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庶女心计-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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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他……
云璧心里就似有小鹿乱撞似的,十分不安,想着自己是从这华清池里出来了,这身上,也不过是简单梳洗更衣后的一件简单的连衣裙,幸而今个月色黯淡,倒是看不出什么来。
“是穆亲王。”按礼,云璧的分位低于这穆亲王赵回谨该是下轿来迎,可云璧,却是噌地忘了这些破规矩,只是怔怔的看着这个一身华服,眉宇间带着不安的男子,看样子,也是匆匆被唤来,多半,是为这刺客的事。
而直到云璧想起这下轿辇回礼的事,这赵回谨却是发声止道,“方才听说柳宝林受了惊,不必多礼了,回去取些凉水,擦擦身子,再好好安睡一觉。”
方才赵回诚也是叫自己好生休养,可不过,就是这“好生休养”四个字,听着赵回谨事无巨细的关心,云璧心头,就是微微触动起来。
赵回谨还想再说,却是自觉多语,颔首,欠身说了句,“柳宝林自然是都知晓的,素来,也是知道怎么照顾自己,不是吗?”
云璧蓦然抬首,正是对上赵回谨半是试探半带笑意的深邃眸子,深如无尽之渊。
他……到底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小主,咱们该走了。”一旁的安沁提醒道。
云璧闷声“嗯”了一句,只是,看着这赵回谨的眼神多了几分不懂,这人,总是让自己既想亲近又是害怕亲近,除了两人不可逾越的身份和地位以外,更多的,是这人,既带着让自己十分安心的安全感,又是有种莫测的神秘。
真是,难猜。
只是有一件事,云璧猜对了,这赵回谨深夜而行,还当真,是为了这刺客的事。
明德殿里。
赵回诚已然不是方才那般龙颜失色,微微顿了顿首,思虑到了这事情的来龙去脉,一皱眉,若有所思一般。
披着这文龙图案的长衫,赵回诚身子直直的往后一仰,正色对着刘保说道,“昭熙还没到吗?”
昭熙,是穆亲王赵回谨的字,先皇亲自取的,取光明希望之意。
刘保连忙就是点头哈腰回道,“已经在门外候着了。”
“让他进来。”
话音刚落,这穆亲王赵回谨就衣冠楚楚的急步而来,看着这如此整洁的装束,估摸着,是一夜没睡。
“臣弟……。”赵回谨正是要行礼跪拜,却是被赵回诚一声打断了。
“你我之间,何必如此虚礼。”又是摆摆手,示意这多余的人尽数下去。
而今这偌大的寝殿里,也就单单这两人。
赵回诚错着步子,一步一步就是踱步而下,不过三四级的台阶,这一步步下来,赵回谨却是觉得,十分漫长难捱。
“刺客,是虞国人。”赵回诚冷冷抛出这一句话,盯着赵回诚,等着解释。
“臣弟知道。”赵回谨索性以不变应万变,走一步看一步。
赵回诚嘴角一扬,也不兜圈子,张口道,“听说,一年前,你身边,就多了个哑仆,也是虞国人。”
、第四十三章 嫁祸他人
赵回谨心里猛地一抽,自己身边的确是有个哑仆,这还是一年前,那次和扬州城外月老庙里和王庭允第一次碰头时,归到自己麾下的一名粗壮汉子,只是,是个哑巴。
那时,自己就知道这人是虞国人,虽然自己现在看着颇得圣心,可是,也是不得不处处防着,将这人的身份,也是隐藏得极好,没料到,终究还是被自己的四哥打探得清清楚楚。
赵回谨脸不变色的也是理直气壮的看着赵回诚,这人,真是太可怕了,难道,什么,都瞒不过他吗?
“不错,一直跟着我,身手不错,底子也是十分干净,不然,臣弟如何敢用。”赵回谨没有闪躲,就这样承认了,简单解释了一番,又是话题一转,说道,“这次刺客可以这般轻松的出入行宫,来去自如,这番来看,倒是对我们有利了。”
赵回诚微一愣神,才是想通赵回谨话里的意思,皱皱眉,手里拨着这大拇指上的和田玉扳指,思索道,“拿谁开刀?”
