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知县 作者:苏醉墨-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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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苏半仙被鬼医拉着谈了一夜,白行书跟胡可两个也跟着。
那夜,易普道也被鲁亦筏折腾了一夜。
半夜的时候,两人情意正浓,小鱼儿却抱着个枕头来敲门,
“叩叩叩。。”不停的敲着,喊着爹爹,鲁亦筏很是头疼的翻身下床,若他再不下去,估计易普道也要踹他下去了。
小家伙哭丧着脸站在门口,小家伙做了噩梦了,才两三岁的小娃娃给吓醒了。
本是跟着季璃睡的,鬼医很是不满,大叫一踹,屋子多的很,美名其曰:男子汉,就该一个人睡。
易普道舍不得小家伙,可又拗不过鲁亦筏,只好将小家伙的房间给安排的近一点。
小家伙抽咽着,可又碍于鲁亦筏的威严,不敢贸然进去。易普道看不见,但光听着小家伙一抽一抽的,心也够疼的了。
“快进来吧。”
鲁亦筏沉着张脸“就这一次。”小家伙得令破涕为笑猛的窜了进去。
只是,现在的这个决定,着实让鲁亦筏未来的多年里头疼了很久,也后悔了很久。
因为,自那之后,小家伙总数以着同样的借口,挤上两人的床。最关键的是,自己的媳妇对小家伙的这招总是没有任何抵抗力。
、第五十六章:重见光明
晚秋,天气渐渐的转寒,苏半仙住了下来,小鱼儿很是喜欢那个火色的小狐狸。丢弃了大虎一天到晚的围着小狐狸打转。
两人对坐,面前的端放着两杯冒着热气的茶水。
“这样倒也蛮悠闲的。”笑了笑,他已经习惯了现在这般。
那人沉默了会,伸手摇了摇,许是袖子里藏了铃铛之类的,顿时间一片清脆的摇铃声响起。一只火色的小狐狸一下子窜了出来,扑在那人的腿上,后面小鱼儿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嘴里还念叨着“狐狐,狐狐。。”
易普道招了招手,小家伙委屈的偎在爹爹的腿边,盯着那只调皮的小火狐。
那人将小狐狸抱在腿上,慢慢的顺着毛,小家伙舒服的闭着眼睛。“你身上的蛊,不是我下的。”那人缓缓的说道,易普道也不急着询问,等着他的后话。
那人顿了顿又说“是你父亲。”简单的四个字,却让易普道一惊。“父亲?为什么?”他不明白父亲为何要这么做?而且,父亲怎会蛊术?
“因为,他恨我。”那人缓缓的道,空洞的双眸看向远处,
“恨你?你跟我父亲,到底?”易普道问出疑惑,那人自嘲的扯了扯嘴角,将小狐狸放在桌子上,推了推。“去吧。”
小家伙机灵的转过头看了看半仙,便向着易普道的方向奔去,感觉到一团毛茸茸的软物在手边蹭了蹭,易普道抱起小家伙,小鱼儿伸出手也学着苏半仙的动作,顺着小家伙的毛,小狐狸倒是乖顺的任由他抚摸。
“他早料到了一切,或者说,他太了解我了,你若一直痴傻,这个蛊,一辈子都不会发作,只是当时心软,禁不住你的哀求,我的巫术,只施了你四年。”
苦笑了一阵,“其实,最过狠心的莫过于他。”
“为什么?”易普道还算不解,他不信父亲是如此狠心的人,他不敢相信,那个从小便疼他爱他的父亲,会这样对他。
“呵,他这么做,是为你好。”
“这样是为我好?让我变成个瞎子,变成一个半废的人,是为我好?这是今年最大的笑话。”易普道激动的吼出声,他不是圣人,看不见了,他恐慌过,害怕过,无奈过,可是为了不让大家担心,他故作无所谓,可是知道这真相,他淡定不了,还说是为他好,真是个让人蛋疼的笑话。
“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你远离官场。他知道,我的巫术一旦破除,你定会为他报仇,到时候,若能全身而退便好,若是不能,伴君如伴虎,你只有对那高堂之上的人勾不起任何的危险,才能全身而退。”
