喋血后宫之禧嫔传_-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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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姐妹进宫的那一年,宫中的木芙蓉开的十分茂盛,而且还是难得一见的醉芙蓉一株双姝,醉芙蓉乃木芙 蓉中的名贵品种,其花朵因朝则粉白、午则桃红、傍晚则呈深红色花朵而著名,因昼夜之间变化多端,在民 间又被唤作美人面,是年轻男女定情之时互赠的花朵。因着姐姐喜欢木芙蓉,皇上便命人在关雎宫内遍种牡 丹、芍药、海棠、月季、木芙蓉、桂花,每到花期,关雎宫内便繁花似锦、美不胜收。就连一向不苟言笑的 姑母亦笑言道:醉芙蓉本在宫中就是难得一见的珍品,如今一株双姝的美人面更是难得,看来宫中又要新添 祥瑞了。
入宫的日子因有姑母的诸多照拂而变得格外顺遂。记得还未进宫前,阿玛和嫡福晋曾领着姐姐和自己进宫来 给姑母请安,隐约的听见阿玛和姑母谈过要永保钮祜禄一族的荣华富贵。那时她便已经明白,她和姐姐不过 是姑母安排进宫的两枚棋子,若是她们其中的一个能得到皇上的宠幸、且再为皇上生下一儿半女,姑母的目 的便算是达到了。所幸姐姐温婉聪慧的性子深的皇上的喜欢,自姐姐进宫后便与皇上琴瑟和谐、宠贯后宫, 就连娇柔妩媚的蓉嫔也不能比去姐姐的半分风采,而且姐姐还在此时怀上了皇上的孩子。一切都在姑母的掌 控之中进行着。中宫虽说也是出自名门的闺秀,但自潜龙邸为嫡福晋时便一直无所出,若是姐姐此番能平安 产下一名健康的皇子,想必阿玛所说的永保荣华富贵便也不是什么遥不可及的事了。
姐姐固然是宠贯后宫的惠昭仪,但也没有因为这点而有所改变。她们虽然是以当今太后亲侄女的身份入的宫 ,但在宫中对上恭敬,驭下宽厚,宫中上下更是无人不喜欢姐姐。与姐姐的颇受恩宠相比,那时还是恩嫔的 她只能独守在自己的延福宫默默无闻的度日,即便姐姐有心让皇上留宿自己的宫中,皇上的眼中和心里也只 有姐姐的存在,所以她只得学会认命。
那一日在关雎宫的暖阁里坐了下来,姐姐身着宽松的藕荷色绣大团葳蕤袍子,干净利落的把儿头上只有一支 童子报平安如意玉簪和青玉扁方两样首饰,耳畔的粉晶耳坠子会随着主人的轻微动作微微晃动着。因为有孕 在身的缘故,所以姐姐整个人也要比进宫前略显丰腴了许多。府上的嫡福晋每每来探望,眼角眉梢尽是喜悦 之情。相对于自己的落寞,姐姐风光的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姑母也是吩咐宫中上下定要好生的伺候着惠昭 仪的头胎,只有她才知道,姐姐的这一胎对于整个总督府和慈宁宫来说是多么至关重要的砝码。
才坐了不多时,便赶上皇上下朝前来探望有孕的姐姐。皇上来了之后,嘘寒问暖、浓情密语,说的都是寻常 夫妻之间的体己话,然而这样的话语却从来也没对她说过一次。即便自己当时怀了永璘,也从未见过皇上曾 经像对待姐姐那样对待自己。相形之下,反而显得她的多余和碍眼。
纵然她曾在梦中也梦到过皇上这般对待自己的情形,一觉醒来后,延福宫依旧是冷冷清清的宫殿。沙漏缓缓 滴着,和合如意的窗棂外透进的清冷月光,房梁上的碧玺彩画美轮美奂,以及心头无法抹去的凉薄之意。
