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逼炮灰翻身记-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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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蜜深觉得自己这个婆婆既不能像以前一样来硬的，但也不能太软和了，不然被下人当成是软弱可欺，那以后这日子没法过了。
虽然石家跟将军府是没法比的，但好歹上上下下还有二十几口人，而这管家权在李氏手中，姜蜜跟她硬碰硬起来也没什么好处。
“好了，其实我也不是什么刻薄的人，谈不上什么原谅不原谅的，只是我也不愿意再次遭受无妄之灾了，否则我真得带着嬷嬷去庵里住了。”姜蜜相信李氏能够听得懂她的话。
李氏一直觉得自家婆婆是个挺粗鄙的人，不说农家女出身，就说那平时说话做事都显得小家子气，所以被这么个人挑刺，不难堪才怪了，但是现在却觉得她似乎有什么东西变了。
“慧儿。”李氏接过丫鬟递来的匣子，打开并放到姜蜜面前，“母亲，这是娘家嫂子送我的玉镯，我瞧着正适合娘您戴呢。”
林美钿看了一眼，很普通的玉镯子，成色一般，放在京城也就值100两银子，一百两银子对姜蜜这个将军夫人或者说是家财万贯的地主家的女儿可不算什么。
李氏见姜蜜瞧了一眼就把目光移开了，而且眼睛里很是平静，一点儿也不像往常那么贪婪，“娘您就别跟我客气了。”
“既然是儿媳妇好意，我就收下了。”姜蜜语气平淡，瞧不出是欣喜还是嫌弃。
李氏见她将镯子收下了，心里腹诽姜蜜装腔作势，面上却亲切地拉着姜蜜的手，“娘，我还有事，就不打扰您休息了。改日得空了再来与您闲聊。”
姜蜜将手抽出来，因为李氏是学武的，手劲儿大得很，“夏荷，去送送大夫人。”
夏荷将李氏送到门口，被李氏身边的慧儿塞了二钱银子，“大夫人您别担心，老夫人没什么不适，昨天二爷来看过老夫人呢。”
夏荷收了李氏的银子，自然要告诉李氏她想知道的。
“夏荷，好好伺候娘。”李氏满意地走了，夏荷抿嘴一笑。
变成另一个人，姜蜜有些迷惘了，何况她现在是一门心思养老的“老夫人”了，在将军府她还有自己的嫁妆、府里的一部分产业可以打理，但是现在呢？
在她的记忆力“林美钿”嫁人的时候，林家还很困窘，嫁妆什么的基本上算是没有。
“老夫人，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出去转转吧。”林嬷嬷想说姜蜜呆在屋子里别憋坏了。
姜蜜却想着去街上逛逛，“嬷嬷，我们去街上吧。”
林嬷嬷愣了一下，也没有表示反对，最后姜蜜带着嬷嬷还有春雨出门了，并让夏荷去支会李氏一声。
在襄城的时候，姜蜜很少出门，所以对古代的街市并不了解，即使嫁人之后，冷弋阳并没限制她的自由，她也只是想在家照顾宝宝。
现在她突然想出去看一看了。
石府所在的地方离街市不远，姜蜜兴致勃勃地看着小贩贩卖的物件，甚至对于糖人她都很好奇，不过，姜蜜只看不买，所以小贩都耷拉着脸，心里腹诽姜蜜看着挺有钱的，没想到这么抠门。
“这是铁匠铺。”姜蜜喃喃道，接着往下一家走，“胭脂铺，嬷嬷，我们进去。”
这里的胭脂铺规模虽比不上京城，但是摆放的胭脂种类很多，“姑娘，这胭脂多少钱？”
姜蜜拿着一盒茉莉花胭脂问道，那姑娘看看姜蜜，结结巴巴地说道，“伯母……”
姜蜜愣了一下，仔细回想，才记起这姑娘就是石青山的心上人宋离，“宋姑娘，真巧啊。”
阿离不自在地抿了一下嘴，“这家胭脂铺是我家开的。”看了看姜蜜手中的胭脂，“伯母喜欢这盒胭脂就当阿离送伯母的吧。”
姜蜜摇摇头，“交情归交情，生意归生意。”
看到阿离脸色“刷”地一下白了，姜蜜又道，“宋姑娘不如给我介绍介绍其它胭脂吧，我不是很懂。”
