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天作之合by雎瓷-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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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柳淡便是这般,借着宽大衣袖遮掩,匕首斜挑筋脉不成,沉刃而下直取成昆小腹气海,成昆闪身时柳淡再次跟进。她本是柔软淡然的女子,生性不爱舞刀弄枪,现下被逼到极限,根本没想起来害怕。
可毕竟对敌经验太少,确切的说只同范遥一人拆招。范遥怎么样也不可能让她受伤,下手极有分寸。成昆看得这点,并指直取被柳淡抱在怀中的谢无忌。
未曾临身,那幻阴指指力冰寒扫过婴孩娇嫩皮肤,谢无忌顿时哇的大哭起来。手足挣动。
柳淡只以为谢无忌受伤,大惊失色低头看去的时候,成昆借此在柳淡肩头连点三下幻阴指,又下重手捏碎了柳淡肩骨。柳淡疼的面色惨白,唇畔血色尽数褪去,踉跄着后退数步,如果不是心中一念支撑,怕是当场就要昏死过去。
她长这么大以来,就算颇遭坎坷,也绝没有受如此重伤的时候。她本就体质阴寒畏冷怕凉,就算得蒙胡青牛下手医治,毕竟十七年的沉疴淤积,总有个病根存留。平常不显,此时再被重寒一激,比之旁人更加严重。那山风浩荡,对柳淡而言无异于刮骨钢刀。
如果现在身周站着范遥或者花绣哪怕任何一个认识的人,柳淡恐怕立刻就会哭出声来。但眼前只有一个成昆,怀中还有个更加弱小的谢无忌需要保护。她勉强向后退去,冷汗淋漓。渐渐退到悬崖边缘,眼见得自己逃脱不过,毫不犹豫大喊出声:“救命啊,救命啊,有没有人啊!”
她本就不是英雄,事到临头只盼有人出现。她鼓足力气大喊,什么礼仪风度全部抛在脑后,可寒气侵入筋脉,冷的钻心刻骨。就算勉力提高了嗓音,也委实没什么效果。成昆将手腕间伤口鲜血随意抹掉,向前逼近。
柳淡低头看了看怀中的谢无忌,小小婴孩睁着翡翠色的眼瞳,里面光泽纯净,停泊一轮圆月清辉泠泠。此时面颊挂着泪珠,看起来可怜可爱。
柳淡深吸一口气,软下语声:“成师父,你今日要取柳淡性命,柳淡自知无法逃脱,从容赴死的姿态倒也做得出来。可谢大哥只有这么一个独子,只不过两三个月大的孩童,懵懵懂懂。成师父便饶他一条性命又如何?阳夫人腹中孩儿死去时,成师父也能体会那种痛苦。如今何必再多让一人承受这般感觉呢?”
成昆因那阳夫人之事一念成魔,明知柳淡所言极是。但他心伤阳夫人同孩儿之死,迁怒到旁人身上。哪里肯见得别人一家圆满?
此时毫不动容,厉声道:“我就是要这天下间所有美满幸福的人,皆遭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之痛才肯甘心。谢逊是我徒儿,受我教授大恩,今日我杀他全家,只当他把这恩情尽数还了与我便是。”
柳淡情知多说无益,眼看的成昆一掌拍来,她躲闪不及,刚要闭目等死。哪里知道成昆陡然大叫一声,声音满含痛楚,月光下看得清晰。只见他小腿处居然被一条纯白的小蛇死死咬住。
原来蛇性素来坚韧,冰线常年在冰雪处穿梭,更是耐寒勇猛。它又聪慧伶俐,被成昆甩到山石上,痛楚袭来委实难受的厉害。但它诈死对柳淡的呼哨充耳不闻,只静静潜伏等待时机。
彼时眼见得柳淡即将被杀,这才匆匆忙忙跃出来。只不过本来要咬到脖颈血脉处,现下却只好死死咬住成昆小腿。毒素侵袭,沿着血脉奔行。
成昆勃然大怒,他自负武艺高强,对上这样一个小姑娘居然束手束脚。冰线虽毒,可他内力高深,也尽可撑得半个时辰。
