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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清]元配复仇记(重生)-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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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出的嘛,就活该受气。

只是,她打她们,羞辱她们的时候,想过会有今天了吗。

给钱又怎么了,给钱就能让她们忘了疼,忘了被鞭子抽的滋味?

做梦!

报应来了,她们也来尝尝什么是爽!

就这么走了吗。

当然不是的。

把银子带回去,把鸡汤喝干,骨头嚼嚼倒回汤锅里,然后盖上。

这样就可以当成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了。

走人。

李四儿还在床上抖,愣是不敢起来。肚子疼,好像又流血了。

小月子很可怕的,不能气,不能哭,要慢慢养。养不好,就是一辈子的麻烦。

她们凭什么这样对待她,这帮势利小人,竟然也有这样的胆子!

引月吓傻了:“你们……”

五六七齐心合力的瞪她,扬长而去。

李四儿咬着牙咯咯的响,估计她们走远一些了,应该是出了院子。

她想坐起来,起码骂几声,出出气。

但是,这会儿又有了脚步声。

嘎鲁玳和玉柱进来了。

李四儿突然就不想动了。她有了一种奇异的想法,她不想孩子们看到她难堪的脸色,也想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

她坚信,她心爱的孩子们一定会力挺她,安慰她,到时,她就会很坚定的跟他们说,无论在任何时候都会保护他们,请他们不要害怕。

锦上添花有什么了不起,雪中送炭才是真正激励人心的。

五六七房都只是外人,得,她大度,她不跟他们计较!

她的孩子们决不会这样对待她,他们很爱她,会保护她的!

她相信她的孩子们。

引月惶恐的退了出去。

嘎鲁玳小心的抱着银盒子,近前偷看李四儿。

李四儿的脸向里,她看不到是醒的还是睡的。她一边要顾着看她,一边要顾着手上东西,像做贼一样。

玉柱鄙视的哼哼:“瞧你那样儿。”他过来了。

嘎鲁玳紧张的望他的手:“别让她听见!”

李四儿的心匆匆一沉,突然有想吐血的念头。

这就算了么,当然不是的。

他们都认定她未醒。放心的留下了。玉柱转眼又看到了汤锅。这会儿余香未退,他惊喜放下银盒子,走向它。

嘎鲁玳也馋了,这些天,她也没吃东西啊。

他们悄悄的像对待宝贝似的向它靠近。掀开一看,顿时又心痛了:“怎么这样。”

全是骨头啊。

李四儿偷偷睁眼看了看,心碎的又闭上了眼睛。

血在向下滑,她得很小心的。

她只希望这两个狼崽子不要过来了,给她留点脸。

不要紧,枕头边还有点心。

嘎鲁玳和玉柱敏锐的发现了,然后合作的去抱李四儿的头。

李四儿屏着呼吸,不敢动一动,可是听到他们紧张的动作,还有窃喜的笑声,她的心像被从高空狠狠的扔下来,踩得全是泥。

她想哭,不敢哭。

连动也不敢啊。

枕头边的盒子终于被挪了出去。

嘎鲁玳打开了,咽了咽口水:“蕙仙楼的点心哟,我先尝尝。”这些天,厨房送来的东西,简直就是乞丐吃的,根本就是在折磨他们。蕙仙楼的点心,却是仅次于怡然居的。

怡然居如今不似以前了,这一家倒做起来了。

“你别都吃了,先给我点儿。”玉柱鄙夷的哼了哼:“女孩子家家的,嘴这么馋。将来有哪个爷们肯要你。你可吃少点儿,太胖,身条可就没了。”

嗄鲁玳一听,伤心了:“我倒是想当爷们呢,我有那个命吗。我的命要是好,我干嘛投在她的肚子里。”她朝着李四儿斜了斜。

玉柱咯咯笑起来。被她瞪:“你也别笑,你能好到哪儿去,你要是命好,也不能是我亲哥。”

玉柱还笑:“我要是女的倒好了,也不用奔前程,往爷们儿怀里一躺就行。你能躺,我躺不了。”

他说话向来是随便的,也不管他们是什么关系。再说,嘎鲁玳也不是什么贞洁烈女,谁不知道谁啊。

就是因为彼此都看得穿,说实话就说实话呗。

嘎鲁玳臊了,抬手打他。

什么玩意儿!

