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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重生之两世长宁 作者:倪政南(起点vip2013-08-31完结)-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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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上众人朝少年的身上看去,但见他穿着浅金色的御林制服,便纷纷退开,让出了一条道路。
    少年径直走到殿上,俯身在皇帝耳边轻语几句,皇帝一双浑浊的眸子赫然清明,眼睛里流露出肃杀的神情。
    少年的面目隐在烛火的阴影里,眸子里的神采却灿若繁星。柳长宁心中大感不妙,从忻毅出现在殿前的那一刻起,她就闻到了危险的气息。可是,怎么会是他?
    “砰”地一声,皇帝手里的羊脂玉杯应声而碎。他大喝一声:“太子,你好大的胆子!”
    李正炜被眼前的场景震得一愣,他脑中思维纷乱,却是膝盖一软,重重地跪了下来。
    皇帝脸上的肌肉因为震怒而颤抖着,胸口一起一伏,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李正炜。
    徐长海是何等聪明样的人,皇帝既然当着群臣百官的面如此震怒,这件事便不可能不了了之。他右手一挥,对着殿外的御林军道:“把东西抬上来。”
    众人顺着殿门看去,见四名身着杏色制服的少年抬上来一块颜色漆黑的石碑,那颜色质地瞧着极是罕见,或许就是传说中的陨石。
    柳长宁脸色微动,却见李正炜跪着的身体摇摇晃晃,竟是要瘫倒下来。
    皇帝在裴清的安抚下渐渐顺过气来,才低声问道:“太子,这块碑你可认得?”
    李正炜神色大变,一张俊脸早已没了平日的从容:“父皇,儿臣是清白的。”
    皇帝双眉轻挑:“哦?那你去把这碑上的字一个一个读给朕听听!”
    李正炜双唇轻颤,声音微抖:“圣子临朝,永昌帝业。”
    “啪”地一声,皇帝的手掌重重地击在桌案上,连玉盏里的美酒也被激了出来。只见他脸上肌肉扭动,声音里含着三尺玄冰:“好一个圣子临朝,好一个永昌帝业,你是要朕把这天下拱手给你?!”
    李正炜脸上的血气尽皆不见,一张脸在灯下泛着奇异的惨白:“父皇息怒,儿臣并无此意。”
    一旁的韦一平刚刚从喜悦里冷静下来,就被一头抛进了冰窟。他膝行着挪到李正炜的身后,以头抢地,“咚咚”地声音在阔大而安静的大殿里回响不绝:“太子仁孝,三岁就会跪在佛前为皇上祈福,六岁时为了端肃皇后的病抄了整整一本《金刚经》。这样一个孩子,怎么会有取代皇上的心思呢?”
    皇帝冷冷地瞧着他,嘴上不说话,眼神却稍稍柔和了下来。柳长宁心中清楚,这个太傅还是能摸得透皇帝的心思的。
    须臾,皇帝开口道:“既然如此,太子能不能给朕解个惑,这块碑为何会在京城出现?”
    李正炜僵直地跪着,思维快速飞转。这块陨石确实是自己和韦一平一时兴起找来的。可韦一平是三朝元老,行事向来深谋远虑。是以这碑一直都没刻字,只是在太子府里闲置着。年深日久,自己的政务日渐繁忙起来,也就把这块碑给遗忘了。究竟……究竟是谁把这块碑找了出来,还刻上了这样一段大逆不道的字?而这块刻着字的碑又为何会到了御林军的手里?
    想到这节,李正炜的背上已是冷汗涔涔。忽然,他灵感乍现,皇帝向来喜欢诚实厌恶欺骗,索性就把实话说了出来:“这块陨石是三年前儿臣特意寻访得来的,儿臣想着,明年就是父皇六十岁寿辰,到时候在石头上刻些赞颂的话,当作祥瑞呈给父皇,也算是彩衣娱亲。这陨石在儿臣府内已经搁置了三年之久,许多人都是知道的,太傅还有陵容,父皇不信问问他们便是。至于……至于今日为何会被刻上这样一段字,儿臣确实不知。儿臣对父皇绝无异心,天地可证,日月可鉴啊,请父皇明鉴!”说着他低低地服了下去,背脊也因为惧怕不断地耸动着。
    皇帝陷入长久的沉默,他并不开口,可是凌然的气势却在每个人的心里压上了一把千钧重担。

☆、第十八章 太傅之死

正在此时,宰相朱长贵却做出了一件惊人之举。他越过众人到得殿中,反手将自己的无梁冠摘了下来,又重重地磕下头去:“微臣愿用顶上乌纱担保,太子绝无反逆之心。况太子仁爱,事事以江山社稷为重,无论是赈灾还是监国,政绩有目共睹,天下万民皆是景仰。还望皇上三思!”
