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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一朝错-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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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少为从未见她如此神情,不由心下也是一阵难过,便伸出胳臂揽了她过来靠在自己胸前,轻轻抚着她的秀发道:“晓净,倘若只是私人恩怨,看在你的份上,我也不是不愿一笔勾销,放他一条生路。可他偏偏伙同李禄起兵谋反,更是不惜出卖军机勾结辽人。这样诛灭九族的大罪,恕我实在无能为力了。”
慕晓净靠在他胸前,思忖再三,到底还是觉得,若没有他亲生父母的首肯,还是不能将那些关于他身世的秘密贸然告诉他,只好岔开话题道:“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何会有那样的供认,如今才知,原来你是被他们屈打成招了。”
季少为叹一口气,点点头道:“是啊,本来我是没有打算认下那些罪名的,但因为那封密函还藏在身上,才觉得就此死了未免不值,便只好来个屈打成招,暂缓一时危急了。
 “不过,也正因此,才免得整个开封府衙都成了李禄的内应。先是那狱卒齐运来冒充靖平楼中之人,中午来套问我靖平楼主的身份,晚上那押司段弦和又去狱中诱我供出密函的下落。我才知道,王拱辰大人权发开封府尚不过一月,并不知道整个开封府衙都已被他们暗中辖制,于是借密函骗他们放宋诚进得狱中,趁机杀了那两人,方得以将密函送出去。圣上与王大人也才由此知晓开封府衙的真实情形,第二日便以大理寺三司会审为由将我解到大理寺天牢中去。否则,我只怕已背着一个畏罪自尽的名头,稀里糊涂地死在开封府大牢了。
慕晓净听得目瞪口呆,半晌才又问道:“那狱卒如何知道你是靖平楼主?”
季少为略一思忖,方道:“那狱卒怕是听你师父说了,方猜测我是靖平楼主的。不过他也只是猜测,并不能确定,因此故意来试探我,不料反被我设计一道,试出了真伪。我故意跟他说靖北分堂的堂主徐德如何如何,他居然就信以为真,顺着我说了下去。哼,哪有不知道靖北分堂的堂主是陈青锋的靖平楼弟子?”
慕晓净早知他聪明,至此却是不得不承认,靖平楼主果然智计过人。
马车颠簸了一下,慕晓净于是推开他,坐起身来,突又想起一事,不由感慨道:“我师父写的那封密函我看了,早知不过是与辽人交涉之词,你又何苦为了它受这些罪?”
季少为看她一眼,轻轻摇头道:“你错了,晓净。那封密函,其实并非只是勾结之词,完全不是你师父后来写的那些内容。那封密函上写的,是你师父他们暗中窃得的军机秘密,以此来向辽人示好。此外,那封密函上还写了李禄秘密攻破汴京城的策略,要辽人在边境与他们里应外合,灭我大宋。圣上因见我已被迫供认通辽叛国之罪,才索性将计就计要我演这一出苦肉计,让李禄他们以为烧了‘吉顺银楼’,致使密函已毁,因此事机尚未败露。而圣上却已暗中调兵遣将,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慕晓净再次露出惊愕的神情:“原来那封密函竟是如此重要!那么,当日那封密函,你究竟将它藏在了什么地方?”
季少为望望她,似有所思,片刻后方指指自己受伤的那条左腿,苦笑道:“在这里!”
慕晓净有些疑惑地道:“这里?”
 “对!”季少为点点头,“我将何道生那枚三棱镖用匕首挖出来,又将密函用油纸包起来,塞进伤口之中,再撕了衣服包好,就任谁也想不到我会将它藏在这样的地方了。要不,你以为我这条腿为什么伤得这么厉害?”
慕晓净瞠目结舌,整个人都呆住了,然后突然扑过去,紧紧地抱住了他!





