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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杨春柳·一梦秦淮-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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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提出的虽是问句,但语气却极为肯定。
  我不能说陈子龙完全猜透了我的心思,但也算是料中了一些。
  刚开始弹琴的时候我并未想许多,只是弹到后来是真想到了这些。我当然不敢以兰喻己,可是,即便只是一颗杂草,却依旧能凭得眼前这些人以兰相待。我弹这首曲子的用意也就是想感激这些“赏兰人”,谢谢他们一如既往的无私的对我好。
  幽兰在空谷,本自无人识;只为馨香故,求者遍山隅。
  我笑着看向他们三人,道,“如是弹此曲只是为了真心感谢你们对如是的知遇相助之情。”我举起酒杯敬向他们,“三位大恩,如是无以为报。”说罢,一口饮下。
  李夫人眼眶红红的,“如是这个丫头尽来些煽情的。这倒好,原本的喜庆劲全被你扫没了。”
  我只觉得心酸又涌上了心头,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接什么话好。
  李待问见了此景忙道,“零落你还说如是,自己也不是尽说感伤话,好了好了,我们都不谈这些了,来,大家干杯,开开心心地给如是过一个生辰。”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这一章我写得也非 常(炫…书…网)的汗。。。不过是为后一章做铺垫。。。 
                  问郎
  回到屋里,才觉得自己今天是喝多了,头昏昏地,有些疼。只是这种疼,却让人幸福。
  收好李夫人和陈子龙给我的礼物后,我的注意力又转到了李待问送我的那个青色盒子上。
  取出印章,初时觉得有些眼熟,不过很快我就意识到了这枚章就与当初我在书房瞧见的那个长得一模一样。我正有些诧异,转念一想这可能只是一枚相似的印章,毕竟我见过的那个章上已经刻有李待问的名字了,也正是因为被我瞧见过,李待问猜想我喜 欢'炫。书。网',所以才另拿了一枚赠予我。
  我好奇地把玩起来,不知李待问会刻怎样的印文给我。只是当视线聚集到那两个字上,我的心像似被什么东西击中一般,久久地没有恢复过来。
  那枚玉石印章上刻得只有两个字。那两个字重重地敲在我的心头,天气虽然已经开始转暖,但我却觉得有一丝丝凉意正逐渐层层叠叠地包裹着我。或许,我真的在这里住得有些久了。
  李待问送我的印章上竟是亲手所篆“问郎”二字。
  他将自己的名字嵌含在印章其中,不知是何用意。
  照理来说,他待我宛如亲妹,那么哥哥赠与妹妹的印文又怎么可能会是这样的内容?
  我略微有了些预感,只是这种感觉之外,我又存在着一丝侥幸。
  李待问与李夫人如此恩爱,情深义重,又怎么会对我这样的风月女子有其他的感情呢?
  或许是我多想了,也可能是他取印章时有些着急,所以取错了。
  我的手抚上那两个已经刻在我心头的两个字,“问郎”,这两个字的分量可有些重了。虽说不上是曷以为怀,一往情深,却可见李待问刻章时所怀有的一份值得珍惜的温厚情义。所以,这印章不是送给我的,也不应当送给我。
  想到这里,我慌忙冲李待问的书房跑去。
  临近书房,手刚要抬起,可最终还是放下了。
  我来这里是要寻找什么样的答案?我究竟又应该以怎样的身份将这枚印章还给李待问? 
  思量再三,还是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冲动了,不如回房想清楚了再来找李待问问清楚。
  主意已定,我正准备离开,却听书房内传来李夫人的声音。
  “存我,你今日送如是的是一枚怎样的章?”
  “只是一枚寻常的章罢了。”李待问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漫不经心。“零落,今日你也累了,不回房休息,怎么尽在我书房耗着?操劳坏了身体可怎么办才好?”
  我猜他们接下来要谈及的无非是夫妻间的小事,一时之间有些不好意思,看来是我多想了。我自嘲地笑笑,正想迈步走开,却听李夫人的声音有一丝委屈,“存我,我只想问你,先前的那一枚刻有问郎的印章,你究竟给了谁?”
  “问郎?”我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屏住呼吸继续听了下去。
  “哪有什么问郎的印章?”李待问不是一个擅于伪装的人,声音有些激动,“零落,你是梦中瞧见了的吧?”
  “呵。”李夫人干笑,道,“我几日前千真万确在这里看到过,手也真真切切地摸过,你怎么能说我是在做梦呢?”
  李待问似乎有些焦躁不安,房中传来站起又坐下的椅子拖动声,“零落,我不瞒你,那枚印章我送别人了。”
  “送人了?”李夫人的声音有些干涩,“若不是我今日问起,你是否打算一直不与我说?亏我先前以为你是赠我的,满心欢喜了好几天。”
  “零落。。。对不起。”
  “对不起。”李夫人的声音开始低沉下来,“其实我早该知道的,不是吗?你对如是。。。如是是个好女子。那枚‘问郎’是否正是你刚才送给她的那个?”
