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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我的名字,你的姓氏-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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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神不守舍地接过蚕豆,走到窗边的水槽前冲洗着。尚修文却并没有出去,走到她身后,双臂环抱住她的腰,轻声说:“璐璐,我一定不会让你觉得搬回去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在她忙碌时,从她身后抱住她,下巴搁在她肩上,也是他一向喜欢的姿势。然而要有多少个喜欢,一点点累积,才会转换成一个相守的决心?甘璐的手指在水流下慢慢挑动着碧绿的蚕豆米,一时百感交集,同样轻声说:“我突然发现,其实从一开始,我就没什么选择了。”
    “为什么这么说?”
    她苦笑一下,“一点儿胡思乱想,没有为什么。你出去陪爸爸坐会儿,我马上炒菜。”
    她炒着菜,听父亲与尚修文在外面的闲聊零星传进来,不得不再次诧异他们之间的亲密程度。
    尚修文待人接物一向有着微妙的分寸,从来不与人过分亲近,并且可以轻易让对方自觉与他保持一个合理的距离。然而他和甘博在一起,却总能让多少有些社交障碍的岳父尽兴地滔滔不绝。她能分辨得出,尚修文的态度并不敷衍,这一点从一开始就打动了她,也让她检讨自己对婆婆是否不够真挚热情。
    现在她却情不自禁地想到,按照他对她有限的回忆,他父亲聪明睿智,让他从小崇拜并一直怀念着,差不多和她父亲甘博是完全相反的类型。她见惯众人对甘博的惋惜、怜悯和轻视,他却能表现得对她的父亲体贴尊重——这也是一个自我控制下的表现吗?
    一想到这儿,她马上警告自己,你已经开始疑神疑鬼了。

    chapter 23   谁曾被谁爱过

    我要挽回的不是一个名义上圆满的婚姻,我看重的是你。
    =
    吃完饭后,甘璐收拾了碗筷,嘱咐甘博上床休息,“王阿姨说她一会儿就过来,晚上的菜我也买好了,放在冰箱里面了。我们先走了。”
    甘博点头,“去吧,不用老往我这儿跑了,有空再过来就行了。”
    两人下楼,尚修文说:“时间还早,我先陪你去收拾东西。”
    甘璐点点头,两人分别上车,回了冯以安的房子。尚修文问她:“有哪些东西需要搬回去?”
    甘璐环顾房间。她住过来以后,尚修文陆续添置了很多日用品过来,要尽数搬走,将这个家原样还给冯以安,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修文,我们先坐下来好好谈谈,行吗?”
    这是近一段时间,她头一次主动要求交谈,尚修文当然点头。两人坐到客厅沙发上,可是这样郑重其事坐下来,摆出长谈的架势,甘璐却一时不知道从哪儿开口了。尚修文握住她的一只手,轻声说:“如果你仍然为那天说的夫妻义务烦恼,我有耐心等到你身体和心理完全接纳我。”
    甘璐的脸不由得一红,再次在心底确认,这男人从来对她甚至难以启齿的心事都有体察。可是越是这样,她越是惆怅,“修文,我已经答应搬回去了,再怎么矫情,大概也不至于跟你一直别扭下去。不过短期内,我恐怕没办法……要孩子了。”
    他的手微微一紧,“这仍然不是一个问题,我们以后还有很长的时间。”
    “对,很长时间。”甘璐沉默一下,惨淡地笑,“从前我一想到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在一起,就有止不住的开心。可是现在,我实在有些害怕。”
    “把你怕的事情告诉我。”
    “如果我满足于接受一个不会出轨、肯负责任的丈夫,那么我们可以合理地生活在一起,相处得十分平和,谁也不用对谁提出超出对方付出能力范围以外的要求,可能会比大部分充满误解的夫妇来得幸福。可是我怕我现在做不到这一点。”
    “你对我有要求是很正常的,我不认为做你的丈夫只保持生理上忠贞就算合格了。”
    甘璐踌躇一下,仿佛下了决心,直视着他,“修文,你曾经爱过一个女孩子,让她在经历了变故后,仍然记得你的爱,想必这段爱情十分深刻。现在请你坦白问你自己,你还能给我爱吗?跟你从前爱另一个人一样。”
    “璐璐,我讲过不止一次,那是不一样的。”
    甘璐笑了,“是呀,我知道,不可能一样了。我认识你的时候,你早经历了一切,既冷静又成熟。我现在来向一个三十一岁的男人要求那样的爱,的确不合理到了可笑的地步。”
    “璐璐,我一向认为你理智聪明,居然会钻这样的牛角尖。你还是这么介意那段往事吗?”
