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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步步今生-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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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心揪着的疼。
  
  张晓提着水,微笑的进来了。“要去院子里走走吗?我去推轮椅,你别走。”
  “嗯。”他看看她,慢慢地起来,感觉好多了。
  手机响了,天洋打来的。
  “报告出来了?就是他们做的是吗?那我的判断没错。”
  “已经人在审了?等吧,那笔钱的事情,麻烦,我已经让财务冻结了那笔钱,等吧。我好多了,过几天想出院了。事情太多啊,不然我的那些事情就真泡汤了。嗯,我会,你自己也是啊。”
  “天洋打来的?”张晓问他。
  “是,老严他们的检验报告出来了,那批瓷器就是你上次带我去的那个地方他们仿造的。”尹征缓缓地告诉她。
  “啊,那人呢?”张晓吃惊地看着他。
  “老严他们在审。”
  “哦,那太好了。”
  “别怕。”他安慰张晓。
  “过几天我想出院了,公司事情很多。”
  “这,得听医生的。”张晓坐在床边看着他。
  “走吧,我们去院子里看看。”
  “嗯。”张晓要去推轮椅,他说:“不用,我自己想慢慢的走走。”
  
  张晓扶着他慢慢的,走过长长的走廊,到了医院的院子里,外面已经很温暖了,尹征披着一件风衣,走到门外,那明媚的阳光,让他有些眩晕,但是温暖地照耀着他的脸,有几丝风,轻轻地拂过他的面庞,他握紧了张晓的手,转头看看她微笑。
  “春天来了。”
  “是啊,你看那些树都冒芽了。”
  “你什么时候嫁给我,春天都来了。”尹征看着她。
  “你啊,这,总得去见见我爸爸妈妈吧。”张晓有些害羞地说。
  “哦,是啊,我父母是没福气看到你这个儿媳了。”尹征有些感叹。“等清明节我带你去给他们上坟吧,去吗?”
  “嗯。我去。”张晓看看他。
  “那,什么时候去深圳?”他调皮的问张晓。
  “等你好吧,担心你的身体啊。”
  “我,壮得和牛一样,别担心。”
  “就逞强。”张晓昵怪他。
  “走吧,去那边。难得我俩可以静静地坐着听听春风。”
  
  不大的院落,浅露□的绿草,悄悄吐芽的枝头,给予人们的都是无限的希望。尹征坐在靠椅上,张晓在边上。“你冷吗?”她手里还拿了一块薄毯,给他盖着腿。
  “你说,咱俩就这样一起慢慢变老,老了就去老人院好不好?”尹征问她。
  “多么遥远啊,老 ,或者少。我是活过一辈子的人了,我看见老板一夜之间为了师母就白了头发,我觉得,人最宝贵的每一个今天。你说呢?”
  “是,昨日已矣,今日才近。”尹征靠着椅子,远远地看着远处的天际。
  他抬手搂住了张晓。
  “带我回去见你父母吧,我请求他们把他们的掌上明珠给我,朕喜(…提供下载)欢。”他开始调皮。
  “哦,你想威胁我们家?!”
  “那是,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那你不也是我的吗?”。
  “你还是那样,喜(…提供下载)欢诗经。。”张晓转头眼里深深的目光看看他。
  “是吗?”他看看张晓,看看远处。
  “或者那是为了找到你,我不能忘记,怎么能忘记?曾经有句话说,忘记过去,意味着背叛。你听过吗?”
  “我。。听过。那是对于历史,我想作为普通人,忘记有时候是一种极好的方式,前行的方式。”
  尹征什么都没有说,就是紧紧的搂住了这个女人,他心里,全是那句“相思相望不相亲。。。”
  
