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荡漾gl-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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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生活几乎没有空窗期。
“嗯……”李公子鲜少地犹豫了一下，“还没想好。”
萧杨有些惊讶，“是没想好对方的性别吗？”
“男人嘛，都是那一个样，没什么意思。相对的，女人会有趣得多。”
萧杨点了点头，看来李公子是转性了。“去年你不是看上二哥他们局长的女儿了？怎么后来没了下文？”去年，也就是萧杨和林慕晴重逢的那个秋天，萧杨记得李公子提起过警察局长的女儿，也听说她们一起出去吃过饭，但后来李公子就找了之前的小主播，于是也不知道和局长女儿之间怎么样了。
李公子低头回忆了一下，“那个呀！整个一小辣椒，动不动就炸毛，我可来不了。”
提起炸毛，萧杨很自然想起了林慕晴，嘴角不由得慢慢弯起，自心底漾开一个好看的笑容来，“比林慕晴脾气还要不好吗？”
李公子沉默了一阵，忽然一脸正经地抬眼看向萧杨，“说真的，我想找个林老师那样的女朋友。虽然脾气是有点大，但却是不会让人讨厌的那种；虽然长得只比普通人好那么一点吧，但是挺耐看的；虽然有时候经常发呆走神吧，但也挺可爱的；虽然……”
萧杨听着李公子口中描述林慕晴的那些话，心里忽然有些泛酸。原来在别人眼中，林慕晴是这样的人。而在自己心中，怎样都摆脱不掉她是林慕晴妹妹的事实，她从来都是拿林慕晴和林慕昕比较，几乎忘却了，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当初为什么要开始呢？既然已经开始了，又为什么要退缩呢？
所以即使现在林慕昕再站在她面前，她也可以坦然面对吧。二十七岁的萧杨，应该是喜欢林慕晴的。
“哎，萧杨，你帮我问问林老师她们学校有没有什么适龄女青年，给介绍介绍呗。”
“行，没问题。”萧杨随口敷衍她。
屋外的天空，有烟花在绽放，萧杨忽然又找回了当初期待再见林慕昕的感觉，如果她们都能坦然面对现在的状况，林慕晴不知道从前的过往，应该会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虽然萧杨心里不能忘记林慕昕，但也知道，她们之间早没可能了。
林慕晴……原谅我，还不能对你坦白一切。虽然是意外的开始，但我想要守护这段感情，想要继续走下去。
她在凌晨两点半的微醺状态下，发出了一条短信。
想你。
××××
大年初一，吃过午饭，林慕晴就迫不及待地离开了家。她一向淡薄亲情，除了对妈妈和姐姐，其余的亲戚她一向都不亲厚。自从在医科大学退学以来，各种各样的家族聚会她渐渐地也都不参加了，因为每次都要被人问起那件事。她不想解释，也懒得解释，但总有那么一些人不识相。
她回了自己的小公寓，本打算安安静静自己去超市买些吃的凑合一顿，因为是大年初一她猜萧杨家也一定有亲戚间的聚会，所以就没找萧杨。到了超市以后，看见货架上红艳艳的火龙果，想起了忧伤的二货林清栩。
电话接通的时候，林清栩才刚刚起床，接连几夜的失眠，终于在这个早晨熬不住了，一直睡到下午4点。
“干嘛呢？”林慕晴问。
“还没起床……”
“没去走亲戚啊？”
“没心情……你在哪儿呢？”
“超市，哎，今天的火龙果不错，要不要给你买几个？”
“嗯。”
林慕晴听出林清栩情绪不高，一边往超市购物车里拣火龙果，一边又看向其他货架上有没有林清栩喜欢的水果。“出来吃火锅啊？”
“嗯。”
纵使是脾气暴躁的林慕晴，在面对这样要死不活的林清栩时，也不得不温柔起来。
