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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谋色-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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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仁帝面色稍霁,“国师直说无妨,朕可不能无端叫洇儿担了坏名声!”

木子影点头,道:“古书有云,以鹦鹉血滴于女子手腕上,若凝聚成一滴而不散便乃处子,反之,血滴四散,则已非处子。皇上可要叫公主一试?”

敬仁帝沉默片刻,大声喝道:“来人,取碗鹦鹉血送去皇后那儿!”

片刻后,屏风另一侧有了动静,下人已取了鹦鹉血过去,稍许,有女子惊呼出声:“没有散开,果真如国师大人所言!”

木子影笑了笑,“皇上,可以再找一个命妇试试。”

屏风那方听闻国师所言后,薛皇后立马叫人滴在自己手腕上,又有人叫唤道:“血滴散开了!”

木子影举杯饮了口,表情悠然,“毋庸置疑,公主乃清白之身,守宫砂没了想必也只是误食了什么东西,或是……有心人蓄意加害公主,想要败坏公主名声。”

众人想起方才最先叫出声的熙郡主,看向殿中的端王和世子时,神色微妙。

敬仁帝拂了拂手,示意端王和世子回到座位,然后心情大好地笑出声,“好在国师解了围,不然洇儿日后都要担上不清白的坏名声。平日朕赏你什么东西都给拒了,那这次呢,可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木子影嘴角上扬,“臣以前拒绝皇上的恩赐是觉得不够珍贵,如今臣可算发现了一件珍贵异常的宝贝,还望皇上割爱。”

“哦?竟有国师瞧得上眼的宝贝?”敬仁帝故作好奇地问道。

“臣为皇上鞠躬尽瘁多年,如今二十有四了,还是孤身一人。臣累了,想要一个家。”木子影的目光亮堂有神,淡笑道:“皇上可否将我大昭国最尊贵的小公主赐给臣?臣日后定爱之护之若宝。”

敬仁帝扫了一眼愣住的韩沐诩,震惊道:“洇儿能得夫君如国师这般,自是她的福气。准了!”

“谢皇上恩典!”

“等洇儿及笄,朕亲自为你们主持大婚!”敬仁帝哈哈大笑道。

众臣从呆滞中回神,国师居然求娶了小公主!黎洇公主有京都第一美人之称,单说外貌,倒是可以和国师并肩而立,但是,小公主那才华那性子,啧啧。众人看向木子影,怎么看怎么觉得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当然,这牛粪是镶了金边儿的,闪闪发光。

韩沐诩连连饮了好几杯酒,醇酒也变的苦涩。罢了罢了,公主能嫁国师这样的男子,自己该替她高兴才是,两人终究是有缘无分。

而黎洇这边,所有的女子直愣愣地盯着她,震惊之余写满了羡慕和浓浓的妒忌。

黎洇一颗心从高处掉到地上,现在又立马飞上了云颠,飘乎乎的。她和木子影的事算是定下了?黎洇微扬着下巴,乐呵呵一笑,立刻又接收到无数的眼刀子。

后来的某一天,黎洇窝在木子影的怀里,大赞夫君当日的解围,若不是他懂得别的法子来证明自己的清白,那时的她想必会是另一番模样。

木子影笑道,那不过是他胡口乱邹的。为了防止这么一天的到来,他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46、追忆往事

“娘娘,老奴已经查出来了。”吴嬷嬷垂首道。

“说。”薛皇后端着茶盏的手稍顿,然后不紧不慢地小啜了一口,长长的眼睫毛微微扇动了两下。

吴嬷嬷乃是薛皇后当初进宫的陪嫁嬷嬷,是薛皇后最信任的人。听闻薛皇后发了话,吴嬷嬷这才一一道来,“回娘娘,宴会上冲撞公主的是个叫初烟的宫女,老奴打探过,初烟家人早亡,在宫外只有一个寄住在舅父家的幼弟。熙郡主在入宫前就想办法查到了斟酒送茶的宫女名单,进而找上了初烟,后以其幼弟性命相逼再加上利诱,初烟便听从了她的安排。”

薛皇后抬头看她一眼,“她故意将茶水洒在洇儿的身上,这般冲撞公主,以为本宫会饶过她?”

