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毒妾当道-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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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涵芝不敢有二话,忙屈膝应了,上前好说歹说,总算将齐涵芳弄出了房间去。
周珺琬忙也跟了出去,吩咐人准备安神汤去。
齐少游见屋里总算安静了几分,一直紧皱着的眉头方稍稍舒展开来几分,吩咐王大贵家的和郭妈妈,“今晚上就要有劳二位妈妈了,待明儿天一亮,我便悄悄找嘴严的大夫去,总要尽快将母亲治好才是。”
王大贵家的与郭妈妈都是当年之事的知情者,自然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忙都道:“二爷只管放心,我们会伺候好夫人,不叫任何人进来的!”
周珺琬吩咐完毕,再折回来时,整好就听见三人的对话,不由暗中冷笑,齐少游还想将宁夫人‘治好’,岂不知“众口铄金积毁销骨”的道理?只要宁夫人再发上两三次疯,整个西宁侯府上下又还有谁会再怀疑她是真的疯魔了!
章一O六
更新时间:2013114 11:50:54 本章字数:3408
同样的夜晚,大同小异的“热闹”也在崔宅沈家一家日常居住的小院里上演。爱豦穬剧
“……他爹,冰丫头那血仍是怎么也止不住,我试尽了各种法子都不奏效,要不,你还是给她请个大夫去罢?我怕迟了,可就来不及了!”沈添财正坐在他和杜氏的房间里有滋有味儿的吃着小菜抿着小酒,幻想着明儿成了侯府的亲家后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和体面荣耀,就见杜氏慌慌张张跑了进来,一进来便白着脸满头大汗的嚷道,衣襟和双手还满沾斑斑的血迹。
这已是杜氏第二次跑过来打断沈添财的自斟自酌了,以致他很是不耐烦,将酒杯往桌上重重一顿,便怒声道:“你咋咋呼呼的嚎什么嚎!不就是打个孩子流点儿血吗,难道还真能流死不成?当年你也不是没掉过孩子没流过血,不也熬过来了,怎么到了冰丫头这里,就要请大夫了?还真当自己是千金小姐了,都是你惯的!也不想想,这是什么光彩的见得人的事不成?还是你们惟恐姓崔的知道得太晚,迫不及待想要告诉他你们才杀了他的孩子,让他去坏我们的事?我可告诉你,我们才打了崔之放的孩子,崔家是再待不下去了,侯府那边便成了咱们惟一的出路也是最好的出路,你们都给我小心些,谁若是在冰丫头养好身子之前露了马脚,坏了我的好事,看我不打折了他的腿!”
杜氏如何不知道在沈冰养好身子之前,不能让旁人尤其是崔之放知道他们已将他的孩子打掉之事?沈冰这虽是小月子,一个调养不好,可是极有可能会影响整个后半辈子的,离了崔家,他们要上哪里住上哪里拿好东西给她补身子去?自己家早已是破败垮塌得不能住人了,况他们手上也没有多少银子,最重要的是,四邻八里都知道他们是搬到女儿家享福过好日子了,再不会回去了,他们如今再灰溜溜的回去算什么?
正是因为深知这些前因后果,所以杜氏才会从侯府回来半道找借口抓药,到去厨房熬药,再到服侍沈冰吃下,都未曾假手于鲁婆子或红桃,全是自己亲力亲为,且早早便打发了她们,让整个院子只剩下了沈家的人,就怕一个不慎走漏了风声,坏了大事。
可她又怎么会想到,那药的药性竟会如此厉害,以致沈冰吃下后,孩子倒是真很快掉了下来,那血却也跟下雨似的流了一床,淅淅沥沥怎么也止不住,瞧着竟隐隐有血崩之兆?她被吓怕了,怕沈冰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毕竟人命关天,且还会毁了自家后半辈子眼看就要到手的富贵荣华,这才会再顾不得旁的,一连两次过来要沈添财去请大夫,却没想到会被沈添财反过来臭骂一通。
因不服气的辩道:“我难道不知道这事儿得瞒着姓崔的,在冰丫头将养好身子之前,不叫他听到任何蛛丝马迹?我这不是被吓坏了吗,你是没瞧见那一床一地的血,我是掉过孩子流过血,可也没像冰丫头这般,一流就流大半夜还止不住的呀,这人身上能有多少血?再这样流下去,岂不是要流光了?到那时侯府就算有金山银山,又与咱们什么相干,人都没了,难道你还有第二个女儿可以送去侯府不成?说不得只能眼睁睁瞧着别人得了本该属于咱们的富贵体面去,自个儿却只能白悔青了肠子!”