阿离的脸色好转，阿离为人比较单纯，直白点儿就是很呆，但一跟生意扯上关系，那就是个精明的生意人，“伯母，你肤色偏白，可以用这种樱红的胭脂，显得更精神呢。”
“嗯，听你的。对了，你帮春雨和嬷嬷挑两盒胭脂。”姜蜜对阿离说道。
嬷嬷听后赶紧摆手，“老夫人，这可使不得，老奴这把年纪了，还用什么胭脂啊。”其实林嬷嬷只比姜蜜大几岁，看起来比姜蜜大很多。
阿离笑道，“嬷嬷您不老，只是黑一点儿，要想变白啊可以用珍珠粉敷脸。”
林嬷嬷勉为其难地收下来，心里对阿离的印象也好了许多。
春雨是个哑巴，而且是那种主人让她做什么她就会做什么的人。
姜蜜又挑了几盒胭脂，既然送了林嬷嬷和春雨就不能忽视其他的丫鬟，要不然会引起丫鬟的不满，姜蜜虽然不害怕她们，却不想给自己添麻烦。
“伯母，慢走。下次再来啊。”阿离笑着对姜蜜说道，等姜蜜三人走了，阿离才惊讶地发现一直对她冷言冷语的姜蜜今天特别的和善。
阿离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我没有做梦……我没有做梦哎。”
姜蜜逛了很多地方，逛累了，而且已经是中午了，姜蜜就想着去饭馆里吃饭。
“老夫人，咱还是回府吧，这里看起来很不干净。”林嬷嬷皱着眉毛，“而且这里的饭菜很有可能不好吃。”
姜蜜笑着说道，“没事儿，我们就尝尝吧。”
姜蜜点了几个饭馆的招牌菜，跟嬷嬷和春雨一起吃完，没想到这个饭馆看起来普通，菜品的味道还不错。
“这几位客官，一共一钱银子。”伙计收了钱，还送姜蜜一盒点心。
姜蜜慢悠悠地走回石府，却见丫鬟看到她时一脸庆幸，“老夫人，您可回来了。”
“怎么了？”自己出去这一会儿就出了什么事不成？
“这……奴婢也说不好，就是二爷回来了，发现您不在，就去大夫人那里大闹了一番。”丫鬟的脸上满是惊恐。
姜蜜疑惑地看向林嬷嬷，林嬷嬷也不知道是猜不出是怎么回事，“老夫人，咱们先进去吧。”
丫鬟看到春雨手上这大包小包的，心里生起一种浓浓的违和感，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多说。
、商户妻
姜蜜吩咐林嬷嬷和春雨将买来的东西给下人们发了，一个人来到石青云的院子，一进门就见到一地的碎片，石青山坐在椅子上，而李氏拔剑指着石青山。
“你们在做什么？”姜蜜走上前去，“快把剑放下！”
李氏看到姜蜜后愤恨地瞪了她一眼，“娘，您可算回来了，您若是再不回来，媳妇儿可就被您的好儿子杀死了。”
姜蜜听到她阴阳怪气的声音，心里有些不舒服，“浑说什么，刀剑无眼，还不把剑收起来。”
石青山走上前，拉住姜蜜的手，“娘，您没事儿吧，怎么出去了也不打声招呼呢？”
姜蜜看到石青山就觉得心情豁然开朗，拍拍他的手，“我这么大的人了，你还怕我走丢了不成？”
“你们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啊？”姜蜜小心地越过地上的那些碎片，坐在椅子上，“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的啊，非要弄成这样？”
李氏冷哼一声，将手中的剑递给丫鬟，让她收好，“我还想问问二弟是什么意思呢。”
后来，姜蜜才了解到，石青山回来发现姜蜜没在家，想起“林美钿”常说她带着林嬷嬷住到庵里省的碍李氏的眼，问了其他丫鬟，果然林嬷嬷也不在，石青山吩咐下人去青城附近的庵庙里寻找姜蜜，自己就气势汹汹地跑到李氏那里了。
还没听李氏辩解就开始指责李氏忤逆不孝，李氏也是个急脾气，什么也不辩解了，“就是我把她撵走的，你能把我怎么样？”
李氏好歹也是威武镖局的大小姐，哪里受过这等冤枉。
话说，石青山也太冲动了，后来还是夏荷来了，告诉石青山姜蜜带着林嬷嬷和春雨上街去了。
