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克街的假面-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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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办公室处理了手头积压的一些案件,Suri看看腕表,五点是个不尴不尬的时间。Rona要和Jason过二人世界,早早的就向她请假回家梳妆打扮去了——Suri必须承认,女人要花比约会还多上一倍的时间来决定约会的时候穿些什么事一件超出她认知范围的事——即使她也是一个女人。而一直以高效著称的她在即便是助理缺席的情况下也依旧有条不紊地处理完所有的事。今天首相的一通脾气至少证明了短期内不会再有高层下来的案子,说实话Suri只认为这是件好事。谁会有精力一直去处理那些头头脑脑们一时情不自禁而闹出来的事端,她好歹是个测谎专家,不是皇室特聘的丑闻处理危机公关,没有缺钱到所有案子都通吃。
总之在结束一天的工作之后却还没有到饭店,Suri突然想起今天在出租车上想起的关于John的新女友的问题,以及被拖去接手她的案子的Sherlock。这家伙在那天她一怒之下指责了一句之后就再没有消息。虽然不相信也不可能相信她真的伤到了他,反而是大侦探觉得丢了面子傲娇脾气发作的可能性更大些,但是无论如何,这样全然断绝联系的日子她还真不习惯。一再说服自己“男人就是需要哄的小孩子”,Suri决定趁此时机登门造访。
从的士上下来,Suri在221B门前稍停了片刻,刚上前想按下门铃,却被身后的刹车声所吸引,几乎是下意识地回头,Suri看到的就是前任军医几乎是扛着正处在不知是睡眠还是昏迷状态中的Sherlock,在路人频频的注目礼中从出租车上艰难的下来。
Suri在最初的惊讶之后立刻快步上前,从另一侧扶住了摇摇欲坠的侦探。果断地明白这不是询问任何问题的时机,她伸手从口袋中掏出钱递给司机。倒是John在第一眼看到Suri的惊讶过后就是“终于有人来帮把手了”的欣喜:“Suri,有你在真是太好了。这个家伙看起来那么瘦,搬起来实在太难了。”
“John,你现在简直就像在形容一箱货物。”不客气地回应,Suri伸手按了门铃,然后在Mrs。Hudson开门以及不出所料的惊呼声中和军医一起完成了扛人上楼,安置上床等一系列的动作。
在确保Sherlock只是暂时昏睡并无大碍之后,Suri慢慢晃到了客厅,对着正在脱外套的军医发问:“现在总该有时间告诉我,Sherlock是怎么搞得——这么狼狈?别和我说是意外,你知道的,他是Sherlock,他怎么会被一个女人带入这样的境地?”
John猛的回头。甚至忘了手里还拎着的军绿外套,吃惊地看着Suri:“你怎么会知道——女人——”
Suri扬扬眉靠在墙边:“我当然知道。你们是去拿照片的。不过看Sherlock这个状况,照片一定还没拿到手。Irene。Adler想必给了你们一段十分难忘的旅程。”
John的表情可以用“十分精彩”来形容,而他那句停顿和重音都十分明显的“的确十分精彩”以及似追忆似回味的神情都能轻而易举地让Suri判断出这一双同居人下午之行的非同寻常——非但不同寻常,而且一定有什么,不动声色地改变了一些事。她能感觉到。
Suri并不怎么高兴地发现最近她的直觉在对事物判断的比重中直线上升,而这显然对于以科学之名行事的她来说不是什么好事。而且这该死的直觉桩桩件件都和里面躺着的那个男人有关,以及“那些第六感都没有什么好结果”这样的补语让Suri觉得自己莫名的有些被激怒的倾向。
“Irene。Adler。”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她抬起头,“她用什么样的方式款待了你们这两位来客?”
