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想公子已多时-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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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咦——!
夏至双手捧着苏大公子亲手给的印信,突然有种上当了的感觉。
怎么会?这白衣绝尘飘逸如仙的男子会骗人?怎么可能?
夏至瞬间有了种自打嘴巴的错觉,白衣飘飘的狐狸精怎么就不可以骗人了!
她看了看,仍旧站着不动的苏箫盛,不知道他怎么了。
“公子,我们不是……”要去黎城吗?
“你到底还要躲多久?”苏箫盛淡淡的声音飘出,却不是和夏至说话。
“你个死人……又打算走了不是?”
一个看起来柔软姣美的白衣男子摇摇曳曳地从一看起来较为灰暗的角落里走了出来,一开口就让夏至有了不好的联想。
他他他……是小受?
那那那……苏箫盛是……
不要,不可能,绝不行!
她把那枚印信往怀里一揣,警惕地一展双臂,挡在了那白衣男子面前:“离我家公子远点!”
我家?好吧,她已经将苏箫盛的归属划分出来了,那绝对不是作为奴仆应有的口气,反像是自己的东西被偷窥了的模样。只是此时所见的两人还没有真正地将她放入眼中,如不是她的动作太过夸张,或许并不会多看她一眼。
那小受模样的人倒是有些好奇地凑到夏至面前,一双桃花眼睁得大大的,仔细地看着夏至眼中的防备。
“小丫头啊……”
这声音有点耳熟呀,夏至面色稍松地回味了一下,随即又严阵以待,这时候就是用声音套近乎也不行,要严防死守才叫王道!双眸中一抹绿波幽幽浮动片刻便隐去了。
“小丫头啊,你真的看不出来?”那男子像照镜子一样在夏至面前露了露左脸,又凑了凑右脸,好像真心期待这她能发现什么。
夏至茫然地看着这个疑似搔首弄姿炫耀美丽的男子,眉头一皱,骂道:“妖人少作怪!”
话音一落,她身后那始终安然的白衣公子似乎低声笑了一下。
面前的白衣男子顿时脸上尽是挫败的表情,扬头对着苏箫盛叫道:“苏箫盛,你看看你这什么丫头呀!”
这人语气嗔怪亲昵得让夏至打了个冷颤,也让她多了丝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她怎么没觉得自己有生之年能有真真正正的结识到一个小受的神奇机缘呢?这肯定是不可能的!
小受似乎还从来没有这样失败过,突然间就忍不住了,一把揪着夏至的手臂把她拖到苏箫盛面前:“你倒是说说她啊!”
苏箫盛低头看向夏至,却发现她有些忸怩不自在地低着头,像是在纠结着什么。半晌她才仰起头红着脸问:“你喜欢他……?”
“嗯?”这细如蚊蝇的声音让苏箫盛以为自己幻听了。
“他啦——”夏至瞟了拉着自己的白衣男子一眼。这两人连穿衣服都这么有默契,若说不是有点什么关系还真的让人有点不太相信呢,何况这小受说话的时候明显带着关系非同一般的熟稔嘛。
“说清楚。”
这会儿,苏箫盛貌似没有那么温和无比的声音了,整个人渐渐散发寒气,最后成了几乎能凝结成冰的气息,让夏至觉得自己四周还算柔和的温度骤降到零下变成了严寒北极,瞬间被冻得僵直。
迫于压力她弱弱地唤了声:“公子……”随后嘴里像是闸门突然失控一样噼里啪啦地拉开了自己的幻想剧场,“不会是你们两心相悦情定终身结果世俗不容悲伤难过最终演变成了这样相望不相守的悲恋情歌吧?!”
“嗯,很好。”苏箫盛眼中不再柔和,冰冷的红光一闪而过,好像嗜血的利剑一般能划开一个人的肌肤。
很不好。夏至在心里默默补充道。她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个能让人如沐春风的白衣公子散发怒气的森冷状态。
可是他越是表现得有血有肉就离那飘然若仙更远,离夏至的感觉就越近。那样,夏至会觉得他是可以就这样真的被抓住的。
小受“噗嗤”一笑,戳了戳呆望着苏箫盛貌似被吓傻了的夏至:“还真没见过你这么笨的丫头,竟然还真看不出来我是谁呀?”
