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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面包树上的女人-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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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维栋的样子不象性无能。”我说。
  “单看样子怎么知道?要脱掉裤子才知道。”迪之说。
  “女色魔!”我们骂她,合力扯掉她身上的大毛巾。
  “他是医生,医生都比较保守。”我说。
  “医生又不是圣人。”迪之说。
  “你的卫安一定很……很厉害吧?”光蕙问迪之,她在还击她。
  “他嘛……”迪之淫笑,“他是特技人嘛,当然比普通男人厉害。”
  “难道他会在床上表演特技?”我取笑她。
  “糟了!我今天忘了吃避孕药。”
  “避孕药?你吃避孕药?”我们惊讶。
  我没想到迪之已经开始吃避孕药。
  “上个月才开始吃的。”她说。
  “听说吃避孕药有很多副作用,譬如痴肥。”光蕙说。
  “我没有痴肥啊!”迪之说:“副作用倒是有的,我的乳房比以前丰满。”
  “谁教你吃避孕药的?”我问她。
  “卫安教的,避孕药其实是保障自己,你要不要吃?”
  “不。我觉得吃避孕药好象是为上床做准备,做这种准备似乎太刻意。”
  “你每次都没有做准备?”她惊讶地问我。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其实,我的意思是我不想做一个随时预备交配的女人,但那样说,可能会伤害迪之,所以我不想解释。我以为性不是一段爱情主要的目的。
  “我想开一个小型生日会。”从蒸气浴室出来的时候,迪之跟我们说。
  “几天前,我才发现我这么大个人,从来没有开过生日会。我很想有一个生日会,而且今年的生日有特别意义。”
  “为什么?”我问她。
  “他答应我,在我生日之前,他会跟她分手。所以,我要开生日会,庆祝他完全属于我。”
  迪之的生日会在一间的士高举行,她穿了一条红色紧身迷你裙,身段迷人,她的胸部果然比以前丰满,她也许不会放弃吃避孕药了。卫安以男主人的身分出现。光蕙和孙维栋一起来,我则是单人匹马,林方文不喜欢这种场合,我已习以为常,替他找个藉口开脱。小绵也来了,上一次我们见面,是在丽丽的葬礼上,愁苦有变成欢乐。
  跳舞时,迪之高声在我耳边说:“卫安跟那个女人分手了。”
  “真的?”
  “别忘了我给他的最后期限是今天!”她露出胜利的微笑。
  她快乐得扭着我和光蕙一起跳贴身舞。虽然我不认为卫安是一个好男人,然而,看到迪之竟然胜出,我为她高兴。当我们不再年轻,便不再容易在爱情游戏中胜出。
  迪之的生日蛋糕很漂亮,是一座迪士尼堡垒。堡垒内,有白雪公主和米奇老鼠。
  迪之依偎着卫安说:
  “我舍不得把它切开。”
  就在那个时候,一个穿着黑色恤衫和宽裤子的女人走进来,她身材娇小,头发凌乱,突然把手插在蛋糕上,迪士尼堡垒倒塌了,白雪公主和米奇老鼠也倒下了。
  卫安立即捉住她的手,骂她:“你疯了?”
  那个女人用力挣脱,手上的忌廉弹到迪之的脸上,卫安双手也沾满忌廉。
  “我不要你理我!”那个女人向卫安咆哮。
  “你不是已经跟她分手了吗?”迪之质问卫安。
  卫安强行把那个疯癫的女人拖出去,那个女人回头向迪之说:“他不会跟我分手的,他玩弄你罢了!”
  我替迪之抹去脸上的忌廉,她拿起一瓶白葡萄酒高叫:
  “喝酒!谁跟我喝酒?”