原来得宠和不受宠爱的区别便是如此……
已尝过这种滋味的她不能再忍受这同样不被重视的滋味,也只有仁惠皇贵妃是当今太后的亲侄女,是她锦妃 的亲姐姐,她能容忍自己的亲姐姐分夺走皇上所有的宠爱,却不能任由一个外人再次夺取这一切。
从前她之所以肯帮沐婉芙一把,也不过是想将她收为己用,为永璘来日登上储位平添一份助力和机会。然而 往往事与愿违,沐婉芙先后生下了灵素和永珎,那个孩子与姐姐早夭的孩子竟然那么相似。皇上那么思念姐 姐,而那个孩子又那么像姐姐的孩子,难保皇上不会动私心、从而立沐婉芙的孩子为皇储,她不能冒这样的 风险。
所以她必须防范于未然,不能再失去先机了。
当她从过往的回忆里走出来时,六宫中已到了掌灯时分,晚膳前夕永璘由嬷嬷领来延福宫给她请安,并由嬷 嬷像自己汇报着永璘着这一日来做过的所有事。永璘虚岁已足五岁了,过了今年的除夕便要与他的另外两名 皇兄和其他的宗室子弟一样上书房与师傅们学本事了。
姑母曾经寄托在姐姐身上没有实现的愿望,如今也该友她代为完成了,而姐姐不能完成的愿望,也将由她和 她的孩子来实现。
细细的叮嘱了嬷嬷一些琐碎事务,锦妃又告诉永璘一些他似懂非懂的道理,嬷嬷一一替永璘应下了,这才带 着永璘跪安回了阿哥所。
被雨水洗刷了一夜的紫禁城在第二日又重新迎来了晴朗明媚。皇后每日除了要去慈宁宫侍奉太后病体,还要 与德妃一同处理后宫里的琐碎事务,各宫见皇后如此辛劳便也主动请缨前去慈宁宫侍奉太后,然而皇后只是 以太后凤体需要静养为由拒绝了众人的好意。
从坤宁宫请安出来后,德妃、珍妃和沐婉芙应了锦妃之遥,来到了沉香亭吃茶闲聊。
珍妃趁着饮茶的间隙对沐婉芙和锦妃道:“你们看看,德妃姐姐这段日子都瘦了呢。自从老佛爷抱恙以来, 皇后娘娘和德妃姐姐整日要费心处置后宫的琐碎事务,若不显憔悴才怪了。可皇上又不许我们前去探望老佛 爷,就算我们有心要为皇后娘娘和姐姐分忧也使不上力呢。”
德妃品着盏中翠盈盈的茶水,笑道:“珍妃妹妹的心意我领了。只是皇上早就传了口谕下来,各宫没有要紧 事便不许前去叨扰老佛爷静养。虽说各位妹妹不能前去慈宁宫亲自侍奉老佛爷,但这份心意老佛爷自然会明 白的。所以我们日后在宫中更是要谨言慎行才是,皇后娘娘日理万机本就辛劳,我们实在不能再给她添麻烦 了。”
珍妃和锦妃、沐婉芙相互交换了眼神,也都一一点头表示赞同。
因晌午天气凉爽、不似午间那般燥热,所以德妃、珍妃也都分别把雪鸢和永璂带在了身边,永璘因贪睡所以 没来,沐婉芙原本打算带灵素来的,只是早上云娘来说灵素昨夜吃了甜碗子闹了一夜的肚子,小小的肚子胀 得圆鼓鼓的,卫太医来看后给让膳房熬了碗其子水让灵素服下后,云娘这才把她哄睡下了。
大格格雪鸢已是七岁的女孩儿了,容貌出落的与德妃有六七分的相似,如今已然很有姐姐的样子了。永璂今 日本该去书房的,只是前一日听珍妃说德母妃要带雪鸢姐姐过来玩,所以便也缠着非要来不可,珍妃拗不过 他,便也只能依着他了。
“雪鸢姐姐,我们去那边儿玩儿吧!”永璂拉着雪鸢的手便要去沉香亭那边的假山处玩耍。
雪鸢看了看永璂指的假山,又看向德妃道:“永璂,那个地方太高了,咱们还是不去了吧。若是我们摔着了 ,珍母妃和我额娘该担心了。好弟弟,咱们就在这里玩儿成吗?”
永璂见雪鸢不乐意陪自己去玩,也开始闹脾气了,“我偏不,我要姐姐陪我去,我要雪鸢姐姐同我一起去玩 儿嘛!”