“呃,女人的方式。”军医停了停,才算想到了一个贴切的形容。一直深深存在于这位阿富汗前军医基因里的八卦因素此时全盘发挥出来,John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将细节——几乎是所有细节——都述诸语言。Suri听着,眉头越皱越紧。Irene显然一开始就是冲着Sherlock来的,所以毫无防备的她才会做了一次炮灰。可是连Sherlock都让自己铩羽而归,这让Suri惊讶之余不由多了几分其他的心思。
他是失策,还是想失策?而Irene到底想要干些什么?
“John,她是个非常可怕的女人。”Suri郑重地叮嘱军医,“离她远点。”
“我可从来不想和任何可怕的女人有牵连。”军医举起双手,“虽然她的身材真的不错。不管怎样,我从不想找麻烦,似乎倒是Sherlock和她看上去很——怎么说,心有灵犀。”
Suri闻言挑了挑眉,瞥了一眼身后的房门没有开口。而迟钝的军医似乎现在才意识到他是在对着谁八卦,连忙用“上楼休息”的借口逃之夭夭,留下Suri一个人充当看护者的角色。
Suri静静坐了一会儿,起身走到Sherlock的房门外,轻轻打开了门。里面的窗帘都被拉上,借着她身后的灯光勾勒出床上那修长的人影。他闭目沉睡,从这个角度看来简直像孩子一样无辜。Suri几乎可以肯定,从他们相识到现在,这绝对是他最为安静的时候。
她就这么静静站了一分钟有余,感受着那种奇异的暖流从心房缓缓流向四肢百骸。一种奇怪的安全感,从七岁之后就再也没有在她身上涌现过,而偏偏在这间小小的房间里,看着这个坏脾气的男人安静的睡颜,希腊雕像般的侧脸,毫无预兆地就这样窜了出来。
然而一般来说,好时光总是不会长久,当然也包括眼下的场景。Suri不知流淌到哪里的思绪被一声异响给拉回了现实,她皱眉私下打量了一番却没有找到任何异样,片刻后那声异响再次出现时,她才从门后挂着的那件大衣口袋里找出了声音的源泉——Sherlock的手机。
没有费太多心思去思考“这里原本挂着件大衣吗”这样一闪而逝却又无法证实的问题,她低头去看手机。几条简讯都来自同一个陌生的号码,包括这奇异的提醒铃声,想必都是Irene。Adler给Sherlock的见面礼,而这正在发生的一切平白地让她在瞬间用过一阵强烈的不安。就在她愣神的片刻,又有几条简讯涌了进来,Suri凝立着看着手机的屏幕。
Irene。Adler。不知道何处来的笃定让她深深地把这个预示着危险和威胁的名字刻进思维里。John的那句“心有灵犀相谈甚欢”给她带来的震惊与她表面上看起来的波澜不惊截然不同,了解Sherlock的人都知道,他什么时候有耐心和一个女人相谈甚欢过?哪怕和她这个目前唯一和他走得比较近的女性也没有。他或许会为了某些目的而使上某些手段,但对于那个女人,那个聪明绝顶乖张大胆的女人——她确实对男人,任何男人,有着致命的吸引,而她的精明聪明,又对Sherlock有着致命的吸引。
手指鬼使神差地移向了手机的功能键,Suri闭了闭眼,轻轻吐出了一口气,然后把手机放回口袋中,轻声关门离开。
而她身后,就在房门关闭的同时,床上的那双浅绿的眼睛,慢慢地睁了开来。
30如果爱忘了(1)
The morning wore on
and I didn't e near you
晨曦流逝
我没有靠近你
头重脚轻,带着不能忽视的晕眩。醒过来的Sherlock的视线一片模糊,但那价值千金的大脑却一如既往地保持着高效的运转。下午的一切历历在目,包括刚才Suri拿着他的手机不知做了些什么——或许他知道她做了什么,他的感觉一直在囊括着周围的一切。
震动的声音从口袋中传来,侦探做了起来,等待最初天旋地转的感觉过去。他一向认为他对自己有绝对的控制力,然而这一次物理反应和化学药剂清楚地否定了这个命题。在踩下床的片刻他就差点因为腿软无力而栽倒在地,而他更是一路跌跌撞撞地走到门口,背靠着墙支撑住全身的重量,从口袋中取出自己的手机。
药剂的效力还没过去,视线里的一切都像是隔着一层膜,然而荧光的屏幕上15条短信的提醒却丝毫不难辨认。Sherlock回想起Suri刚才站了许久却只是把手机调成振动的举动,按下了查看键。
“下次再见,Mr。Holmes。”
这是最近一条短信。
“这个女人。”Sherlock意义不明地轻轻低喃了一句,批量删除了所有未读短信。
“Sherlock你在干什么?”Suri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为什么起来了?”
