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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步步今生-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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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雪皑皑的永宁山,刺眼的阳光照的有些眼睛痛。于是我把墨镜带上,一步步走过护陵河,走过神道上,我走在中间,想象着他的灵柩一步步的前行的沉重。
  
  这是一个都没有人的冬日,比起上次来,我更加享受这样的寂静,一个属于我自己的寂静的日子,那些窗棂斑驳的厉害。我一个人慢慢的走在里面,相机一个角度一个角度的拍着过去,在那殿内供奉的四爷和皇后的牌位。看着那个画像,我连举起相机的勇气都没有,就静静的看着。看到他的御扇图,那年轻时候的他,我想起现在的尹征。两人在我眼前交替,重叠。
  
  走下那拐角的楼梯,上面是环绕宝顶的通道。来到那个宝顶的湿漉漉的下面,那里的瓦檐已经陈旧的不行。我知道,只要打开这里,就是四爷最后的地方。如果可以化成一缕青烟,是不是可以穿行而过?那些高耸如天的松树,把他轻轻的揽在胸中。
  
  有两个年轻人刚刚从宝顶离开,女的问:“你说,雍正为什么不葬在东陵,要自己埋在这里。?”
  “谁知道啊,这皇家陵墓都是讲究得很呢。”
  “你说,这死后,和谁埋一块最好啊?”
  “别乌鸦嘴,快走。”男的搂住女的,走了。
  
  我从背囊里把东西拿出来,时间已经是中午了,没人来了,这样的冷天。相机先收好吧。嗯,葡萄,放果盘里,开水没有就放茶叶在杯子里面吧。把酒拧开,先倒了一杯在地上,算是祭奠吧。不禁有些莫名,他,是去哪里去了?真是奔着轮回去了的吗?想到这里不禁苦笑。
  
  还是喝酒吧,我找了一个地方坐下,他已经喝过了,我慢慢的喝。天空开始下雪,在那葡萄上落下片片雪花。抬着酒杯慢慢的喝一口。先是凉凉的,然后再内心点燃温暖。
  “四爷,上次我来看你,今天是你生日,又来了。你一个人在这里,应该不寂寞吧,皇后陪着你。”
  
  “我知道。你轮回了,变成另外一个人了。
  我也知道,你为了找我啊,受尽折磨。
  我也知道你已经不怪我了,那个簪子啊,就是第一个你送我的那个,我找到了。”
  边说边从脖子里拿出来,放在唇边轻轻一吻,说完,我给自己再倒上一杯酒。
  
  “我写给你的信,你应该也是收到了的。唉。。相思相望不相亲。。如今却是
  一人一坟茔,一人一杯酒。相思无寄处,恍如南柯梦。”
  
  “四爷,还记得你去德妃那里回来我把你灌醉了吗?那夜我一个人照顾你。我知道,十三,那时候的我,是你的脆弱;你知道我的脆弱是什么吗?我的脆弱就是我在那个时候,不敢说你的未来,而今,我面对那个你,我不敢说出那些过去。”
  
  “多么滑稽的人生啊。。呵呵”,继续喝酒。靠着那个门廊,坐在那里,天空的雪花慢慢的开始堆积,好像我的情感一样,慢慢堆积,慢慢的凝集。
  
  “可是四爷,你知道吗?我现在我不认识你了。真的。如果你看了我最后给你的信,你应该知道的我的心的。”这时,我有些恨孟婆。
  
  雪花在飘,慢慢的飘,下吧,下吧,把我的思念都悄悄的放上那宝顶。让他的灵魂苏醒吧。有些喝多了。。
  
  尹征看着张晓走了,他没说啥。但是他看出她的不开心了,因为有过照片的事情,所以陶泽今天的事情,也是习惯思维,他相信张晓,但是总觉得不开心。
  忙的差不多了,那些藏品已经天洋已经安全带回了北京 ,一口大气终于从胸中喘出。
  