李四儿感觉自己要死了。

她的眼前一片黑,她的心在滴血!

她到底养下了什么东西,什么东西!

玉柱吃得差不多了,摸摸手上粘着的粉末。这样好的点心,真舍不得吃完了。

还剩两块。不能再吃了。玉柱可怜的点了点手指:“给额娘留着吧,都吃光了不好交待。”

“嗯。”嘎鲁玳答应着,关上了点心盒,然后,他们又按照刚才的样子去抱李四儿。

他们快松手了,李四儿突然睁开了眼睛。

、41

哎哟妈呀。嘎鲁玳一吓;坐到地上去了。玉柱还好些;不过也慌得丢开了李四儿,向后退。

李四儿咳着,头被这么一甩嗡嗡的响,突然有着被弃尸的错觉。她摸了摸心口,气喘不匀。有东西向上涌,可是又出不来。

嘎鲁玳离她近;先反应过来,爬起来去抹抹:“额娘;您没事吧。”

李四儿觉着是一只狼爪子在摸她,看着他们都觉得是两匹狼。

这两匹狼立着爪子呢;寒风嗖嗖,红口白牙的;那眼睛,那手!

越看越像,她一急,又咳了。有点唾沫溅出来,落在嘎鲁玳的襟口。

嘎鲁玳皱眉,眼向下瞥瞥。

李四儿吐的是血!

她吓死了,就像蟑螂蹦上来似的,帕子一抹,连着一块儿甩到了地上,然后脚一挪。

跳起来了。

为什么跳?急啊,衣服沾了血,恶心。她又不能马上脱。

别说玉柱在这儿,就是他不在,她也不能。

形象要保持,她只好忍了。

可是血还在身上,她闭闭眼睛,努力忘记它,然后抬头,温柔的问李四儿:“额娘,您没事儿吧。”

李四儿当然有事,身上血在滑呢,越来越往下了。她拉拉被子盖严点。努力做出慈爱的样子来:“你们怎么来了。”她的手抖得不停,只能紧紧握着被子。

“是来给您送钱的。”嘎鲁玳慌慌的看了看玉柱,她真后悔,刚才怎么就顺着玉柱的话往下接了呢。

李四儿听见没有?

她仔细的辨认李四儿的脸色,看不出来。她太年轻了,一时口无遮拦的后果,她担不起的。

她又望玉柱。

玉柱嫌烦的拿眼扫了扫,转到李四儿身上:“额娘,我们确实是来送钱的。”

他把银盒子拿过来,塞进李四儿的怀里,然后,以一个孝子的口吻看着她的眼睛说:“额娘,风雨同舟,不离不弃。”

哦,是么。

玉柱的手指上还沾着粉呢,就这么按到盒子上去了。

李四儿斜了一眼地上的帕子:“给你妹妹捡起来。”

啊?

玉柱的脸色变了。但也没办法。他捏着两根手指提溜起来,就像在夹着老鼠尾巴,颤颤颤。

这么恶心吗。孝子?

李四儿咬了咬牙,突然叫:“玉柱。”

玉柱一抖,掉下去了,他急忙一搂抓住它。

哎哟。粘乎乎。他不忍直视的转头。

李四儿没理他,又喊嘎鲁玳:“凤凰?”

“啊?”嘎鲁玳正紧张的盯着玉柱,这么一叫她整个身子都缩起来了:“额娘?”

这怎么回事,李四儿要咬人了?

她想跑,可是也得交盒子,不甘不愿的凑笑脸:“额娘,风雨同舟,不离不弃。”她看了一下李四儿眼神不太对,又添了一句:“我们爱您,永远爱您。我们会不惜一切的保护您和佟家。”

李四儿讽刺的一笑,去摸她的脸。

她的手凉得像冰块似的。

李四儿的脸色也不好看,白白的有点泛黄,还有一点暗暗的,像沾了灰。

他们忍耐着恐惧,不想再看她了,可是也不能就这样走。

李四儿肯定要说不用了,宝贝儿们,带回去吧。

他们期待着。

李四儿张开了唇,微微一笑:“你们都是好孩子,额娘心领了,那就留下吧,谢谢。”

留下?