他立意今日定要将柳淡杀死,由此抬手扯住冰线蛇尾,冰线死死咬住不肯松口,最终生生咬下一块血肉来。尾部鳞片脱落,痛的在地上翻滚。成昆随即大踏步上前。
柳淡见势不妙,情知今日难逃一死。她知这山崖下有潭水,便是跳下去摔死淹死也比死在此人手中强上数倍,借着冰线阻挡之机,翻身跃下悬崖。
成昆俯身去看,只见少女翠衫一点,转身便淹没在云海雾气中,消失不见。他犹不解恨,将身侧几块大石顺着柳淡掉落的方位重重砸下。这才罢休。回过身来看到冰线,落鳞之痛对蛇类而言无异于抽骨剥皮。
成昆随便将冰线踢到一边,从怀中取出随身携带的解毒丹服下,匆匆忙忙离开此地另行配置药材解毒。
作者有话要说:
冰线的原型是玉米蛇,当然是小时候的长大了就。。。。。
我觉得我还是挺喜欢冰线的,但是基友果果问我如果现实中让你养一条你会是什么反应。作者君很自然的打出一串销魂的波浪线:啊~~~~~有蛇啊好可怕~~~~~
我想阿果肯定满脸黑线。。。。。。咳咳。
、第75章 第七十四章
且说范遥同杨逍谢逊诸人闻听鹰哨赶往光明顶,得知的则是阳顶天连同夫人失踪的消息。彼时群龙无首,教众一片混乱。范遥和杨逍对视一眼,却是心照不宣。
明教中除却教主,便要数光明左右使权力最大。他二人先将教众安抚,又唤来守卫在阳顶天房门外的教徒,详细询问其中隐情。
哪知道那教众疑惑不解,他也是听得众人传言才明了此事,等推开房门院落空空荡荡,才发现传言属实。范遥微微蹙眉,忽然抓住其中一点,沉声问道:“那鹰哨可是你敲响的?”
那教众茫然摇首:“属下适才一直守候在阳教主院外,并未移动。如果不是听得其他人提醒,甚至不知阳教主已经失踪。”
这却是出现一个疑点。若是连守卫之人都不晓得阳教主消失过,那敲响鹰哨的人还有这个消息是从何处散播开来?
杨逍和范遥相交莫逆,此时脑海中皆浮现出一个想法。杨逍广于交际,立刻前去大殿外询问是谁最先赶到此处的。范遥心细谨慎,留在原地再度问过那教众几个问题,那教众情知事关重大,但委实所知不多。问得久了难免夹杂不清,范遥只好先放他回去。
大殿内彼时一灯如豆,范遥持着青铜烛台站在殿角,烛台上红烛火光摇曳,在墙壁上晕染开一圈昏黄光影。他背靠在朱红色的殿柱上,是个随意的站姿。眼瞳被烛火照映,像是那烛火也点亮在他纯黑的眼瞳中。
听得脚步声响,范遥侧过头来,入眼白衫翩然,杨逍面色难得凝重,语声也严肃起来:“范兄弟,这事确实有些奇怪,有几个人是同一时间来到殿外,互相都能证明,他们来到时,并没有看到有人在。”
范遥蹙眉,他沉吟片刻,细细思量整件事情,手指下意识虚虚叩击,尽管没有发出声响。半晌这才道:“如果排除了本教教众的嫌疑,那只能说明有人潜入其中。不如暂且封锁光明顶,再详细排查,将解除嫌疑的教众分派各处搜寻教主踪迹。每过一个时辰便前来上报一次消息。”
显然在这片刻仔细将事情想得清楚明白,范遥将想法缓缓说出。杨逍微一挑眉,迟疑道:“兄弟果然聪慧,只是这光明顶上聚集教众大概有五百左右,一一排查委实浪费时间……”
顿了片刻忽而击掌:“不如让他们分散开来,分成五队,一队留守原地作为替换。余下四队,每队一百人十人为一组,每组远离开自己所住的地方,只留下两个熟悉路途的人带路并且相互牵制。这样倒也省时省力,快捷方便。”
范遥点头,站直身子,此时夜风从大开的殿门外吹拂进来,范遥抬手护住烛火。沉思道:“那我便先去阳教主所住之处查看,或许能找出蛛丝马迹也说不定。”
杨逍颔首:“这倒也是,我便在这里等待消息,兄弟一切小心。若阳教主……。”他斟酌词汇,最终还是轻飘飘省略:“若阳教主……那兄弟也不必太过紧逼,只求全身而退便是。”
范遥应了一声,他刚要转身离去,身后却听得杨逍迟疑唤他一声:“范兄弟!”顿了顿似乎难以启齿,犹豫片刻。范遥讶然回首:“杨兄还有何事?”
