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花奋斗史-第1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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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之下,那方很是柔软的喜帕飘落在了地上,平平地铺了开来,她低下头来,看着闪着光亮的喜帘,咬唇问道:“是因为她么?”
“不关任何人的事,”傲世走到了她的身前,捡起了那方帕子,将那封书信和帕子都搁在了若儿的膝头。琉璃喜慢慢变成了蓝红色,最后成了天空般的蓝色,她的脸色被映衬得有些苍白。
展开信时,上头的“离书”两字,笔墨未涸,透着阵墨香,喜房之中,满是红饰,唯独煞白的宣纸,漆黑的墨字,触人心目。
对今日的婚事,傲世早就做好了这样打算,他并不拒绝了炎阕令,也没有拂了齐堡的意思,而选择了将这门婚事束之高阁,两人只是冠了个夫妻之名而已。
“没有其他人么,”若儿瞄了离书一眼,说道:“傲世哥哥,既然无关他人的事,那你心间还是空着的,如此,就先给若儿留个位吧。”
她的嘴角勉强拉出了些笑意,成婚之事,本就不关乎他人,自己对傲世的喜(…提供下载)欢,也一直是一个人的事情,和之前一般,喜(…提供下载)欢着也就罢了,她并不知婚嫁到底有什么作用,只要给了自己个名分,在了他的身旁,她就能心安,看着眼前的人,她就能心喜。
绯云城中,她有了栖息之枝,无论是如何的高处之枝,只要是停妥了,莫要再脚滑就是了。
她想到了这茬,看看愕然的傲世,笑红了眼:“傲世哥哥,这信可是你写给我的第一封信,那我就收下了。”
傲世原本想说,他日你有了合意之人,签字即可,齐堡定然不会干涉。见若儿如此说,他再看向枕头边上,隐隐露出了边角的人之思,劝道:“你现在还不懂男女情爱,我也不能束缚了你,这封信你可是要收好了。”
若儿听得发愣,再看看那封信,眨眨眼说道:“我一辈子都不会用上这信的。”她说罢,接将那封信,折叠的整整齐齐,从枕旁拿出了人之思,将信夹在了里头。
傲世看看她脸上哪有半分难色,心里也舒服了几分。哪知若儿偏过头来,发问道:“先前那位拦在前头的姑娘姓什名什,家住在了哪里。”
傲世一愣,若儿见他不答,心里却打定了主意,这人先前为难自己,连自己的大婚之日也来捣乱,迟些时候,一定要托人好好留下神。
婚房里头的蜡烛点的通明,新嫁娘和新郎官谁也不敢先合上眼,她又不敢先睡了过去,只能是熬着肚中的那阵子饥饿,将眼前的傲世瞅了个够。
傲世被看得有些尴尬,又不敢离房,只得是坐在了喜案旁,喝起了酒来,若儿看得有些眼馋,也挨着他坐了下来,跟着喝起了酒来,却不敢动筷。眼前慢慢地晃悠了起来,若儿只看到眼前的傲世成了两个人,她想着今日白天在他面前的丑事,不知觉笑了起来,浑噩中已经醉了过去。
这一夜,喜烛含着笑,又似带着泪。若儿的手腕上,那串“心珠”又滴溜溜地转了起来。
醒来之时,若儿已经睡在了喜床上,傲世却没了踪影,她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还是完好如初,身旁已经多了一床被褥,此时已经是折叠好了。
她慌忙起了身,见了身下铺了块白绸,上头是片血色,她看着那摊血,查看起了周身,也没见什么少伤口,正是纳闷时,春韭走了进来,也不服侍她起身,却喜滋滋地抽走了那块落红绸,出去讨赏去了。