  吹过的春风,将新芽拽出它们的绿色新装,装点大地,告别寒冷的不仅仅是温暖,还有心情,还有心。。。
  
                  离歌
  那一天我把尹征送回医院后,赶着到了灵堂看着辛寰宇送别他太太最后的一程的时候,深深地触动了我那沉睡的记忆,想起我曾经被十四和巧慧送过的那一程,我一直陪着安安坐在那里,她已经被内疚深深的击打碎裂了。康德懿一直在那里陪伴着辛寰宇,人生走到尽头的哀伤,逝者是不能体会的,都是给生者留下的。
  
  灵堂里有为那诀别的亲人的恸哭,有看着别人的生死感伤的旁人,有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过来祭奠的。我那时候离开的时候谁来送我了?我想十四和巧慧一定是在的。那时候,很多人都离开我了。我们都离开了之后,才离开的人是四爷,我顿觉哀伤,他得了天下,又得到了什么?
  
  他最最渴望的一家人其乐融融,他在那时从来没有得过到过。十三也是很早离开了他。倒是十四,最后一个人送别了所有人,他们兄弟俩,得到了什么?想着这些,加上灵堂里面那些哭声,我不由得泪如雨下,为自己那些过去,为四爷,也为安安,也为老板,成了那个后走的人。但是我想到了现在的他,终于有天洋,有独独只爱他一个的双亲。
  
  很多亲戚都先走了。时间已近黄昏。“妈妈,妈妈。。。”辛安安看着要被推去火化的母亲,抓着不给他们走,辛寰宇终于落泪,走过去使劲地掰开女儿的手。。
  
  “听话,安安,不哭妈妈信佛,让她安心走吧,张晓你带安安在外面,我想进去送她妈妈最后一程。”老板站起来,轻轻地吸了一口气,把眼泪吸了回去。
  我搂着安安坐在那里,静静地流泪,为那些离开了我们的亲人落下我们的泪水。
  ………
  
  辛寰宇和那些人推着梁娟到了那个人人都恐惧的最后的通道。他对那些人说:“我想单独和她呆几分钟,请行个方便。”那几个人说:“好,那您快点,别耽误了时辰。”
  
  他抬起手轻轻抚摸着早已化妆过后,静静地躺在那里的妻子。大多数中国男人,一辈子都是将爱深埋在心的,他并不是一个特别善于在男女之间表达自己感情的那种人,兴许是自古那种男尊女卑的情结,也或许是碍于年纪,少时的夫妻,老时的伴,要走了。他轻声说:“你啊,这辈子什么事你都依着我了,这次我依你,你先走,安安,你就放心啊。”想起那如花美眷时候的娟子,两条长长的大辫子,扎着蝴蝶结的辫子,辛寰宇感叹岁月就是一只歌,而今天唱的就是那只离歌。
  
  不久的将来,他也会在这支歌里,离开。一瞬间,他决定退休了,专心去做他喜(…提供下载)欢的那些事情,商场将不再是他的战场。
  
  握着妻子的手,他久久地站在那里,来了几个人,“辛老,让夫人上路吧。”
  他点点头,终于放开了那只牵了几十年的手,如今还是要放开了。他转身出去了,外面还有他的女儿,他还要为女儿的所有而走在这生者的路上。他步履有些不稳,边上的人扶着他走出了门,康德懿赶快过去扶着他,坐下。。
  
  安安抱着一个红绸包裹的骨灰盒,我们缓缓离开了殡仪馆。我说我过几天去看她,因为尹征还在医院里,我没有办法两头顾。安安点点头,眼泪已经没有了,无尽的悲戚在眼里,在空气里,在呼吸里。
  “安安,别太难过,要想想你爸爸啊,乖,听我的话。”
  她忽然直了一下背,“我知道。我会的。”
  
  有的时候,子女的成熟,真是一夜之间,或者因为生死,或者因为思索,他们一下子就领会了生命的一些本质含义,所以,在人类思索不休一天,就是人类不断向自己挑战的一天。
  
  老板已经被康德懿和另外一个人扶着上车送回去了。我一个人走去停车场,那春风将我的头发吹的拂面而飞舞,我要回医院去看望尹征,一分钟都不能再等,或者有了今生更多的生死,让我体会到,能失而复得是多么难能。
  