    “我不是在吃陈年醋。不,我介意的不是往事,我对别人的感情有基本的尊重,不会以为有一个妻子的身份就能没完没了地去清算老公的旧账。”甘璐平静地说,“可是人大概都有一点儿贪婪,我不希望我的男人在和别的女人的爱情里消耗了全部热情,给我的只是温柔和责任。”
    “璐璐——”
    “请听我说完,好吗?我有两个同事,都结婚了,一个工作之余侍奉公婆,带孩子、做家务,从来都是开开心心、无怨无悔;另一个每天都和老公为了谁该做饭、谁该洗碗、谁该擦地板吵架,牢骚满腹。你不能说谁比较懒,只能说,做得心甘情愿的那个人满意她的生活,认为她的付出是值得的。”甘璐嘴角泛起一个微带苦涩的笑意,“以前我也满足我的生活,修文。可是现在我不确定了,我怕我以后会不自觉去做你认为无聊的比较,不满足于你给我的那点儿温柔跟责任,越来越怨恨,越来越想要到明明要不到的东西。这种状态下,我不会是你期待的贤惠妻子。”
    尚修文蓦然握紧她的手,“你怎么会认为,我没有像从前待贺静宜那样待你,就是已经没有了爱你的热情?我早过了天真得可耻的年龄,的确做不到像上一场恋爱那样张扬表现,而且璐璐,我断定你不会喜欢那个时候的我,更不可能接受那样的追求。”
    “也许你说得对吧。”甘璐微微失神,自嘲地一笑,“我一向活得很保守谨慎,别人年少轻狂,我会羡慕会欣赏,不过不大可能投入进去一起疯,我想我是注定享受不了那样恋爱的感觉了。”
    “别拿我对你的感情去跟一段过去做比较,更别因此否定我对你的感情。如果你认为我表现得不够热情,我会改进……”
    “别,这是我最困惑的地方。修文,我相信,只要你愿意,你有很强的令人信服的能力,甚至我爸爸这样对人疑心重重的人,也从一开始就信任你。我们结婚两年多,越到后来,你的表现越打动我,我得承认,你满足了我对婚姻的全部期望。可是……”她猝然打住,咬住嘴唇,停了一会儿才继续说,“现在回想跟你的恋爱,我发现我们接近的每一步,几乎都出于你的控制跟选择。想到你曾经不动声色衡量我、观察我,评价我是否会是一个合适的妻子,决定要不要对我更好一点儿、更坦诚一点儿,我就忍不住……心灰意冷了。”
    “你错了,璐璐。你这样想,显然还是把我当成了一个变态的控制狂。我从来没有自大到认为自己能控制得了你,相反,从一开始跟你在一起直到现在,我就不断患得患失;我再继续矜持下去的话,会不会失去你?我对你隐瞒的那些事,会不会被你接受?如果你怀疑我的诚意,不再信任我,我还有机会挽回吗?”