    他言辞恳切、情感真挚,似乎一字一句都是在为李正炜开脱求情。柳长宁心道,他是摸透了皇帝的心思,再给太子补上重重的一刀啊。太子贤明,太子以天下为重,不就是在打皇帝的脸,说他不爱民吗?当年,祖父被人构陷通敌,可真正把他推入万劫不复的却也是眼前这个男人。她不由得恶从胆边生,一双拳头攥的紧紧的,双脚不由自主地朝着朱长贵所在的方向迈去。
    果不其然,皇帝的怒气本已稍霁,听了朱长贵的话后,眼神里的怒火竟比刚才烧得更猛了。
    李正煜并未抬眼,仍旧能感受到柳长宁身上散发出的阵阵煞气。他半趴在面前的桌案上,只能看到柳长宁的脚向外迈出了半步。他身体微动,一不小心便把左手边的酒杯拂到了地上。冰凉的酒水溅在柳长宁的裙摆上,她微微一怔,思维瞬间恢复了清明。
    所幸人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太子、皇帝和朱长贵的身上,并没有人注意到这段插曲。她不由得朝李正煜望去,见他一双眸子透过手臂也正瞧着自己,不由得有些恍惚。
    就在此时,殿中忽然有一个声音传来“炜儿,朕看这个太子之位你是坐的太稳了点!”
    皇帝的声音冰冷而不带一丝情感:“今日起,革去李正炜的太子头衔,废为庶人,神碑一案交于大理寺审理。”
    李正炜原以为自己已是死罪,但听到皇帝的话,知道事情还有转寰的余地。于是深深地磕下头去:“儿臣领旨。”说完便跟着早已立在身后的忻毅去了。
    皇帝转过头来,审视着仍旧跪在地上的韦一平和朱长贵,良久才道:“两位爱卿皆是朝廷之肱骨、社稷之栋梁,朕又该如何处置你们呢?”
    朱长贵抬起头,向着皇帝朗声说道:“臣已说过,要用顶上乌纱保太子无罪。”他语气略滞,复又说道:“保庶人李正炜无罪。”说罢君臣二人对视良久,大殿上本已凝滞的气氛更见焦灼。
    皇帝沉吟良久,语气中带着三分落寞:“也罢,宰相自入仕以来,已有四十三年,也该歇歇了。从今日起你便告老,颐养天年去吧!”
    朱长贵深深拜倒,行了三叩的大礼,才道:“微臣领旨谢恩。”
    他衰老无力的背影和掷地有声的回答落在大殿众人的眼里,连素日对朱家权倾天下颇有微词的人,也不由得真心感佩这个三朝老臣。
    柳长宁深藏的恨意仿佛地底深处的熔浆炙热翻腾,几欲喷涌而出。什么老谋深算,什么演技高超,和眼前这个人比起来都不过雕虫小技。朱长贵借着太子一事避世,却也给天下人留下了直言力谏、刚正不阿的印象。等到太子借他人之手被除去之时,他又可以打着正义的口号卷土重来。那时候,不仅皇帝对他深信不疑,全天下人也都成了他的依傍,翻手之间能让朱氏一族站上权力的巅峰。
    皇帝眼见着朱长贵的背影渐行渐远、直至隐没不见。又用锐利如刃的目光盯着韦一平:“太傅对此又作何解释?”
