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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重生之"请"君入瓮by晚兮-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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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先生。”
“何事?”
“你可想做皇帝?”
“天下人,有何人不想做皇帝?”
“为什么?”
司马益闻言笑道,笑意中隐隐有凌云之志破雾而出。
“为了一统中原,为了霸图天下千载流芳!”
“呵呵……”安景突兀笑起。
“你笑什么!”
安景不去看他薄怒的脸色,收回笑意,转眼认真看去,司马益只觉那双眼睛瞬间犹如烟火璀璨,就犹如她的话一般,短暂却极致震撼:
“万民乃青史之笔墨,司马先生,你何来的自信在万民心中千载流芳,用你那无端赐死百人性命的毒酒?无德亦无功,你尚不如轩辕皓。”
司马益闻言震了震,脸色青黑竟是没有反驳,前方轩辕荣闻此脚步也顿了顿,一时之间,连空气都静滞许久。
一路无话,五人僵持半个时辰之久,终于七拐八拐看见前方甬道尽头穿透黑暗的亮光。
司马益见之连把三人往前推了推,安景双手被黑衣人反剪在身后,被推搡着离洞口越来越近。
刺眼的亮光射进瞳孔的同时,只听耳畔“噌噌噌”无数刀兵磨响,待适应光线看清眼前景况,安景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密密麻麻一排弓箭手拉弓齐刷刷对着洞口,闻人烈站在安景正对面,面色凛冽,寒冻如冰。
安景颤了颤,竟不敢去对视他的眼睛,转眼乱转,突然看见一人,不禁一激动喊了出来:
“青大人!”
青岚也是一脸凝重,见安景被曝于万箭之下,闻人烈又是一脸的阴沉,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连他也没有想到安景竟然就是苏敬轩之女苏茜,但是这些日子看来,安景并不像是心怀叵测之人,况且苏茜自小娇生惯养飞扬跋扈,与眼前这人的性子差别实在也是太大了。
然而这些他能想到,烈定也能想到,但是烈一向心思缜密事不外露,藏得什么心思他也猜测不到。唉……这怎么才几天不见就闹成这个样子。
司马益见他们果然没有放箭,便几步上前,连带着柳如茵和虚弱的轩辕荣一同出现在众人视线之内,勾唇看着闻人烈道:
“闻人将军,我知道你敢放箭杀我,其他人你也许不在乎,但是你可看清楚了,这可是当朝只手遮天的荣亲王,就算皇上真允你放箭,但荣亲王的党羽可是遍布朝野,你这一令下去,可就等于给自己下了逐杀令!”
闻人烈仍是面无表情,目光却是越过众人一瞬不瞬的看着安景,直到听见司马益这句话,才缓缓抬起手,复又缓缓下落,目光仍是一瞬不瞬的盯着安景。
青岚见之一惊,失声道:
“烈!”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4 章

安景浑身一震,抬眼看向一脸冷漠的闻人烈,却是无法相信他真的能下得去手。
正要崛起反抗之时,突然眼前闪过一束金光,安景猛的抬头,突然看见不远处一棵高树之上一人手拉金弓,弦满欲发,正是云常。
安景一愣,复又看看手落至一半面色冷静的闻人烈,心中火花一闪,瞬间顿悟。
这来回几眼的功夫,闻人烈举起的终于落下。
司马益双眼一撑,竟是没想到他真的敢下令放箭,忙将手中的轩辕荣往身前一递,欲为自身挡箭,谁知这样一动,却将自己的身体完全暴露在树上云常的金箭之下。
安景感叹这位心怀壮志向来嘲笑别人二逼的皇子殿下终于也顺应潮流二逼一回的同时,脚下发狠的一个使力,双拳灌力一出,身后挟着她的黑衣人一时不察,未来得及反应便被安景偷袭了个正巧,直直后退了几米之遥。
“扑哧!”一声,箭身入肉。
安景急瞄了一眼,浑身一阵鸡皮顿起,好疼好疼看起来好疼……(后妈:……)
云常这一箭并未要司马益的命,只射在他的左手臂,正巧解除了对轩辕荣的牵制,柳如茵也不是傻子,看这情况明显是闻人烈在保他们的命,见机便扶着轩辕荣往外跑。
黑衣人见看了一旁受伤的司马益一眼,转身便要去抓轩辕荣和柳如茵,安景远比二人跑得快,回头一看,黑衣人十指只离了柳如茵脖子不到一分米,仔细权衡了利弊,狠狠一咬牙,果然是无法坐视不理,娘的,真是部队里带出来的毛病!
