟我走吧,我争取给你的每一匹好马,都找到一个合适的主人。”
  汉子让他兄弟把马群带上,自己只带两个侍卫,就跟我走了。
  
  回城的路不短不长,慢慢行来,刚好够聊那么几句。
  汉子已经做了自我介绍,姓栾,名晓,字光辰。
  他掀起衣角擦汗的时候,我嗅到一股很重的草药味——几乎全部由香辛料构成,匈奴人经常自己配香料,以起到驱逐蚊虫的作用。
  这位的香辛料,以桂为主。
  我突然明白那晚桃溪为何会遭他毒手了——我给霍光配的柏子香中,有一种含有大量蛇床子。
  虽然我的本意只是为了消湿气,以及春季驱虫,可蛇床子和肉桂等等相遇,会有强烈的壮阳作用。
  那年春季多雨水,整个别庄都在用我配的柏子香杀虫除湿,几个侍女会随身携带这个,桃溪当然也不例外。
  偏偏带着桂料的虚闾权渠出现在那里。
  我顿时只觉阴寒刺骨。
  竟然是我害了桃溪。
  是我害了她。
  可以杀虫除湿的药有许多,我为何单单选蛇床子——因为我有那么一些不能见人的心思,只是迟迟未能实现。
  一拖就是几年,结果却报应在桃溪身上。
  是我造的孽。
  是我。
  
  栾晓说说笑笑,忽问道:“哎,娘子,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汉人?我汉话说的不错,也收拾得很干净啊?”
  “你和你几位兄弟的汉话都很好,没有破绽。可是你穿的衣服,全都左衽啦。汉人穿衣讲究右衽,外族才会左衽,外族人到了中原,即使换上汉服,十个有八个也分不清左右衽的。而且,你有这么好的马,马鞍上有好多珠宝,随身还带着香料和仆人,说明你是大有来头的,你若是汉人马贩子,我不会不知晓。来往长安的马贩子,我不敢说都认识,但是也都听说过,没有你。所以你不仅不是汉人,你也不是马贩子。”
  “娘子好眼力,不过娘子就不怕我是来做坏事的吗?”
  我满不在乎地说道:“坏事?能有什么坏事?你随身带着侍卫,却没带谋士,没带向导,有好马珠宝,却没有钱帛,说明你并不是来打探军情消息的。再说,大汉兵强马壮,大汉的敌人反而有些不稳,听闻去岁北地天灾,冻死羊马无数,乌孙等国与匈奴对峙已久,匈奴内部又刚刚换了单于,人心思定,战机在大汉,不在北方,倘若您真要做些什么,给大汉出兵的借口,我也高兴。”
  栾晓和他的侍卫慢了三步交谈片刻,又若无其事地追赶上来,道:“看不出娘子有如此见识。”
  “我孤身撑着家业很多年,遭遇过很多事,遇见过很多人,吃过很多苦,见识不够的话早死了。我不问你来做什么,你也别问我什么了。不过我挺欣赏你的,做个不知身份的朋友,好像也不错?”
  “欣赏我?为什么?”
  “马好,大方。降服得了烈马,说明你是个英雄。大方,说明你不计较,是个值得交往的人。”
  他对我竖起拇指:“如此看来,娘子也是个英雄。马好,大方!”
  我乜一眼他的坐骑,忽然停住马,他也跟我停下来。
  我说:“从这到长安西北门,大概十五里路,有的路平坦,有的路崎岖,和我赛马?”
  “好!”
  他话音刚落,我已经骑着如望窜出去了。
  他落后几步,大喊道:“你耍诈!”
  我回头得意地笑:“我有说赛马不可以耍诈吗!快点追上来啊不然你个马背上长大的汉子,要输给我这个弱女子了!”
  风乍起,吹散我的声音,我的思绪,我所有所有的情绪……
  
        
贩马(上)
  我赛马输给了栾晓,他骑术好,马烈,我心服口服。
  到了长安我带他往北军报备过,拿着凭证在西北城找地方住下。
  长安最大的马市在南边,都被大族把持着,这位的假身份不是权贵,我不敢带他去南边。
  何况他也不是真卖马的。
  等他安置好了,栴杪也已经往掖庭报了信,刘病己让我次日清晨议政之前进宫,我不由得哀嚎一声——议政之前,也就是所我丑时正点就得起身梳洗,太不仁道了!
  抱怨归抱怨,第二天一早我哈欠连天地离开暖和的被窝,柏梦松格给迷迷糊糊的我迅速洗漱上妆、绾发更衣,裹上一件鹤羽氅给我塞进马车里,天光未明就到了宫门口。
  我进宣政殿的时候,刘病己刚刚看完书,他早读晚习是有严格时间规划的,多年如此,寒暑不易。
  连我偶尔也会想偷懒一下呢,他却能日日坚持如此。
  他穿着便服束发不戴冠,踞坐在席上,我向他行礼问好,他姿势都不换一个,只抬眼瞄我一下:“坐吧,别多礼了。说正事。”
  “哦,正事就是虚闾权渠到长安了,我安排他和他的几个随从住在西北郊王家的那个旅店里。他一点创意也没有,还假扮马贩子呢。昨天我在郊外遇见他,试探了两句,也震吓了两句。他随身带的基本都是武夫,并没有打听消息的人,他带的物件都很特别,不好出手收买人心,倒像是进贡来的。想来他应该没有坏心眼,真的只是为两年前的事而来,再以财礼与陛下结交。”
  
  刘病己合上眼,揉着眉心,道:“你准备怎么办?”
  “他昨天送了匹好马给我。”
  他抬头:“嗯?”
  “他对我有好感。我怀疑斌子有给他我的画像,所以他能认出我。”
  “那接下来你要做什么?”
  “接下来,帮他给他的好马找主人,顺便和他交往深一点。等我拿定了他,陛下,就可以赐婚了。现在当务之急,是孩子。”
  “朕反而觉得,这个不急,他一天没向你坦白身份,就一天不会要求见孩子。朕有足够的时间找到合适的孩子。你觉得——斌子的孩子,怎么样?”
  “斌子在西域,他的孩子来的及么?他自己怎么想?”
  “这些都不必提,我只想知道,你觉斌子的孩子是不是合适?”
  “如果他肯,那自然最合适了。斌子的儿子认真算起来,和虚闾权渠有血脉关系,不怕将来有人整什么滴血认亲的事儿。苏氏的相貌也有几分匈奴的特点,如果那孩子能继承几分,就更不必怕被揭穿了。而他们夫妻两个都忠勇可嘉,十分合心!”
  刘病己道:“那就这个孩子了。倘若虚闾权渠提前向你坦白,你就说孩子被师父带走云游三辅了,先糊弄过去。”
  我仔细想了一会虚闾权渠的性格,笑道:“陛下放心,小鸾自有本事,让他三五月内不敢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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