    韦一平一生自负精明机智、料事如神,却不料今日在朱长贵面前一败至斯。他想到端肃皇后早死,韦家早已失去了皇权的荫蔽;太子羽翼未丰,又不为皇帝所喜;朱长贵虎视眈眈,背后又有朱贵妃鼎力相助;几位皇子接连成年,已成犄角之势。他的心深深地荡了下去,今日神碑一事,结果已然分明。
    他抬起头来,平日里保养得鹤发童颜的一张脸如今疲态毕现,脸上老泪纵横,已是英雄末路的状态:“臣,虽无过,却有罪,太子落入今日窘境,实在有负端肃皇后的临终之托和皇上多年的信任。臣唯有一死以证清白,望皇上能彻查此案,还太子一个公道。”
    说罢,他攒足力气朝着殿柱猛扑过去。殿中卫士身形极快,几个箭步已到了韦一平的身旁。何奈韦一平一心求死,却也是救援不及。鲜红的血液汇集在韦一平的尸体之旁,竟成了牡丹盛放的形状。妖冶诡异的情景成了殿中每一个人心里永生难忘的梦魇。
    柳长宁双目紧闭,身体也因为极力隐忍而微微颤抖着。韦一平这是在用自己的生命为李正炜鸣冤叫屈,可谁又知道,他即使舍了一条命却仍旧挡不住朱氏一族的凌厉攻势。若是他日韦一平与李正炜在地下相逢,又会做何感想?
    皇帝虽然面冷心冷,但是见到辅佐自己半生的老臣撞死在自己面前,心中却也受到了极大的震动。他双唇动了几动,竟说不出话来,过了许久,他才哑着声道:“将太傅的尸体好好殓葬,以公侯的标准入葬吧。”说着,身形竟是微微一晃,在徐长海的搀扶下才勉强站直:“大家也都散了吧,散了吧。”他长袖轻挥,只留下一个微微佝偻的背影。
    这一晚,殿中迭起的事件耗费了殿上众人太多的心神,所有人都没说话,只是默默地起身,按照入场时的顺序一一出场了。殿中偶尔有几声桌案移动发出的轻响,落在众人的耳里更觉得奇诡难测。
    柳长宁觉得自己又回到了重生的那一刻,整个人仿佛跌入冰窖之中,身体全然不受自己的控制。胸口处仿佛被利剑劈开,鲜血自体内泊泊地流出。朱长贵的手段竟如此凌厉,一个太子、一个太傅,仍旧逃不过他的手心。自己……自己就算得到了李正煜的帮助,自己即使豁出了身家性命,对根深蒂固的朱氏一族而言也不过是蚍蜉撼大树吧?她的唇角浮起一抹苦笑,脸上竟已留下泪来。
    “要成事,就要忍,百忍才能成钢。”熟悉的声音在柳长宁耳边响起。
    她回过头,只见李正煜浓眉紧锁、薄唇轻抿,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紧紧地盯着自己。

☆、第十九章 鸿门之邀

回到王府三日,柳长宁才从太子被废、太傅自尽的悲愤中渐渐恢复过来。说实话,对于李正炜她并没有太多的感情,成王败寇、自古如此,况且李正炜自己也绝对算不上善良无辜之人。只是,可以肯定神碑一事是有人栽赃陷害,韦一平死得又极是壮烈,她的心里也就有了几分同情。而同情之外,更多的则是感同身受的愤恨。朱长贵那日的所作所为,与当日陷构柳家满门如出一辙,叫柳长宁又如何不起同仇敌忾之心?
    李正煜却并没有将卞云娘当作是弃子,一连三天都歇在“云间水榭”中闭门“养病”,对于朝廷动荡几乎不闻不问。只是第二日时,命刘得远给柳长宁送来了两幅字。柳长宁拿来看了,一幅上写着“静”,另一幅却是“忍”。柳长宁心中凄恻,树欲静而风不止,难道忍得,就可以逃过所有的劫难?
    刘得远见柳长宁神色微变,只是说:“柳姑姑,王爷尚可以韬光养晦、止步于室,您为何不能将心底的情绪一并收了回去?”