“冰丫头真个瞧着很不好?”沈添财没想到情况会这么严重,被杜氏说得愣了一下,才猛地站起来,“你这不懂事的老娘儿们,怎么也不说早些个告诉我?”如今小女儿是他们全家能不能过上富贵荣华日子的关键了,可容不得有一丝半点的闪失!
杜氏一脸的委屈:“我怎么没说了,我之前不是早告诉过你一次了吗?是你说让我不要大惊小怪的,这会子倒反怪起我来……”
话没说完,已被沈添财恶声恶气的打断:“你叨叨叨的一叨起来就没完了是不是?不是说冰丫头不好了吗,还不把衣服拿来给我穿好,再取些银子来,真误了请大夫,让冰丫头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看我怎么收拾你!”
杜氏闻言,不敢再说,忙背转身取银子去了。
待取出自己平常放钱的小匣子后,杜氏望着里面为数不多的碎银并铜板,正掂量着该给沈添财多少并暗自肉疼之际,不妨匣子却被人凭空夺了去,不用说,正是沈添财:“你磨磨蹭蹭什么呢,也不看看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只顾着心疼这点小钱儿?等明儿冰丫头进了侯府生了儿子,咱们要多少银子没有,也不怕人知道了笑话你老抠儿!”
一行说,一行已将所有银子并铜板都倒入了自己袖中,也顾不得再看一眼杜氏,便自大踏步的去了。
余下杜氏看着他有些虚浮的步伐,心知银子落入他手里是再要不回来了,又是生气又是恼怒,还有几分不放心,怕他有了银子这一去便没了踪影,误了沈冰的病情,忙三步并作两步撵了上去,压低声音嘱咐道:“请了大夫就赶紧回来,冰丫头那里可再耽搁不起了,不然侯府的亲家你做不成不说,崔家这边咱们也别想再待下去……出门时悄悄儿的,别叫人瞧了去……记得让老鲁头给你留门,至多给他几十文封口费便是……”
说得沈添财满心的不耐烦,不过好歹没忘记也压低声音:“知道了知道了,你个老娘儿们是越来越唠叨了,我难道还能不知道这中间的轻重厉害关系?这会子冰丫头跟前儿也没个人照看,你还不赶紧回去守着她!”
杜氏却犹不放心,又唠叨了几句,直至沈添财耐不住拂袖而去后,方嘴里骂着后者‘杀千刀’的之类话儿,往沈冰的房间走去。
方一推开沈冰的房门,杜氏便被扑鼻而来的浓浓的血腥味儿呛得一个没忍住差点儿吐出来,一连深吸了几口气,才强忍住了,但随即心里便“咯噔”一声,涌上了一股不祥的预感来,不会自己才离开这一小会儿,冰丫头便已经……没了罢?
因忙壮着胆子往床边走去,却见沈冰虽躺着一动也不动,脸也白得跟她曾见过的死人别无二致,好歹胸口还微弱的一起一伏着,鼻翼间也还有气息,可见还没死,这才松了一口气,俯身在沈冰耳边小声说道:“冰丫头你再撑会儿,你爹已经请大夫去了,很快就会回来,等大夫来了,你就没事儿了,你再撑会儿,啊?”
沈冰闻得是杜氏的声音,缓缓睁开眼睛,有些迷惘的四下里扫了一圈,方吃力的问道:“孩子呢……娘,孩子呢?你把他弄到……弄到哪里去了?”
未料到沈冰竟会第一句话便问孩子的下落,杜氏怔了怔,才避重就轻道:“这些事自有我和你爹安排,你只管放心将养身子便是,待将养好了身子,可还有天大的福气等着你呢!”