新婚夜,竟然是这么不明不白地过去了。
齐堡的第一天,看来也是有些不寻常,她身上只觉得松散,只是一会儿,又进了一圈人,原来是要服侍着她去了前头拜见几名长辈。
若儿觉得有些麻烦,在了芳菲坞里可从来没有这么个规矩。酒醉可真是会误事,新婚的第一夜自己就喝了个醉醺醺,还真是有些失礼。
梳头打扮的人完事之后,却没有退去,而是外头和春韭站在而来一起。今日中奴仆前来时,见了新嫁娘全身软绵,两颊坨红,也是掩嘴轻笑,并无多少惊奇。
带头的大丫鬟再上前说道:“奴婢们分别是从太上房里和大房三房派过来的,前来打理二少夫人平时的日常起居。”
若儿刚想说自己这里不需要这么多人手,只用春韭一人就好,这时齐家老太派来的两名长侍中的一名说道:“二少爷这院里头也是窄小,不比另外几房的宽敞,我看两位妹妹还是回了各自房里,这里有我们两人帮忙着也就够了。”她说话的语气很是客气,却让大房三房的两人变了脸色。
若儿看说话的婢女生了个玉盘圆脸,说话之时神情里头带着几分说教的意味,看来在四人之中,也是主事的人。原来齐堡之中,除了傲世娘亲星尘娘家单薄,没有陪嫁丫头以外,其余几人的婢女丫环都是娘家带过来的。
唯独齐太上的房里的丫头,都是由齐老太手把手调教,除了一般的礼数,更会写术法武功,在了奴婢中也是高人一等。
若儿见有人替自己打了圆场,也就不再发话,大方三房的两名婢女只得悻悻地走了。
两名婢女又上前替若儿整扮了片刻,领着她去各个院里问候。
原齐堡里头,若儿要每日拜见的不过是三主房,正是齐家太上的太上房,齐放和大房所在的中正房,和齐堡几名弟子所在的下肆房。照着礼数,若儿和傲世两人在了各个房中都走了一圈,这第一家就是太上房。
太上房修在了主堡之中,里头焚香阵阵,两名老者也是笑脸相迎,若儿眼前一见,果然就是那日茶所所见的两名老者,这时看到她,两名老者也是欢喜。想来是那日自己在了茶所很得他们的喜(…提供下载)欢。
若儿看看身旁的傲世,对着两名老者时,也是毕恭毕敬,只是无多少亲近。再就是齐放的中正房,房坐落在了齐堡的最正中位置,昭示了房中主人齐放的声势地位,大房和三房的院落则分别坐落两边。
若儿也知自己现在所居的位置也是当年傲世的娘亲的住所,只是不知为何,那里地处偏僻,而不在这中正房中。
最后就是下肆房,这里头又分了好几家院落,里头住着的也都是齐堡多年的老弟子,拖家带口,这些人见了两人,言语也是生疏,并不亲厚。
一番走了下来,两人最后才到了齐天和齐熏之的住所,这两兄弟都是嘴上客套了几句,并不将傲世放在眼里。
若儿正准备告辞时,外头嬉笑着走进了一名少妇。听着来人的声音,若儿心里顿时明白了几分,那新婚之日,嘲笑着自己是名乡野丫头的正是眼前的女子。
齐天的妻氏南依依佩得馒头珠钗,身上穿得是绫罗香绸,臂上环绕着镯环响动,很是招摇。齐天算起来也都是孙子辈的主事人,南依依又是商家出身,平日最喜与人媲美。
她见了若儿,两眼斜视,连个正面都不瞧上一眼,显然不将她放在眼里。若儿见了她的模样,也不动气,只是叮嘱着身旁的春韭送上了薄礼,正是前些日子老妪差使她带过来的香氛。
她送给南依的这香氛为杏桃氛,才一打开,香气就萦绕满屋。南依依脸上立时换了些颜色,芳菲坞的这种香氛听说还只是几国王室中有些流传,还没到到了市面上,这时得了一瓶也是意料之外。