  他拿出手机给张晓打电话,手机关机,他觉得自己今天的表现过了。
  “嗯?!生气了?”下楼开车直冲她家,才到大厅看见那个胖保安,“咦?你没去易县,张姑娘昨天就走了。我还以为你们小两口去旅行呢。”
  
  尹征一听,“她去易县了?!”他想起和张晓的那次见面,自己给她拍了照片的那次。自己伤到她了,他有些后悔,有些恨自己。“她一定是上西陵去了。”这么冷的天,他想着就着急。
  
  赶快跑去开车门,就往易县赶过去。冬天的路上周围是积雪,车里是暖暖,尹征停好车,抓了车上一块红的毛毯子,就往里面跑,他跑过桥,跑过神道,跑过石碑。一路的奔跑,心想:“她会在那里吗?她在吗?”又掏出手机试着打,还是关机。
  
  他到了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路上就开始在下雪了。
  
  忽然在大红门,他停住了脚步,这里,这里不是自己的陵墓吗?自己上次来时并不知道,这是自己的陵墓。但是而今,他仅仅是知道,这是自己的坟茔。他来过这里好几次,包括上次见到张晓。他忽然凝重的看着那雪花飞舞的红色墙垣,炽烈的红色,那石头,沧桑的灰白。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悲凉涌上心头,她在这里,是为了看望过去的自己?
  
  他在心里,问自己,问这个曾经的王?我!为什么要葬在这里?曾经无数史书说,葬在这里是因为自己篡位无颜见祖宗。自己没有任何记忆。但是,他不知道那个坟茔里是不是有着死去的张晓。他问自己,如果这辈子死了,和谁葬在一起?他开始害怕,拼命的往里面跑,手里的红毯子在雪花中,那么炽烈,那么如火,在天地间燃烧。
  
  到处看没有,想起在她曾上去宝顶,他开始往那里冲,在宝顶下面,看见她在,在那里自己倒着一杯酒,慢慢的喝一口。嘴里喃喃的说着:“是,我当时不想埋在地里,怕难闻,怕虫子咬,让他们把我火化了。”
  
  尹征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他心里的那种难过不能描述,不能倾述。心想:“那时候的法令禁止的不允许火葬的,违者是要治罪的!谁敢?!”
  
  看着张晓继续倒了一杯酒,“来,我喝完这杯就回去了,今天是你的生日,祝你生日快乐。”“噢,天哪!今天是我,就是那帝王的生辰,而自己的生日也很快就要到了。”尹征慢慢的,一步步的往下走去,右手还缠着纱布,手里的那块红毯子显得如此刺眼,头发上,肩膀上全是雪花。有的已经是水珠。
  
  张晓听见了脚步声,抬起头来看见了他,她喝的有些蒙了,“四爷,四爷”,每叫一声,他的左肩膀就开始剧痛,他咬着牙忍住,这样的痛,才让他感到真实。他走过去,拉开毯子包住张晓,那脸已经是冰冷,手也是冰冷。她的样子是喝的有些多了,眼角是眼泪。尹征一把抱住她,“是,我是四爷。”虽然他现在是尹征,这有什么关系呢?前世的自己,一定是如今世一般的钟爱这个女子的。
  
  “四爷,四爷”肩膀疼,钻心的疼。“在,我在。”
  紧紧的搂着张晓。忽然靠着他的张晓抬起头来:“你不是四爷。”
  “是,我是,都是。”疼,他坚定的看着她说。
  
  他干脆一把把她摁下还坐在那里。他紧紧的搂着她坐下。什么话都不说。
  她就这样靠着他的肩膀上,有些迷糊,有些清醒,尹征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坟茔,他问张晓:“如果啊,只是如果,我死了,你愿意和我葬在一起吗?”
  张晓迷迷糊糊的说:“我,哪里有那么幸福,生,和你曾经同衾,死,也未曾和你同柩。”尹征伤感的说:“我不记得了,但是如果依照我的性格,你在哪里,我也会葬在哪里。”
  
  “昨天,对不起。晓晓。”尹征对张晓说。
  “我只是去查那些高仿的制作者的,真的。”张晓听见他叫自己晓晓,明白是尹征,终于给他解释。张晓开始抱着他哭,饮泣声中,那些雪花将百年来,两人支离破碎的点滴粘连起来。然后静静地落在地上,堆积。
  
  尹征在漫天的雪花中,看着那苍松高高在天,他搂着张晓不由感慨,人生百年,纵然帝王,也有放不下的前尘旧事,何况天下苍生。他开始庆幸,这一世他只为找到前世的爱人,去兑现那个承诺,虽然不记得什么,但是足够了。他问自己“前世是否二人合葬在此处?是否今生二人缘起此地?”
  