侦探回过头,我们的测谎大师正站在房间门口,目光瞟过他手里的手机时闪过一丝异样,接着就带着几分愠怒看向本该卧床休息的毫无自觉的男人。
“我只是——”侦探扬了扬手机,却被对方打断。
“医生本来建议你休息一天。但你看起来有些——迫不及待地想投入案子,这个案子的怀抱。”Suri扬了扬手中的瓷杯,“那就喝过了这杯牛奶继续做你的大侦探吧,John在楼上,我相信他随时待命。不过鉴于有我的前车之鉴,我必须提醒你唐宁街未必会给你提供继续和那个女人打交道的机会。”
随手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Suri并没有给侦探说话的机会:“那么我回去了,如果需要帮助的话,你知道怎么联系我。”说着不再停留,穿过客厅走出门去。
Sherlock看着她的背影,慢慢地将目光移到那杯牛奶上,脸上渐渐浮现的,是那种John如果在的话必定非常熟悉的难题解开后微微而笑的神色。
出了门的Suri站在街边深吸了两口气,反省了一下自己刚才脱口而出的并不算有风度的一番话。她必须承认她不该如此表现,至少不该表现得如此明显——虽然她同时也深切怀疑那番话落进Sherlock的耳朵里其深层含义估计会被忽略得一点都不剩。但不管怎样,她发泄了就发泄了,讽刺了就讽刺了,没有丝毫需要后悔的地方——出了也许她会考虑再去上一门演讲技巧课,下次把话说得更漂亮一点。
接连几天Suri都没有和贝克街联系。正如她所料的那样,Mycroft组织了Sherlock对Irene案子的跟进,而另一个方面也正如她所料,我们的大侦探院不是那种遵纪守法的好公民,John的blog几乎把他的每一步行动都记录得十分详细。而在Suri看来“如火如荼”恐怕还不够用来形容他和那个女人的互动。
Suri不可能不心酸,从Irene出现开始就日益加深的危机感现在已经弥漫在每一个角落。就仿佛演出前突然被通知临时换角,而她从一开始的女主角变成了最终只能买上一张票在场边看台上的两个人越演越真的对手戏。
她知道她不该被动地被那个女人一步步逼入死角,可是对此也全无反击经验的Suri面对这样一个审时度势的对手可谓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而且这个对手最可怕之处不在她欲擒故纵恰到好处的魅力与霸道,而在于她手里有层出不穷的牌来阻止她实行任何进一步行动。这个女人手里几乎掌握了伦敦上流社会所有的丑闻,而这些就是用来对付Suri的最好武器。
Irene。Adler不需要别的,只需要比Suri更多的时间。
在从贝克街回来后的第三天,Suri的办公室里来了一群不速之客。就其出场时堪比Mycroft当时的排场来看,她几乎就可以断定对方的来历。
“我从来都不知道我这间小小的办公室有如此价值,值得军情六处的首脑大驾光临。”坐在办公椅里的Suri不无嘲讽地对一群保镖正中间站着的西装革履的男人说道,后者正用一贯职业的眼光观察着,或者说审查着周围,“显然这里太小而不够容纳任何恐怖分子或者生化武器,如果政府愿意拨款扩建,我倒是很乐意尝试一回。”
确保了周围安全性的男人停下观察,并不理会Suri的嘲笑,鹰隼般的目光直直盯着Suri:“不知道Miss Blake是否知道最近军情六处尘封的情报大量外泄的事件。”
Suri喝了口茶,扬扬眉:“先生,我相信此类消息必定不可能见报,何以见得我就会知道。”
“根据我们的调查发现,其中有一部分案件在处理的时候经过Miss Blake之手。”
“所以先生是怀疑我偶在泄露消息?”Suri不慌不忙地回答,“第一,所有军情处的案件都在你们指定的地方办理,通过十道安全检查如果我还能带出任何文件,那么先生,你只是在扇你们军情处自己的耳光;第二,所有案件我只负责我该负责的那部分——面部表情观测,我不被允许了解任何进一步的□;第三,时隔那么久才来观察,我的动机是什么?”
