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循环[综影]-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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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你……嘶——!”
苏栗正想像她以往做过的无数次那样义正辞严地对他啰嗦说教一番,可谁知甫一出声他就毫不迟疑地张开口,两颗锋利犬齿惩罚性地使劲咬了一口她的指节。
……
查克感到嘴里漫上一股血腥,混合着肾上腺素激增和多巴胺旺盛分泌的奇特气味,塞满了齿缝和牙床,尝起来甜腻得黏牙。
眼前混沌成扭曲色块的景致被充满神经的眩晕感所割裂,分崩离析无比凌乱,他满脑子只知道身下她柔韧的躯体跟她渐次递进耳畔的声音一样令人舒服,她的呼吸扑在脸上像是羽毛刷过,里面残余着她唇上沾染的他的味道……该死的,他好像有反应了。
——跟他一样,苏栗也感觉到了这一点。
明明是紧要关头,她却无端胡乱地想起了上回穿来这个世界,她给查克的第一份见面礼就是直冲裆。部的一记狠力顶膝——但她坚信要是在这个“特殊”的时候再来这么一回,查克的小查克下半辈子就别想再发挥正常生理功能了。
被咬伤的指间渗下几滴血,落在雪白床单上瞬间洇开,渐渐氧化成为红棕色的一滩。
他难以想象地热切呢喃着她的名字,火烧火燎般的激烈感官刺痛漫布全身细胞,苏栗只好靠加速呼吸来平稳越来越快有如鼓槌的心跳,本着对他神志不清时特有的包容勉强忍了一会儿,还没到忍无可忍的临界值,他就忽然沉沉地把脸贴在她的颊边阖上眼帘,身子一歪倒在身她侧再不动弹。
轻微的鼾声震荡着耳膜,他的呼吸均匀而绵长,睫毛被空气的浮动激起一丝颤抖。
……这就睡过去了?
苏栗把他还在压着自己的半边身子挪到床上,才发觉拉开距离后他身上衣服上酒精的味道过于湿重,可能就是由于这个,他看起来睡得不太安稳。
苏栗没再管他。
——她其实本来就应该不再管他的。
脚步都已经移到了门口还是于心不忍地转头回来,苏栗认命地抱着养儿子的思想悲观地把他沉甸甸的身体拖到了盥洗室,抄起一个塑料杯接了冷水泼到脸上致使他稍稍醒转,然后在她语言的简单引导下乖乖地迈步踏进单人浴缸,自己找到圆弧形边角缩了起来又一次陷入了沉睡。
“你倒是给我先把衣服脱了……”
对他酒后令人发指的磨人能力由衷地感到疲倦,苏栗先打开水龙头试好温度放了水,又自暴自弃地蹲下来,把他半湿的衣服一件一件扒下来丢在旁边。
他逐渐露于水中的身体年轻、挺拔、强健,而且极具吸引力和爆发力。打湿他头发的水珠掉到肩头,顺着性感鼓起的肌肉弧度一路淌下来,最后汇入小腹中间那道极浅的沟槽。
就在这一刻,这一秒,他的表情不再是带刺的扎眼,反倒显得分外安静服帖。
这个叫人又头疼又不省心的家伙在这种时候,意外的还有点可爱。
……他要是能一直保持这种状态就好了。
苏栗惋惜地叹了口气,站起身取下夹持开关上的莲蓬头来,把他的全身上上下下浇洗了个遍,然后找到一块大毛巾把他整个人裹起来,像只粽子似的连滚带拎把他弄回了唯一能住人的那张床上,展开薄被劈头盖脸地给他铺上。
她站在床头,凝视着月光沐浴之下他棱角有致的脸。
说不清自己现在抱有一种怎样的心情,她拿指腹摩挲了一下被近乎于撕咬地亲吻过的嘴唇,好像又有一串电流倏地擦过。
苏栗触电般收回手指,转身离开了宿舍楼。
穿过寒冷彻骨的冬夜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爱丽丝果然还没睡,呵欠连天地捧着平板电脑在玩儿扫雷,见她推门而入立马甩了甩长发不屑地扭头,做出一副等待了很久耐心耗竭的表情。
“我已经和扬希玩儿了十五次联机扫雷了。”
嘴上得理不饶人地抱怨着,爱丽丝随意看了一眼她结着血痂的手,旋即视线凝集,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苏栗注意到她蓦然聚焦的目光,不知为何十分心虚地把手背到了身后,“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是回来的路上被只杜宾犬咬了一口。”
“我可不信。”
爱丽丝好像打定主意要刨根问底,飞快地把平白电脑上的扫雷丢到了脑后,“这么晚回来,是钓到了什么帅气的男人吗,凯瑟琳?”