    柳长宁一愣,便朝刘得远看去。只见他神色恬淡、脸带笑意,要不是从小做了李正煜的心腹太监,也该是一个武俱佳的翩翩佳公子吧。
    刘得远却不知道柳长宁的心思,见她神色恢复如初,便道:“姑姑好生休息吧,有什么事便差人来吩咐奴才。”
    柳长宁微微一笑,对刘得远的关心表示感激。刘得远便不再说话,关上门退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柳长宁便从噩梦之中遽然醒了过来。重生以后,她总是整夜整夜地做梦,可这一次却有些不一样,或许是太子一案在她本就阴郁的心里又投下一片阴霾,让她徒然生出不好的预感来。
    这几日来闭门不出,那聪敏的侍女也就衣不解带地照顾着她。柳长宁从她断断续续的回话里知道,她姓郑,名唤玉儿。本来也是出身书香门第。但因为是庶女出身,在家里一直都是半仆半主、身份尴尬。后来父亲一病不起,家中没了收入来源,又要延医问药,于是只好变卖家当度日。父亲死后,家中的主母便以家道中落、难以为继为由把她卖入了王府,从此以后她就再没见过自己的家人。
    柳长宁心中盘算着,郑玉儿既然出身书香门第,那么她的知书达理、聪明巧慧也就有了解释。而看她言谈之间气度温婉、情真意挚,不像是在欺骗自己,心里也就更亲近了些。
    柳长宁微微叹了口气:“看来也是可怜人,从今往后你就跟着我吧。虽然我也只是伺候王爷的,不过好歹得了一个三品女官正的名号,旁人也不能轻易欺负了你。”
    郑玉儿眼神中戒备的神情去了一半,似有话要说,但最终还是咽了下去。她膝盖一弯,眼看着就要拜倒下来
    。柳长宁右手微抬,却已将她扶了起来:“从今往后,私下里你我二人便没有主仆之分了。你便叫我长宁,我便叫你玉儿,可好?”
    郑玉儿心中一惊,一双冷冷的清水眼便朝柳长宁看去。又见她眼神闪烁、语气认真地说道:“以后有什么难处也一定要让我知道。”
    “玉儿记下了”。
    柳长宁微微一笑,修长的手指在洁白如玉的汝窑茶盏上缓缓摸索:“那么你先下去吧。”
    柳长宁其实早知道了郑玉儿的亲身母亲王氏现下身染重病,那丧尽天良的主母于氏,不但不给她请大夫,还让家中的小厮用破席一裹,将奄奄一息的王氏扔了出去。郑玉儿千辛万苦找到母亲,不敢带入府中,只得将她安置在了王府附近的一间破庙里,时不时的去看看她。
    可是求医问药一事因为囊中羞涩还是耽搁下了。柳长宁没料到,自己的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这个倔强的女孩子还是没把这件事说出来,又见她眼中戒备之情不退,心里只是一酸。
    就在这时,却见郑玉儿飞快地奔了回来,一张俏脸上浮起两朵红云:“柳……长宁,贵妃娘娘派人来请你入宫。”
    柳长宁见她一双眼里满是关怀和惊恐,倒是有些意外。她心念微动,脸上却是一派沉静:“哦?你去开了箱子,把皇上赐的那件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和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给我拿来吧,我倒要瞧瞧这位高高在上的贵妃娘娘见我所为何事!”
    许久以来,柳长宁都秉承着低调行事的原则,每一次在众人面前出现,都恨不得素面朝天、不被人看到才好。这一次却破天荒地一反常态,不仅拿出了压箱底的服饰,妆容也是极尽富丽奢华。
    这消息传到李正煜的耳朵里,他一双桃花眼笑得斜上双鬓,口气里也难掩笑意:“很好很好,她终于开窍了,不晓得她要在韶华殿里掀怎样的风雨来。”
    刘得远却仍自担心:“且不说贵妃娘娘宠冠**,代行皇后之职,就她朱家嫡女的傲气,也不是好相与的。柳姑姑与朱家本有血海深仇,只怕……只怕一个不好就正中贵妃娘娘下怀了。”
    李正煜声音清冷:“关心则乱。这道理长宁现时不懂,难道你也不懂么?”他见刘得远的脸上浮现出羞愧的神情,便又道:“她既然特意打扮了一番去见贵妃,显然是有备而去、胸有成竹,你又何必在这里杞人忧天?”
    刘得远听完李正煜的话,颇有醍醐灌顶之感:“王爷说的是,奴才还是鲁莽了。”
    李正煜嘴上却浮上一个似有若无的笑:“近思,十岁就跟了我,也有六七年了吧?”
    “六年七个月”。
    “当年你就和长宁一样,张口闭口就要报仇,近两年倒是圆熟了不少。我就想说,答应你的事,我一天都不曾或忘。只是现时这局面太过纷乱,敌人又太过强大,我们就只能忍。等到时机成熟的那天,我定叫那些作孽的人尝尝自己亲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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