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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谁言民国桃色好 作者:潇湘墨客-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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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喜若狂起来,一时间欢喜得热泪盈眶,赫然扑过去紧紧将它搂入怀中,耳畔却猝不及防响起自己不久前的一席话,她说,你爱吃不吃,饿死也就省事了……她万万想不到自己如今竟如此惧怕这个“死”字,连当初她险些坠楼,身子悬在半空那一刻亦从未如此胆战心惊过,梅龙不在她身边,满天星砸成粉碎,假若连绝目也离她而去……那个曾经在练马场上敢拿枪指着自己下颚威胁叶副官放行的她,如今那么的懦弱胆怯经不住失去,甚至不敢去想象那一幕的在夜幕垂帘里孤影自怜的光景。
她喜极而泣,忽而放开它,将手一指似骂非骂地埋怨:“混账东西,你可吓死我了。”它拍着翅抖落身上的毛絮,她嘴边忽然绽开笑意,伸出手去*它那柔软到了极处的茸毛,却蓦地记起什么来,一颗心又不禁沉沉地往下坠,一直坠至最低点——如此一来,她便是错怪了甄茜,方才竟还发疯似的大声嘶吼然后落荒而逃,心里顿时一阵惶惶不安席卷而来,她不由得悔恨自己真是太冲动了,竟会随意去怀疑对她素来关怀备至的甄茜。甫一转念,亦不晓得自己方才推她的那一记是否伤到要害?思前想后,心里头空荡荡的,只余了一片坐立不安。
四下里死寂一般,她的心亦是一片荒凉,只觉得胸口沉沉的好似被千斤磐石碾压着闷得发慌,忽而一个侧身目光不经意掠过枕畔上伏着自己的右手,纤纤如玉极似那神骨盈若的白玉簪子,却是空荡荡的好似缺了什么,她惊愕自己竟然舍不得那枚泣血红玛瑙戒指,她竟然迷恋起那些奢靡浮华又虚无缥缈的金银钻石,还是心里有什么不知名的情愫在渐渐浮升愈来愈逼近她心底的水平线?
眼前骤然切入一张熟悉的脸,她万万想不到自己看到的竟是傅作翊,却只有一幕渺小而模糊的镜头,他一手枕在乌发底下一手掩着眼睛,眉头却是紧紧蹙起。她不由得想——原来这便是男人睡觉的姿势。心里跃跃欲试竟学他将眉头蹙起,将一手枕下一手掩眼,眼里只余下大片悄无声息的黑暗,她总归是要去道歉的,无眠便无眠,长夜独醒,干脆侧底来为自己的鲁莽之事思量对策。


、【第十章】(1)念双人永邑寄雨

【第十章】(1)念双人永邑寄雨
小骑楼的款冬花开得依旧静好与安然,瓣间细小而低调的*,那种铅华不卸的清幽凛然于无人处才吐露的细致情怀,多的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清逸飘零,与寂寞的天地间遭遇雨露风霜,锤炼出百转千回后的扎实与沉潜,于世间百花中宠辱不惊。
长长的廊道间一如既往的静谧,关雪走在上头掠过墙壁两侧一幅幅抽象至极的西洋艺术画,先伏在门前探探屋内的动静,确认那傅作翊着实不在方才深呼吸一口气,反手推门而进。“嘎吱——”一声,下一秒她却吓得愣在一处,瞪着一双惊恐万分的眸子,失声惊呼:“姐姐!”她如何也想不到甄茜竟会自己面前举起剪子自杀,来不及顾上其他,猝然扑上去伸出手抢夺她手中那把锋锐无比的剪子,一时间心中气到了极点,急怒交加道:“姐姐!快放手!你真是不要命了?”电光石火之间,那甄茜却蓦地回过头来怔怔地顿在那里,转念一想,忽然“哧”地笑出声来,又是好笑又是好气地拿回剪子:“妹妹,你怎么又像上回那样大惊小怪了,我这哪是在自杀?盛京近日流行剪短发了,你瞧这报上的电影明星留的都是短发呐。”