这下，石青山极为尴尬，想跟李氏道歉吧，李氏脾气又上来了，对他进行了冷嘲热讽，甚至还打算直接拔剑砍人。
姜蜜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对这俩人都非常无语，但明摆着石青山应该给李氏道歉，“青山，你太冲动了，咱们都是一家人，有话不能好好说吗？快跟你大嫂道歉。”
李氏嗤笑一声，“我可不敢让二弟道歉啊。”
“大嫂，对不起，原谅小弟的冲动，要不小弟给你跪下？”石青山知道是自己的错就直接认错了，至于李氏原不原谅他，他也不好说。
“算了，只要二弟把打坏的家具再给我添上一份，我就不计较了。”李氏本不想原谅他的，但经慧儿这么一提醒她才想起自己当时碰坏了许多瓷器，那些可是石青云最喜欢的古国瓷器。
石青山皱皱眉，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大嫂放心，小弟下午就让铺子里的伙计给大嫂送上时下最好的瓷器和家具，还请大嫂原谅小弟的无心之失。”
这些瓷器大多是李氏在气愤之下，挥剑砍碎的，现在只能算到石青山头上。
李氏可不想平白无故因为瓷器的事被石青云骂，现在问题解决了，自然笑着说道，“一家人客气什么啊，下次可不许这么冲动了，要不然二弟你就是再有钱也经不起这么破费啊。”
“青山听得你大嫂一句劝，对了，你吃饭了没有？正好我也没吃过呢，走，陪娘吃饭去。”姜蜜找了个借口把石青山拉走了。
她们走后，李氏狠狠地踹了凳子一脚，对着打算将屋内收拾一下的丫鬟厉声喊道，“不许收拾，让大爷回来看看，他二弟做的好事。”
住院内，静谧无声，石青山尴尬地看着给他夹菜的姜蜜，小心翼翼地说道，“娘，您生气了？”
姜蜜继续给他夹上他喜欢吃的菜，听到石青山说的话也是波澜不惊，“没有，快吃吧。”其实姜蜜也很诧异，今天这事儿明显是石青山不对，但自己怎么就一点儿不生气呢。
姜蜜还没有发觉，当她在扮演一个母亲的角色时宽忍能力会提高很多。
“娘，您怎么不吃？”石青山看姜蜜没动筷子，就给她夹了点儿菜，“娘，在外面逛了一上午肯定饿了。”
在石青山低声吃饭的时候，姜蜜装作无意地说道，“哦，今天我去逛胭脂铺还碰到宋小姐了呢。”
石青山拿筷子的手一滞，抬头问道，“娘，你……”
“我看那里的胭脂不错就买了好些，”姜蜜说了很多，但句句不提阿离，特意不提阿离就是想看看石青山的反应，“哦，对了，我还给你买了一条发带。”
“娘很久没有给人梳头发了，一会儿吃过饭，娘给你束上，怎么样？”姜蜜双眼含笑地看向石青山。
石青山木讷地点点头，“好啊，娘。”接着就继续扒饭。
姜蜜“噗嗤”一声笑，“好了，不逗你了，娘觉得宋姑娘知书达理、进退有度，还是很不错的。”
“娘……”石青山呆愣地看着姜蜜，诧异姜蜜的反应怎么跟往常不太一样，不，应该说是太不一样了。
往常她提到阿离的名字就会自带一种嫌弃的意味，现在……
“阿离是个好姑娘，只是不知道她家人怎么想的。”姜蜜记得“姜蜜”遇见宋夫人还讽刺过她家不自量力，“当初的事是娘对不起你了。”
石青山摇摇头，“娘，儿子不怪您，真的。”接着又笑了，“娘答应我跟阿离在一起，我就很开心了。娘，谢谢您。”
石青山吃过饭后，姜蜜给将头发上的发带取下来，然后拿桃木梳子细心地给他梳头，再将束发束上，“我儿长得一表人才。”
“娘，哪有这么夸自己儿子的啊。”石青山比姜蜜高上许多，所以石青山看姜蜜都要微微低头。
之后，石青山高兴地去了店铺，给李氏准备瓷器，姜蜜将林嬷嬷喊了过来，“胭脂都给丫鬟们分下去了吗？”
林嬷嬷点点头，看了姜蜜一眼，“老夫人，您同意二爷跟那宋姑娘在一起了？”
姜蜜看她似乎有什么想要说的，“你想说什么？”
“可是……表小姐一直很喜欢二爷，表小姐总不能给二爷做小吧，太委屈她了。”林嬷嬷说是嬷嬷，但攀起关系来算是远房亲戚，十几年前死了丈夫，又死了儿子，“林美钿”看她可怜才把她留在府里伺候。