然沈冰却不敢这么乐观,她能很分明的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血液正在不停的流失,一开始她还很疼很害怕,她虽不是大夫,却也知道一个人身上的血液是有数的,一旦血流光了,她人岂不是也死了?但随着身体的渐渐麻木,疼痛的渐渐减轻,她忽然没那么害怕了,反而开始想起她那个被她狠心打下的苦命的孩子来!
听娘说,那是个男孩儿,已经可以很清晰的看见五官了,眼睛和鼻子都长得很像她,只可惜娘就说了这么多,别的是一个字也不肯再多说,也不肯把孩子给她瞧,她只能凭空猜测她的孩子的长相……越猜测便越心痛,越猜测便越后悔。
终究是她辛苦怀了六个月的孩子,从一开始的害喜到最近这段时间能清楚感觉到孩子在肚子里的动静,每一日,每一个过程,都是她亲身经历了的,即便在此其间她时常因崔之放的冷淡而暗自神伤,但一想到孩子时,她却是能体会到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和幸福,也曾不止一次猜想过孩子是男是女长得像谁的,她怎么就能那么狠心,说不要他,就不要他了呢?!
任悔恨的眼泪滑落在眼角,沈冰吃力的抬起手,拉了杜氏的手,气息奄奄的道:“娘,我流了这么多血,是不是就要死了?娘,看在我就要死了的份儿上,你让我瞧孩子一眼好不好,就一眼,好不好?我怕他恨我,恨我狠心亲手害死了他,怕他去到地下也不肯认我,怕我会下十八层地狱……娘,我求你了,好不好……”
正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饶杜氏曾眼睁睁看过大女儿被害死的场景,心已经够硬,这会子依然被小女儿的话说得心里酸酸的,但仍硬着心肠道:“你这孩子胡说八道什么呢,你爹已经请大夫去了,我瞧血也似是止住了,你的大福气还在后头呢,就满口死啊活的,也不怕晦气?说了这么会儿话,你早累了罢,要不你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娘答应你,等你醒来时,一切就都过去,一切就都已经好了,啊?”
说归说,心里却直打鼓,瞧冰丫头的样子,分明已是不好了,他们不会真落得竹篮打水两头空的下场罢?!
第一O七
更新时间:2013114 11:50:54 本章字数:3308
且说杜氏眼见沈冰气息奄奄,分明已是一副不好了的样子,心下不由得直打鼓,这冰丫头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们岂非真要落得竹篮打水两头空的下场了?害怕恐慌之余,又禁不住埋怨起沈添财来,不过让他去请个大夫罢了,哪里至于这么长时间都回不来,也不知是不是往哪里吃酒赌钱去了,枉临去前她还再三再四的叮嘱他,千万省得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却不想到头来全是白说了!
却不知沈添财其实已经顺利请得大夫回来了,——他虽恨不能立时便揣了身上的银子风流快活去,到底还知道自家一家子日后的生计都与沈冰息息相关,只有沈冰好了,他们一家才会好,因此半点不敢误事,只不过却在回来时,被门房的人挡在了门外,如今正与门上的人争执罢了。爱豦穬剧
“……狗奴才,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是不是,连老太爷我都敢拦了,别以为你是管家,在我女婿面前有几分体面,就真是这个家的主子了,说穿了,你不过是我女婿养的一条狗而已!这会子天色已晚,我就不与你计较了,待明儿天一亮,我即刻让人卖了你做苦役去!什么东西,也敢跟老太爷我叫板,还不给我滚开!”沈添财满脸不屑的看着眼前的人,亦即崔家的管家李管家,满嘴喷着酒气将其臭骂了一通后,一把推开后者,便要领着大夫进门去,同时嘴里不干不净的骂起老鲁头儿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看他明儿怎么收拾他!