“不许胡闹。额娘今日让你来已经是不合规矩了,若是让你皇阿玛知道今日的事情非得赏你一顿板子不成。 ”珍妃一把拉过了永璂,耐心道:“再待会儿,额娘便让嬷嬷带你回去习字,今日的一百个大字还没写呢, 等你乖乖写完额娘就让双成姐姐送你喜欢的香酥丸子和油茶过去,快不许胡闹了。”
“我不要,我要姐姐陪我去玩!”永璂也不含糊,一把甩开了珍妃的手耍起了小脾气。
珍妃听后也终于耐不住了脾气,凶道:“你这孩子怎么这样。额娘说了不许就是不许,你若再这样闹,额娘 立马就让嬷嬷带你回去。”
“哇……”还没等德妃等人反映过来,永璂已经放声大哭了起来。虽说是半大的孩子了,终归还是小孩子脾 性,一时也不一定改得过来。
沐婉芙见德妃如此,便也从旁劝了珍妃几句:“姐姐也别凶他了。孩子们天生就是贪玩儿,反正又不是去什 么远的地方,索性咱们也都在这儿看着呢。让嬷嬷们就近跟着怕也出不了什么事,姐姐便随他去吧。”
锦妃吩咐了巧儿几句,也附和着:“禧妃妹妹说的是,孩子们都是这样儿。这是永璘没来,若是那个小捣蛋 鬼来了,恐怕我们姐妹几个也都别想清静呢。”
德妃见珍妃不说话了,便拉了永璂到自己的身边替他擦了擦眼泪,又叮嘱了雪鸢几句才让紫竹陪着一起去玩 儿了,沐婉芙见身边也没什么事要吩咐,便让宝娟一起跟着去了,如此也好有个照应。
见孩子们欢欢喜喜的去玩了,德妃也看了眼珍妃一直追着永璂的目光,笑道:“妹妹也真是的,什么话不能 好好的跟他说,偏偏耐不下性子装出个凶巴巴的样子,就不怕适得其反。”
“我这不也是为孩子好嘛。”珍妃拉长了声音,随即脸红的饮着茶。
德妃见她如此,这才道:“棍棒底下固然能出孝子,但凡事过分的要求孩子反而会让他略显得呆板了,倒不 如让他顺其自然的更好。我倒是喜欢孩子们满世界撒欢儿的样子,这样才不失了孩子们纯真的本性。”
“德妃姐姐教导孩子的话倒是很在理,看来我日后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便要向德妃姐姐多多请教了。”锦妃 剔了剔茶沫,笑着向德妃等人说道。
沐婉芙的嘴角亦是挂着浅浅的笑意,然而不经意放下茶盏的时候却发现身着官袍的杨晟铭竟然已经走到了沉 香亭外,毕恭毕敬请安道:“微臣给德妃娘娘、珍妃娘娘、锦妃娘娘、禧妃娘娘请安,恭祝各位娘娘们贵体 吉祥。”
“免礼吧!”德妃客气地唤了杨晟铭不必拘礼,又问:“杨大人这是要往哪里去?”
杨晟铭起身后,依旧毕恭毕敬地答话道:“回德妃娘娘的话,微臣正要往衍庆宫再去取些东西,听哪里的奴 才们说又发现了不寻常的事情。微臣疑心此事与皙蓉皇贵妃生前一些未解之事多有联系,所以正准备赶去了 。”
沐婉芙端着茶盏的手微微斗了一下:这个蠢东西,竟然还在调查蓉妃的事情,依着他的性子难免不会让他查 出些什么,看来得私下召见他了解此事了,否则势必会威胁到自己。
德妃见他有政务在身也不便再作多留,吩咐他:“既然杨大人还有要事在身,还是早些去办吧,本宫便不留 等你了。”
“谢德妃娘娘恩典,微臣先告退。”杨晟铭躬身退出沉香亭的瞬间,锦妃暗暗瞥了眼沐婉芙微微颤抖的手, 心中已了然了一切。
“二阿哥…二阿哥…”
“二弟,你慢点跑,我都快追不上你了。”
“格格、二阿哥,你们慢点跑。”
“雪鸢姐姐,我站的最高了,你们追不着我…追不着我…”
珍妃听见永璂得意的声音,又笑着对德妃说:“姐姐还怪我说他,你看他一玩起来便没个样子了,我若是这 样一味的惯着他还了得。”
“啊……”
“二弟弟!!”
“二阿哥……”
“二阿哥……”
珍妃这才反应过来,慌乱地唤着永璂的名字,德妃和锦妃、沐婉芙听着声音不对便也连忙跟了过去。
第七章:隔阂
当沐婉芙等人赶到永璂和雪鸢身边时,永璂已从假山上摔了下来,雪鸢则被德妃搂在了怀里,而宝娟则抱着 永璂小小的身子焦急地唤道:“二阿哥,二阿哥,你醒醒啊!”
“永璂,永璂,你怎么了!你可别吓额娘呀,快醒醒,快醒醒呀!”珍妃上前抱住了永璂的身子一个劲的喊 着永璂的名字。
“快去传太医,快去传太医呀!!都还傻愣在这里干什么。”锦妃连连催促着身边的宫女。
德妃忙问紫竹:“怎么回事,方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会摔了下来?”
