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反了,反了!-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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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桦不可思议:“你怀疑水溶?”
薛墨弦摇头、皱眉:“我怀疑他身边的人。你不觉得太巧了吗?他的出现,引发了一系列事件。贾环的情绪变得不稳定,今晚莫名其妙的这出戏……还有,水瀚宇神秘的态度。”
林青桦抄着袖子点了点头,忽然过来,拎起梳妆台上一个上了锁的精致小匣子,从怀里掏出一根铁丝,对着锁孔一扭一扣,匣子便“咔哒”一声开了。林青桦看着明显少了几根的精美指套,龇牙得意地笑:“美人儿,你是理论的将军,却是行动的矮子——女人的宝贝一般都是收在这里的,这是常识啊!”
薛墨弦冷冷扫过去:“请问,作为一个gay,你是从哪里学到的‘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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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金钏儿之死没写,但是前面提过宝玉也挨了打——按照剧情,那个时候,金钏儿已经死了~
、43
“哪里学到的你别管;总之,作为一个gay,正在三更半夜对另外一个gay普及常识。”
月光昏暗;四目相对,却明亮如辰。三更半夜,疲累且困惑,可是一想到身边还有最亲近的人同你一起;信心便伴着轻松一同而来;薛墨弦挑了挑眉;好笑地一叹:“看来,谈恋爱还是有好处的。”
“那是当然。”林青桦得意地笑了笑,一手搭上他的肩膀,刚想调戏两下;就见虚掩的门外闪过几丝烛火般的光线,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一同看向向着另外一侧的窗户——几乎是下一秒,林青桦麻溜地盒盖子上锁,薛墨弦一手开窗一手拉着林青桦,一托一甩,顿时将他整个人掀了出去,而后纵身一跨,轻巧地落在外头的空地之上,还不忘赶紧关好窗户。
蹲在窗户下,林青桦瓮声瓮气:“你猜是谁?”
薛墨弦以口型回答他:“水溶。”
薛林二人想得到的,水溶也想得到,英俊的北静王只带了自己的副将,快步走进贾王氏的屋子,并未电灯,表情被阴影盖去大半,难得露出了一丝阴森的严肃。
虽然不能抬头看,但是里头翻箱倒柜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林青桦好笑地飞了一个媚眼儿,再次如蚊子般嗡嗡发音:“看来,没常识的不只你一个啊!果然,高富帅都是被上帝咬过一口的苹果,总有让人遗憾的缺陷。”
薛墨弦一个冷眼扫过去:“那我跟他凑凑如何?”
林青桦顿时龇牙,凶狠地揪起他的衣襟:“你敢?”
忽然,里头传出第一句人话,听出是一声略带颤抖的“王爷”,薛墨弦立刻竖起中指放在唇边做噤声状,林青桦乖巧地点头不说话——但是,忽然凑过去,对着他唇边的中指飞快地啄了一口。
月白皎洁,手指晶莹而纤细,手指一凉的同时,唇上也划过微风动弦般的酥麻感,薛墨弦的眸色不禁沉了些,却静静一动不动。
成功调戏了自家美人儿的林青桦乐呵呵地耳朵靠墙,光明正大地听墙角。
水溶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王爷……属下不明白。”
“难道不是你吗?”水溶罕见地动了真怒,“巫蛊之祸轻则充军发配、重则抄家灭族!荣国府从主子到奴才,谁都不可能傻到去诅咒皇妃!这些天来访过贾府的,进过贾环的房间的,只有你!”
虽然没常识,但能藏指套的地方就那么几个,水溶直接用剑削开了梳妆盒上的铜锁,将梳妆盒往副将面前一扔,听着那首饰撞击的噼里啪啦声,水溶的神情越发的严肃:“你还有什么解释的?”
副将不用看也知道指套少了两根,良久才叹道:“王爷,玉
钏儿已经死了。”
“你说什么?”水溶简直是震惊,怒斥道,“杀人灭口——你疯了?”
“不是。属下的意思是,玉钏儿必然会自杀,就算她不自杀,贾雨村也会杀了她。”贾雨村可是“认定”了荣国府诅咒皇妃,怎么可能留一个能翻案的证人呢?