她一面兴致颇高地说着一面给关雪递着报纸,一节纤指往上边的黑粗新闻一指:“喏,你看是剪这个半月式的好看还是这个革新式的好看?”关雪却还未从方才的惊心动魄中回过神来,眼前这几款短发虽则都各有千秋难分良莠,但她此时却无心辨赏,芳魂未定地颤着手随意一指便落在了那款清新靓丽又庄重斯文的半月式发式上边。那甄茜眉眼间全是欢喜之色,粉色琉璃灯罩子下映着莹润光泽,皓月星驰修饰在明眸朱唇边缘只怕亦不为过,却是将关雪轻轻按在沉香木椅上坐下,莞尔一笑:“你的眼光就是好,妹妹梳短发的样子肯定好看。”话甫一出,此时原本还在愣愣发呆的关雪骤然明白过来——她原是想给自己剪短发。
香樟木锦兰雕花的梳妆镜子里头映出身后一把尖锐剪子的亮光,白花花的隐隐透出一大片寒意,她此时只觉手心里全是细细腻腻的汗,那湿漉漉的水汽宛若将三根掌纹都要浸透了:“姐姐,我……”她原想告诉甄茜自己并不想剪掉那长发,可是因着自己有错在先却又不知如何启齿,怕是再推辞便会加深彼此心头上那道裂璺。
“别作声,免得一会子剪错了你哭着叫我接回去。”
此言一出,她心中一紧愈发得不敢吱声了,因着背对着甄茜,她几乎完全看不见身后的举手投足,镜中的人儿仿佛山涧一缕升腾的仙气娓娓动人,自是明眸如缀眉如烟,芳颜如落玉冰清,颦笑翩然雪海处,那双瞳孔里秋波湛湛映着肩头坠落的乌发,一簇一簇像是自心底连根拔起般天花坠乱地散落于斜肩处,襟领处,银丝流苏裙摆处……
她不由得想起小时候二婶替她扎辫子时的遥远光景,她眨巴着红豆似的圆润眸子扯扯二婶的五彩腰带,阙着粉嫩香润的小嘴问她——你说头发到底有几根?二婶告诉她,那要看是什么人,有些人不多不少三千根,有些人一根也用不着。她万分欢喜地叫嚷着,小雪也要做那些一根也用不着的人,那么以后就可以不梳辫子了。二婶一时间气得狠狠往她脑袋上头敲了一记爆栗——一根也用不着的那是尼姑,你这小蹄子这辈子只许成为那些三千情丝三千烦恼的人其中之一。
关雪的脸色惨白而孱弱,如同那壁上粉刷过的白灰不具一丝生气,这一短促的霎那她竟然觉得头皮轰然发麻,她抿紧了微薄的唇宛如被判死刑,一颗心骇然好似雷炸一般悬上来,缤纷绮丽的琉璃窗子眩目如虹,姹紫嫣红的光晕倾泻下来全数映在她的颊上,偌大而静谧的屋子内只听见她几乎微不可闻的一句:“我昨日不是存心的……”那甄茜却好似对她的话置若罔闻,轻描淡写地笑着,十指纤纤穿过她一丝一缕的乌黑柔顺之中,那一段粉颈白皙如玉滑腻得像是要溜手似的,耳上的皮肤薄得竟能清晰看见微细的血管。
她原在愧意悠悠之中,左耳却猛地一阵莫大的痛楚铺天盖地而来,接着便是一大片一大片刺鼻的血腥味,眼前忽尔天旋地转,她扑通一声无力地倒下去。那一滴滴的*触目惊心顺着裙摆下侧的银丝流苏蔓进砖缝间隙,地毯是羊崽胎毛却无一丝暖意,她卷屈着身子,只觉得浑身都是可怕的冰冷,前所未有的冰冷。头晕目眩之间只听见耳畔细微如同梦呓的声音,却是极尽恶毒地说着宛如诅咒:“*的妓女,该死……”