易普道沉默了,是啊,兔死狗烹,当初若不是自己失明,那人定要对付自己。
“只要我死了,你身上的蛊,就能破了。”那人淡淡的语气,仿佛议论的不是他的生死,而是谈论着天气的情况。
“半仙。。。”易普道哽咽,是他们父子两害的他。
“你不必自责,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闭着眼,缓缓的回忆起三十年前。
那人还是个俊美少年,惊鸿一瞥,却种下了一世的孽。
两人携手走过南北,足迹遍布天下,易臻天资聪颖,学什么都快,包括蛊术跟巫术,那时的自己,却因求道之路而抛弃了他。那人气愤之下跟易普道的母亲成了亲,只是因为想刺激自己。课那时候的他早已迷了心窍,一条道走到底。
一怒一下,两人走上了不同的道路。跟南元帝的纠纠缠缠,也只不过是对那人的曲意奉承。
那年的再次相遇,两人已整整十八年未再相见。那人是恨自己的,他能清楚的感觉到。
晃晃悠悠的走着,小鱼儿乖巧的拉着易普道的手指,除非他死,自己的蛊才能解除?父亲,这得是多恨那人,你知道那人对你的愧疚,你真的够狠,狠到用自己的儿子做赌注,还是说,您对那人的了解,那人因为对你的愧疚,定会救自己。他不知道,他现在好混乱,如果要牺牲那人才能救自己,那他宁愿不要。
他已经害死了好多人,静宁,还有他未出世的孩子,潘相跟南元帝的死都跟他脱不了干系。他这双手早已经沾满鲜血,一切都是为了为你报仇,可是现在,值么?
易普道一遍一遍的问自己值么?他给不了自己答案。
鲁亦筏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呆愣的躺在草地上发呆,枯黄的落叶随风飘落,稀稀疏疏的落在那人的身上。
伸手拨开叶子,在那人鼻头捏了捏“你是想用着叶子将自己埋了么?”
易普道翻了个身,并不说话,鲁亦筏皱眉,这又是怎么了?
转眼一年冬天又要来了,叶子凋零的差不多了,易普道越来越贪睡,每日都要睡上好久,这夜,被折腾了一夜的那人沉沉的睡了。
易普道累的狠了,居然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到了午饭时间,白行书来叫人吃饭。
摇了摇那人,睡的猪一般的易普道翻了个身,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慢慢的掀开眼皮子,居然感觉到一丝光线穿过眼帘,有些个刺目。
不自然的揉了揉眼睛,嚯的坐起身“小白。。”声音中掩不住的激动,转动着眼珠子,看着白行书,白行书愣了一下,按住易普道的脑袋,“你能看见了?”一向不悲不喜的白行书耐不住的激动。
“这是几?”伸出手指让易普道辨别,推了一下白行书伸着的一个手指“别闹了。。”笑开的容颜突然呆滞了。
“若我死,你身上的蛊就能破了,因为,我身上的是母蛊”
猛的推开白行书,匆匆下床,白行书一把拉住了他“你干什么?你的眼睛还不能适应光线。”
“苏半仙呢?他人呢?”一把拉住白行书的袖子,易普道焦急的问,不会的,不会的,他一遍一遍的安慰自己。
“他,没见到啊。。”白行书被这样的易普道给吓着了。什么事让他这么着急。
易普道冲了出去,外面的坏境他不熟,一切都是那样的陌生,他不知道该往哪走。
苏半仙走了,留下了小狐狸,小巧的竹楼子,小火狐安静的趴着,没精打采的样子,仿佛是知道了自己主人已经抛弃了他。
桌上安静的躺着封信,“普道,你应该能看见了吧,这辈子是我欠那人的,这一生,我爱过,悔过,其实我算不上一个合格的道士,因为我尘缘未了,所以迟迟进不了空门,只是这一次,终于可以跟他两不相欠,只希望有来生。。”
只寥寥数语,却道出了那人一身的心酸悲凉。