嘎鲁玳看看玉柱,玉柱看看她。

醒不过来,都蒙了。

李四儿直了一下背,想起来,可惜不行,不甘心的说:“额娘也爱你们,永远。”

从心底漫上来的寒压不住了,她的眼睛越来越湿,终是哭了起来。

她好伤心,她的心被刀扎得透透的,全是血。

为什么会这样,她对他们这么好,想不明白啊。

嘎鲁玳和玉柱想得可不是这个。

他们急促的呼吸着,都想吃人了。

李四儿静静的瞧着:“是要我写欠条吗。”到底忍不住,想让他们也难受难受。

嘎鲁玳心口噎住了,眼睛瞪圆了,就像被打了两个嘴巴。

玉柱的脚发出擦擦声,过了一会儿,摸了摸嘴忽略她的话:“额娘我们走了,您好好静养。”

兄妹俩出了院子,都是失魂落魄的。突然,宁聂里齐格的声音响起来。

嘎鲁玳吓一跳,看见她和格根刚刚进院子,表情非常古怪,像是在掩饰什么。她不禁在想,她们到底是不是刚来的,有没有听到刚才的事。不过,因为自己也心虚,就顾不上了。

打过招呼就分道扬镳。

宁聂里齐格怀里揣着个盒子,病恹恹的走过去了。

嘎鲁玳看着它,充满了羡慕,过了一会儿,又有点幸灾乐祸。

都被掏空了,谁也逃不过。活该。

但是,嘎鲁玳想了下又担心起来,问玉柱:“都是你,你不是说额娘不好意思留吗,现在都进去了,我没钱了,怎么办!”

她更担心的是李四儿会不会跟他们翻脸。

玉柱也不痛快,不过比她有底气得多:“你慌什么,额娘不是没怎么着吗。再说了,她凭什么跟咱们翻脸,你见过老太太跟咱们阿玛翻脸吗。”

当然没有,宁聂里齐格怎么敢呢。

同理,李四儿当然也一样。

言传身教,这是因果。她要怪,就怪她自己。

她以前让宁聂里齐格怎么过日子,现在,她自己也得这样。

憋屈吧。这是报应。

嘎鲁玳放心一些了,当然,她更倾向于李四儿没听到,但是也急啊:“那钱呢,钱怎么办!”

“我损失比你大,我都没急你急什么。”玉柱反应过来了:“别作那样子,矫情,你肯定还有钱,给哥哥二十两,我请人喝酒。”

他跟常宁的小儿子玩得不错,跟夸岱家的老二也还好。他们是兄弟,总能帮忙在阿玛那边说话的。

别看年轻,喝酒喝出来的感情那可不浅。

只要隆科多不倒,他们就有希望。

嘎鲁玳气得哭起来了:“我哪还有二十两。你害死我了。这家里真的不能住了,我要出去!”

出去哪儿?去李三那儿么。那是舅舅家,他们要去当然也可以。不过,现在李四儿得指着娘家帮忙还钱,他们再去住宿,再不给钱,人家会是什么脸色。

再说,嘎鲁玳根本也不想去,她才看不起舅家,住得久了,身份都低了。

玉柱啧啧:“行了,我最怕女人哭,我们去找阿玛吧。”他心里乱七八糟,连隆科多也恨上了。

隆科多那里正在待客。而且是最不想见的客人,鄂伦岱。

鄂伦岱接了銮仪使的差事,过来探他的病,他就觉得人家在显摆,而且,他根本一向就讨厌他,看见他的脸,就想拿纸糊上。

鄂伦岱带了两盒点心,就这么多了,往桌上一放,过来坐在榻沿上。

隆科多心里毛毛的:“你这是干嘛。”

鄂伦岱在看他的伤,看得越久心里越舒服,不过,还有些不满意:“老爷子力气不行啊,还能睁眼。”

隆科多一挺,就要坐起来了:“鄂伦岱!”