副将抬起眼睛,露出复杂的表情,欲言又止:“王爷也知道贾雨村不可靠,刚刚特地派了人去保护玉钏儿,可是——”
水溶明白了,淡淡地看着他:“可是,我派去的人,也是听命于你的。”
“其实——”副将低了头,再一次欲言又止。
“你与荣国府毫无恩怨,绝对没有理由这么做。”水溶异常地冷静,可眼底的哀痛却深沉如海,“你是我从废太子手下救出来的,所以,与其说你是听命于我的,不如说,你一直是听命于荁儿的。”
水溶忽然背过身去,叹道:“秦可卿是荁儿的双生妹妹,为了避难,嫁给了贾蓉,却被贾家活生生地逼死。所以,荁儿是在给妹妹报仇。”
“王爷……”仿佛讶异于水溶竟然会生出如此的想法,副将顿时半是悔恨半是惊讶,正想解释,却见水溶轻轻摇了摇手,言语中满是放弃般的沮丧:“罢了,罢了,荁儿……真的长大了。”
屋里的两位皆是满心的复杂,屋外两个人则险些石化:秦可卿竟然有哥哥?
林青桦靠着墙依托身体,脸都青了,声音含含糊糊:“这个世界是专门给人找哥哥的吗?林黛玉有哥哥了,薛宝钗多了一个哥哥,然后——千古之谜秦可卿也冒出来个哥哥?而且……”从水溶的话可以听出,后世对于秦可卿身份的考证很有可能是真的,也就是说,除了不知道是不是死于扒灰的废太子之女秦可卿,还有一个活着的废太子之子“huan儿”存在?
——不知怎么的,林青桦忽然有点想笑:许多人都说《红楼梦》中那个皇帝影射的是雍正,可是现在看来,传说中是忠义亲王老千岁的废太子倒颇有些乾隆皇帝的风范,这不,满地随便滚的“沧海遗珠、还珠格格、还珠阿哥”啊!
“huan儿,环儿……”薛墨弦紧紧蹙眉,“怪不得,他忽然对贾环那么上心……”
听清楚水溶跟副将沉重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林青桦小心翼翼地弯起身子瞄了一眼,确信无人,又拉起薛墨弦,两人猫着腰顺着后院的小路悄悄走了出去。
两人的运气确实非常好,因为现在贾府本身就没多少人,放到后院整理东西准备逃命的众小姐少爷婆子们还都被一件事绊住了——最小的惜春被李纨死死抱在怀里,哭着喊着挣扎着,旁边的迎春探春则拼命地捏着惜春的手夺下了那
把锋利的剪刀。
零零散散的碎发飘落一地,伴着惜春崩溃的大喊:“……这样还有什么意思?我不如绞了头发做姑子去!”
“四妹妹,冷静些,冷静些啊!”迎春和探春的眼泪都快出来了,争夺了半天,皆是头发散乱、香汗淋漓,活色生香地生生便宜了周围做围观状的官兵。
“你又不是荣国府的小姐,你闹什么?”薛墨弦快步走来,冷冷地扫了一眼为难的官兵们,“拿绳子来,绑了带走!”
林青桦接过被贾环和贾兰艰难地护在怀里的小娃娃——也就是传说中的巧姐儿,逗了逗,看明白小娃娃虽然有些蔫巴,但并无病弱的模样,不禁舒了一口气,不满地看向依旧哭哭啼啼的几个女孩子:“要哭要闹、要死要活,都等皇上下明旨再说!都快天亮了,没那么多时间陪你们在这里闹!”
惜春终于停止了挣扎,泪眼婆娑地看了林青桦怀里的小娃娃一眼,忽然崩溃地哭倒在迎春怀里:“为什么、为什么会遇到这种事……”
迎春咬着嘴唇忍住泪意,探春扶着李纨缓缓走到薛墨弦身前,服了一礼,苦涩非常:“……劳您照顾了。”
薛墨弦点头,转身带路:“女眷去大观园,贾环跟贾兰跟我们回薛府。”
李纨闻言,抚了抚惊怕的儿子的头,温和却又坚毅道:“跟薛大哥去,不用担心娘。”住在薛府总比在大观园等罪来得好,再加上北静王必然放不下贾环。王爷若能成功护下贾环,那兰儿也必然能沾上光。
当然,林青桦还顺带着牵走了小小的巧姐儿。反正,就算是天大的罪责,尚在襁褓中的女婴也不会被牵连——对于女婴,历朝最严重的便是削足之刑,但本朝已经废除了这项不人道的刑法。
坐在回府的马车上,林青桦戳着小女孩嫩嫩的腮帮子,笑眯眯:“乖啊,笑一个给哥哥瞧瞧~真可爱,放心,就算你爹娘摘不出来,我跟我家美人儿也会好好养着你的。把你养得跟小公主一样漂漂亮亮的,以后配个好人家,绝对比跟着板儿一块儿纺纱种田来得好!”