他记得那日初见,那人一袭宽大的白袍,拎着个篓子,那时自己苦苦的哀求他。
他记得,那人将精致的锦囊抛与自己手中,让自己多多保重。
他记得,那人的那一句“最狠心的莫过于你父亲。”
父亲,您该放心了吧,这一切,不过都在你的计划之中,原来你就算是走了,还要让那人后悔一生。
“这个礼拜是中班,所以基本上会在早上到中午的这段时间更新,感谢大大们的支持)
、第五十七章:不速之客
今年的第一场雪来的太过突然,一夜之间,雪白了天地,漫天飘落的雪花像场鹅毛的盛宴,不知不觉来着已经快半年的时间了。暂时没有回城都的打算,倒是偷得浮生半世闲。
懒懒的半靠在太师椅上,手中的小狐依旧无精打采,屋内的暖炉旺的很。
下了一夜的雪早已停了,小鱼儿调皮的扑在雪地上堆着雪人,大虎带着两个虎崽子在雪地上打滚。
季璃说山上的雪景最是好看,尤其是山峰上的,若是能碰上个雪崩,那样的壮丽场景,即使是冒着生命的危险,但一生若能碰上个一次,也算不枉此生了。只可惜,越窑山上是见不到此等壮丽的景色的。
不过这个时节也算不错了的,缠着鲁亦筏硬要那人带自己去瞅瞅,那人无奈,只好答应晚点忙完之后带他去山峰看雪景。
早早的就等在了屋外,看着黑色挺拔的身影远远的走来,三两步便到了自己的面前,那人皱着眉头,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说“怎站外面,快进屋吧。”说着执起那人微凉的手揣在怀中暖着。
易普道不愿,嘟着嘴“说好带我去看雪峰的,不许耍赖。”
那人无奈的笑笑了,眉宇间满是宠溺“知道啦,这不是回来了么。”捏了捏那人冻红了的鼻头,伸手接过一边随从递上来的狐裘便往那人身上披去。
易普道一惊,感觉到怀中的小狐猛的一颤身子,退开了两步,鲁亦筏不解“怎么了?”
“将狐裘收了吧,惊着小狐了。”鲁亦筏笑了笑,这小家伙倒是通灵性。
“将小狐放下吧,带着多不方便。”
易普道想了想,伸手向着不远处的小鱼儿招了招手,小家伙倒是乖巧,立马扔下手中的雪球,飞奔了过来。
“爹爹、父亲。”甜甜的叫了一声。易普道将手中的小巧暖炉放在小鱼儿的手中,刚玩过雪球,双手反倒火辣辣的热乎着。
“进屋去吧,我跟你爹爹出去会。”
小家伙乖巧的点了点头,将小狐狸交给小家伙,小心翼翼的接过小狐,小家伙高兴的笑了笑,将小狐紧紧的抱在怀中便进了屋子。
大虎抬了抬笨笨的脑袋摇了摇头,带着两个小崽子跟着进了屋子后便安静的趴在地上。
“等等,带上这个,师父研制的,说是可以滑行,下山的时候可以玩。”说着拿起边上放着的两块木板,两头翘翘的,还有两根木头。
鲁亦筏满脸的黑线,师父又再搞些个稀奇古怪的东西,还拿别人做实验。
下了雪上山的路并不是很好走,甚至有些个打滑。鲁亦筏实在受不了易普道小鸟般的小步子挪,一手拎着易普道的领子,足下一点便直往上攀。
日近迟暮,两人到达山顶的时候太阳正通红着张脸,慢慢的向西边沉去。俯首看去,满目的雪白,冰天雪地中,易普道惊叹,像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娃娃,鲁亦筏好笑的摇头,这样的场景,他每年都能看到,小的时候,师父经常会将他脱光了拎到着练功,自己却偷偷的跑掉,然后让他独自一人下山。原来,自己看腻了的东西,在他人的眼中却是个宝。
或者说,此刻陪在自己身边的人的不同,心境也不同,所看到的感觉也便不一样吧。
闲来无事,白行书看着满眼的雪景发呆,去年冬天的时候,亲手为那人披上战袍,与那人并肩作战的场景仿佛还是昨天的事情。伸了个懒腰,不知道那人怎么样了。
“小白郎,快点出来。。”外面传来胡可的唤声,两人算是不打不相识,进过为易普道医治,两人到发现志趣相投。
出得门去,就见胡可背着个大篓子,里面装满了草药。上前帮胡可将篓子卸了下来。