对方比他大六岁,应该叫一声堂兄,不过,他很少这么做。

鄂伦岱微微一笑:“你再吼,那差事也是我的了,怎么,想我还给你呀。”

那是做梦。

但隆科多总觉得,鄂伦岱应该补偿他。起码,几千两银子总是要给的。佟国纲死了,那边的势力就不如这边,捡便宜的人,凭什么不给呢。

鄂伦岱不能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吧。

隆科多摸摸气拧了的心口,小声哼哼:“怪不得生不出儿子来。活该绝后。”

鄂伦岱挑眉,无所谓的一笑:“你不绝后,你怎么躺床上了呢。”

躺床上的,那是废物。以后靠谁养活还成问题。

隆科多被说痛了。揪着心口皱眉,斜眼睛。

他还是恨他,恨这个嚣张的家伙。

鄂伦岱和隆科多不一样,从小到大性子都没变过,古怪,暴躁,喜欢噎人。但他有一点比隆科多强,他只有一个女人。他只喜欢她。

哪怕她生不出孩子来,他也只喜欢她。

如果吉兰不是因为要救岳兴阿,鄂伦岱的孩子也该有十一二岁了。

想想都是仇啊。

看看他现在这副样子,舒坦了不少。

隆科多终究是被他眼神弄得心里哆嗦:“你到底要干嘛。”

鄂伦岱不会好到帮他的,来这一趟除了探望,还有便是为夸岱做点事。佟国纲有三个儿子,老三夸岱和他都是嫡出。夸岱是个老好人,夸岱的第二子纳穆图跟玉柱的感情好,所以这边有了困难,那边也主动的想到了援手。

把嘎鲁玳和玉柱接过去住一阵子。等这边的情形稳定了再送回来。

总有许多事是不能外传的,就连鄂伦岱也不知道为什么佟国维府突然变成这样。他接他们过去,也是为了给夸岱一个交代。他跟庶弟法海的感情有多糟,跟同母弟夸岱就有多好。虽然他自己不愿意,也得答应。

隆科多其实也想这么做,家里乱成这样,不能苦孩子,也得保他们平安。但是在鄂伦岱的面前总得圆圆面子,冷笑道:“不用了,我们同甘共苦,用不着你。”

真是这样吗。

话音刚落,阿林便进来通报说有人找。

嘎鲁玳和玉柱进来了。

隆科多听了他们说的,脸上一红,瞪眼道:“什么?”

他们要出去住?

这可真是打脸了,要不要这么快!

鄂伦岱找了个搓刀正在磨指甲,头也不抬的哼哼:“再说一遍。”

玉柱看着他笑道:“伯伯,我们要打扰您了。我们想到您的府上学学规矩。”多好的借口啊,真斯文。

其实应该加个堂字,算了。嘴这么甜。鄂伦岱看隆科多脸都歪了,冲他笑:“兄弟,孩子们挺孝顺啊,知道帮你分担。”

孝顺么?大难来时各自飞,都跑掉了!

天还没塌呢,这么快!

隆科多咳得越来越厉害了,不得不靠在榻上。他抓着枕头,指甲深深的抠了进去。

扔枕头么,那可像是女人了。

他忍了忍,忍出个笑脸来:“好,去吧。让伯伯好好教导教导你们!”

那边可不会这么宽松,规矩不好是会直接上鞭子上板子的,跪铁链上夹棍都有,隆科多小时候就领教过,不过,那时候是佟国纲打他,现在可轮到这两个小崽子了,活该!

两个一无所知的狼崽子,还在做逍遥快活的美梦。看到隆科多答应了,都挺高兴。

鄂伦岱抹抹磨好了的指甲,很满意,冲他们说:“那你们先走吧,我再跟你们阿玛聊会儿。也别带什么东西了,那边都有。”

那就走吧。

兄妹俩走得挺快,怕走迟了不让了。

鄂伦岱的人跟着出去,不一会儿,再回来告诉他:“主子,已经出府了,走了一段了。”

哦,那也就是板上定钉了。

鄂伦岱这会儿抬头,气定神闲的问隆科多:“说吧,你打算给多少银子?”

……

隆科多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怎么,我帮你教儿子,打女儿,他们还在我家里住,你不用给钱吗。”鄂伦岱冷冷一笑:“现在可都在我手里了。”

……

隆科多从心底里扎出针来,冲下榻去要揍他:“你这个王八蛋!”

鄂伦岱手比他快,给了他一拳头,正好打中了鼻子,然后回头对下人说:“他骂我,记十鞭,回头跟他儿子算。”

下人安静的说了一声:“哦。”

隆科多不能动了。

鼻子在流血,眼发花,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到底还是心疼那俩孩子。

鄂伦岱看着他说:“他们是李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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