“我应该能看出来你是谁吗?”夏至莫名其妙地随口回了句,眼睛却是看着那好像飘落尘世的白衣公子。
“可不,你再仔细看看。你要是再看不出来,估计你家公子会想杀了你哦!”白衣小受说得煞有介事,引得夏至不禁又再看了看。
好不容易她才从那张柔美娇嫩的脸上看出点端倪。
这换上一个女人的发型,换上一套女人的衣服,描上眉点上唇,再娇柔妩媚漫不经心地走上两步,那不就是活脱脱的另一个女人嘛!
“哈!我知道了,你是白蒲的孪生兄弟!难怪张得有点像呢!”夏至傻笑着说出自己的答案,心里却还是有些忐忑。
苏箫盛冰冷的怒气还没有散去,不知道他是被戳穿了生气,还是被误解了生气,一时间就没有散去怒气的意思。
“公子……”她忽略掉眉毛扭在一起郁闷的白衣小受,不安又讨好地看向苏公子,“我真的不是怀疑……”
不是怀疑,难道是肯定?
苏箫盛沉闷地吐出一口浊气,一把提着夏至的衣襟拖到了自己跟前,动作烦躁而粗暴,看得出他的心情很不好。
不是要打人吧?夏至惊得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第015章 妖精之吻
夏至捂着眼睛看不见苏箫盛的表情,但却能很真切地感觉到他不高兴了。
他一手搂上了她的腰,一手抬起了她的下颌,伴着簌簌滑落的发丝低下了头。
一个不带丝毫情感却温柔的吻,落到了夏至的唇上,停留片刻,便如惊飞蝴蝶一般迅速离开。
可那感觉却给人一种温存的错觉,看不见的空间里,唇的触觉那样清晰,温柔柔软。他仅仅是轻轻的碰触就牵起了无法抑制的剧烈心跳,好像整个人都缩小在心脏里,随着那“突突”的心跳一遍又一遍地跳动。
妖精的一个吻,明明没有表达任何的喜爱,却让人的心被一丝丝勾走。好像就算将此生所有的喜爱全数奉献给他都是心甘情愿的。
身体里的躁动像星星之火开始撩动,一点点蔓延灼烧,直至最后浑身都像是在烈火中焚烧的感觉,心中一阵蠢蠢欲动,悸动在心跳声渐渐被放大。
苏箫盛的唇刚离开,她就伸出手攀住了他的肩膀,眼中水光荡漾。
这一刻,她心动了,她想……她很想拉回这妖精,想在他的唇上回吻一次,想告诉他——我对你动心了!
霞光亮红的脸在入夜的凉风中尤为突显,她十分清楚自己现在和外界温度的差距。
妖精……你的吻就是个罪孽的开始。
而她就此下定决心要真真切切地下手了。就算这个吻只是他的一次证明,证明他不喜欢男人,但是她还是被他这个意义明显的吻俘获了,反倒证明了他在她眼前身边的魅力。
或许苏箫盛永远都没料到一个神器神识所化的人形,竟然会有着货真价实的七情六欲,会在他毫不刻意的情况下就被诱惑了,甚至还掉入了这诱惑力不可自拔。
夏至的手按在他的肩膀上,让他不禁怔愣了一瞬,不知道她想干嘛。
“不许动……”夏至嘴中喃喃疑似娇嗔,眸中的绿波好像一张诡异的网将苏箫盛的身体束缚,无法动弹。
宛如碧玉的莹莹双眸,好像有着超越妖力的魔力,就是站在一旁的白蒲想再看,却被夏至一句“不许偷看啊”,封住了行动,双眼无法控制地慢慢阖上,无法在看。
这个小丫头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白蒲心中产生了一个疑问,一个想法慢慢在他脑海中成形,仿佛一道灵光照亮了他头脑中的迷雾。
夏至将苏箫盛轻轻扳了下来,双目轻颤地闭上,红彤彤的脸颊羞涩难掩,却还是仰头准确无误地吻上了苏箫盛的唇,轻轻地吻上,好像打算在那上面烙下自己的痕迹。
苏箫盛活了这么久,还从来没有碰到被一个少女强吻的情况。不由得瞪大眼睛看着那张他能在夜色中看得十分清楚的,红艳无比的脸,不得不接受着他无法拒绝的亲吻。
这这这,这算是他这千年的狐狸精被调戏了吗?还是他被强迫去调戏一个少女了?