“后宫安守统领严不悔。”
赵回谨一字一句咬得极清楚,似乎是准备已久的主意。
严不悔?虽是个小角色,可是赵回诚对着严党里的每一个人,就连一个端茶的顺人都是记得十分清楚。
这人,是掌管掖庭宫和未央宫那偏北处的宫门守卫巡逻的小统领,自己一直没放在心上,觉得,并非大患,却不知,这十三弟为何单单是提出了这一个人来,想到这和未央宫有关,这看着赵回谨的眼神里头的警觉,又是多了几分。
赵回谨似乎知道赵回诚的疑虑,开口解释道,“虽然不过是小小守卫头子,可是,这关系到那掖庭宫,皇上,不可不多思。”
见着赵回诚依旧皱眉,赵回谨又继续道,“先前受皇兄之命,逐个排查了这原姓沈的宫女,就来报过,这唯一年龄,相貌和籍贯都符合的,单单,就只有两个人,一个,在三年前,就已经病死在了宫外,还一个,正是掖庭宫的沈鸾沈嬷嬷,皇上不可不多多思虑啊。”
此番一劝,赵回诚心里依然是动了几分,赵回谨遣词用句十分小心,怕触碰了自己的逆鳞一般,可是自己心里却是明白得很。
自己并非太后亲生,自己知道,正因为如此,看着严太后一党如今以膨胀的速度不断的壮大,才会让自己头痛不已,外戚乱国的例子,在大齐的史书上并不少。
开国皇帝统一中原后的兵权外落,中间,正元皇帝的母氏一族的专政乱国更是触目惊心,自己,是绝不能再容忍这样的事情再次重演。
可惜,生母下落未卜,只知道,是个姓沈的宫女,之前正是伺候严太后的贴身宫女,籍贯,年龄都是事后推断估摸出来的,其他的,一无所知。
自己曾经自嘲,自己的母亲,怎么还会留在这深宫里,即便是留着,估摸着,严太后也是姑息不得的,直到前两日,赵回谨送来密函,告知这掖庭宫里头,有一个沈嬷嬷的,大体符合,自己也曾欣然过,可久了,却是慢慢的忘了。
二十六年未曾见过的生母,自己实在不知道,她,是否还存活在这个世界上,若是还活着,自己又该以怎样的心态去面对她。
一切,都是未知数。
赵回诚闭目,眼前一幕幕闪过的是方才思索过程的片段,许久,才是哑然发声,对着赵回谨只吩咐道,“一切,就交给你去办吧,切记,不要露出丝毫的马脚。”
最后一句,其实是多余的,对于这个十三弟的办事能力和缜密程度,向来,都不是赵回诚担心的事情。
赵回谨心里稍稍松了口气,幸而,赵回诚没有对着哑仆的事一路追究下去,否则……
且不多想,赵回谨端端正正的施了个礼,就是拂袖出了寝殿。
才出了这明德殿,赵回谨就是看到了一直在殿外候着的王庭允。
这殿门上头的灯火已经不是那般明亮了,四周,也是午夜惯有的静谧深沉,偶尔传来几声蝈蝈的叫声,断断续续的,也是有气无力的一般。
王庭允见着赵回谨出来,就是急忙迎了上来,两旁是宫门守卫,王庭允也不多言语,只待着两人走出了老远,才是开口问着这殿里的事。
赵回谨捡了几条简洁的说了,又是蹙眉,看着这今夜被乌云挡得严严实实的月色,心中就是泛起一阵担忧,自己这边是没事了,且不知,那柳家丫头的情况如何。
换做了旁人,就在自己眼前的行刺,怎么着,也该是吓坏了吧,方才见着她却是不慌不乱,甚至,还是在笑,真是不知道,这丫头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竟然如此,百毒不侵吗?