“看我找到了什么?”胡可献宝似的将一株草药摆在白行书的面前。“这是。。‘丹青’?”四季青葱,表面却如普通小草没有太大差别。
接过草药,如此的眼熟,自己不止见过,还为了它差点失去双臂,又想起那人了,最近似乎念他念的紧。
大年三十的晚上,大红色的灯笼高高的挂着,贴上了喜气的春联,月亮也回家团圆了,有些的想念落黎、包子、饺子、还有烧饼了呢。每年过年都是跟他们一起。
一大家子聚在一处吃团圆饭,不速之客却突然降临。司马宣单枪骑马的闯上了山,带着满身的疲惫,眉宇间倒是多了些惆怅。
平时执着翩翩玉扇的手,此刻却是冻疮满布,握着长枪,披着当年的战袍,傲然的骑在马上。拦都拦不住的冲进了院子。
鲁亦筏冷笑一声,也算是与这人有些个缘分,脚下一点,便飞身而起,在空中与那人交手几个回合后双双落地。
司马宣本就疲惫不堪,此刻全凭着口气,跟鲁亦筏交手的两个回合下来渐渐感不支。后退一步,死死的盯着那白色的身影。
白行书尴尬的撇过身子。
“王爷别来无恙啊。”易普道打着哈哈的走上前去,偎在鲁亦筏的身边,即使有再大的因由,这人这样闯进来也太过嚣张了,让鲁亦筏给个下马威也是应该的。
“你能看见了?”那人一顿,这时候才注意到易普道,易普道倒是眨了眨眼睛“有劳王爷挂念了,下官这双眼睛总算的上是保住了。”
那人冷哼一声“只是不知道,王爷此次前来,有何贵干。”易普道明知故问,自己来的目的不是很明显的么,那人却故作不知。
深吸了口气,告诉自己,别人这人计较,否则,气死的只有自己。伸手指着不远处那昭思暮念的身影“我要他。”短短的三个字,却说的斩钉截铁。
白行书垂着头,不敢看那人的眼睛,胡可抱着小鱼儿好笑的看着戏,小家伙贼贼的笑了,大眼珠子转了转,看到季璃感概的窝在鬼医的怀中“哎,我们老啦,话说,老伴,当初你有这么浪漫的来找过我么。”
鬼医嫌弃的推了他一把,干咳了一声“可能有吧。”
季璃“桀桀”的笑出声,好不阴险。
、第五十八章:舍不下
易普道啧啧两声“要那人,这又不是你我说了能算的,你问他啊。”抬了抬下巴,指向白行书
“小白,你愿意跟他走么?”
司马宣的呼吸微微的有些急促,明显的有些紧张的盯着白行书,小白不知道要如何作答,为何每次都要让他选择。
司马宣咽了咽嗓子,看来,关键还是在易普道。
“哼,易普道,你再不回去,我看你那易府估计就要给拆了吧。”司马宣故意的吊胃口。易普道心中一颤。“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包子他们有闯祸了?那落叔怎么都没告诉自己?
“你得罪了那些个人,对你他们不好下手,对你的那帮属下,还不好下手吗?更何况,还是在没有你的庇护下。”那人凉凉的说道,易普道深吸口气,他们不是属下,他们是家人般的存在,看着鲁亦筏,那人也在看着他,两人心中已有了想法。
白行书也是一愣,难道真的出了什么事?
反正司马宣是死皮赖脸的住了下来,也不挑,只要离的白行书近点,那怕是柴房他也呆的下去,因为依他对易普道的了解,那人不出三天必定会启程回去。
夜深人静,白行书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眼前尽是那人披着战袍,傲然在马上的英姿。
冬天的柴房会很冷的吧,他是个王爷,肯定受不住。白行书想着,却忘了那人在边关作战时的条件比这还要艰苦上许多。
想想翻身坐了起来,还是给他送条被子去吧。就当。。嗯,他这是为了不让堂堂的王爷冻死在这。
这样安慰着自己,或者可以说,为自己找了个这样的借口。披上外衣,抱着条厚厚的被子。
推开柴房的木门,微微的月色照了进来,借着月光,只见那人裹着战袍蜷缩成一团。白行书心中一紧,赶忙上前,伸手一摸,那人竟是浑身冰凉。慌忙的将被子盖在那人的身上,紧紧的捂着,感觉到那人放松了些才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