虽然是过年，但火锅店的人也不比平时少，林慕晴特意打电话过去提前订位，林清栩来的时候，林慕晴皱了皱眉，“饿了吧？菜我已经点好了，一会儿就能吃了，你再看看想吃什么再加，喝酒吗？”
眼前的林清栩，虽然也还是林清栩，但又不是林清栩了。
林慕晴自己在心里说完这句话，也觉着别扭，但事实上又真的是这样。从前吧，林清栩出门，除非时间特别紧急，要不然她总是把自己仪表都打理好以后才出门，现在这头发没抓也就算了，那一国宝妆是怎么回事？从前吧，林清栩和林慕晴吃饭，点菜点酒都是她张罗，什么时候用得着林慕晴主动问她了？
吃两口东西，搁下筷子，喝一口酒，叹一口气。林清栩重复着这样的动作。
“我说……林妹妹……你说句话呗？”林慕晴不知道该拿这样的林清栩怎么办。
“我生日比你大，按理说你才是林妹妹。”林清栩十分淡定地说。
林慕晴彻底傻了。林清栩真的不再犯二了，这真是让人浑身不自在。“不就是被拒绝了吗？没关系，天涯何处无芳草，伟大的林清栩是打不死的小强，坚强点儿。”她说着，用自己的酒杯碰了碰林清栩的。
“我第一次被人这样子拒绝。”林清栩喝完一杯，又替自己和林慕晴都倒了一杯。
她尽量用平缓的语调来讲述那天发生的事情，可是有好几处她讲着讲着就哽咽了，几乎讲不下去，林慕晴说难受就不要说了，她不听，偏要都说出来。
最后又是以一声叹息作结尾。
我早就说过，不要去招惹宋老师。林慕晴在心底叹一声，没能说出口，她心疼林清栩，同时也为宋老师的往事小小地震惊了一下。
那时王茜茜误会自己对宋老师有什么想法，那语气那态度，明显是对宋老师有强大的保护欲，她当时怎么就没能发现这一点呢？她也知道这条路不好走，所以以为王茜茜只是担心宋老师，现在回想起来，好像也不仅仅只是担心而已。
林慕晴和林清栩之间一向是打来打去，嘻嘻哈哈的，突然这么忧伤，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了。她预想的情况不是这样的，即使是最坏的预想也不是这样。依照林清栩的性格，就算被宋老师狠狠地拒绝了，大概也就是回家难过一晚上，或者叫自己出去喝点酒说一说话，第二天又继续风骚地寻找别的目标了。
对了，不是还有个追求林清栩的未成年吗？“别难过了，就算宋老师不喜欢你，不是还有很多人喜欢你嘛，比如那个未成年啊，你可以等她长大嘛……”林慕晴安慰她，因为实在没有其他人选，最近林清栩就一心一意在宋老师身上，所以就先借未成年来用用。
“已经和那孩子说清楚了。”
“什么？你能跟她说清楚？”完了，林清栩真的变态了……优柔寡断的林清栩怎么可能做到这样？
“是宋然帮我说的。”说到宋然的名字，她又叹一口气。
那天虽然表白被委婉地拒绝了，林清栩也没有马上就因为受挫而离开。不是因为宋然是林慕晴的同事，而是因为林清栩真的很喜欢宋然。
她重新买了一杯牛奶给宋然再回到座位上的时候，从前那个在网上认识的未成年小妹妹突然也在那家K爷爷店里出现，笑着过来跟她打招呼，但在看见宋然的那刻，又收敛了笑容。未成年问这就是你说的女朋友？这就是你拒绝我的理由？林清栩还没等说不是，宋然似乎是看出了这两人间微妙的关系，替她回答了。
看林清栩那么为难的样子，再看眼前的小妹妹那稚嫩的脸孔，宋然做了个顺水人情。
“我能跟你谈谈吗？”未成年问宋然。
然后林清栩识相地走开几米，不知道那两个人都说了什么，只看到最后未成年对宋然一脸的心悦诚服，临走时还对林清栩说“你一定要好好对待宋老师。”
等林清栩再次回到座位上的时候，宋然突然说：“除了年纪，这孩子其实挺好的，你为什么不考虑一下呢？”说完以后她又皱了皱眉，似乎是意识到什么似的，又笑说：“但感情这种事……”
“我知道。”林清栩无力答道。除了你不喜欢我，我也挺好的，你为什么不考虑一下呢？
作者有话要说：萧杨陷入纠结期，但这仅仅只是开始。
不过，请大家放心，应该不会虐=，=