杨逍沉默一会,这才慢慢说道:“范兄弟,你刚才……前来此处的时候,有没有发现少了一个人?”
少了一个人?
范遥细细思索,明教教众数百之众,就算能一一辨认清晰,混乱中哪里会注意这些?显然杨逍意有所指,范遥快速回忆起今夜所见之人,陡然睁开眼,脱口而出:“紫衫龙王,黛绮丝?韩夫人?”
的确,自从初初来到光明顶时看到了那抹浅紫之外,此后安抚教众便再未曾见过。只不过范遥已经心系柳淡,自然也不会过多关注于她。现在想来,之前范遥也曾见过黛绮丝夜入明教大殿搜寻什么东西,行迹诡异。范遥眸光一凝,淡淡应道:“多谢杨兄提醒。”
杨逍同范遥一般,前几日才回到光明顶来。并不知晓范遥同柳淡之事,只以为范遥依旧衷情黛绮丝,由此迟疑不说。现下听得范遥语声清清淡淡,加上韩夫人三个字。观范遥面色如常,不见半分悒郁。
杨逍此时朗声笑道:“既然兄弟已经放下,那为兄也放心许多。其实为兄心中有一句话早该对兄弟讲明,只是怕兄弟起疑,便隐忍不说。我曾几次遇见那紫衫龙王在明教禁地出没,似乎在找什么东西。我未曾过多留意,只因她孤身一人,又同波斯明教数年未有联系。只暗暗派了人手防备,也没放在心上。现在想来却十分可疑。只不过以阳教主功力,那紫衫龙王未必能伤的了教主,说来也不过是给兄弟提个醒罢了。”
范遥心中一动,他眼见得半年之期日渐临近,黛绮丝却始终不肯将司彤归还。本想通过阳顶天将司彤取回,哪里知道又发生阳顶天失踪一事。他认真思考片刻关于套麻袋抢劫的事情,正在为难时,听得杨逍这个消息,却灵光一现。
如果当真按照杨逍所说,加之自己亲眼看见。黛绮丝从波斯明教归来中土,怕是并没有这般简单的回归故土。而是奉了总教命令寻找什么东西。很显然这样东西非比寻常,乃波斯求而不得之物。若范遥能借此机会胁迫黛绮丝将司彤交回,也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
他一念至此,心中做了决定。便同杨逍告辞,杨逍自去殿前连同五行旗使分派教众不提。单说范遥,范遥决意先探查阳教主一事,思来想去阳教主最近参研乾坤大挪移,正在紧要关头。自然会专心致志,就算离开也总有踪迹可循,便决定先到阳顶天卧房外。
他信步来到阳顶天的府宅外,推开院门的时候只觉得冷月泠泠,今夜似乎格外的寒凉,明明春季逐渐温和,眼下却没来由的觉得心中微慌。
总觉着怕是要发生什么不可掌控的事情,但随即暗笑自己今日反常。
他在光明顶唯一记挂的便是柳淡,但现下光明顶封锁,就算有外敌侵入,人数必定也不会太多。山下总比这里安全。
他却是不知,成昆眼见得阳夫人已死,决意毁了明教作为陪葬。敲响鹰哨后又混在人群中将阳教主失踪的消息散布出去。随即立刻沿着明教密道离开。旁人只知道这密道乃是教主口口相传的秘密,却并不晓得这密道到底在何处。
由此就算封锁光明顶,成昆也依旧走的从容不迫,正向着谢逊家中赶去,而柳淡正按照范遥吩咐借宿其中。眼看着一场灭门惨案就要发生,奈何谢逊范遥却浑然不知。
所以说天意这个东西,素来是绝望后又交付给你希望,等到品尝过其中甘甜并为之沉醉,或许又狠狠往那杯盏中加入一捧黄连,苦彻心扉才肯罢休。
范遥挥乱脑海中的胡思乱想,只见阳顶天卧室内整洁简朴,并未有什么金银装饰,四壁空落,只有一册册武学秘籍排列整齐,其中更有阳顶天亲手写下的心得。
对武林中人而言,前人心得或许比秘籍本身更为重要。
范遥却无心查看于此,这里太过干净,干净的找不出哪怕任何一点不同寻常之处。正毫无头绪时,忽听得有轻巧脚步声接近。对方显然也是个高手,足音轻而浅。如果不是范遥听力敏锐,怕是觉察不出来。教中鲜少有这般高手。