  ………
  在医院的院子里,我和尹征静静地坐着,他搂着我。
  想到他要早些出院,也不知那个本子能不能帮到尹征,他一直那么多年的梦想,我在想我能为他做什么?
  “尹征,春天来了,等你好了,我们去走走吧。”
  “好的啊,我一直都想带你出去散散心,可是这次从美国回来,太多事情发生了。”
  他想去见我的爸爸妈妈了,我也想他去见见他们了,这个他们见过一面,而我相恋百年的人。
  “尹征,你害怕死亡吗?”
  “怕。”
  “为什么?”
  “因为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你们。你呢?”
  “不知道。”因为对我来说,那是不是死亡的死亡,让我对生死变得模糊而清晰。
  “走吧。”我扶着尹征回病房了,在门口遇到了前来的陶泽和方云。
  “尹总,好些吗?”他们俩关切的问。
  “好多了。”
  
  我想到老板一定没有办法去公司,我如果再请假,担心公司的事情。我交代陶泽这几天都过来陪着尹征,想回去处理一下。
  尹征说:“你还是赶快去公司,此时是多事之际。”
  “你自己要多注意。”
  
  于是第二天我一早赶回家里,洗澡之后,提着电脑赶到了公司。公司第一季度的报表他们都做完了,我大舒一口气,赶快审核完毕。同事们说老板还在家,安安也没有来。我于是拿起电话给老板打电话。
  “喂,老板,你好些吗?”
  “嗯。你有空来我家一趟吧。我有事和你说。”
  “好的。报表我都做完了,那交给副总吗?”我问他。
  “好的。”
  
  我办完手里的事情,提上包开车前往老板家里。还是那个院落,可是人已经不是那几个人了,师母已经走了。小芬看见我来了。“张姐来了啊,辛伯伯在南屋。”
  “安安呢?”
  “她在佛堂里。”
  “嗯!”我心里咯噔一下。
  院落里的葡萄树露出红红的新芽,柔弱的枝蔓开始生长,等待着成为坚韧的藤。
  轻轻推门进去,只见那个满头白发的老人在摇椅上坐着。音响里面在放着老歌,听见门响。音乐嘎然而止。
  “张晓吗?来坐。”
  “老板。。”
  我坐在老板的边上。他腿上盖着薄毯,看上去又瘦了很多,耆老之人总是给人一种垂暮的感伤。想起那千古一帝的康熙也不过如此,人人如此,谁能逃脱?
  “你要注意身体。。”我关切地说。
  “叫你来 ,是想告诉你,我打算退休了。准备离开商场,我的股份方面,他们几个股东已经做好安排了,你的事情,他们几个还是决定继续留任,副总他们对你的工作还是满意的,只是以后不会有我在的时候那么自在了”
  我在心里吃惊的同时,也为自己最近大半年的工作而感到内疚。
  “对不起,老板。”
  “不用说对不起,你本身就车祸,能恢复成这样来上班,就已经是很不错的,你的情况我都和他们说过的。只是你是我带出来的将,自然我这个帅知道你的秉性,别人未必。”
  “那安安呢?”我小心翼翼地问。
  “她这几天就都呆着佛堂,你一会过去看看她吧。我不再干涉她,随她自由,她大了。”
  “那,您退休了。。”我不敢说出“您寂寞吗?”
  “我打算去那个文物鉴赏协会做老师,钱财是身外的东西,这把老骨头还能做多久就多久吧。”
  
  这一瞬间,我明白,我和老板的这桌酒席也要散场了,以后是熟人,是曾经的下属,是女儿的朋友,但是不再会有朝夕相对的时光了,天下的宴席,总是开席的开席,散场的散场。
  “你等尹征好些,让他来我这里一趟。他的那个本子,我有事要交代给他。”
  “好的,我过几天就和他过来。”
  “老板,您随时有事就叫我和尹征。好吗?”
  “放心,我会的。”老板闭了闭眼睛,我知道是我该离开的时候了,“我去看看安安,您保重。”
  “嗯,我过几天会回公司。”
  