时间一过也就是小半年开了春又入了夏,齐堡里头的日子,也是清清淡淡地过着,齐堡虽是帝都中的显贵,但因为齐家老汉平日就喜听老太的话,在了齐堡当中女眷地位也是不轻。和一般的大户人家,女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规矩不同,若儿得了允许,可以经营些芳菲外坞的事情。
绯云城不愧是崇尚火元之都,一道夏季更是酷热难耐,若儿在了冰原可是从没经历过这般的闷热,在齐堡里头呆的叫苦连天,暑气蒸她和焉了的树木般,整日无精打采。
碧色在外坞忙活了一阵,到了六月的时候,总算是有了些空闲,两姊妹又聚到了兰所里头,只是热茶在了冬日里还好卖,到了夏日也就麻烦了。
连着几日下来,生意日渐冷清,两人想想还是该买些冰茶更好些,这样的时节,又不比在冰原时,连深宫里头,都难以找到冰镇的冰块。她在城里热得难受,也就委屈求全着躲到了“冰馆”里去了。
才到了城外,发现过往竟然是有好些车马在“冰棺”的那条冷僻山路上行走,若儿几人看着也是目瞪口呆,原本名不传的“棺材铺子”的生意一下子就好了起来。
往来的富人都来定制灵柩,原来冬日还没什么,夏日里头,尸体可就停放不住了,都说“冰馆”里头的寒冰棺可保死人容颜。这些人爱惜了家里的脸面,也不稀罕那么几个钱财,就纷纷找上门来,原本门庭冷落的冰馆,却是热闹非凡。
“冰馆”虽然出得偏远,但大户人家,哪个不是备足了车马,通行也是无碍,若儿和碧色见了季节更替,北原竟然赚起了死人财,心里也不禁佩服起了北原开铺的心思巧妙。
若儿之前嫁人之时,想到了自己在了名分上也还是北原的弟子,她还有些担心人违背了冰原的禁忌,问起这事来,秋膘的话让她宽了些心,北原嫁人是不碍事的,冰原又不是什么尼姑和尚庙,不管这档子男女闲事。
见若儿等人避暑竟然到了这死人铺子里来,秋膘又是一阵取笑,陆竹轩在旁笑道:“你来得也是凑巧,我刚得了件好东西,也该合你用。”
他很是神秘的送上了本书,若儿翻看一看,“哎呀”一声叫了出来。
碧色凑前一看,脸立刻红了起来,心里骂着陆竹轩没有长辈的样子。
陆竹轩还是洋洋得意着,春*宫图也算是市面上少有,深闺中的女子想来也是没有见过的。
若儿则将丢还给了陆竹轩:“这书我早有了,只是自个儿看着一直琢磨不通。”她这一番话,反倒让陆竹轩的厚脸皮都羞红了,只是咳着说:“这书你得和齐家的少爷一起看才懂的。”
秋膘则笑着说:“你真要明白这事儿,还是要去了一地,在了那里,请教了过来人好些。”
若儿于是忽还真的听了这阵子指教,心里合计着那地方还真该去上一去。她闲事说完,看着满目的冰棺,又看着陆竹轩叫着几名新请来的伙计,不断地往店铺里头抬氺。
再逐一投入了“凝冰珠”,若儿涎着脸求着秋膘,总算是要了些“干净”的“凝冰珠”过来,只是秋膘也是个认钱的主,嚷嚷着要若儿付上些好处费,却被她搪塞了过去。
兰所很快就改了门面,开起了冰茶铺子,只是若儿和碧色将“凝冰珠”的事情掩得牢实,这也不是怕别人眼红,只是如果别人知道了此处的冰和那造冰馆的是一样的材料,冰茶可就要要卖不出去了。
这夏季很快也就过去了,冰茶铺子也很快在了各个世面上流传了开来。
两人一边在小小的茶所里供应各类冰茶,一边又在了各个集市里招揽人手。入了七月,这日趁着手中空闲,碧色缠着若儿询问了起来,不外乎也就是她在了齐堡中如何。
若儿愣了片刻,讷讷说道:“他待我很是客气,只是这些日子傲世也忙了起来,也不知为何他和下肆房的人也熟悉了起来。”
碧色努努嘴:“谁问你这些,我的意思是说,姐夫和你平日里。。。可还亲热〃
若儿瞪了她一眼:〃我们日日一起饮茶吃饭,都挺好的。〃