范遥干脆推开窗户钻身而出,反手将窗户关进。跃上屋脊,揭开瓦片向下观瞧。此时他在上而对方在下,可以轻易看到一袭紫衫翩然,月光下女子眉目如画,疏离冷淡。
正是紫衫龙王黛绮丝。
此时黛绮丝侧首查看四周,范遥武艺高她许多,屏息凝神之下更是察觉不到。黛绮丝转身推开房门,随手关紧。
范遥低头下往,只见她有条不紊的将东西移开,敲敲打打,又是一副寻觅模样。她动作轻巧快速,找不到就将被移开的东西恢复到原处。显然是不止一次做这件事情。
似乎总是寻之不到,黛绮丝也有些焦急。正在这时,范遥再次听得有人靠近,来人显然也甚为谨慎,站在院外围墙下等了片刻这才轻巧翻墙进来。
范遥只怕是敌非友,他素来随身不带兵器暗器,眼下只好拾起瓦片用内力震碎,捡起其中数块碎瓦握在手中。等再抬头看去的时候,后进来的这位,原来却是个熟人。
作者有话要说:
唔,不好意思今天字数有点少,等明天努力多一点~
努力码结尾中~因为是同人,大概很多地方会有改动,基本上谢逊失明流落冰火岛十年的悲剧是不会发生了。。。。。。
、第76章 第七十五章
关于谢逊和黛绮丝之间的关系,称得上一句熟稔。黛绮丝初初来到明教时只有四个波斯使者引路,那使者不过在光明顶住了一日便随即告辞离开。只留下黛绮丝孑然一身,她又是高傲冷淡的性子,对旁人不假辞色。第一眼看去只觉得此人美则美矣,奈何太过冰寒。
谢逊原也是西域人士,父亲虽然来自中土,但远离故土时日已久,加之对家乡并无留恋。其母异族血统,遗传到他这里,五官深刻俊朗而发色浅金,于中原人黑发黑眸未免有所不同。
最开始来到光明顶也有过一些坎坷,但谢逊性格爽朗爱恨分明,师父又是阳教主夫人的同门师兄,连带着这一层关系,不出一年便无人再对他有所怀疑。
他看到黛绮丝形单影只,未免想到自己往日情景。加之黛绮丝经过韩千叶一事,又与阳教主有恩。谢逊本着一念良善便同黛绮丝交好起来。两人以兄妹相称。
谢逊既然承认这个称呼,便当真愿意尽一个兄长的本分。彼时旁人邀他斟酒浅谈,推杯换盏间笑着打趣:“那紫衫龙王素来冷傲,怎地与狮王你如此亲昵?莫不是……”
这句话甚为暧昧,但谢逊委实只把黛绮丝当妹妹,由此放下手中酒盏正色回道:“黛绮丝孤身一人,背井离乡,甚为不易。认我为兄长不过是我二人有几分相似罢了,这等话让我听见一次便算,却莫要多言。否则将女儿家的名节置于何处?”
谢逊待人接物怀一片赤诚,素来奉行的是以赤诚换赤诚,君子坦荡才是正道。他风光霁月,旁人见了,也轻易打消了猜度他二人关系的心思。而当时黛绮丝立意要嫁韩千叶,教中哗然,还得多亏谢逊和阳教主力排众议才让这婚礼顺顺利利结束。
此后谢逊娶了花绣,花绣有孕受不得这山巅冰雪寒意,便禀明教主移居别处。这一年多来到当真很少见到黛绮丝。直到今日,才再次看到。
谢逊早范遥一步前来,恰恰看到黛绮丝神色微慌。谢逊彼时刚刚来到光明顶,尚未明了发生何事。
见得黛绮丝本想上前询问,哪知道正巧听得教众们议论纷纷。有同样不明所以的人疑惑不解,有人问到黛绮丝。
本是随口一句,黛绮丝冷傲人尽皆知,也未曾想到她会回答。哪里知道黛绮丝沉吟片刻,慢慢开口:“阳教主他……失踪了。”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起初众人对这个消息将信将疑,得到紫衫龙王亲口证实,又见她神色不似作假。顿时引来群情慌乱。
谢逊夹杂在人群中却是皱眉,按照常理,这等事情本应封锁消息,否则引起人心恐慌未免更加棘手。黛绮丝不可能不知道这个道理,何况她并非亲眼所见,又如何能这般言之凿凿?
谢逊心中生疑,恰在此时杨逍和范遥以光明左右使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