可是这无法拒绝的吻却又是那样小心翼翼,忐忑不安,似乎在害怕苏箫盛会随时把她推开。
可惜已经后悔不及了,这再一次碰触在一起的唇,已经有了不一样的感觉,就是心境如无波之湖的苏箫盛也受到了影响,心湖中卷起了层层微小的涟漪,一圈圈扩散,却不知那扩散出去后又是有多大的幅度了。
或许就是向来料事如神的苏箫盛也无法预料到了。
这妖精之吻到底是谁刻印下的,此时已经成了一个无法预料的奇妙秘密了。
“夏至……”苏箫盛接近全力才能够在夏至面前说出一句话,微微张合的嘴唇在碰触到另一个人的两瓣红唇时,竟带出了更加让人心慌的诱惑。
“嗯?”夏至似乎差点沉溺其中,好像没有听清苏箫盛的话,只觉得他似乎有了些许的回应,心里的喜悦就想烟花炸开,洒满了整个角落。
“夏至,停下。”
苏箫盛的话里带上了一份不容置疑却平静无比的命令之意。
这话一落,夏至就感觉到自己身上似乎有着两股力量在互相较劲,一个力量让她靠近苏箫盛,另一个力量却是想将她从苏箫盛面前拖开……难道是她对苏箫盛的**和怜惜在较劲吗?
她拿不准这到底是什么感觉,却不想太过惊吓到这白衣公子,只好遵从了那似乎像是怜惜的感觉,慢慢放开了苏箫盛的肩,不再带着一股强烈的意志去碰触他。
苏箫盛一察觉到她放手,心中像是松了一口气,一块石头终于落地。说不上为什么,他竟然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好像刚才唇上的触觉让他觉得压力大了。
是因为这小东西在他面前太过乖巧吗?竟让他放松了警惕,几乎就忘记了她的实质是神器,是他现在的力量无法掌控的存在,所以他才会提前在她身上种下了“束咒”,用这个“夏至”之名给她一定程度的束缚,以免自己一时不慎就失手在她手中。
可是他看着那小东西绿光意犹未尽的碧绿双眸,竟会觉得自己似乎不是“失手”那么简单,看她那模样,貌似……
虽然他实在不想那样想,可是当他发觉仅凭现在自己的力量就会被她在无意间压制住时,就有种很不妙的感觉。
——貌似不会是“失手”那么简单,而是,**……
怎么会呢?苏箫盛暗自嗤笑,他怎么可能会……一定是这小东西的突然之举惊吓到自己了,才会有这样不自信的感觉。
也是第一次,一向冷静自持的苏大公子有了一种能够称之为“不安”的感觉。
夏至虽然脸颊发烫,心跳激烈,却还是为自己找了许多的理由,做了许多的心里安慰。
她绝对不是有意要非礼苏大公子的哦!明明是他先吻过来的,自己只不过是吻回去了。
偏偏他那无实意无情爱的吻太浅淡太妖孽,太过勾引……自己,自己这哪里算得上是忍不住强吻嘛,不过……也就仅仅不过是,礼尚往来而已!
夏至终于也是第一次对自己脸皮厚的程度有了一个新的定义。
第016章 野山鸡
“公子,你渴不渴?”
“不渴。”
“公子,你饿不饿?”
“不饿。”
“公子,你累不累?”
“不累。”
“公子,你热不热?”