、50？

曾经；林慕晴一度认为林清栩被拒绝了是一件好事。
首先，掰弯直女就很“缺心眼”；因为你要改变她一直以来的传统观念，这并不容易。其次，如果你把人掰弯以后又不能好好地跟她在一起；是不道德的。弯过的人；就很难再直回去了；即使结婚，即使生孩子；她的心理已经跟普通女性不同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林慕晴只是高中时期暗恋萧杨；就再也没办法正常谈恋爱的原因。虽然她是自然弯的。
林慕晴一直觉得二货还没定性，兴许会令宋老师伤心。却没想过最终伤心的那个，是二货自己。
不过是几天没见而已；头发也不悉心打理，说话也不再犯二，她太熟悉林清栩了，这样消沉的林清栩她从来没见过。
好像一下子就憔悴了。
不行！不能让林清栩这样下去！因为了解林清栩，所以林慕晴也知道这一次林清栩不像从前那样得过且过，这一次绝对是为了宋然元气大伤了。
因为她安慰林清栩，说以后也许你会遇见比宋老师更适合你的。
林清栩回答，就算有再好的，再适合我的，不是宋然，也只是让我能将就相处下去，可我不想将就。
林慕晴当时愣了好久，若是以前她一定又要说林清栩小言看多了，说话总是酸了吧唧的，矫情。可这一次，她忽然沉默了。如果不是萧杨，她也不愿意将就。
林慕晴忽然很想支持林清栩继续追求宋然了。
吃完火锅，俩人都喝的有点找不着北了，林慕晴揽过林清栩的肩膀，“走！带你去个地方。”
“干嘛呀？”
“剪头发。”
“你是想要我剪短，剪断牵挂吗？剪一地不被爱的分岔，还是剪一地伤透我的尴尬？可我已经够短了啊……不是要剃光头吧？”
还会说笑了，这是有点缓阳了。林慕晴稍微放一点心，“换个发型换个心情，然后重整旗鼓，无论是在精神上还是行动上，我都会一直支持你到底。”
“啊？”林清栩这才有了点精神，不会是在做梦吧？她以为林慕晴应该是要奚落自己一顿才对，在这种时刻再泼点凉水把自己泼醒才对。但林慕晴没有，这样一来，林清栩的信念更坚定了。
“好！去剪头发。”
两个人打车来到林慕晴常去的那家店，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店里没多少客人，一直给林慕晴剪头的那个帅哥发型师正做在沙发上看电视，看见这两个人东倒西歪地走进来，好心问一句：“这是喝了多少啊？”
林慕晴忙站直了身子，扶好林清栩，“没事没事，没多，就是有点迷糊。”
帅哥无奈，小心地问：“这次想怎么弄？刘海好像有点长了，要不要修一修？”按照他对这位林老师的了解，估计又是想找地方睡一会儿觉了。
“嗯，我剪刘海，她，烫头发。”她指了指同样迷糊的林清栩。
帅哥看一眼林清栩，心里已经有了个大概的想法，但还是要问问客人的意思才行，“想怎么弄？”
“给她烫一个自然一点的，显得头发蓬松一点的。”林慕晴替林清栩做决定，林清栩迷糊地跟着点头。
帅哥拿来一本美发杂志，翻出几个当季流行的短发样式给这两个人做着说明。
林慕晴看了看，还是觉得有些不满意，和她心中想的不太一样，可她又说不出她想的那种烫发名称是什么。
林清栩这是处女烫，周围短发的人又不烫头发，像林慕晴虽然是长发，可也没怎么烫过，所以她对林慕晴和帅哥在那讨论的那些都不感兴趣，只要好看就好了。
帅哥显得有些为难，好看才是最抽象的要求好不好！他觉得好看顾客未必会觉得好看啊！
林慕晴实在是想不出来了，憋了半天，小心翼翼地对帅哥说：“就是……泰迪那种卷……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帅哥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啊！知道！”
“这你也能知道？！”
帅哥点头，随手翻开另一本杂志，指着其中一个发型问林慕晴，“是这种吧？”