  那些雪花,也一片片的飘散在永宁山上,如同尘土一样,飘散在大地上,亲吻着大地,覆盖着,堆积着,融化着。。。
  
  那百年前的尘曾经在他的手中扬起飘落在永宁山,
  那百年前的寸寸相思在她的魂魄返回之前,流连在永宁山每个人角落。
  
  
                  陨
  
  唐允川全身插满管子的躺在床上,外面执勤的JY在门外问医生:“什么时候可以做笔录?医生。”
  
  “恐怕你们没机会了。他高位截瘫,颅脑伤,估计以后都会失语,程度多少不知道,要看病人的求生意识和恢复。作为医生,我首先是考虑病人的恢复,其他的请你们放后考虑吧。谢谢。”
  
  而此时,余菼的右手已经绑上了石膏,一个女警员早已经给她做完笔录,她眼神一直是淡冷的,那一件淡绿的羽绒服上有些血迹。她作为唐允川的支系亲属,在手术单上签字,她并不知道,唐允川在离婚后,早就让柳妈拿出她的身份证,找熟人已经办理了两人的结婚手续。知道他们JY说,你不是他老婆吗?我们都查了啊?
  她才明白,一个人麻木的坐在那里,除了躯壳之外,她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了?
  
  队长找人已经把宝宝送殡仪馆了,暂时放在那里。随车的那些物品,他也交代下属(炫书:。。)整 理好,等结案的时候这个女人没事,如果可以的话就给这个女人。
  
  他对女人总是有一种处于职业的怜悯,他总觉得,男人才是罪恶的开始,在JX读书的时候,他曾经和同学激烈的讨论这个论点,犯罪学里男性犯罪是女性犯罪的五倍到六倍。而且他特别记得,在心理学里面,当女性面对选择压力时相对于男性会有较低的恐惧阈值。使得女性在面对特定的压力时避免风险并增加她们自己和其后代存活的可能性。 而且人类因为有较长的婴儿期,使女性的繁殖成功取决于她避免危险的能力,较低的恐惧阈值可以使女性有意识避免危险的处境从而保证她自己和后代的存活。
  
  所以,队长选择相信这个女人不是共犯,因为她要保护自己的孩子安全。虽然他昨晚提审康德懿没有所获。他不想再伤这个女人,交代了女警好身照顾着。他已经拿到了那两具在窑洞发现的验尸报告,钝器受伤致死。唐允川的口供问不出来,康德懿那里不知道是不知道呢,还是负隅顽抗,队长觉得自己进了僵局。
  
  余菼提出要去照顾唐允川,女警说,“你等我和队长说一下。”女警去给队长打了电话,队长说:“门口有执勤的,应该问题不大。进去吧。记住搜身不带任何的东西。”
  
  她静静的站在唐允川的病床前,女警给她找来一个座位,轻轻的扶着她坐下,然后出去了,她终于流下眼泪,这个人,是她深深爱的人,如今躺在那里,她伸出手,握住那只有些凉意的手,心里后悔,自己如果不答应走,是不是就不会这样?
  