“不热。”
……
走在一旁的白衣男子看着一个劲儿向苏大公子献殷勤的夏至,不知怎么嘴里陡然生出一丝牙酸的感觉,酸得牙要掉了。
他就是再喜欢锦华,也没嘘寒问暖无微不至到这个地步。
由此就可知道,这白衣男子其实就是白蒲了。
昨夜,昨夜那场景她也就看见了苏狐狸吻那小丫头的情景,后来那小丫头攀上他肩膀之后,便无法再看了。
那小丫头的话就像是灵言束咒一样,让人无法抗拒。从她那无意识就能展现出的强大力量来看,她一定不简单。
如果他没料错,能有这样本事的,却又是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苏箫盛身边的少女,她的身份,恐怕与那苏箫盛要拿到手的神器有脱不掉的干系。
似乎连苏箫盛都没能逃脱她的控制呢!白蒲想着,心中一阵幸灾乐祸。
由今天这黑狐狸一直维持的低气压,他也猜得到昨夜这死狐狸一定是在夏至手上吃瘪了,而且还是不能就这样正大光明说出来的憋闷。
虽然他还是那样云淡风轻的外表,可是每每夏至一有讨好一有关心的时候,他的身子就会变得有些僵硬,好似在竭力隐忍着什么。
苏箫盛当然是发气也不是,不发气因为不是。说来都是他自作孽,才落得了个被个看起来乖巧体贴的少女强吻的下场。他又不是傻子,这事无论如何都是不能说出来的,说出来就是丢人。
他原本就打算封住那小东西毫无遮拦的聒噪嘴,却不料这看来看去却像是自己吃了个闷亏。
瞧这小东西满面霞光,如堕春风的得逞笑脸,他就觉得自己这千般筹划万般谋断的居然被一个看起来没脑子的反算计了,心里怎么都有些个意不平。
再瞄了两眼那个明明什么都没有看到,却像是看了场好戏的白蒲,他就有些莫名烦躁。有生以来第一次,因为事情超出了掌控而觉得自己的内心无法像表面那样平静。
或许他需要让自己好好冷静一下,才能恢复正常,才能一如既往。
“啊,到了哦!”白蒲刚刚笑呵呵地跟夏至和苏箫盛知会了一声,便开始变得愁眉不展了,“我去找她,她会不会……又把人家赶出来啊?”
苏箫盛自己还在郁闷当中,沉默着没应声。
“她?她是谁?”夏至似乎还是没发现这男子就是白蒲。
“锦华啊,你不是知道吗?”白蒲奇怪地反问。
“你是白蒲?”夏至惊讶了。
“是呀。”白蒲的忧愁一扫而过,突然十分有趣地看着夏至。
“难怪……”会嫌弃你没有男子气概。
“难怪什么?”白蒲对这个似乎和神器有着莫大关系的少女有了一丝好奇,不知道她想说什么。
“难怪你和你穿女装的时候一样让人觉得漂亮呢!”就是分不出男女。夏至默补道。
“真是会说话的小丫头。”白蒲的桃花眼细成一条缝,似乎很喜欢别人夸他漂亮。他仿佛是下意识地将自己的随身携带的小镜子摸了出来,对镜自照,忧愁又弥漫上眉梢,“你说这么漂亮个男人喜欢她,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看不出来你是男人的,好不好!而且还有女装癖……夏至沉默了。
见他们不说话,白蒲瘪瘪嘴:“呐,我带你们去见她,帮我做做说客吧。”
……
化出真身的锦家华小姐正在妖林里那条清亮的溪水旁梳理自己的羽毛,对着澄澈的水面左右看了看自己色彩斑斓美丽的羽毛,很是满意。她抖了抖自己的层层长羽,几欲对影起舞。
某个时候,她其实和白蒲挺登对的,因为他们都是一样的自恋。
只可惜,锦华没有机会翩翩起舞,因为她身后传出了一声仿佛特地败人兴致的惊呼。
“野山鸡!”
野山鸡这种东西是能和他们锦氏家族的原形相提并论的吗?既然他们能姓“锦”那么华贵的姓氏,怎么也不可能有这样掉价的真身之名吧!
本是想好好欣赏自身之美的锦华顿时没有了那份闲情逸致,恼怒地扭头就要为自己正名,却看见了三个人——
一个老来烦她的人,一个不常见的人,还有一个她根本没有见过的人。
这依次排开来就是白蒲、苏箫盛、夏至。
完全是没有悬念的,那个胆敢出口乱叫的女声自然是那个粉衣少女发出的。她再动眼看了看那个多次向自己告白都被拒绝的白狐狸,心里腾升出一丝怀疑——这死狐狸不会是想蓄意报复吧?
她想着就凶狠地瞪了那只在她面前可怜兮兮的公狐狸一眼。
白狐狸白蒲哪里愿意又一次留下不好的印象,随即像是为锦华出气一样,狠狠地和夏至对视一眼,怨妇般地恨了她一眼。
夏至就有点反应不过来,为什么那野山鸡的小豆眼瞪了白蒲一眼,白蒲就要同仇敌忾地瞪上自己一眼?
于是夏至看向白蒲奇怪地问道:“不是野山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