    甘璐无可奈何地笑,寻找着措辞,却只能摇摇头,“我从没怀疑你对婚姻的认真和诚意,你一直是认真在做一个好丈夫。你说我是在钻牛角尖儿,好像也没说错。我自问不是一个爱疑神疑鬼的人,我怀疑的只是,你的上一场恋爱给你留下的影响太多,直接影响到你处理感情的方式了——也许你自己也不能确定,我到底有没有被你爱过。”
    室内一阵寂静。尚修文慢慢笑了,“我说过,我会接受你的一切质疑,可是我没想到的是,你的质疑已经将我所做的一切都包括在内了。我只能告诉你,我从来没打算拿自己的全部生活给一段过去殉葬,尤其是和你在一起的生活,是我最快乐最珍惜的部分。璐璐,至少不要怀疑这一点。”
    甘璐想,他们的确陷入了一个怪圈,再谈下去,都无法释然,不过是徒增伤痛,“我只能让自己尽量不做一个多疑的妻子。你想挽回,我也不想轻言放弃。我们试试吧。”
    她立起身准备去收拾东西,然而,尚修文并没放开她的手。她回头看着他,只见他略微仰头,凝视着她的眼睛,“璐璐,我要挽回的不是一个名义上圆满的婚姻,我看重的是你。”
    甘璐垂下眼睑,避开他的视线,“希望我们都能确定自己真正重视珍惜的是什么。时间不早了,你去开会吧,我理好东西不先开车回去。”
    尚修文走后,甘璐先去书房装好笔记本电脑,再找一个纸箱将书装进去,然后去卧室,坐倒在地板上,一样样将衣物折好,放入箱子里。她动作越来越慢,满心不是滋味,不禁自嘲地笑了——这个离家出走,果然结束和开始一样可笑。
    她并没带其他东西,只拿了衣物、书籍与笔记本电脑,然后开车回了自己的家。她拿钥匙开门进去,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吴丽君显然吃了一惊,摘下老花镜看着她。
    “妈,我回来了。”
    她和从前下班回来一样打着招呼,吴丽君也马上恢复了镇定,点点头,视线重新回到报纸上,声音平淡地说:“哦,回来了。”
    甘璐想,有一个对什么都见怪不怪的婆婆,倒也能免去很多尴尬的解释。她将头一天买好的礼物递过去,“妈,祝您生日快乐,您看看合不合穿。”
    以前她买礼物给吴丽君,吴丽君都是瞟上一眼,淡淡说声“谢谢”,然后就搁到一边了,现在她接了过去,却马上打开拿在手里细看,“这颜色我喜欢。”
    甘璐简直有些不适应了,“喜欢就好。妈,修文现在去远望开会,晚点儿才能回来。”
    吴丽君点点头,“我去躺一会儿,你也上去休息吧。晚上一起去吃饭。”
    甘璐答应下来,拎了东西上楼。眼前的房间保持着整洁,显然胡姐跟往常一样做着打扫。她将衣物放入衣橱,并没什么睡意,便去书房开了电脑,继续查资料写论文。回到熟悉的环境里,她竟然没有什么情绪起伏,仿佛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一切都成了一个过去。
    真的过去了吗?
    她写得累了,给自己调上一杯奶茶,端在手里,走上露台看向远方,缓解视力疲劳。天气不算晴好,可是春天的气息已经无所不在:在她视线范围内,是吴丽君常去散步的公园,里面茂密的树木都染上了一层淡淡如烟的新绿;扑面而来的风不再寒冷料峭,却带了几丝不经意的柔软调子。
    这个城市摆脱了据说几十年一遇的漫长严寒冬季,然而她却并不认为自己已经就此摆脱了婚姻的危机。
    放在书房的手机响起,她走回房内接听,是尚修文打回来的,“璐璐,恐怕我还得跟王总一起去跟亿鑫的董事长陈华做一个会面,不能陪妈妈和你吃饭了。”
    “妈妈的生日啊,真的走不开吗?”