薛墨弦看着,不禁惊奇:“看不出来,你还挺会哄孩子的。”而且,抱孩子的方式也挺正确。
“我大学时候在孤儿院做过义工,照顾过一帮小鬼~”林青桦把巧姐儿塞到他手里,兴致勃勃地指着那圆溜溜的大眼睛给他看,“嘴巴还没眼睛大呢,这小丫头今后得有多漂亮?其实王熙凤也是个美人儿,可惜就是太凶了。乖宝宝,淑女要温柔可亲,以后可绝对不能做河东狮哦~”
薛墨弦微微动了动胳膊,把小女娃儿抖得“咯咯”直乐呵,笑着侧头道:“我觉得,教养淑女对你而言是绝不可能的任务
,看林黛玉就知道了。”好好的绛珠仙草给他养成了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吵得嘴架、打得流氓的“四德才女”,足见林青桦对异性的影响力是多么地翻天覆刻骨铭心甚至惨绝人寰!
林青桦被一噎,忍不住龇牙:“切,不是还有你吗?薛宝钗养得不错。还有啊,呆霸王都能给你掰成那副模样,足见你教孩子的方式是多么无耻无情无理取闹!”
“凌虐”薛蟠是既成事实,薛墨弦本人对结果还是较为满意——所以,他并没有反驳,而是淡淡一句:“所以,我还是跟你凑凑吧。”
“……嗯?”林青桦愣了三秒才反应过来是在贾王氏屋外头那句“我跟水溶凑凑”的转折句,这一怔愣的瞬间,他怀里的娃娃已经不翼而飞,自己也被人拖进了怀里,亲吻温柔而不失激烈,情缠浓烈,缠绵悱恻。
林青桦一边回吻一边朦朦胧胧地回忆起:好像,自己在贾王氏屋子外头,还稍微玩了一下火吧……
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回到了薛府,两只从来不知道掩饰的拉拉扯扯着一起回了屋,徒留李勤抽着嘴角,跟怀里笑嘻嘻的小女孩对视,满心的无奈——大公子,您好歹告诉一句,这孩子到底是谁的啊!留下来,是当做丫鬟养,还是当做大小姐养?
——两个人都那么主动,感情也看不出裂痕,所以……会是谁“出轨”了呢?
月白风清的凌晨,凉风拂面,李勤的脑袋可怜地僵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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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第二更肯定过零点,说不定过一点,妹子们千万不要等……
、44
薛家钱庄之后;钟荁抱着手站在阴影处,睫毛低垂,掩住眼底的哭笑不得:“水溶竟然以为;我是在为了我那个不知廉耻的‘妹妹’报仇?哼,跟自己的公公扒灰,如果我那千岁爷的‘亲爹’还在世,这种丢人至极的女儿只有被掐死的份儿。水溶早就说过;我的无情薄凉更胜我爹。这种不知廉耻的妹妹;我会为她报仇?”
影卫点头;迟疑道:“王爷是这样想的……而且,王爷想保荣国府。”
“保?”钟荁略抬眉眼,嘲讽一笑,“他是想替我‘还债’?呵;我又不是小孩子,不需要他再这么天天跟在我后面擦屁股。”
“王爷的性子您清楚,一旦固执起来,是不听劝的。可是,据说圣上龙颜大怒,说定要严惩……元妃娘娘跪了一夜了,皇上甚至都没见她的面。”
“我知道,放心,我不会让他傻乎乎地为了一个贾府跟皇帝扛上。”钟荁眼底划过一抹淡淡的温情,却又转瞬即逝。
影卫惊喜道:“您要去见王爷?”