林慕晴看完点点头，再看一眼名称——纹理烫。
林清栩也没想那么多，就由着林慕晴折腾。烫不好还烫不坏吗？总不至于比现在还糟糕吧？
林慕晴满意地靠在椅背上，“我先睡一会儿，她就交给你们了。”
……
后来有人问林清栩，你这烫的是什么花式啊？
二货想也不想，直接回答：“泰迪。”
××××
新年对于萧杨来说，也不过就是那几天的空闲，她依然很忙。
但还是抽空跟林慕晴在一起腻了一整天，吃过晚饭，又要带林慕晴去找李公子和一文，因为这天是她生日。
纠结的水瓶座。
二人世界的烛光晚餐结束，林慕晴大胆地拿了车钥匙坐上驾驶位。
萧杨本来想阻止，但想一想又没说话，虽然她对林慕晴的技术很不放心，但如果……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能死在一起应该也挺好的……
她自己也被自己这样的想法惊到了，这是不是一种变相的逃避？
林慕晴看出她的担心，安慰说：“放心，我有好好在练习。”出了追尾的那件事，她有几天没敢摸车，后来还是在一文的劝说下克服了心理障碍，现在虽然还是新手，但已经对变道超车什么的游刃有余了。
萧杨一心注意观察林慕晴开车，直到车停下，她才发现终点不是李公子的会所，而是一个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的小树林边上。
虽然今天是我生日……虽然这里没什么人烟……但在车上或者在树林里都不是很舒服的说……萧杨又想起了那天在自己办公室的椅子上……
林慕晴绕过去帮她开车门，拽她一下，“想什么呢？下车。”
“我刚听完天气预报，夜里气温是零下21℃，你确定要在这里……”
“这不好吗？”林慕晴略显无辜地眨了眨眼睛，这可是N大学生的约会圣地啊，要不是放寒假，再冷也有人没事就在这出没。多好呀，月亮那么圆，雪花那么晶莹，眼前的人又那么可口诱人……
萧杨深吸一口气，心一横，身为扬程的副总，什么大场面没见识过，还会怕这区区三九天里的野外那啥啥？大不了再躺回医院呗，大不了再挨一针呗。于是披上外套下了车。才一离开温暖的车厢，就打了一个喷嚏。
林慕晴见状急忙说：“坚持一下，一会儿就好了。”
萧杨突然觉得脸有些发烫，林老师怎么什么话都能说出口呢……也不知道害羞的……
“过来呀。”林慕晴又拽了她一下，“在那发什么呆。”
“啊？”萧杨被她拖着走了几步，越来越深入小树林了。
“啊什么啊……”林慕晴心里还在腹诽，萧杨怎么长了一岁反倒比以前呆了呢？她认识的那个总是像妖精一样的女人哪里去了。不会是跟自己在一起时间长了，被传染了发呆？
萧杨只好乖乖跟着林慕晴走，到底是要干什么啊？
“把眼睛闭上。”林慕晴松开她手。
“嗯，闭上了。”
耳边是被树木削弱的凛冽北风，林慕晴没有说话，也没有什么大动作。萧杨闭着眼睛只能听到风声，和感受到月光穿过树隙映在脸上的光亮，晚风带来萧杨熟悉的，林慕晴的香水味道。她循着那味道上前一步，嘴唇几乎贴上林慕晴的鼻尖。
“等一下！”林慕晴推了推她。
她皱了皱眉，却没睁眼，只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林慕晴不知道在兜里翻着什么东西。萧杨耐心等着，看林老师这次又要玩什么花样。
终于找到了。林慕晴松了口气。“睁开吧。”
萧杨一睁眼，就看见林慕晴手里落下了两点星光，在寒冷月夜中，泛着幽蓝的光芒，照亮了她纠结着的心。
那是一对钻石耳钉。
还记得那天她们两个去逛街，看到某家店上了好多新款耳钉，萧杨就想要买来送林慕晴。
“这个喜欢吗？”
“还行吧。”
“这个呢？”
林慕晴摇头。
萧杨于是对店员说：“除了这个、这个，其余新款都帮我包起来吧。”
“你疯了啊！败家！”林慕晴马上就制止了，“那不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