想着便猛地回身,一脚叉在黑衣人与柳如茵,恶狠狠一瞪眼,五指握拳迎上去就开打。
闻人烈本见安景已经跑至离他不足一丈之处,心下本是一松,却见轩辕荣就要再次落入敌手,眉梢皱起之时,只见眼前一晃,安景已经转身迎了上去。
安景本没将黑衣人放在眼里,几招下来才发觉这人武功招式很是奇怪,几个月的相处下来,她或多或少也算是了解这个世界的所谓武功,虽然流派不同各成体系,但是大体还是异佛同宗的,但是这人的招式与之差别极大,招式诡异狡诈,骨骼肢体柔软的不似常人,每次当她快要击到要处便能以异常奇怪的角度缩回去,安景只觉不是在跟人打,更像是在跟某种精怪缠斗。
没过几分钟,安景便觉得异常疲惫,这人很善于消耗敌人的体力,这样下去可不行,安景一个回身,仰头一吼:
“看老娘的大擒拿手!”
“咔嚓”一声,安景只觉自己的右手手腕猛地一疼,眼角被痛意直逼的一湿。
卧槽,脱臼了。
黑衣人将安景脱臼的手连着另一只手反手一剪,拉住她往后退几步直至司马益身前。
安景这一壮举为轩辕荣和柳如茵赢得了逃跑的时间,二人一到安全地带便被士兵团团围住,虽然从虎口进了狼窝,起码没有生命危险了,安景抬眼看去,竟看见蛇蝎心肠的柳如茵破天荒的对着自己露出关切的眼神,心里抹了把辛酸泪。
大姐,你早点别拖我下水,一切不就好办了嘛,你看看你看看,你看看我这小酥手……
司马益很得意,虽然放炮了两,但是只要有人质,就有回环的余地。
冷笑一声便伸手掐住安景的脖子,狠道:
“闻人烈,苏家虽然被抄,但这可是你媒聘进门的未婚妻,曾经软玉温香耳鬓厮磨,总不能一点情分都不顾吧。”
“我靠,你这贱人!”
没等闻人烈皱眉,安景一嗓子已经飙了出来:
“怪不得云常要跳槽,你们太苍对待臣子都这副德行?苏丞相怎么也算替你们做事丢的性命,他女儿你还有脸利用!你他娘还想千载流芳,千载留粪还差不多!”
“噗!”
青岚忙捂嘴,看着闻人烈因声转来的目光憋笑道:
“抱歉。”
脱臼的手像是断骨一般猛地一疼,安景冷汗直下扭头狠瞪司马益,只见这货依旧面带微笑的看着闻人烈,并未理会她。
“闻人烈,现在你该如何做呢?”
闻人烈看了安景一眼,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眸中似有暗流汹涌,面上却未露一丝情绪。
半晌,当安景觉得山无棱天地合千山鸟都飞绝,当司马益脸上最后一丝笑意都快被消磨殆尽之后。
只见闻人烈慢慢抬手,拉过一旁一士兵的弓弩和箭,脸色犹自平静异常。
安景和司马益包括青岚和树上的云常均是一愣。
只见闻人烈弓已拉满,箭头直对着安景和站在她身后的司马益,司马益一惊,反射性的将安景往身前拉了拉,无比愉悦的笑道:
“可要瞄准了,要不可是要伤到你的未婚妻的。”
闻人烈闻言目光一冷,“嗖”的一声,冷箭破空疾飞。
“噗嗤!”一声,安景闻声胸口猛地一痛,低头愣愣看向自己胸口,箭已入肉,极致的疼痛感渐渐由伤口传至心肺。
缓慢抬头,看向箭射来的方向,模糊之中似乎看见青岚震惊的脸,听见柳如茵失声的惊叫,只有那个人,面色冷漠如常,看都未看她一眼。
低头,晃了几晃,即便是临死之际,她还不忘想起那些只认识短短几个月的人,薛工甫,元易,云瑶,黄英,李雷。用不了几分钟,她就又变回那个飘忽不定去留无踪的鬼魂,能看见世人喜悲却永远被隔离在外。她想不通,为何人活一世,却总有这么多阴谋算计,前世如此,现世犹是如此,即便她这般戏剧化的死去,恐怕到头来在众人心中活了这么几个月的还是苏茜,那个柔柔弱弱的相府千金,跟她安景毫无关系。
到现在她才明白,原来努力活着的原因,不是惧怕死亡,而是惧怕形影单调苦乐无享。
死亡的滋味……果然很疼……
“你果然冷血无情。”
司马益退开几步,抬头看着闻人烈,嘴角弧度讽刺非常。
“不过即便是你杀了她毁掉威胁也无用,我的目的还是达到了。”
闻人烈眼看着安景侧倒在地,直到她合上双眼。
耳旁忽然扑捉到众人杂声之外有另有细微之声传进耳膜,仔细辨认之后,目光一寒,冷道:
“全体戒备!”