第94章 第九十三章  一语虚千言俱作伪

马车终于停下来,明翔过来掀起了帘子。
慕晓净下车来,看到面前一片密林,林里林外都是火把通明。
陈青锋候在车前,对坐在兜轿上的季少为道:“三公子,已全都照你的吩咐做好了。”
 “好。”季少为点点头道,“带我们进去瞧瞧。”
慕晓净看着他一如既往沉稳平和的模样,果然大有靖平楼主的风范,自己从前怎么就那么有眼无珠,小觑了他?
只是那时却也顾不得再多想什么,忙不迭地跟着他往林里走去。

终于来到林子中央,那里也是一片火把通明。
慕晓净一眼看到被重重绳索铁链困在树上的慕书棋,再也隐忍不住,两行清泪潸然而下,哽咽着叫了一声:“师父!”就要往他身边奔过去。
季少为却伸出手,一把拉住了她,柔声道:“晓净,我还有些话要同他当面对质,等我们说完了,你再斟酌,是不是还要到他身边去,可好?”
慕晓净愕然,看一眼慕书棋周身架着的数把利刃,心头不由又是一阵疼痛,却终于强自隐忍,站住了脚步。
季少为方缓缓地开口:“晓净,你不是一直问我,如何找到你师父的么?我就不妨告诉你们,李禄那个小院子,一直就在我们掌控之中。慕阁主大约也早有察觉,故而才没有将与辽使会面的地方选在那里。他以为银楼是我的地方,最不该被我怀疑,却不料在会面之时,才发觉那里早有埋伏。只是当时已然来不及另换地方,便先下手杀了冯云皓与葛奇志,然后依原定计划将银楼其余众人灭口,却不料最终还是被我撞见,打乱了全盘计划。等我入狱之后,因为被诬通敌,罪名坐实,慕阁主方以为李禄的那个院子平安无事了,对吧?”
慕书棋面上却不见丝毫慌乱惊恐,居然还微微一笑,点点头道:“不错。”
 “可院里那口井中,其实早已被我们投下左少的独门毒药,能叫人于不知不觉间渐渐散去功力。院内屋内,也趁你们不在的时候,处处撒下‘千里留香’。那么只要我们打算追踪此人,就会变得轻而易举。慕阁主武功虽然高强,可其实已不知不觉中了散功之毒,动手之初并无察觉,可是很快就会觉得不济。然后青锋他们故意将你逼到此处,叫你以为可以借着林木掩护逃之夭夭,却不料恰恰落入一早已然布置好的机关之中。”季少为道明原委,这才转向慕晓净道,“不过,晓净你就不必担心了,你今日在我家里吃饭的时候,我已将解药放在你杯子里,替你解了毒了。”
慕书棋看着季少为,却只觉得不寒而栗:原来那么殷勤的举动后面,还伏着这样一着,他也就是没有打算下毒害她,否则自己这会儿哪里还有命在?这个人,原来竟已心机深沉到几乎叫人害怕的地步!
可是慕书棋看着季少为的眼神,却满是欣赏之意,由衷地道:“靖平楼主果然高明,当真是环环相扣,天衣无缝!”
季少为淡淡地道:“慕阁主也很了不起啊,居然一早就已识破我的身份。”
慕晓净听着,却只觉得说不出的悲凉:儿子算计了自己的亲生父亲,眼看将他置于死地,可父亲却还在为儿子算计自己的聪明才智叫好,这到底是怎样一件荒唐到可笑而又可悲的事情啊!

不料慕书棋听到季少为这一句话,面上却终于显出一抹凄凉之色,突然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当日你在桐庐山中,身中‘销魂蚀骨’,我看出你所修习的内功乃是‘眠功’,方猜到你身份的。”
季少为似乎对这句话也颇有兴趣,轻轻一挑眉峰,道:“是啊,慕阁主对‘眠功’可是十分熟悉的,不是么?”
慕书棋的眼神却蓦然就变得有些飘忽起来,神情似喜似悲,竟没有再接口说下去。
季少为冷冷地道:“敢问慕阁主一句,不知你可曾告诉晓净,她与那位传少为‘眠功’的前辈,其实颇有些渊源呢?”
此言一出,慕晓净和慕书棋同时变了脸色。
慕晓净自然是讶异:“少为,你说的是什么人?”
慕书棋则蓦然煞白了脸色:“你、你都知道些什么?”
季少为冷笑:“你害怕我知道的,我全都知道!”
慕书棋一下子面如死灰:“是,我早该想到,你既是他嫡传的弟子,就可能什么都知道的!”
季少为冷哼一声,又道:“慕阁主,这不也正是你一直想要杀了我的原因之一么?”
慕书棋显然已被他这几句话完全击溃,一下子仿佛苍老了几十岁,满脸满眼突然间就都写满了绝望与脆弱,痛苦地闭上眼睛,颤声道:“季少为,将那些秘密和盘托出,对你,未必就有什么好处!”
季少为冷笑:“哦?慕阁主,你弄错了吧?唯有你,才是那个怕这些秘密大白于天下的人吧!”
慕书棋紧紧闭着双目,痛苦而绝望地摇摇头,声音却颤抖得越发厉害,居然一字一句地道:“好,是我怕!那么,我可否求季公子看在我已是个将死之人的份上,不要再将那些过往翻出来伤害别人了?算我,求你了,成么?”
季少为愣住:他想过慕书棋会百般抵赖,或者恼羞成怒,却怎么也没想过他会这样苦苦哀求!
不由心头一动,竟然就当真有些犹豫了。