“我想或许吧。”——从某种意义上来说。
她伸了个懒腰觉得今天出奇地困顿,跌倒在床上抱起枕头就刷地闭上了眼睛。
“晚安。”
她默念道,不知道是在对谁说。
……
翌日清晨。
刺眼的阳光扎进眼皮,间接叫醒了宿醉的查克。他扶着额角挣扎起身,头痛欲裂地发现自己躺在学员宿舍里那张从来没碰过的床铺上并且全身一。丝。不。挂,乱成一团的棕色头发湿嗒嗒的还半潮着,浴袍呈现扭曲的状态被丢弃在床边,而就在洁白的床单中部印着一块触目惊心的血迹。
结合着自己此刻的赤。身。裸。体,他的脑中迅速分析出两个事实:
一是他喝醉了。
二是他搞砸了。
……
查克直直盯着那滩干涸的血迹。
查克的脑袋快要炸了。
——他是查克·汉森,无所不能的查克·汉森,然而却在喝醉酒之后轻而易举地就弄糟并且毁掉了一切。
她以为他讨厌她,但事实却恰恰相反——她不在身边,他觉得自己不完整。
……但为什么在她面前他总表现得像个混蛋?
唯一闪现在脑海里的记忆是他拥吻着她撞进了屋还差点忘记关门,后来又蛮横地把她扔到了床上,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接下来发生的所有事儿他都没半点印象,这同样让他觉得相当遗憾。
想必他们度过了一个美妙的夜晚。可是他却把那些该记住的……嗯,画面和感觉,也统统忘了个一干二净。
……都怪这该死的宿醉。
他忙着回想昨晚究竟经历了些什么奇遇,这让他选择性地忽略了房门上钥匙□锁孔、门闩转动的不小声音。
……
一只脚踏进门的赫克冷静地看着全身不着寸缕的儿子。
后者满脸通红地扯过被子挡住了脸。
赫克·汉森上校依然很镇定。
他默默地反手关上了门,缓慢挪动视线,落在那块显眼得要命连想装作看不见都没机会的血痂上。
儿子长大了,他很欣慰的同时也有点失落——就在他的内心为此百转千回的期间,查克已经用尽生平最快的速度套上了裤子,当赫克再度抬起头张口要说点儿什么时,他已经笔直地站在眼前系起腰带了。
“驾驶员里一直都有个不成文的法则*……”
抓耳挠腮地思忖了许久,赫克发现自己能目前为止想得到的能被儿子听进去的忠告也只有这些了,于是他清咳了一声,继续说道,“为了避免产生遮羞反应,在通感前十二小时内——你不该跟任何亲密的人进行任何亲密的举动。”
查克沉默着点头——别提出声说话了,他甚至不知道怎么在这种时候摆出一个适当的表情——所以他只得浑身不自在地站在原地,把父亲的忠告记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不成文法则:跟第十二章对应。
(迄今为止最短的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环太平洋:伊始之初
赫克·汉森实在太过于了解儿子的性格;他知道就算自己再怎么刨根问底;对方都宁死也不会把他想知道的细节透露出来。
为了儿子下半身……和下半生的幸福;他决定自己靠观察查清楚那姑娘究竟是谁。
——当然,鉴于查克其人表面孤傲冷淡实则心思单纯;想做到这一点其实并不是很困难。
在那之后的第一节一对一战术对抗训练课上;赫克照例戴上测试器跟儿子面对面进行模拟实战攻防;面上稳定地维持着平平常常不露声色;却在暗地里悄悄地用余光捕捉着查克的一举一动;甚至把每一个细微的眼神波动抑或是不经意的表情变化都尽收眼底。
借着休息时拧开维他命水瓶盖的机会;他清清楚楚地看到儿子迅速往室内的某一点瞥了一眼;旋即又马上故意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地把视线收了回来。
赫克顿时打起精神,五指扣在瓶身将瓶口抵在唇边;倾斜出一个微妙的角度;好让水流以不徐不缓的速度小股地淌进口中,而他自己则趁这段短暂的时间调转目光,沿着查克刚刚瞟过的方向望去。
他认得那对正在不相上下地短点搏击的姐妹俩——洛佩兹家的独生女和养女,两人俱是这届学员里数一数二的精英。
嗯……不可否认的是,虽然这么多年来他都没怎么关心过儿子的情感生活,不过看样子他的眼光还算不错。
把空掉一大半的水瓶扣盖拧紧,随手扔进墙角的敞口垃圾箱,赫克·汉森用湿漉漉的手掌摸了摸下颌上的胡茬,半眯了眯锐利的双眼。
于是下课后,他特意找了个借口把爱丽丝·洛佩兹留了下来。