“不用担心,Miss Blake。没有任何证据指正你就是那个泄密者,而且合作多年,我们很确信你的职业道德。但是作为行业中的一员,我相信Miss Blake一定能够理解——原则就是规则,必须被执行。我们正在排查阶段,所有相关人员都必须被隔离调查。想想看,也许你还能再帮助我们一回。”
“如果这不是下一次再被隔离的提前预约的话。”Suri合上资料,整理好办公桌,“所以说,我是不可能不去了?”
“你知道军情六处的效率。”男人上前打开了大门,“所以我可以向你保证,Miss Blake,你一定来得及回家过圣诞节。”
“但愿如此。”Suri看了他一眼,跨出了门。
总的来说,Suri把这次将近一星期的□生活总结为无妄之灾下的身心放松之旅——当然自由活动的空间小得让人恼怒。她更恼火的是与外界的断绝联系,而非这件事情本身。身为参与过无数特殊案件的审问的政府顾问,Suri对于这种程度的殃及早有准备。那天David——那个男人说的没错,这是军情处处理泄密事件的正常程序。不正常的是所谓的军情泄密发生的时间太过恰到好处,牢牢地把她整个人来束缚其中,连自由也无法获得,更何谈去插手别的事。不管这件事是不是Irene。Adler刻意引起的——她个人就她是否真的能只手遮天的能力持保留态度——但至少这个结果毫无疑问是正中那个女人的下怀。除去所有可能的绊脚石,无论她有多少个目的,都至少成功了一半。
另一件不正常的事是军情六处的办案态度。虽说David那天就说过她并没有嫌疑,但是除了只有两三次的问询和一些无关痛痒的谈话外,军情六处简直就像是邀请她来这个几平米的小隔间里来做客的。吃穿用度不缺,甚至还有每天的泰晤士报——虽然Suri很想说这不过是一堆记录着政客打嘴仗的垃圾罢了。但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军情六处这一次太偏离它的一贯作风了。Suri亲自参与过这类案件的审查,何况作为一个铁血的情报机构,六处无论那一条章程里都不可能有“优待疑犯”这条政策。想想看,她在英国最无孔不入的组织内部吃喝读报地过了将近一个星期!这是什么奇怪的待遇?!
而且更奇怪的是,在她与世隔绝,没有任何人与她交流地度过了五天之后,平日里可以称得上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Mycroft的老搭档,军情六处的头头,那天亲自把她带进来的David。Jones又突然亲自出现在她的小隔间外,礼貌地宣布了她的清白并对这几天的冒昧表示歉意之后,立刻吩咐身后那些特工整理完东西在五分钟之内把她从军情六处扫地出门——当然扫地出门是她自己加上的潜台词。
拎着装着些日用品的小皮箱从军情处最爱的黑色轿车上下来,Suri看着自己楼下的店铺和住户的门前都挂满了圣诞的装饰品,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圣诞气息,想起David那句“你还来得及回来过圣诞节”,不由得咬牙切齿地暗骂上一句“老狐狸”。
不爽归不爽,节还是要过,何况是西方社会最传统最重要的圣诞节。Suri孤家寡人一个,对于怎么个过节方式并不十分在意。过去几年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