吴嬷嬷低了低头,“初烟说,熙郡主答应替她求情,只是不小心洒了茶水,罪不至死,初烟根本不知道熙郡主打的什么主意,若是知道的话绝不敢冒犯公主。”

薛皇后微微勾了勾唇,冷漠而疏离,“供词写下了?”

吴嬷嬷点头,“已经从实招了,也画了押。”

片刻的沉默后,薛皇后淡淡道:“把人处置了罢。”

吴嬷嬷一点不意外,低头应道:“喏。”

“对了。”薛皇后喊住她,“把那些供词放到信封里装好,这一次我卖端王爷一个人情,他心里也好有个底。”

“老奴明白了。”吴嬷嬷退出凤鸾殿。

薛皇后看着人影越来越小,一双眼看着远处,有些空洞无神。

敬仁帝给小公主和国师大人赐婚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京都,再逐渐蔓延到其他省城。众人沸腾了。国师居然要和帝后最宠爱的小公主结成连理?!他们惊诧的不只是这个,而是小公主虽貌美,但到底过于俗气,哪能配得上纤尘不染的国师大人?小姐们听闻这消息,一颗心更是碎成了片片。但是皇上亲自下旨,而且据说还是国师先求娶的,他们就算觉得公主不配,也没有资格说些什么。当事人都不介意,他们操何闲心。

“小妹,我不同意你和木子影的婚事!”黎訾沉着脸道。若非父皇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指婚,他当面反对的话会拂了父皇的面子,他定会第一个站出来。

黎洇皱眉,“为何?木子影是哪里得罪你了不成?”

“我是那种公报私仇之人么?”黎訾听闻她的话,有些薄怒。

黎洇赧颜地垂头,嘟囔道:“纵然他有千般万般不好,可是婚事已经定下,父皇一言九鼎,我总不能叫父皇收回成命,坏了父皇的金口玉言罢?”

“洇儿,大哥何曾害过你。若不是嫁一个真心实意爱自己的男人,你这一生也就毁了,母后和父皇的教训你还没吸取够么?”黎訾语气稍缓,却又气她的不争气。

黎洇一怔,心中一暖,扬扬嘴角道:“我知道大哥为我好,可是大哥怎知木子影不是良人。他对我的情意总归不是假的,这一点我还是分辨得出来。”

“这种有目的接近你的男人有何真情实意!”黎訾脱口而出,见她呆住,连忙侧过头不再看她。

黎洇却已是紧盯着他不放,秀眉蹙紧,“大哥方才的话是何意?”

“没什么,总之,你听我的话,乖乖把这婚事退了,父皇疼你,你坚决反对的话,父皇定会考虑你的感受。”黎訾目光躲闪道。

“大哥,你是不是有何事瞒着我?”黎洇语调急促道,心中已有不好的猜测。她好不容易才获得了幸福,好不容易才放下了戒心,她不敢往深处想大哥的意思。带着目的?子影是带着目的接近自己么?

“……洇儿,大哥给你另谋良人,这一次就乖乖听大哥的话可好?”

黎洇什么都听不进去,她只是紧锁他的双眼,问,“木子影有何事瞒着我,大哥不如直接说了罢,就算你不跟我说,我也有的是法子知道!”

黎訾沉默良久,终是叹了一口气,从一个格子里取出一沓纸,递给了她,“自己看罢。看完你再告诉我要不要再嫁给他。”

黎洇的目光移到那密密麻麻的纸张上,心猛然一沉,碰触到纸张边缘时指尖已不可抑制地轻颤起来,一把抓过那沓纸,一目十行地看完了上面的内容,脸色越来越难看。

“木子影原名木景秋,乃是江南一带有名的富商木梁的嫡次子,木梁一家因为与周太师之间产生了间隙,被周太师以莫须有罪名打入天牢……处死了?”黎洇喃喃重复道,忽地嗤笑一声,轻声道:“我听宫中老人说过,七年前确实发生过一些事,江南米粮商故意抬高价钱,令百姓无钱购买,食不果腹。周太师上奏此事时,父皇点了头,交予他全权处理。”