原来之前沈添财出门时,倒是老鲁头儿开的门,但老鲁头儿却跟沈添财一样,有个嗜酒的毛病,有事无事时,都爱喝上几口,只不过平日里他老婆鲁婆子将银钱管得紧,他只能隔三差五得了机会喝上一回罢了。
沈添财一是碍着临行前杜氏让他赏老鲁头儿几十个钱的话,二是实在喜欢那种被人点头哈腰吹捧奉承的感觉,于是破天荒赏了老鲁头几十个钱。而老鲁头儿难得手里有钱,又岂能忍得住不去打酒喝?沈添财前脚刚走,他后脚便关了崔家的大门,往不远处的小酒馆打酒去了,打算待赶在沈添财回去之前回去给他开门后,一个人美美的喝上一顿。
万万没想到沈添财竟赶在他之前回来了,更没想到晚间向来不出门的李管家今晚上会有急事欲出门,碰巧将他擅离值守之事抓了个正着。
李管家跟崔家花圃的管事一样,都是崔家发家后,崔之放与沈凉一道儿提拔起来的,都是颇具才干之人,一向不把沈家这些仗着沈凉之势作威作福的“二主子”们看在眼里,只先碍于沈凉,后碍于沈冰腹中有崔之放的孩子,所以才尽量不与沈家人正面冲突,也不曾克扣其日常供给罢了,却并不代表他就能够容忍沈添财骂他且还骂得那般不干不净!
当下忙稳住身形,抢上前一步挡在沈添财面前,冷笑着讽刺道:“沈老太爷说我是崔家养的一条狗,那您老人家呢?我至少还知道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为大爷分忧,凭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不像那些镇日里不事生产,只知道狗仗人势之人,哼哼!不过您既然说我是狗,那我今儿个还真要履行一回当狗的职责了!”
说完看向一旁一脸惊愕茫然的大夫,厉声问道:“你是什么人?这会子三更半夜的来我们家做什么?我瞧你的样子,也像是个体面人,难道不知私闯民宅是犯法的事吗?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可是举人老爷府上,我们大爷可是堂堂举人老爷,你若识相,就赶紧离开,我也不追究你了,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将你送官查办了!”
那大夫在京城东郊一带还是很有些名气的,只不过他专精于妇科,于其他科目并未有多涉猎,与崔家并未打过交道,且彼时黑灯瞎火的,以致李管家一时间未认出来罢了,究竟身上还是很有几分傲气,闻得李管家的话,不由得大怒,因冷声说道:“别说举人老爷家,就是县太爷家里,老夫我也是常进常出的,我若真要私闯民宅,也该选县太爷家里闯,犯得着闯区区一个举人之家?原是你们家的人说家里有怀孕的妇人不慎摔了一跤,如今生命垂危,再三再四定要请我来的,谁知道我如今人到了,却硬要给我安上一个私闯民宅的罪名,罢罢罢,我就当今儿个犯了煞星,稀里糊涂被诳着走了一遭,再稀里糊涂回去便是,只是一点,以后任你们家搬了金山银山来想请我上门瞧病,都休想我再踏进你们家门一步!”
大夫怒气冲冲的说完,拂袖转身便走。
直急得沈添财忙挡到前面,赔笑说道:“萧大夫,家里下人不懂事,我待会儿一定狠狠教训他,您就别跟他一般见识了,还是先瞧瞧我女儿去罢?”
“我一个只知私闯民宅之人,如何敢去瞧令爱?这位爷还是另请高明罢!”萧大夫却仍是怒气冲冲的要走。
彼时李管家已瞧见萧大夫手上提着药箱,也恍惚认出了后者系镇上医馆的大夫,情知自己是真误会了,神色一下子缓和了许多,忙抱拳向后者赔礼:“原是在下一时眼拙,错把先生当成了歹人,还请先生瞧在在下职责所在的份儿上,千万恕罪……”
话没说完,猛地想起萧大夫方才那句‘原是你们家的人说家里有怀孕的妇人不慎摔了一跤,如今生命垂危’,当即又变了颜色,看向沈添财面色不善的厉声问道:“沈二姑娘怎么了?好好儿的怎么会摔了一跤?大爷可知道?”
以李管家的精明,又统管着崔宅一应内务,又岂会不知道当初主母之死大有蹊跷?便是一时间拿不出证据,也不妨碍他有所怀疑,只不过碍于崔之放都没说什么,又想着后者已近而立之年了,膝下却无一儿半女,也的确不像,这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不知道此事罢了,惟盼着沈冰此番真能一举得男,让崔家香火得以传继。
却不想方才竟听得大夫说沈冰摔了一跤,如今生命垂危,极有可能一尸两命,也就难怪他会大惊失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