话音犹未落,门好似“嘎吱——”一声被推开了,接着一双温暖而健硕的臂弯将她从无尽的冰冷之中解救出来,她极力地睁开眼皮,可惜汗水濡湿了刘海湿嗒嗒地黏在上头。那人躬身打横抱起她,她贴着他炽热的胸口恍惚间竟可以闻见他强而有力的心跳,急促而紊乱,焦急得像是一锅沸水全*出来,声音因着极力压制住内心的忧虑如狂而低沉得微微发颤:“怎么回事?”那甄茜此时瞪着一双惊惶万分的眼睛,委屈不已:“我不知道……妹妹原是来为昨日的事诚意道歉,一时间不知为何竟像昨日那样突然发了狂。”又道:“先不管我,你赶紧送她去医院,瞧瞧是不是身子出了什么毛病?”那傅作翊骤然高声喝道:“来人!好生照看着夫人。”
盛京这些日子以来天气很是反常,十二月初就一连几日的大雨滂沱,啪嗒嗒的如同无数条马鞭抽打在地表上一样,猝不及防地也敲在了他心头上。
雨声沙沙,冬天的雨水落在皮肤上完全是硬生生的冰冷刺骨,他抱着关雪的双臂不由得紧了又紧,她耳上的伤口那样深如今还在汩汩流着血,淤血因着沾了雨水的咸味已经开始发炎,一丝一丝被肆意坠下的雨滴全数冲散到他一只藏青色的戎装袖口上,却落成了一大片骇人的深黑。她本性执着,连失忆了也无可幸免,受了这样掏心挖肺的痛,嘴中依旧默默念着那个他极不愿意听见的名字:“龙哥……龙哥……”他心中隐隐作痛,眼神便如同一潭死水,花园道上囤了许许多多的积水,此时阶级面上亦爬着大片大片的青苔,他却大步流星地跨过去,锃亮的马靴沾了满鞋底的郁郁青青。
那叶副官原是在电报房里临时接到的电话,却是一刻亦不敢耽搁,连忙将车子驶进偌大的花园车道里,车前雨势凌乱坠镜窗,两支黑色扫帚唰唰刮上去,那频频急促的水痕又簌簌落下来,他在车后镜里远远便看见了那浑身湿透的傅作翊,怀里却泻下来一尾白色蕾丝裙,竟是染了半裳触目惊心的红。他忙从车厢内取了一把西洋伞便快步跑上去:“总司令!”见他鬓间眉间全是细细密密的水珠,话不多说立马上前给他撑伞,呼地一声像是一朵黑亮的路易十四冒在雨中骤然绽放开来,身后只余了天地间一片萧条淡漠的黯然失色。
汽车快速转入永邑街口,不同于往日里的归家心切步履匆匆,却是在破旧糜烂的粗布帐篷下挤满了大批民众,纷纷将整条偌大的永邑街道围了个水泄不通,个个摩肩接踵地熙攘着像是在围观着什么。车子开在里头却是寸步难行,眼前一把把油纸伞好似鼓鼓囊囊簇拥着的梨花,骚乱中竟完全看不见前路。
喇叭呜呜地鸣着,四下里却是如何也没有要散开的迹象,那傅作翊不由得怒斥:“这帮刁民不好好劳作过日成天闹事,等搁下事情来看我怎么收拾他们!转走尹泉街。”叶副官还在纠缠当中:“总司令,不成啊,盛京一带地势低洼,报上说因着雨势颇大许多街口自昨夜开始都已经逐一封路了,如今除了走永邑街别无他法。”他顿时勃然大怒,咬牙切齿道:“没办法就给我想办法!不然傅家军的粮饷养你们来做什么!”那叶副官情急之下也顾不上眼下雨势急湍,没打伞便猝然跑下车去与前方的民众进行交涉。
他这一去却是迟迟未见归来,那傅作翊此时已经气到了极点,一拳便狠狠揍在那皮质软垫上:“混账!”眼中恍惚有火花喷出——他堂堂陆军总司令竟连一条小小的街道也过不去,竟连老天爷也大雨湍湍一心想与他为敌。怀里的人儿呼吸微不可闻,此时便如同死了一般,孱弱得好似一株误了花期的蓝雏菊,脸色嬴白像纸,飘飘然宛若只轻轻呵口气便能化去似的,软绵绵枕在他微微发麻的臂弯里,那乌黑的发丝散落开来仿佛飓风吹乱的涡云。他忍不住伸出手去,只来得及抚平她紧紧蹙起的秀眉,不禁去想——她是何时学会在梦里蹙眉头的?
兀自出神间,那叶副官已经匆匆赶回来,一上车便说:“总司令,听说是政府的船只因为关雎江水涨误航,迫不得已要在盛京停留,眼下便有官员要进城,正从码头那边过来了。您看……”那傅作翊心急如焚,冷哼道:“官?不过是个倚仗政府养尊处优的闲人,真正保家卫国平定动乱还不是得靠咱们这帮铁枪杆,怕他做什么?给我径直碾过去!”