“洇儿……”黎訾有些担忧地看着她,他一直以为黎洇只是迷恋木子影的皮囊,可这副失了魂的模样分别已经是情根深种。或许他做错了?可他只是不想自己唯一的妹妹后悔。母后一生够痛苦了,他不想黎洇重复母后的道路。

“大哥,你说,木子影他究竟为何接近我?他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了啊,我身上可有什么他想要的东西?我对他复仇能有什么用处?”黎洇无力地问道,声音有些嘶哑。

黎訾见她非要一探究竟,当即也不隐瞒,道:“木景秋因着从小外出求学,外人见过他相貌的少之又少,是以他和贴身护卫赵离逃过一劫,是忠心的老管家让常卧床榻不久于人世的长子替了他入了牢。”

黎洇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黎訾无奈,只得把自己所知道的都告诉她,“我暗中派人查木子影的身份时,中途受到了阻挠,显然有人早便查过了。能有这么大权力的,除了父皇,我想不到第二个人了。木子影想必也早已察觉到此事,这两人在这五年间不过是相互利用,各取所需罢了。他们两个皆是不可小觑之人,而洇儿你……木子影总归抵不过父皇九五之尊的身份,接近你不过是想跟你绑在一起,寻求庇护。依父皇的性子,事成后指不定会杀了他,但是他若主动示好,与你结为夫妇,便又是另一番风景了……”

黎洇静静地听着,原先那种被人利用的伤痛忽然轻了许多。她想:这个男人整日活在各种算计中,心心念着自己的血海深仇,他是比谁都痛苦啊。木子影对她只是利用么?不,她不相信,有些东西是装不出来的,他对她不只是利用,还有很多其他东西。黎洇心里那股子闷气渐渐消了下去,更多的是对木子影的疼惜。有谁天生会是这么冷淡的性子,若不是家破人亡,他应该还是江南富商的儒雅公子哥儿,或许如今已儿孙满堂了。

忽然想起什么,黎洇眼睛瞪大,难以置信地翕了翕唇,“大哥,我记得小时候咱们曾随父皇母后去江南游历了几日,还在一家姓木的富商所供出的园林里歇息了两日,那个木家可是木梁和木子影的那个木家?”

黎訾未料她忽然问起这个,想了想,点头,“应该就是江南富商木梁。我记得那一年你才五岁,刚刚懂事的年纪。有一次不知躲哪儿去了,母后急得派人将整个园子都找了一遍,最后发现你竟然在比邻的一个小园子里,正蹲在一棵大树下发呆,手里还拿着一张画。洇儿,你说,那个时候的我们多么幸福……”想起往事的黎訾表情柔和,微微勾了勾唇。

黎洇却听不清他说什么,只依稀记得,那个时候她遇到了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大哥哥,大概十三四岁的样子。他会谈一种好听的曲子,还会作画。

“你是哪家的孩子?怎的跑到我的别院了?”他笑着问,捏了捏她肥嫩嫩的脸颊。

“我是公主,我叫黎洇,哥哥你叫啥?”小女孩嘟了嘟嘴问道,然后指了指某处的狗洞,解释道:“从那儿爬过来的。”

那人似是一愣,打量她片刻,“粉雕玉琢的奶娃娃,说谎可不好。”

“我才没说谎呢,你爱信不信,哼。”小女孩头一扭道。

“啊哈?小家伙还有脾气。”他朗声大笑起来,“我有个别名叫子影,你叫我子影哥哥便好。”

“子影哥哥,你在画画么?”

“嗯,我在画你身后的大树,结果被你遮住了。”他眯着眼笑道。

“大哥哥,你会画大门上的那两个人么?”小女孩好奇地问。

“大门上?……你说的可是门上贴着的门神画像?”他哂笑,揉了揉她的脑袋,“我画一幅送给你可好?”