“爱丽丝——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吗?”他向对面的金发女孩展露了一个温蔼的笑容,“就如同你所知道的那样,我是赫拉克勒斯·汉森,是你们的教官,同时也是查克的父亲。”
赫克这么语速适中言辞和缓地说着的时候,实际上心底也相当忐忑——他希望儿子喜欢的姑娘也能喜欢自己,这样他们僵持了数年的关系或许能通过这么一个突破口得以改善。
是的,没错——他认为那天晚上逗留在查克宿舍的“不知名小姐”就是面前一脸莫名其妙的爱丽丝·洛佩兹。
瞧瞧她——淡金色闪着太阳光泽的头发,宝石一样碧绿炯亮的眼睛,嘴唇简直像是沾着雨露的玫瑰花——上帝啊,她的某些特质跟查克逝去的妈妈可真是一模一样。
赫克毫不怀疑自己的儿子其实有着根深蒂固的恋母情结,出于对这一点的考虑和剖析,他才最终确认了那姑娘肯定就是爱丽丝。
“是的……我想我确实知道这一点。”
爱丽丝听到查克的名字就脑袋一大,右手攥拢成拳轻轻敲了敲额头,嘴上客气而礼貌地回应道,“有什么事吗,汉森教官?”
“你没必要叫我教官,说老实话,我更希望你叫我赫克。”
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和颜悦色并且容易接近,赫克试图拉高嘴角上弯的弧度,用俨然已是十分亲近的口吻说道,“那小子没什么经验……如果前天晚上他有什么地方冒犯了你,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爱丽丝的神情显得更迷茫了。
她歪过头,用指尖把发梢扫到肩膀后面,字斟句酌地提出自己心里涌出的质疑,“请等一等……我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长官。”
将她的不解误以为是少女独有的羞涩赧然,赫克拍拍她的肩示以充分的理解,和煦的微笑中掺杂了耐人寻味的意思。
“……”爱丽丝并未像他意想的那样还给他一个默契的眼神,而是抽了抽嘴角模样奇怪地倒退了一步,稍稍鞠了一躬,“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明天见,汉森教官。”
“……明天见。”
看出对方全然没有改口的意图,赫克只得顺着她的话摆了摆手,目送她匆匆转身疾步离开了训练室。
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
他向来是个招小年轻姑娘喜欢的中年鳏夫——坚毅高挺的鼻梁,眼神饱经岁月磨洗而显得愈发沉笃深邃,零落在下颚冒出短绒的胡须为他平添了几分风雨锤炼过后的成熟和沧桑……这在爱丽丝这个年龄段的姑娘们里可相当受欢迎。
虽说他可能问出了一些不太合时宜的失礼问题,但这纯粹是爱子心切,爱丽丝那样聪慧的女孩儿肯定能够明白……她刻板的冷淡和疏远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赫克沮丧地走出门去,托起手腕用掌纹给训练室落了锁,乘上电梯一路下到了最底层,打算穿过前厅走到主楼前的小花园——那是去教工宿舍的必经之路。
行至花园一簇香气浓郁的花团前,未曾想所见的一副景象窒住了他的脚步——
……
修长食指勾下一截树枝有一下没一下地扯着上面的叶子,查克·汉森似是有点儿心烦意乱,套着硬底靴的脚后跟点着地面发出轻微嗑嗒声,忽地松开被揪得光秃秃的树枝开口说道,“告诉我你的想法。”
苏栗掀起眉角。
“想法……?”她重复了一遍他问话中的某个词,尾音微微调高,显然无法理解他言简意赅的表达方式。
查克不断在心里告诉自己要按照成年人的方式解决这个问题,深深一个呼吸竭力使自己冷静镇定下来,“那天晚上——别说你也什么都不记得。”
“你是指……真遗憾,我好像还记得……嗯,很多。”
像是回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物,她的眉梢眼角都爬上一些笑意,耸肩态度无谓地答道,“当然,如果你强烈要求,我会勉强忘掉你扔在自己床上的脏袜子和换洗内裤。”
“……F**……”
查克在紧要关头凭借着超乎常人的意志力忍住了涌到嘴边的粗话,稍微拔高了声调驳斥道,“我没在说那个——”
“那是指你墙上‘危险流浪者’的海报?”