话甫一出,引擎呜咽一声缓缓驶入人群之中,见后方有车子过来了没有几个不怕死的人,纷纷散开来一条路来,尔后急速与迎面而来的黑色汽车擦身掠过,因着车速极快竟将对方的车身硬生生撞凹进去,却无停下一路往玛希特医院方向扬长而去。
那黑色汽车轰然受到重击,掌车的人忙不迭下车来查看究竟,见车头处大大一个凹进去的口子,焦急万分地向后座那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报告:“总长,车子怕是开不了了,要不小的背您进城去?”车厢内的光线极其晦暗,烟气朦胧中看不清那人的面部轮廓,只听见他微微吐烟,声音浑厚而低沉地问:“那是谁的车?”雪茄的烟头忽明忽暗,眼见便要坠下烟灰来,旁侧那郑魏良忙两手伸出去接住,满脸堆笑着开口:“回总长,不就是您的乘龙快婿——傅作翊总司令的车么?”闻言那甄景天骤然想丢开烟头去,偏偏头竟理所当然般拿郑魏良的掌心来灭烟,此时那掌车的老倌儿还冒着雨候在车外,他两指敲敲腕子上一只瑞士金表,却是云淡风轻的一句:“十分钟之内派你们警察局的车过来。”


、【第十章】(2)淡荡初寒意踌躇

【第十章】(2)淡荡初寒意踌躇
四下里静谧犹如在初生婴儿的酣梦中,点滴宛若断线珠璃般簌簌坠下,啪嗒嗒地却如同坠在他心上一般,忽而又猝不及防地化开去,融入四肢百骸与滚烫的血液之中。床上的人儿睡得那样沉,白色琉璃灯泻在眼角眉梢间生成一种疏远恬淡的宁静,他忍不住伸出手去只来得及触碰她几乎毫无血色的脸庞,见鬓间白色纱布层层*的右耳不由得心中猛然一痛——伤口很深,只差那么一厘米便硬生生割掉了整只耳朵。
颊上突如其来的温热便像是世间最好的疗伤药,她在昏迷中亦下意识地安心起来,她无法分辨那片热源到底是什么,只是本能地迷恋上这种快要将她整颗心都要融化掉的感觉,不禁微微偏偏脸向那温热更近一分,嘴角微瑟像是在喃喃着什么。那傅作翊原以为她感觉不舒服,忙躬下身来侧耳去听,听到的却是那么一句:“龙哥。。。。。。我发誓……待你归还之日便是我们结婚之时……我发誓……”。
他心中骤然一惊——她竟然已与别人私定婚约,而他全然不知。心中像是被一把尖刀活生生*个大娄子,汩汩有鲜血流出蔓透了每一根神经,他强忍下铺天盖地而来的痛彻心扉,伏在她耳畔一字一句如同夏日闷雷滚滚碾过:“苏尔瓜尔佳。关雪,你难道真想嫁给他?你知不知道,从我下令将他远调石家庄那一刻起,我就没打算让他再踏入盛京半步。你若执意要嫁他就必须穿越这江北九省的烽火狼烟,就必须经得起今后一生一世的戎马倥偬。”
素色洁白的病房里窗子只开了一道*,外头的雨依旧不知疲倦下着,恍惚间便有冷风猝不及防灌进来,吹得那白色窗纱蹁跹扬起。他走过去轻轻关上,却一眼瞟见了床边柜子上搁置的一只白玉青瓷花瓶,简单随意插着两三株清雅不俗的百合。他不由得想——像如今这种天寒地冻的季节,怎会有百合花?修长而素洁的花瓣,晶莹剔透的*,根茎处却已是渐渐泛黄趋向枯萎。他抽起其中一株来,低声如同耳语:“你看,这便是违反常理的结果。你要嫁去石家庄,可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女人,你凭什么敌过九死一生,你拿什么本事穿越兵荒马乱?”
话音犹未落,门便被敲响,眼下就有护士端着替换的药进来,他漠然开口问:“这里怎么会有百合花?”那护士小姐一面搁下托盘,一面回答:“前几日在永邑街新开了一家花铺,听说铺主是个外国人,里面的花都是围在一个大帐篷中拿火炉烘着的,可讲究温度和时间了。到底是院长体贴病人,特意吩咐每间病房都要插上几株这样的花,说是对病人的康复极有好处。”他点点头,深深望了关雪一眼,又道:“派人到那间花铺多买一些百合回来,等她醒来准是吃不下东西,你再命人将花熬成粥送过来。”那护士小姐忙接下话:“是。总司令想得可真周到,用花熬成的粥清香可口,小姐肯定喜欢。”他“嗯”了一声,随手又将那株百合插回去,才大步流星地走出了病房。
屋子内的暖气管子烘得正热,甄茜划近那彩色琉璃窗台往底下一片偌大的花园俯瞰下去,目光所及之处几乎全是雨意朦胧,那喷池壁上的椭圆水痕刚刚散开来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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