“好啊,谢谢哥哥。”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在暗示自己,只是自己太笨,没有发现而已……



47、子影坦诚

黎洇站在绝尘宫的门口,怔怔地盯着树下作画的男子。

似是察觉到她的到来,那人抬头看她,嘴角微扬,朝她摆了摆手,“洇儿,傻站在门口作甚,快些过来。”

黎洇垂头走了过去,心里有些发酸。以前只觉得他笑起来很好看,虽然他笑的次数少得可怜,可是得知事实真相后,再看这笑容,却发现那笑容里有着一种抹灭不掉的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伤感,似乎早已经与血肉融为一体。

“子影,你在画什么?”黎洇牵了牵嘴角,让自己尽量笑得自然些。

木子影将手中豪笔搁下,将画张递到她面前。

黎洇看到那画上内容后,眼睛的酸痛感更重了。

“门……门神?”黎洇哑声问道,“你总是画这个作甚?”

木子影将她拉得转了一个圈,落于自己怀里,一起抱着那画看。

“洇儿,这幅画你当真不记得了?”木子影脸一侧,看向她,眼中带笑,却又藏着一种说不出的惆怅和……失落。

“……知道,当然知道了!这不就是我初次从那边的小道经过时看到的那幅画么,那幅画跟这个一模一样,还糊了我一脸墨汁儿呢!”黎洇故作嗔怪道。

木子影微顿,随即低笑一声,“没想到你把这件事记得如此清楚,还真是个记仇的小丫头。”

“你才知道呀。”黎洇哼了声。

木子影笑了笑,不语。

两人之间一时沉默下来。周遭很静,落叶在地上随了风挂出清晰的沙沙声。

木子影手一松,那画着门神的画像被风刮入空中,翻卷几下飘向了宫墙外。黎洇连忙伸手去抓,却已来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画飞出宫墙,不知道会被风吹向何处。

“洇儿,其实……那次我是故意的。”木子影双眼看向不远处的高高宫墙,抿抿嘴笑道,目光幽深。

黎洇收回目光,偏头看他,垂下的手不知不觉中收紧。

“我知道你经过此处,所以弹琴作画将你引了过来,你后来夜探绝尘宫,我见到你的样子后便确定了你就是公主,你的模样真是一点儿都没变,跟小时候一模一样。”木子影说到这儿,直直看进她的眸子里,“当真……一点儿不记得我了?”

“……子……子影哥哥。”黎洇忍不住眼一湿,反身搂住他的腰,一头扎进他的怀里。

木子影揉着她的脑袋,笑道:“傻丫头,总算是记起来了。那个时候的你好像才五六岁,每日都从狗洞里钻到我的园子里,虽然三日后你不辞而别,我却一直在等你,心想,那个傻乎乎的小丫头今日怎么没有来,是不是出了事。后来,我才打探到,你和……你父皇暂住在比邻的园子里,那个园子居然是我父亲几年前便修葺好的,我这个外出学子却不知道。”木子影苦涩一笑,“也是从那个时候,我们木家便被周太师盯上了。再后来……周太师害死了我木氏一家,霸占了木家的房契地契。”

黎洇身子狠狠一颤,他如此风轻云淡地说出心中封存的痛苦回忆,为何她的心反而越感刺痛了。

“子影哥哥,别说了,求你别说了。”黎洇埋进他怀里,闷声道,心一抽一抽地痛。

“不,洇儿,后面的话你要听好了。不要说话,只安静地听我说。”木子影抚顺着她的发丝,语气温柔而坚定。

“嗯……”黎洇狠狠抽了一口气,点头。

“我一开始接近你只是想看看当初的小奶娃到底长成何番模样了,我在这宫中五年,实在太寂寞了。有个人陪我说说话也好。后来与你相处得多了,我才发现你远比我想的还重要。洇儿,你知道么,当一个人寂寞久了,有个人陪着说话,还用尽心思地讨好,她就像是那个人的救赎。呵,救赎啊就是,不用再整日整夜地想起曾经的往事,也不用为自己沾有的满手鲜血而咽不下饭。”

黎洇低低地抽噎出声,在他白色的袍子上浸出了大片的水渍,紧紧地、牢牢地抱住他。

“……后来,带了一点点利用。洇儿,真的只有一点点。”木子影强调道。

黎洇忽地就想笑,子影哥哥也有这么可爱的时候。

后面的事黎洇已从太子黎訾的那处得知,但是如今从木子影的口里亲耳听到,黎洇才发现,自己心里原本仅存的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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