  “零落。。。原来什么都瞒不过。。。”李待问有些愧疚,“只是,我只想以一个兄长的身份站在她的身后,默默地看着,也就足够了。”说着,他又向在保证着什么似的,“零落,你放心,我会遵守我们那时的承诺,不会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今生也只有你一人。更何况。。。”他的声音小了很多,“一直以来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心中揣测的不祥之感被证实了,可是我竟突然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只是,李待问,若你真的只是哥哥该有多好。
  “其实。。。”李夫人的声音有着说不出的酸涩,黯淡的声线下掩饰不住的是无尽的哀伤,我听到她说,“其实,若是如是,我也不介意。”
  “零落。”李待问带着惊喜,“你可是说真的?”
  “恩。改日我会同她讲。”
  我不知道李夫人是以怎样的情绪说出这句话,只怕今日若是换成我,恐怕做不了那么豁达。
  原来看似美满的爱情终究还是有瑕疵的。而李待问和李夫人之间,到底曾有过我所认为的爱情吗?即使,这一切的导火线,是我。
  失神落魄地走回房间,心里有些空空荡荡的,李夫人与李待问幸福的瞬间时时在我眼前浮现。我所向往的甘之如饴的和睦生活原来竟是这样的不堪一击。
  而我似乎不应该继续留在这里。
  “如是可是起来了?”次日一早,我又听见李夫人唤我的声音。
  我看看摆在角落里的包袱,清了清嗓子道,“嫂子,我已经起来了。”
  李夫人看上去有些憔悴,似乎是一夜没有睡好,看着我,努力挤出一丝笑意,“如是,嫂子有真心话想要同你说。”
  我摆摆手,道,“嫂子,你还是听如是先说。”
  “也好。”她苦涩地一笑,“反正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对你开口。”
  我故意忽略掉她神色里的尴尬,道,“如是打算今日返家。”
  “返家?”李夫人有些吃惊,随即又说,“傻孩子,这里不就是你的家吗?不是说好大哥大嫂为你赎身吗?这么着急走干什么?”
  我摇摇头,意有所指地说道,“这里是大嫂和大哥的家,谁也不能再加进来,破坏这个家。”
  李夫人诧异地看着我,“如是,你。。。”
  “我听到你们的谈话了。”我淡然地答,“所以,如是想要离开。还请大嫂成全。”
  “如是,你大可不必。。。”李夫人想要制止我,“存我也没想一定要你。。。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留下来陪着哥哥嫂嫂不好吗?”
  “大哥大嫂是这个世界上待我如至亲的人,我不能因为自己。。。其实如是除了这里,还有家啊,徐拂姐姐,说不定正在媚香楼门外盼着我回去呢。还有萦柔,这么久都没有来,想必一开始大哥和大嫂就同她说了吧。看我回去不好好说她。”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轻松些;“大哥还是爱着大嫂的,如是对他而言,只是一个过客而已。”
  “不,如是。你不知道,他对我,只有责任罢了。”李夫人的声音凄凉之下竟有些无可奈何,“他的父母早逝,是我的父母将他带大,父母最疼我,又只得我一个儿女,临终之际最放不下我,存我向我的父母保证,以后会一心一意地照顾我,终生只得我一人。”她依旧平和端庄的面容下有着说不出的哀伤,“只是,若是他心中最牵挂的不是我,那么,那个终生也就不值得记挂了。”
  “大哥大嫂青梅竹马,如是与李大哥之间的情谊又怎能与此相提并论呢?”我看着李夫人,无比坚定地说,“大嫂,如是留在这里的时日已经够久了,也到了宴席散去的那一天了。”
  “如是,我知道你离开是为我。。。”
  “如是只是到了该离开的时候,并不是为谁。”说是自愿离开的,可真心里是舍不得李待问和李夫人的。虽然我在李府待的日子并不算长久,可不经意间,这里的一草一木,一园一亭竟成为了我如今难以舍弃的情思。或许无形之间,我真的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了。平了平自己略微起伏的心,我继续说道,“谢谢大嫂和大哥这些日子以来对如是的照顾,日后若是得空,如是一定会常来看你们的。”
  “如是,你真的下了决心吗?”
  “是。”
  李夫人看着幽幽地叹了口气说道,“如是,我只想告诉你,我并没有怪你,如果日后你在外有不如意的事情,记得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带着自己的包袱离开李府,谢绝了李大嫂要遣人送我回去的好意,甚至连李待问我都没有亲自告辞,或者是我不知道应该同他怎么道别,又或者是我没有足够的心理承受他的感情。托李夫人转交给他的是一张纸,纸上只有这样几个字,“惜取眼前人。”
  这世道虽说有些乱,只是我单身搭船回秦淮也并不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临上船之前,我的脚步不由自主减慢起来,或许这是最后一次站在云间了,虽然在这里待的时日不长,可这里住的全是我所牵挂的人。从此,没有宋征舆和李待问的云间是否真的与我再无牵扯了?