  她守候着他,不吃不喝的就这样过去了整整两天,唐允川醒来了,他一动不动,在床上,想动,但是没有感觉,只有手有知觉,他内心充满了惊恐,再挣扎,转头看见余菼在边上,他想说话,但是无法说出来,最后只能在嗷嗷的发出了一种让他自己恐怖的声音。
  
  余菼在边上听见了声音;她很累;终于是在那里打盹了;忽然的声音;把她惊醒了。她一下子跳起来;冲到床前;”阿唐;阿唐;你醒了;你醒了…!”
  她满心的希望唐允川能说一个字;哪怕是一个。但是没有,他在那双惊恐的眸子下,充满了绝望,惊恐,然后只有嗷嗷的声音。
  
  她开始放声大哭,绝望的眼泪,滴滴的落在她的手上,和那只她紧紧的握住的唐允川的手上。
  
  我们爱,但是我们不能亵渎爱,因为它和恨之间只有一线之间,这种恨,包括悔恨。
  
  余菼去叫来了医生。医生看看说:“不错,还能醒,说明原来身体素质不错。”
  医生交代说,:“应该是度过危险期了,不过还要观察。” 她想起他在网球场的身姿,想起他的臂弯,想起他种种的好,这时候,她只记得他所有的好。
  说完出去了。护士进来换了吊瓶。然后出去了。之前她听见医生说了,他恢复的再好也一辈子要在床上,轮椅上了。
  
  白色病房里,白色窗帘,白色的床,白色的阳光,白色的脸。
  
  她拉了一把椅子靠近病床,握着他的手,他看着她,眼里是绝望,恐惧,内疚,最后滑落的一滴眼泪。她心已经碎了,碎成了粉末,在这白色的房间里,升腾无痕。他开始环看四周,她知道他在找什么,她已然碎了的心,稍微合了合,“诚诚挺好的,他没事,他们看着他呢。”那眼睛里有些许的欣然。
  
  他用手比划着什么,她问他:“你要什么?”他比划想写东西。
  余菼出去敲门,半天JY 开门了,“你们可以给我些纸和笔吗?他说不出话,想写了告诉我。”
  JY想了半天,去拿了给她,她拿了赶快的跑了过去,“阿唐,你别写,我写,你闭眼就是我写对了,好吗?”
  
  他摇头,余菼还是递给他,然后把他的手扶着在纸上,唐允川非(…提供下载…)常吃力的写下来一个s… o…r…r…y。余菼一下子眼泪就出来了,开始痛哭。或者真是血脉相连,他继续吃力的写下 s…o…n…?,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张不开口,但是自己已经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开始恸哭。唐允川的眼里最后的那丝希望在白色里面破灭了,成灰的破灭了。
  
  他吃力的咬着牙,写下了 d…e…a…t…h,他递给了余菼。余菼看着他,那种人在命运的车轮里,被碾成粉末的灰尘,慢慢的迷在她的眼里。是,对她来说,他和她的世界都已经成了这房间里的白色,生命最后的交回,那是一种什么都没有了的颜色。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复下来。拿过笔,写了几个字给唐允川。“我陪你。”唐允川摇头,拼命的摇头。余菼低头在他脸上,轻轻的吻了一下。两人的眼泪,一个的落在枕头上,一个的落在另外的脸上。他只能握住她的手,只有这样的力气,她抱着他,只能抱着他的脖颈,“阿唐,我们来世还见吗?”唐允川摇摇头,很淡漠的摇头。“你不爱我了吗?”唐允川摇摇头。余菼问他:“你想好了吗?”唐允川闭了闭眼睛。
  
  他努力的要写东西。余菼给他笔,他吃力的写下,I will, not you 。余菼终于在无法克制的悲伤中,低声的在他耳边有力的说:“我很早就和你说过,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他转头看着她,她给他把眼泪轻轻地擦了。
  
  “阿唐,你啊,就是你没选对你要走的路,我不能为了你做什么,你是一个多么骄傲的人啊,多么优秀的人啊,我懂你,你是一个多么追求完美的人啊,什么事情都要做到完美,可是阿唐啊,世间的事情哪里有那么完美啊?”
  
  “其实已经足够,有你,有我,已经足够。何况我们还有诚诚啊!可是。。。”
  
  唐允川眼睛闭着,他终于明白余菼爱他胜过自己爱她。眼里的泪滑落。。。
  他又想写什么,余菼递给他纸和笔。他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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