一开始知道这丫头被选中伴驾避暑的时候,自己只当是这丫头的老爹,那扬州刺史,定是这回筹集军饷十分出力,皇兄才会多多顾及一番。
事后知道赐浴的事,心里,却是酸酸的,说不出的滋味。
而如今,自己能如此合体整洁的穿戴好了匆匆赶来这明德殿,只因,这知道这丫头要侍寝后,不知为何,就是烦躁得一夜没睡。
“好生去办吧,”赵回谨又将思绪扯回了这手头上的麻烦事上,吩咐着王庭允,“既然是家伙,这证据就得做足了,总之,要让他有口难辩,若是那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杀?”王庭允背着手,眼里,是杀气。
赵回谨拍了拍王庭允的肩头,这自己也和母妃说过,这王庭允极有骨气,不靠那爷爷王质单单靠自己滚打摸爬,一路走来,也是不易,可是,多少还有些那贵族公子的脾气和性子,还是要好好磨磨的。
“将他单独关起来,饿他几日,饿得他没力气喊了,自然说不了什么荒唐话。”
赵回谨向来办事决绝,从不拖泥带水,摸着腰间的猫眼儿石,脑袋里,又是浮出了那柳家丫头插戴自己递给她的野雏菊时的明媚娇艳的模样。
此次这丫头竟然敢和刺客相搏,也算是护驾有功了,多半,没有晋封也会有赏赐吧。
果然,一个月后,就在云璧对完宣称已经养得恢复了些许神气的时候,这院子里,就来了这宣旨的公公,满院子的绫罗绸缎,珍珠宝玉,都是些例行的赏赐,又是考虑到云璧受了惊吓,杂七杂八的又赏了些名贵药材。
这宣旨的公公是声声的讨好,恭贺话又是说了不少,
云璧闲的烦,咬着牙应和了几句,一旁的安沁知道云璧累了,引了这话匣子一般宣旨公公,就是送出了这配殿。
行宫里人本就不多,云璧受了惊吓后,见得最多的就是安沁玉暖,就连这小栗子也避嫌的只在屋外伺候。
淳美人和秦昭仪来过一次,陆才人来过两次,琼贵妃虽然担忧,但碍于分位之别,还有这李竹青在一旁看着,来来回回,也只来过两次。
除开琼贵妃,其他人的探访,云璧都只要安沁以自己服药已睡推脱了。
这一个月来,云璧才觉得,是真正享受了这难得的平静和这紫阳山行宫的幽深美景。
外头,是聒噪的蝉鸣,“知了知了”的不停歇。
“紫阳山什么都好,就是这蝉鸣,当真是太闹人心了。”安沁边说着,边是端了盏清亭绿雪进来,这是前日琼贵妃嘱咐李竹青送来的,是今年上好的新茶,夏日饮来,沁人的清凉,云璧喜欢得很,若不是琼贵妃,恐怕,自己的分位,是尝不到这样的好茶的。
只是,这李竹青来的时候,又是提到了一句,说是这琼贵妃近日来,似乎,咳得更厉害了。
琼姐姐过去不喝药,云璧是知道的,且不知,如何这回真病了,也是不肯喝药还是怎地,总之,听着李竹青的口气,这琼贵妃如今,已经是病得有些厉害了。
皇上去过这几回,可是琼贵妃的态度也依旧是淡淡的,不去讨好,也不愿以楚楚可怜去博求皇上爱怜,每每这赵回诚呆了不过一个多时辰,琼贵妃总是会以国事繁忙,请皇上不要因为自己的病荒废了朝政的理由劝着皇上早回。
云璧品着几口茶,就是被安沁劝住了,自己如今信期来了,这种寒性的东西本不该多饮,只是云璧十分喜爱,安沁才是由着每日品上几口。
云璧无奈,只得放了茶盏。又听得安沁劝道,“这茶什么时候不是喝,小主养好了,到时候,可以好好喝,也不枉费贵妃娘娘的心意。”
又提起琼贵妃,云璧倚着桌角,不自觉的,又是一下一下磕着这桌面,思索到自己前两日前去这含香水榭的正殿看这琼贵妃时候的场景,眉头,不禁拧得愈发纠结起来。
、第四十四章 贵妃秘事
前日,是个极为晴朗的天,行宫里,夏日的凤仙芍药都是开的极好。
“才人请。”李竹青躬身请云璧。
云璧“嗯”了一声,就是提着裙摆进了殿里。
正殿里,燃着冷香,云璧很是喜欢,可是,却是总觉得这殿里静了些,四下一看,这殿里,竟然是一个太监宫女都没有,将人都遣散了,倒是合着自己这琼姐姐的性子。
隐约传来的几声咳嗽声,不禁让云璧心头一紧,听着这声音,琼贵妃似乎病得不轻。
“姐姐。”云璧掀开了这珠帘,珠帘坠坠的响,琼贵妃却依然是咳嗽不止,合着这珠帘脆响,云璧忍不住道,“不过一个月不见,姐姐如何成这样了?”