“我傻啊!我现在去见他,肯定会被他绑回王府拿铁链铐起来,继续过三餐不愁,却不见天日的日子。”钟荁摇头,轻笑,“水溶是个固执的人,可是,他也是个懂得权衡的人。孰轻孰重,他明白的很。”
看着钟荁唇边淡淡的微笑,影卫心里陡然划过一丝不好的预感,果然,钟荁的笑意露出一分残忍:“感谢我的东家大人塞给冯紫英几张银票,更感激他把我送进了钱庄——让罗金把冯紫英的消息透露一些给那只皇帝。我相信,在本来就不干不净的贾府和无辜善良的冯紫英之间,水溶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影卫大惊:“可是,薛家大少爷是非常精明的人,万一他发现是您在追查冯紫英的银票,说不定会……”
“放心,我敢做,自然不怕被揭穿。”钟荁浅浅一笑,“别忘了,林如海是我的人,绝对忠心耿耿,在临终前特地将名单抄录了一份给我。薛墨弦是很聪明,可是林青桦是他的软肋,我有这张王牌在手,不怕他找我的麻烦。”
听出自家主子极度危险的语气,影卫赶紧低头,大气都不敢出。
没成想,钟荁反而又摇了摇头:“放心,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不会对林青桦出手。他们两个人,一个太聪明,一个太极端,如果棋差一招,说不定会赔上我自己。而且,毕竟是薛家大公子治好了我的腿,给了我安身之处,间接给了我报仇的机会—
—我也只想,有恩的报恩,有仇的报仇。”
影卫来去无影,钟荁抄起袖子悠悠然往自己的住所走——转角,仿佛无所谓地与一个人擦肩而过,钟荁轻笑一声,如梦如幻:“通灵宝玉。”
“奴才醒的。”早就等在路口的罗金恭敬地目送着自家主子离开,心里叹道:主子真是将天下的计谋都算计尽了,可惜,步步为营、团团织网,却始终无法网住北静王爷的心。
……
腥风血雨的夜晚结束,第二天,玉钏儿果然死了。据说这个清秀白净的小丫鬟是在顺天府的大牢里上吊自杀的,至于具体是怎么回事,恐怕也只有贾雨村知道了。
贾雨村把翻案的后路封死了,就是不希望贾府一朝翻身,反而来找他的麻烦,可是,皇帝在北静王的劝说下,竟然渐渐止住了雷霆之怒,最终对贾府做出了如下判决:宁荣二府,收回爵位家产,全部贬为平民——至于其他,就不再追究了。
水溶对这个结果已经是松了一口气,心道总算是保住了一条命,可还是上言:荣国府之事按理不该牵连上宁国府,收回宁国公爵位,实在是迁连太重……
皇帝也没生气,只是让罗金捧了一堆折子给水溶——水溶细细看了,只觉眼睛都发黑,他对贾府渐渐的腐化不是没有察觉,可是实在没想到,这一家子的胆子大成这样!这些折子,都是弹劾宁荣二府的:宁国府那边,酒色财气、父子同槽、奢侈浪费;荣国府就更要命了,王熙凤放印子钱、逼死未婚情侣,贾赦强抢扇子,贾琏私养有婚约的外室……种种种种,简直让人咋舌。
皇帝拍着龙案:“此等龌龊之人怎么配承袭镇国将军之位?”
水溶也无言以对,只能默默叹气。
因为王夫人诅咒皇妃,连带着王子腾也被迁怒或者说被“保护”,被勒令闭门思过,根本没有面圣求情的机会——所以,在满朝无言的情况下,贾家这承袭了数代的两个爵位,就因为一个巫蛊娃娃,轻轻飘飘地丢了。
谈完贾府之事,皇帝却又看向水溶,怒道:“贾家之事先放下,前几日京郊守备报上了罪臣之子冯紫英的消息,东平郡王之事一直是你负责的,这次,决不能让冯紫英再次逃脱!朕的禁军精兵封锁京城,他竟然还能逃走,简直是戏弄于朕,戏弄这堂堂天子脚下京城的防护!”
冯紫英……?水溶一怔,随即疑惑,他不是已经把冯紫英送到江南了
吗?怎么会在京郊出现?
——因为,钟荁要用冯紫英引开水溶的注意力,却也不能让皇帝真的抓住水溶私藏冯紫英的证据;因此,罗金给皇帝的信息是对的,方向却错了。而水溶明知只能折腾出一场空,却也不能拒绝,不是吗?
水溶低着头领了差事,皇帝看着战战兢兢的满朝文武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