众人从安景被射的惊愣中回神,闻言便知有突发事故,忙抽刀警戒。
正值初冬,寒风凛冽枯叶纷纷,只闻林中传来无数西索之声,不出片刻,便见‘刷刷刷’无数寒刀出鞘之声顿响,无数黑衣蒙面人持刀飞至士兵包围圈后方,几招下来便死伤数十。
青岚只觉身周真气四溢气流流窜如刀,暗惊,好强的功力!
闻人烈细看一眼,眉间一冷,沉声下令:
“杀!”
这一场梦做的极为真实,梦中安景正站在国旗脚下,胸前戴着大红花,那是从军校毕业时的场景,学校的规定是由父母亲自上台为自己的儿女亲自带上学校颁发的代表优秀的大红花,安景一直觉得那花很俗气,但是她想过,如果是安雄为她戴的话,她会很乐意的。
可惜即便是梦里,她也未等到安雄出现,看着偌大的颁奖台,安景突然觉得很可笑,人生不会重新再来一次,安雄死了,她也死了,重生也不过是重新开始,但是如今她又死了一遍,做这个梦又有什么意义?难道还能让老娘再穿回去?!
不对!
鬼也能做梦?!
安景猛地睁眼,如眼即是一片细纹桃色锦缎。
转眼看去,便见一张四角镂雕黄梨木桌,透过大开的窗户正见外间大好的一片晴日景象。
就是窗外那颗人头磕碜了些……
几眼下来,安景便明白了,自己还活着。可是再往下思量可就有意思了,闻人烈那一箭正中胸口,若不是要置她于死地,便是故意而为之,故意给司马益一个错觉?但是直接杀了她岂不方便,为了保住一个罪臣的女儿,这样拐弯抹角的岂不费劲?
“给我滚进来!”
安景看着在窗口晃来晃去的人头烦躁道。
“老大,你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5 章

安景抖抖右手,果然好了,就是胸口处疼的她一阵抽搐,抬眼看着从门口处拐进来的薛工甫皱眉道:
“你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安景双手撑床想要起来,双手却猛地无力,生生撞了回去,咕噜一声,喉咙里一阵血腥直溢,生教她给咽了回去。
眼前无数小鸟叽叽喳喳,安景郁卒,这颗遭罪的心呐……
“别……别给我装糊涂,那天南荒林,闻人烈肯定是想好了给我个教训,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算了,我就算是苏茜也不该受这种罪,苏丞相一人犯的罪,为何要牵连那么多无辜的性命。株连九族,呵呵,我看是斩草除根吧。”
“老大,你误会将军了……”
安景却是不听,心中憋着一口气,不吐不快。
“误会什么?你说我怎么误会了?当日就在这将军府,我亲眼看见他跟那个女人共修床底之好,办事还不喜欢拉个床帘儿,这不是故意膈应人么!”
“老……老大……”
“让我看见也就算了,还恼羞成怒的戳了我一刀子,幸好我福大命大啊,刚一醒过来,就又被戳了那么大一个窟窿,好不容易捡回条命又差点玩死,你说我容易么我,奸夫淫|妇还有理了是不是!”
说着说着就跑味儿了。安景顺嘴胡编乱造,就为图个痛快,实际上也是没法跟薛工甫解释她真实身份,这一套声泪俱下的感情戏完全是跟她那前世的老妈学的,确实挺解火……
“老……老大……”
薛工甫看不下去了,抽着嘴角拉扯安景的袖子。
“干甚!没见我正悲愤着呢吗!”