琼贵妃独自躺在这贵妃榻上,身边连个服侍的人都没有,手里,只是紧紧捏着一张白纸黑字的信纸,半折着,随着琼贵妃的咳嗽一颤一颤的,云璧看不真切这信上的字,也无心去看,只是看着琼贵妃难受样不忍,径直就去沏了杯茶,递给琼贵妃。
琼贵妃摆摆手,推了茶盏,不想喝,却是泪眼婆娑,不言语。
云璧从未见过琼贵妃如此,那一日看着这琼姐姐不是温婉的精神样,加上圣宠,自然不会有什么烦恼,而如今,琼贵妃莫名的闪着泪光的眼眸,却是分明的告诉云璧,这再坚强的人,也是人啊。
“我曾说过,我来这个世界,本来就是错的,此番进宫,更是错上加错,如今,这番错,总算是要了解了。”琼贵妃弱弱的说,嘴角泛白。
“姐姐,”云璧心里莫名的忐忑,生怕是,这琼贵妃想不开了,牵起琼贵妃垂在榻边的手,就是劝道,“姐姐是不是又不喝药了?无论如何,养好身子才是紧要的。”
不喝药?琼贵妃嘴角泛起一丝苦笑,叹道,“不喝药?我正是,喝了药才成了这样的。”
“姐姐的意思是?”云璧一惊。心里只是认为,莫不是有人,对琼贵妃的药动了手脚。
“心属卿,志不改,何谓难,不过姻缘错,错,错。”琼贵妃慢慢吟起一句,又是闭目,直道,“当真是错的,此番,我便可以回去了,只求那乌头汤的毒可以快些,不然,真是太折煞人了。”
琼贵妃看似一番胡言乱语,云璧听了,心却是砰砰的跳得极快,琼贵妃这是,自己服了那乌头汤,莫不是,这才是琼贵妃口里的“喝了药才这样的”本意。却不知,琼贵妃为何要突然如此。
“姐姐何苦?”云璧除了这句,再也说不出其他。
琼贵妃的手只是低低的垂下,手里的那张信纸也是随着落下,可是琼贵妃却似乎没有察觉,只是喃喃张口,道,“云璧,你走吧,你是可以比本宫在这道上,走得更加长远的人,你比我坚强,不像我,只知道逃避罢了。”
云璧晃着头,却听得琼贵妃又是愈发坚定的劝着自己离去,云璧黯然,只是低着头正要离开的时候,清晰的终于看到这信纸上的白纸黑字的内容。
字写得极为扭曲难辨,看着,比三岁孩童的字还不如,可是力道够了,有些像胡写的画符,云璧一时辨认不出,只是单单认出了这署名的“严苍劲”三个大字,是严家人?云璧心里咯噔一下,怔怔的,还是退下了。
思罢,又是看着安沁,皱着眉问道,“严苍劲是什么人物?”
话一出,安沁的脸色就是变了变,四顾周围无人,才是低声道,“小主如何问起这人来了?”
看着安沁突变的表情,云璧知道此人定是和琼贵妃关系关系不浅,只是淡淡道,“你且直说。”
安沁小心的关了门,房里独留了云璧安沁两人,安沁才是慢慢说道,“此事,还是四年前,那时候,皇上还是四皇子,琼贵妃也还只是沧州乔家未出阁的大小姐。”
“那年,皇上奉命去沧州监督长城修建,严氏一族,自然是要盛情款待,那时候,琼贵妃和严家嫡子严苍劲依然是有了婚约了,虽然乔家是看中了严家的权,严家是看中了乔家的钱,可两人也是两情相悦,郎才女貌的一对。”
“说来,这琼贵妃也是个奇女子,虽然是订了亲,可是也没见过还未成亲就日日往夫家跑的姑娘,可是琼贵妃却不然,好在严家嫡子也是欢喜,严家长辈看中了乔家家大业大,也不多管,可是偏偏,一日这琼贵妃又是去这严府寻这严家嫡子的时候,却是遇上了在严家暂住的当今皇上。”
“然后皇上看中了琼姐姐,这严家嫡子也不得不妥协了?”云璧冷冷道,一个怕权怕势就将自己喜欢的女子拱手相让的男人,难为琼姐姐还如此痴痴的揣着他的来信,又一想,既然放手了,又何必来信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