“唉,姐姐,你怎么还是不明白,就是前些天,陆前辈说的?要不,我们去那地方瞧瞧?”碧色也不嫌害臊,出起了馊主意来了。
第234章 偷师不成反窃玉
入夜之后,傲世依旧是去了书房,若儿假装早早睡下了,遣退了那几名婢侍,自己在了里头黑灯瞎火,偷溜了出门。
齐堡的墙头可不比芳菲坞好攀爬,她用上了子带才攀出了墙头,慌张着寻到了碧色。
碧色对了从未在深夜行外出,也是头一遭,两人也不乔装打扮,携着往了闾街去了。
秋膘和陆竹轩说的地儿,正是闾街。
夏日里头,夜风送爽,两人才刚拐进闾街,就见了各色花灯挂亮枝头。贪图凉快的闾女们,酥胸半露,趁着撩人夜色,招揽着过往的客人。
街上满是红女绿男们都是做些勾肩搭背调笑谩骂的勾当。
若儿和碧色两人都是未经男女之事,这时看得都是目瞪口呆,越往前走,越是看得胆颤心惊,可既然出来了,总不能走了半途就走掉,两人只得硬着头皮,低垂着脸,一路往里走去。
一名轻佻男子上前,看着两人,嘴里就问道:“这又是哪家的新来的闾姐,长得好生水灵。”
那手就不知好歹的往碧色脸上摸去。哪朵蔷薇不带刺,更何况是碧色这般的,那男子偷香未成,只觉身后如同被人一推,匍倒在了地上。
他狼狈地爬了起来,晕头转向的问道:“哪个不长眼的,敢推你大爷我。。。,”这“我”字又悬空在了一边,人又是一个踉跄,这回摔得惨了些,正跌在了路上的碎石堆里,落了好几口门牙。
碧色见他趴在地上,血水又流了满口,心里才解了些气,啐道:“今个姑娘我心情好,要不让你连明天的日头都见不着。”
见了男子的遭遇,果然是无人再敢上来前骚扰,直走到了最底的凤闾,就见彩灯飘摇,客来如织,这一条街上,有了大半的人都在了这楼里。
凤闾门外的姑娘,也不似其他楼的,只是在了门口弹唱,也不胡乱拉客。
若儿和碧色琢磨片刻,都是认了一个理,男人就是如此,越是送上门的反而不要,越是自命清高的他们反而如同苍蝇般粘了上来。
两人才刚挨近凤闾,门口的龟公见了,连忙上前拦了她们的去路,见无端被人阻拦拦,姊妹两都是不肯了,龟公无奈道:“两名姑娘,凤闾是不迎女客的。”
碧色牙利,立刻回问道:“你这话可是不对了,你看看满楼只怕女人比男人还多,怎么就不接女客了。”
龟公看看眼前两名女眷打扮,也是不俗,也不敢随意得罪,只好说道:“两名姑娘也不要难为小的,这楼里只有两种女人,一就是楼中的待接客的清绾,另一种就是接客的姑娘,两位小姐看着也是好人家的女子,可不要随意进了去,污了自己的名头反而不妥。”
见龟公还是拦着不让两人入门,碧色正想用强,若儿则踮着脚往了里头张望,眼前一亮,还真是瞅准了个熟人。
她连忙拉过龟公,给了几枚子币,再求道:“小哥,我们也不是刻意为难你,我们两人是齐堡三房里头的丫头,前些日子,三少爷在外头贪杯多喝了些,在街头宿了一宿,害了风寒。家中长辈心疼,少爷又不喜人在外头等候,说是扰了心情,我们也是主母的命令,过来接送少爷的。”
龟公收了她的钱,也是拿人手短,在听得若儿和碧色叫着“小哥”,心里也是有些迟疑。
碧色见他有些动摇了,顺势再说:“小哥,你看这外头人声喧哗,又是花街之地,我们两名下人,在外等候,也是被些狂蜂浪蝶叨扰着,这才自个做主找了上来。”
龟公再看两人,难怪两人穿着齐整,好人家的姑娘又怎么会在了这种时辰里出门,原来是大户人家的长婢,再想想两人是孤身少女,侯在外头一夜,更是不好。再说了齐堡三少爷,也确实是楼中熟客,他前脚才来,这两名女子后脚就跟了进来,看着脸色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