安景一个甩袖,抬头一个瞪眼飞过去,正巧不巧看见窗边那张冷峻如刀刻的脸,收脸如收刀,立马冷静的绽开笑容,露出标准的八颗大白牙眨眼道:
“嗨,帅哥。”
闻人烈抬眼淡淡睇了她一眼,抬脚几步跨进门。
安景心中本来心虚,见闻人烈这么一进门,心里更是打鼓似的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薛工甫见形势不妙,便要开口借故离开。
“我……”
“抱歉。”
“嗯?”
薛工甫和安景同时睁大双眼,不敢置信的瞪着闻人烈,冷凝如剑表情冷淡,这表情这口气怎么也不像是会道歉的人呐。
闻人烈转身独自坐在桌前,抬手轻敲桌面,安景发现他总是喜欢做这个动作,也不知有什么其他含义。
“司马益逃了,他曾和你父亲打过交道,那时我不知他是太苍人,但是玉名册和你父亲之死与他脱不开干系。”
“苏……额,我爹不是被你们午门斩首的吗?”
额……作为女儿这种平淡如常的口气是不是有点怪异?
“不,苏丞相在斩首前夜便被人刺死于牢中。我得到的消息中刺客与司马益有牵扯,司马益在你爹死后仍旧在暗中搜寻玉名册的下落,苏家被抄,幸存者只你一人。”
“你是说司马益会怀疑我身上有玉名册?”
安景作恍然大悟状,半晌抬头,见闻人烈暗沉如玉的眸子紧盯着自己,倏然眉梢一横,指着自己的鼻子道:
“你也认为在我身上?”
“我X,我从参军到现在九死一生多少回了,就算是真有这么个玩意儿,我也逃不过这么多双眼睛啊,司马益那个鳖孙儿他怀疑你也跟着怀疑算甚!”
闻人烈听着安景这通噼里啪啦的粗俗言语,拧了拧眉道:
“女子向来良淑为基,数月不见,你怎可这般失礼,这等粗俗之言岂是女儿家能说出口的?”
安景撇撇嘴,不置可否。
闻人烈看她一眼,目光一闪道:
“我射你那一箭,是为了给司马益制造一个假象,虽失血厉害,却未伤要害,不出几日,你便可以自由活动了。”
“我……那苏家……”
安景忐忑,不知道该如何问出关于她今后去留这个问题。
“你这一月以来两次立功,皇上已经免你死罪,但你爹实属罪有应得,死后皇上仍为他建了墓冢,算是对得起他为朝献力十余年。”
“那我还能留在军中吗?”
闻人烈冷眼一撇,沉声道:
“你女扮男装混入军营已是欺君罔上的死罪,如今对你已经是宽容有加,如何还能提出这种问题?!”
安景被这冷音惊的一抖,嘴里却还不怕死的嘀咕着:
“歧视女性……”
“你说什么?”
安景忙摇头道:
“没没,我是说……”支支吾吾,“那我跟您的婚约还奏效么?”
闻人烈眉头猛地一拧,手指弯了弯,看向一遍仰着头装傻充愣的薛工甫。
薛工甫顿时犹如醍醐灌顶,一拍脑门作恍悟状:
“哦,我想起来了,我还有几张人皮在太阳底下晒着呢,得赶紧去看看……看看……”说着一溜烟没了影子。
闻人烈起身,用手指拨了拨衣袖抽出一纸书信道:
“这上面是以你之名下的毁约书,你看看可有差错。”
安景看着递过来的东西愣了愣,道:
“写这个干什么?”
闻人烈闻言目光一闪,稍作奇怪道:
“你我当日订婚之日,是你自己提的要求,若是有朝一日我做了有悖婚约之事,便由你来亲自提笔解约。”
“啊……是!我是这么说来着。”安景赶忙装作了悟道,“但是如今我们差不多算是解约了,用不着这个。”
闻人烈闻言收回手,走至桌前坐下,提壶倒了杯茶轻抿一口,抬头语气淡淡,目光未看安景,却仍是教的她心中波澜突起,甚是惊颤。
“你不是苏茜,你到底是谁?”
安景嘴角笑意突地一僵,胸口上隐隐犯疼,浑身连半丝抵抗的力气都没有,呆了片刻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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