苏栗环抱起双臂,极尽全力回想那夜还看到了哪些可能引发这场对话的事物,然后略略后退踩进一片沁人心脾的花香里,语气毫无诚意,“抱歉,我不知道你想隐瞒自己崇拜贝克特兄弟的事实。”
“……”
一丝薄怒冲进他张扬英挺的眉宇之间:“开什么玩笑,我可一点儿也不崇拜他们——当初想要驾驶流浪者的人是我……好吧,不管怎么说,我想说的是……”
“如果你是说你对我做的事儿——没什么,我原谅你了。”
苏栗打断他的话,说得状似格外云淡风轻,最后还给了他一句语重心长的建议,“以后喝酒记得量力而行。”
她走后,只留下查克孑孓地站在原地愣神了半天。
“没什么”还有“原谅他了”……?
——就这样?
陷入了新一轮苦恼的查克所不知道的是,背后半人高的茂密灌木丛里,蹲着正用一双眼睛偷偷观察着他的父亲。
……
没过几天,为期六个月的理论课程全方面结束,学员们终于迎来了期盼已久的模拟机实践操作训练。
一股极端的兴奋之情席卷了整个学院,那几天里几乎是每个人都在兴致勃勃地对着未来的上机操作议论纷纷,甚至就连实际驾驶过机甲干掉了几只小怪兽的苏栗都免不了被这股喜悦和期待所感染,一整天唇边都挂着笑容。
——只有查克对此嗤之以鼻。
“我以后会驾驶最先进的机甲。”他傲慢地说着,旋转餐叉的尖头卷起一团黏糊糊的意大利面,“这种电脑虚拟出来的玩意儿对我来说一文不值。”
他说完,塞了最后一口面条进嘴里,而后端住自己的托盘站起了身,高抬着头迈步走远了。
“……我们为什么一定要跟这家伙坐在一起。”爱丽丝强忍着抽搐弹跳的神经,忿忿地举起勺子把盘子中央的煮土豆碾碎成泥,继而对身边慢条斯理地咀嚼一块苏格兰白面包的苏栗挥舞起来。
苏栗眼皮也没动,餐刀在指间转了朵银花,专心致志地切起了牛排,随口说道,“这是赫克教官的要求。”
“又是他……”
将圆勺搁回盘子,爱丽丝干脆旋过上半身,蜷起一条腿直面姐姐,“你还记得三天前的战术对抗课吗,凯瑟琳?那个时候,赫克教官留下我说了一些特别奇怪的话。”
“……相信我,那些话他后来也跟我说过。”——不过跟爱丽丝不同,苏栗十分明白那些话的意思。
她猜想汉森上校必定是误会了什么——当时她真不该拿冷水冲掉了查克身上的酒气就任由他光溜溜地躺在床上。
参悟到这一层意思以后,再被赫克教官叫出去的时候,苏栗就半点儿都不感到惊讶了。
“我注意到你的战斗技巧是这届学员里分数最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