    “这样吧,你开车带妈妈也到江边明珠酒店来。陈总下榻这边,我们我好了在三楼碰面吃饭。你跟妈妈去顶层餐厅,据说那里意大利菜很地道。我会抽空上来,妈妈能理解的。”
    甘璐换了衣服,下楼去敲吴丽君的房门,只见吴丽君已经换上了她买的羊绒开衫,配上了黑色裙子,半高跟鞋,外面套着经典款的风衣,再搭了条色彩略微出挑的披肩,脸上薄施脂粉,化了淡妆,仪态高雅出众得让她不得不暗自赞叹。
    她将情况告诉吴丽君,“妈,修文让我先陪您过去。”
    吴丽君点点头,拿上包跟她一起出门。
    明珠酒店是江边一家五星级酒店,顶层餐厅取了个意大利风味十足的名字:托斯卡纳艳阳餐厅,行政主厨是从欧洲请来的。甘璐和吴丽君坐下,分别点餐。吴丽君吩咐服务生开一瓶Lambrusco1915,“这种是汽泡酒,带甜味,基本不会让人喝醉,真正好酒的人不会喝它,我们意思一下吧。”
    甘璐点点头,并不打算扫婆婆的兴。服务生将镇在冰桶内的酒拿上来打开,倒入高脚杯内,深桃红色的酒液看着十分诱人,而且散发出浓郁果香。她端起酒杯对吴丽君说:“妈妈,生日快乐。”
    吴丽君举杯,与她轻轻一碰,喝了一大口,她却只浅浅尝了一点儿。这是她喝过的第二种酒,自然和她父亲喝的那种高度数的廉价白酒不可同日而语,那一点儿酒液带着甜香,口感绵远而悠长,可是她不打算放纵自己多喝。
    头盘、意粉一样样上来,她们两人和平时在家里一样,吃得很安静,只听得到刀叉偶尔相碰的声音。
    尽管没有尚修文在场,她们一个姓吴,一个姓甘,然而这似乎仍然是一个典型尚家人的聚首,并不比平时显得冷场。吴丽君固然没有问长问短,她也不会多说什么。没有倾诉,没有解释,没有道歉,也没有相逢一笑泯尽所有恩怨的谅解,她们只是平静地接受了此时此地共坐一桌的现实。
    仿佛所发生的一切都成了一个过去——这个念头鬼使神差地再度浮现在甘璐脑海里。你有些纠结了,她只能对自己这样说,当然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上到主菜,尚修文与另两个穿着西装的男士走了过来,其中一人她见过,是远望的董事长王丰,另一个人三十来岁,个子高高,有一张瘦削而锋芒内敛的面孔。
    王丰与吴丽君从前就认识,他含笑道:“吴厅长,不是修文说起要上来陪您吃饭,我还不知道今天是您生日,实在抱歉,搅了你们的家庭聚会。”
    “没什么,王总,你们谈正事要紧。女人到我这年龄,其实早就不重视生日了。”吴丽君客气地说,然后转向另一个人,“这位是——”
    尚修文介绍道:“这位是亿鑫的董事长陈华。陈总,这是我母亲,我太太。妈妈,王总、陈总坚持亲自上来祝贺您生日。”
    “不敢当,两位太客气了。”
    “应该的。吴厅长生日快乐,很抱歉我们空手上来,只能借一杯酒表一下心意。”陈华声音低而浑厚,讲一口略带北方口音的普通话,十分彬彬有礼。
    吴丽君吩咐服务生再拿三个酒杯上来倒上酒,站起身来,“谢谢陈总、王总盛情,还特意上来一趟。”
    甘璐也起身,与他们轻轻碰杯。王丰与陈华一饮而尽,放下杯子先告辞下去。尚修文坐下,“妈,对不起,今天也没好好陪您吃个饭。”
    “有璐璐陪我是一样的。”
    尚修文和甘璐同时意识到,以前吴丽君一向是叫“小甘”,这个不起眼的称呼变化让两人不免对视了一眼。
    吴丽君却似乎完全没留意到他们的反应,“亿鑫会放弃收购旭昇的计划吗?”
    “眼下只是交流。亿鑫在中部地区的发展计划十分庞大,陈华这人头脑十分敏锐,相信他也应该知道,越拖下去,他的收购成本越高。”
    吴丽君点点头,再没说什么。尚修文对甘璐说:“璐璐,我得下去了,你帮我送妈回去,少喝一点儿酒。”
    “我知道。”甘璐面前的酒根本没动什么,她早下了决心,如非必要不会再沾酒,更何况是与婆婆一起吃饭。
    尚修文走后,婆媳二人吃完甜品,甘璐去结了账,一起下楼到地下停车场。
    甘璐开了车门,吴丽君先坐了上去。她也正要上车,手机响起,是钱佳西打过来的。她声音低哑,显得情绪十分低落,她只得说:“等一下。”然后转过来对坐在后座的婆婆说,“妈,我接朋友一个电话,您稍坐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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