  正感慨着,忽听背后有人不知在唤谁,“小爱,留步。”
  
作者有话要说:补完
写这一章的时候其实有些矛盾,潜意识里自己是非 常(炫…书…网)喜 欢'炫。书。网'李待问这样一个人物的,恐怕所有的人中,只有他对于感情的付出是无求无报的,历史上,他也曾送给柳如是这样一枚印章,只是他的感情到这里就点到即止了。或许有人会说他与李夫人之间的感情那么容易就被抹杀了吗?这么多年的感情只因一个柳如是就淡薄了吗?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很难说他对于自己的妻子是亲情多谢还是爱情多些,他终究是忠于自己的家庭和妻子的。而柳如是,恐怕也只是他一个没有结果的偶然,可能很难用爱情来形容他对柳如是的感情,或许有着间杂兄妹,师徒,男女之间惺惺相惜的复杂情感。有一句话很适合他,我喜 欢'炫。书。网'默默地注视你默默地被你注视。或许也只有这样偷偷的看着,不带有任何杂念,这样的情谊才更能长久吧。 
                  又见柳隐
  正感慨着,忽听背后有人不知在唤谁,“小爱,留步。”
  “小爱”?有多久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了?
  我条件反射地回过头去,见着一个人小跑着来到我的跟前。
  我一愣,似是不相信眼前居然能见到他一样,语气里带有些许的难以置信,“你怎么会在这里?”
  来人用星辰一般的眸子看着我,笑着说,“可不是,为了寻你,我居然从金陵追到了云间。”
  “你大可不必。。。”我见到他眼中闪过了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急忙止住了先前的话头,又道,“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在金陵等我。”说完仿佛是要安慰自己一般地补上一句,“我总是要回去的。”
  来者道,“总觉得你一个女子孤身在这里,我不安心,更何况,王氏早已到了云间,生怕她对你有所不利,不过如今看来,想必你已经遇见过她了。”
  我默默地点头,话中有话地说,“是,不过在这见着的又何止她一人。”说完,突然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问,“柳隐,红袖,她还好吗?”
  柳隐的神情突然沉了下来,微颤着双唇,似乎在克制什么悲怆的情绪,半晌,他才开口,“红袖她,归天了。”
  “怎么回事?”
  我与红袖的交情虽不能算上最好,但她到底是与我一同进周府,并曾经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如今听说她的死讯,心中难免会有不舍和震惊的。
  “我只听说她落了胎后出府寻亲去了,又怎么会?”
  柳隐没有作答,左顾右盼了一番,道,“小爱,好 久:。没见了,不如我们坐下再谈?”
  我看了看即将远行的船只,点点头,“也好。”
  殊不料这声简单的“也好”却最终又蹉跎了我几年的好青春。
  我与柳隐还是停在当日我与李夫人赏灯的茶楼里。
  柳隐的视线落在他手中的茶杯上,将茶童倒上的茶凑近鼻子嗅了嗅,“怎么了?”他问话的时候并未看着我,可我却觉得他早已看到了我的心里。
  “前些日子。。。来过这里。”我仰头看他,几年不见,他似乎又长高了不少,即使我们如今只是面对面地坐着,但要想平视和他对话,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那日,李大哥说有朋友来看我,想必就是你吧?”
  “是。”柳隐道,“原本就是想看看你,若是你还过得不错,那么我就放心离开。”他放下手中的杯子,看着我,“没想到我这次来得又是那么及时。”
  我淡笑不语。他的话,说得倒是实话。试问,如果没有柳隐一直在我身边照抚我,想必也就没有今日的柳如是了。
  “我还是习惯叫你小爱。”他虽然皱着眉头,样子却更加好看,“可能是还念着旧情吧,又或者,我所希望见着的是当初那个灵动的杨爱,而非如今沉稳的柳如是。”
  “柳隐。”我打断他的话,“红袖是怎么死的?”
  “怎么死的?”他的神情变得可怖起来,声音也变得有些嘶哑,放在桌上的右手紧紧地攥成一个拳,“还不是被王芙那个女人害死的。”
  我从未见过如此不冷静的柳隐,除了当初他气我冥顽不灵时情绪略有起伏外,其余的时候,他的眼底始终是一湖平静的潭水。
  很像,很像某个人。冷清,孤傲,似与周遭的一切都没有联系。
  猛然想起,他送我的琴竟也因我赶路心切被遗落在李府。也罢,是我的,终归是我的。不是我的,勉强到头,依旧不是我的。
  “柳隐。”我用自己的手包住他发颤的拳头,“你很爱红袖吧?”
  “爱?”柳隐不明所以,看到周围有些聚焦的目光,他才明白刚才自己的失态。
  他用另一只手在我手上拍拍,像似让我放心一般,随即抽出了我握在手中的拳头,给自己和我都倒上一杯茶。
  “小爱。”他的声音依旧有些哽咽,“红袖对我来说的确很重要,可我和红袖之间,并不是你想得那样。”
  记得他与红袖在周府时也一再对我强调过他们之间并没有私情,可如今看到柳隐失控的情绪后,我当然不会傻到以为他们之间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不是情人,难道是家人?
  “红袖是我的妹妹。”我果然听到柳隐补充说道。“是亲妹妹。”
  柳隐与红袖的故事其实很简单,就像我们平日在漫长的肥皂剧中看到的一般,兄妹两人原本幸福的家园被奸人所毁,随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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