可是一旁的慕晓净看着他们两个打哑谜,却是越来越疑惑,忍不住道:“少为,你方才说的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季少为看看她,再看看慕书棋,动了动嘴唇,居然不知说什么好。
慕晓净却是不依不饶地问道:“少为,传你‘眠功’的,究竟是什么人?”
季少为迟疑一下,终于道:“就是前任靖平楼主。”
 “前任靖平楼主?”慕晓净恍然大悟,“对啊,那也算是你的授业恩师了。对了,少为,其实我始终都很好奇,你究竟是怎样做了靖平楼主的。如此说来,该是前任楼主将这楼主之位传给你的吧?”
季少为轻轻点一点头。
慕晓净便又问道:“可是,我还是不明白,靖平楼中不是人才济济么?你到底凭了什么叫你那恩师青睐有加,竟然将楼主之位传给你这样一个连武功都不会的人?”
季少为不由看了一眼始终一脸痛苦之色闭着眼睛的慕书棋,迟疑片刻,方道:“实不相瞒,晓净,还记得六年前咱们第一次相识么?那时我被契丹武士追杀,后来又落入水中,都是你救了我。”
慕晓净点点头道:“嗯,我自然记得。”
季少为道:“其实那次,他们追杀的目标不是别人,就是前任靖平楼主。当时躲进我们船下的不只是阿拓一个人,还有身受重伤的前任楼主。我就是那时候,认识了恩师。那些契丹武士,正是‘傲天盟’中人,他们阴魂不散,一路追杀。无奈之下,我叫阿拓贴身护卫楼主,又设计叫他们随行中的其余几名高手扮作楼主,将契丹武士诱走,方助恩师躲过了他们的追杀。
 “回到京城之后,恩师问我可愿加入靖平楼为国效力。我想着一来可以叫父亲不再因我堕入商道而觉得丢脸,二来还可以利用靖平楼的势力帮我查找救命恩人,就答应了。恩师便将‘眠功’传授于我,临终之前又奏请圣上恩准,将靖平楼主之位也传给了我。”
说到这里,季少为突然自嘲地笑笑,道:“晓净,你问我,恩师为何会将楼主之位传给我这样一个连武功都不会之人,其实何止是你觉得疑惑,连我自己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不料他身后一直没有作声的左逸突然开口道:“有什么百思不得其解的?靖平楼这么大,朝廷又不会出钱养着,我看凌伯父八成是看中了你做生意赚钱的能力,想着你以后会比较有钱,不至于叫大家伙儿饿着肚子为朝廷卖命呗?你季少为除了这点能耐,还有什么啊?”
此言一出,一旁的陈青锋首先忍俊不禁,“噗哧”一下便笑了出来。
左逸却是忿忿地瞪了他一眼道:“青锋你笑什么?莫非你就忘了,楼中那时除了一帮老掉牙的以外,就是我们这一帮少年了?凌伯父斟酌了大半年,始终拿不定主意该将这个位子传给谁才好。恰巧他在江南时被你救了一命,觉得欠了你一个人情,不知该怎么还,又看你是做生意的,定然不肯亏了本,便索性拿我们靖平楼做了人情!又不好意思直说,竟在我们跟前把你夸得天上少地上无的,说什么心思缜密宽容大度智计过人胆色无双,啊呸!我们当时也就是都还年少,居然就被凌伯父那一堆溢美之词惊得目瞪口呆,想着这样举世无双的人中龙凤,岂是我等凡俗小子能得以望其项背的?啊呸!后来再看清楚你是什么货色时,却是木已成舟势难挽回了!啊呸呸呸!”
一番话说得周围那一帮靖平楼的高手全都哈哈大笑,竟似当真十分认同一般。