“嬷嬷，燕儿不适合青山，她嫁入石府的事莫再提了。”
林嬷嬷心存疑惑，“老夫人不是一向都很喜欢表小姐的吗？”
这个表小姐是姜蜜的姐姐的女儿，年十五，自从来石府住过一段时间就跟“林美钿”说要嫁给石青山，当时“林美钿”抱着亲上加亲的心思也就默认了，但石青山一点儿都不喜欢那个娇蛮任性的表妹，遇见温柔又呆萌的阿离更是不待见那个表妹了。
姜蜜笑了笑，“我喜欢她只是因为她是我侄女，唉，以前是我想岔了，以为亲上加亲是好事，没有考虑青山的感受。”看到嬷嬷想要说什么，姜蜜摁住她的手，“嬷嬷不用说了，姐姐什么心思我清楚的很。”
林嬷嬷叹口气，“既然老夫人都明白，老奴就不多说了。”
“嬷嬷，还是尽早给姐姐递个消息，不然耽误了燕儿的姻缘就不好了。”姜蜜记得“她”姐姐林美贞嫁给了一个小官，后来那个小官一路升官，到了正五品，后被锦衣卫查出来贪墨赈灾的银子，就被革职了。
所以，林美贞无非是想让石府当踏板，让林美贞的儿子去考科举。
光是考科举也就罢了，林美贞的夫家已经败落了，若不是“林美钿”接济她们，恐怕……你以为林美贞的儿子程麒甘心一步步地往上升官吗？
他们巴着“姜蜜”也就是想程麒有一个经济来源，若是程燕嫁给石青山，程麒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林美钿”跟林美贞的关系一般，只是耐不住林美贞好言好语奉承着她，所以渐渐地“林美钿”也有了让程燕当儿媳妇的心思。
姜蜜可没有心甘情愿给别人做嫁衣的觉悟，再说了，石青山对程燕明显没有男女之情，她也不会乱点鸳鸯谱。
“嬷嬷，去把夏荷叫进来。”姜蜜有些事要向夏荷问清楚。
夏荷看起来与春雨差不多年岁，看起来倒像是个稳重人，只不过，胳膊肘是往外拐的。
姜蜜毕竟在将军府呆过那么久，虽然冷弋阳护着，可她也不是啥都不懂的，下人不好好管管，指不定啥时候就上房揭瓦，说不得啥时候就在背后捅你一刀呢。
夏荷跟春雨是一同进府，对本来的林美钿了解得很，而且她一张巧嘴就把自己择干净了，料得被林嬷嬷撺掇的姜蜜也无话可说。
姜蜜原本就只是想警告她一番，万万没想到，这人真是能说会道，姜蜜冷笑一声，“夏荷姑娘还真生的一张巧嘴，我这啥都没说呢，你就把话说满了，真是好得很呢。”
夏荷怎会听不出姜蜜的讽刺，但还是从容不迫地为自己解释。
“良禽择木而栖，我十分的理解，只不过识时务更重要，你的卖身契可不是在大夫人那里。”
、商户妻
姜蜜一双深邃的眼睛如同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夏荷只觉得深陷其中、压抑难耐，说话时的声音都带着明显的颤栗，“不，老夫人误会奴婢了，奴婢一直对老夫人忠心耿耿，从不曾背叛过老夫人，若是奴婢有一句假话，那就让奴婢……奴婢……”
后面的话显得难以启齿，毕竟古人很信鬼神之说，所以夏荷卡在嗓子里的话吐不出来又吞不下去。
“死鸭子嘴硬。”姜蜜就是那种吃软不吃硬的人，若是夏荷说两句软话，说不得姜蜜就心软了，她也没必要揪住人家不放。
“嬷嬷，去喊个牙婆将夏荷带走。”姜蜜对林嬷嬷说道。
这话一说出口，别说是夏荷就连林嬷嬷都吓了一跳，犹豫地看着姜蜜，心想老夫人今天这是怎么了，夏荷就算犯了什么错好好惩戒一番便是了，哪里用得着将人发卖了啊。
姜蜜扭头看向林嬷嬷，显然主意已定，林嬷嬷却还是为夏荷求情，“老夫人饶了她这次吧，若是她哪里做得不好，老夫人处罚她就是了。”
“老夫人饶了奴婢吧。”夏荷眼睛里蓄满泪水，可怜兮兮地看着姜蜜，希望姜蜜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饶了她这次。
最后，这件事却以出乎任何人的意料结束了。
“这位夫人怀孕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