  走出南屋的门时候,听到里面音乐再次响起。“十五的月亮升上了天空哟 ,为什么旁边没有云彩,我等待着美丽的姑娘呀 ,你为什么还不到来哟嗬 ,如果没有天上的雨水呀 ,海棠花儿不会自己开,只要哥哥你耐心地等待哟。你心上的人儿就会跑过来哟嗬”。。。。
  
  那老歌里面忧伤的马头琴,让我想起那天十四给我请来的琴师,这应该是属于老板和他妻子的情歌,如今歌声犹在,而斯人已去。
  站在院落里,我静静地听着这只反复被播放的曲子,留下那个空间给这个老人,这个孤独的老人,不知是不是丰盈一生的老人。
  
  回忆,回忆让活着的人将忧伤一一陈列,和欢乐一并排列,就是人生的矩阵。
  
  我到了佛堂看到安安在那里静静地跪着,双目紧闭。边上有一个蒲团,悄悄地我放下手袋。双手合十跪在那尊佛之前,我求佛,赐我和尹征,我所有的周围的人宁和。
  安安听到我的声音。抬眼看看我,起身。“张姐,您来了啊。”
  “安安。。。”不知道后面说什么,对于一个刚刚丧母婚变的女子,我不知怎么安慰她。我缓缓起身,两人坐下。
  “我决定回英国了。”安安慢慢地说。
  “为什么?!那你爸爸怎么办?!”我一听着急了。
  “你知道吗,我昨天去KSS和贾旭办完了所有的手续。他给我说了一番话,我觉得自己很失败,真的。”
  “发生什么事情了?安安。”我着急的问她。
  “他那天看见我,很爽快的办好了所有的手续。临别时候,他问我能不能和我说几句话,我答应了他,我爸爸那样的性格人,他已经不想提这个人,可是,贾旭说,他一直自卑,自卑到在我面前,他说总觉得是父亲喜(…提供下载)欢上他,我从来没有爱过他,我细细想过,他没有说错。而且,他染上了毒瘾,我都不知道。他走到今天这样,我觉得自己有很大责任。”安安说着神色非(…提供下载…)常黯然。
  “可是。。。”真没想到贾旭这样。让我有些唏嘘。
  “我问过自己,的确真的没有爱过这个人,总觉得自己害了这个人。”
  “安安,每个人都要学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不怪你的。”
  “可是,离婚真是一种双输的,没有谁赢。”安安灰心地眼神里充满了失败感。
  
  我蓦然想起那时候我的离开,谁赢了,谁输了。不知道。
  想到安安已经决定了,我只好安慰她放心去吧,我会尽力帮他照看她父亲。她说,她已经告诉她父亲要走了,父亲第一次没有拦着她,就说了一句:“长大了,得自己闯。”我觉得老板教育孩子的方式真是与众不同,让我回味很久很久。
  
  问了她的机票时间,我答应去送她,然后离开了这个去年夏天还很多人其乐融融的院落,如今,却是寂寥的让我心酸。不由得联想到那空旷的紫禁城,那更是广漠和无声。。。
  
                  事出
  
  在医院里住了二十多天之后,尹征一直惦记着清之梦的事情,他固执地要求出院了。医生给他做了检查之后,就特别交代他不能吸烟了,而且让他经常要吹气球恢复。张晓忙着回去上班,就是下班就匆匆往医院赶。看她两头跑的有些疲倦,他看着眼里,记在心里。
  
  陶泽开车把他接回了家,好在公司就在一栋楼里,这也是他最喜(…提供下载)欢的,不愿意在路上消耗太多时间。回到公司,他看着那个被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家,明亮的玻璃将外面的阳光折射进家。那阳光是如此的透明,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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