但慕晓净此时心情沉重,却哪里笑得出来?看着季少为一脸无奈地轻揉眉心,她却是蓦然又想起一事,忙回头问道:“不知左少说的凌伯父——那是什么人?”
左逸不耐烦地翻翻眼睛道:“还能有谁?不就是前任楼主,你家季少的授业恩师凌铮凌玉生?”
 “凌铮凌玉生?”慕晓净一下子怔在那里:那个,不是她的父亲么?师父不是说,他的父亲是个风流浪荡的纨绔子弟,游手好闲,早已得暴病而亡了么?怎么居然会是大名鼎鼎的前任靖平楼主?难怪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的,原来从前在江湖之中,并不是没有风闻过那位凌公子的各种传说,她只是从来不曾在意过而已!
慕晓净终于缓缓将目光投向慕书棋,一字一句地问道:“师父,你不是说,他是个风流浪荡的官宦子弟么?为何不告诉我,他居然还是大名鼎鼎的前任靖平楼主?”
慕书棋仿佛被人抽干了全身的气力,幸亏有了那些绳索铁链的支撑才不至于瘫倒在地。他终于睁开双目,却只是怔怔地看着慕晓净,喃喃地道:“晓净,莫再追问下去了,你知道得越多,只会对你伤害越深!”
慕晓净却决绝地摇摇头道:“不,师父,不管真话是什么,我都要听,我都要知道!”
再转向季少为时,她的眼里已是冰寒一片,却偏是一字一句地道:“少为,你到底都知道些什么,今日就一五一十全都告诉我!”
季少为回头看一眼慕书棋,叹一口气道:“慕阁主,对不住了,不是我存心要你难堪。我只是觉得,晓净若是执意要知道真相,我们都没有资格瞒着她。我之所以叫他们先困住你,不要将你交给朝廷,就是为了当着你的面,将实情全都告诉晓净,免得晓净以为我是因为怨恨你,才故意编了这样的说辞来诋毁你。”
慕书棋仰天长笑,两行清泪却是缓缓流下面颊,他点点头道:“果然是天理昭彰,报应不爽。前有恶因,后有恶果。你知道些什么,尽管都告诉她好了。只是,不要忘了,我已然提醒过你们两个,真相一旦说出,被伤害的那个人是晓净,而最难过的那个人,则是你季少为!”





第95章 第九十四章  一朝错平生皆成恨

季少为看一眼慕书棋,听着他这样的断言,不由再度微一迟疑。
慕晓净却一眼不眨地盯着他,清朗分明地道:“少为,我来问你,他、他知道我是他女儿么?”
季少为摇摇头道:“恩师根本就不知道石前辈曾留下你这样一个女儿,自然更不会知道你是他的女儿。否则,这十多年来,他怎么可能对你不闻不问?”
 “那么,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慕晓净蹙眉道。
 “我自己猜的。”季少为叹一口气道,“晓净,你还记得有一次咱俩在我家后院那个练武场边上,曾说起你的身世么?”
慕晓净点点头道:“记得。你问我,我父亲可是师父的兄弟,我便告诉你,师父说我父亲是个官宦子弟。”
季少为道:“对,也是那一次,你才跟我说,令堂是你师父的师妹,还说令尊是个官家子弟,曾负了令堂。就是从那时候起,我对你的身世起了猜疑。因为我那恩师在世的时候,曾跟我说起过他一世难忘的那一段情缘。”
 “他、他都跟你说了些什么?”慕晓净突然发觉,自己的声音竟已不由自主略带了些颤抖,委实不知父亲口中的那一段情缘,又会是怎样的情形。
季少为再看一眼慕书棋,才见他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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