紫竹也吓得脸色惨白,慌忙回话道:“奴婢方才是小解去了,是宝娟在盯着格格和阿哥的。等奴婢回来的时 候,就见二阿哥已经摔了下来。”
“奴婢叮嘱了阿哥不要攀高,可是二阿哥跑的快,奴婢这才没有追上。”宝娟见紫竹这么说,也连忙为自己 辩解着。
珍妃这才止住了哭声,回过神来看向沐婉芙:“是你指使她这么做的对不对?一定是你,她是你宫里的奴才 ,又是你最为信任的奴婢。从前你的身边只有灵素这一个孩子,而如今你又有了永珎,况且皇上还那么喜欢 你们母子,你怕永璂会成为你们母子来日登上储位的对手,所以便痛下杀手要摔死永璂对不对。”
“珍妃姐姐,你怎会这么想呢。我若是有心要害永璂的话,当然会秘密的进行此事,又怎会当着德妃姐姐和 锦妃姐姐的面做出如此不理智的事来。”沐婉芙见珍妃有些失去理智,便也耐下性子解释与她听。
宝娟见珍妃误会是自己有心将永璂推下假山的,便向沐婉芙道:“娘娘,奴婢没有,奴婢没有做过。”
“不是你还会是谁,当时留在永璂和雪鸢身边的只有你和紫竹,紫竹刚刚说她去解馊的时候永璂的身边只有 你一个人,你还要如何抵赖狡辩?”珍妃恶狠狠地扑向宝娟便打。
“够了!”德妃一把将珍妃拉开了,指着永璂道:“你这样与一个奴婢扭打在一起也不怕失了身份,况且璂 儿生死未卜,你不想赶紧传太医来看看孩子究竟摔得如何了,竟还有心思在这里诬陷旁人。若是此事与禧妃 无关的话,你准备怎么办。”
珍妃甩开了德妃的手,警告沐婉芙:“德妃姐姐应该想想此事若是与禧妃有关的话,您和皇后娘娘究竟要如 何处置才是。永璂今日若是没什么大碍,此事尚且就这么算了,若是我的孩子有个三长两短的话,我瑶珍必 定不会善罢甘休。就算是闹到老佛爷哪里,我一定要讨回一个公道。”
“珍妃妹妹…珍妃妹妹…”锦妃假意唤了两句。
德妃也知道珍妃是在说气话,唤了紫竹和其他在旁伺候的内监宫女小心翼翼地抬着永璂往自己的寝宫庄裕宫 去了。
锦妃见是如此,便也好意安抚沐婉芙:“依姐姐看,此事必定存在误会。你也知道珍妃的脾气,只要事涉永 璂她必然是这个样子的,你也别往心里去,等事情查个水落石出皇上必然会还妹妹一个清白。妹妹今日还是 先回去吧,珍妃此时正在气头上呢,若你去了非但不能解决什么,反而给自己心里涂添不痛快。”
“起来吧,本宫相信你是被冤枉的,所以一定还你一个清白。”沐婉芙扶了宝娟起来,又对锦妃说:“即便 珍妃此时见我如见仇敌一般,我也一定要去庄裕宫等永璂醒过来,否则就算这事不宝娟做的也会被强加在她 的身上。我虽不能保他们一世荣华富贵,也决不能让他们受这些不白之冤,所以姐姐还是别拦我了。”
“我早知道你是这样的脾气,本就不打算拦你的,所以咱们还是一起去吧。到时候就算皇上和皇后娘娘问起 此事,妹妹也不至于百口莫辩,至少还有姐姐我帮忙辩说两句。”锦妃笑着与沐婉芙一同往庄裕宫去了。
沐婉芙心下不由感激锦妃的多番帮忙,只是又忧心永璂的安危,究竟会是谁有心陷害自己。
庄裕宫
永璂摔伤一事已惊动了两宫,奕渲和皇后一听说此事便立马放下了手中的事物赶来庄裕宫探望永璂。太医院 的几位院判大人也一同被召来庄裕宫会诊,珍妃则伏在奕渲的怀里痛哭不已,并表示定要严惩凶手。
皇后则在偏殿问了同时在场的德妃和锦妃二人:“当时你们也在场,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何珍妃一口咬 定此事与禧妃有关。”
锦妃见皇后既然问到了此处,便也不做隐瞒,将事情如实说了出来:“此事说起来我与德妃姐姐、禧妃妹妹 也都没有亲眼瞧见,只是永璂摔下来的时候宝娟正好在跟前儿,珍妃妹妹以为此事定是禧妃妹妹指派宝娟做 的,便一口咬定禧妃妹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