  “别喝!”我说。
  “我跟你喝!”光蕙拿来酒杯。
  “果然是我的好朋友!”迪之拥着光蕙,两个人碰杯。
  我和孙维栋面面相觑,光蕙发什么神经?竟陪她喝酒。
  孙维栋制止光蕙:“好了,不要再喝。”
  光蕙甩开他:“别理我!今天晚上我要陪迪之,你先回去。”
  “我要喝拔兰地!”迪之说。
  “我陪你喝!”光蕙说。
  孙维栋站在那里,很尴尬。
  “你先走吧,这里有我,我们今天晚上要陪着迪之。”我跟他说。
  “好吧,那我先走。”
  小绵要回医院值班,其他人都先后离开,卫安一直没有回来,他大抵仍跟那个女人纠缠。我觉得那个女人很可怜,她看来差不多二十八、九岁,样子不是很漂亮,跟了一个男人十多年,他移情别恋,她便落得这个田地。她付不起失去他的代价,连失去卫安的代价也付不起,实在可怜。
  迪之想吐,连忙冲进洗手间,她在里面吐了一地,光蕙吐在我的身上。
  “男人都不是好东西!”迪之叫嚷。
  光蕙向着我惨笑:“孙维栋是性无能的。”
  我着实很震撼,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有男人是性无能的。本来一连串关于性的问题,该由迪之来发问,但她已醉得不省人事。
  “你怎么肯定?”
  “我们不是一直没有发生关系,是一直以来他都无法做到。起初他说因为紧张,后来我发现根本不是那回事。”
  “他有没有看过医生?”
  “这是男人的自尊,不能问他。”光蕙说,“我在他家里发现过一些药物,但装着不知道。”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苦笑:“我早就应该知道,这么好的男人,不会轮到我,除非他有问题。”
  “你打算怎样。”
  “如果我真的喜欢他,也许不会介意,但,我并不是我自己所以为的那么喜欢他。”
  “我一直以为你喜欢他。”
  “我喜欢他,是因为他是医生。我比迪之虚荣很多。我不断说服自己,我喜欢他,不是因为他是医生,但,我越来越无法忍受不断听他说牙齿和他的病人。如果他不是医生,不是有很好的收入,我一定会离开他。从小我妈妈便跟我说,不要嫁给没有钱的男人。但,钱却买不到快乐。”
  我突然很想告诉光蕙,其实我也很虚荣,只是我们三个人的虚荣不同。迪之要一个令她觉得威风的男人,我要一个才情横溢的男人,才气也是一种虚荣。
  “如果不喜欢他,干脆跟他分手吧。”
  “我怎样才可以令他相信,我跟他分手,不是因为他性无能,而是我们合不来?”光蕙说,“无论怎样解释,他也不会相信,我觉得这样做很残忍。”
  当时的处境很荒谬,迪之挨在马桶旁边,语无伦次,光蕙告诉我她没有爱过孙维栋,而我忙于清洁她俩吐在我身上的秽物。不久之前,我们还在蒸气浴室里,快乐地谈论我们的男人。
  “程韵,带我离开这里,我不要看到卫安回来。”迪之说。
  我正担心卫安不回来,我如何带她们离开。只剩下一个办法,就是找林方文来。
  林方文答应立即来,我首先把她们两个搬出洗手间,再分别搬到我们刚才开生日会的房间。卫安跟的士高的人很熟络,生日会的开支,他们会把帐单交给他。迪之很慷慨地拿了五百元派给递上毛巾的侍应。
  光蕙依偎在我身上,迪之紧紧抱着我,我抱着她们,想起那些没有爱情的日子,原来是最无忧无虑的。等林方文来的时候,我喝了一点酒。我也许是三个人之中最幸运的一个,林方文没有青梅竹马的女朋友,也不是性无能。
  他来了,看见我脸上的红晕,问我:
  “你也喝了酒?”
  “我陪她们喝。”
  他扶去迪之。
  “我们去哪里?”我问他。
  “送她们回家。”
  “我不回家。”迪之紧紧地捉着林方文。
  我扶着光蕙,他扶着迪之,到的士高对面的酒店,要了一间房间安顿她们。
  迪之依偎在林方文的怀里,他们两个,看来象一对情人,我突然很嫉妒,但又觉得不应该嫉妒。迪之是我可怜的好朋友,我该借一点温暖给她。
  林方文把迪之放在床上,我把光蕙放在她身边,让她两个相拥而睡好了。
  “为了什么事?”林方文问我。
  “男人!”我倒在床上。
  他躺在我身边,捉着我的手,我转脸问他:“我是不是最幸福的一个?”
  他轻轻扫我的脸颊,我在他身边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天清早,迪之的传呼机响起,把我们吵醒。
  “卫安传呼我。”她说。
  “你再找他,我便不理你。”我跟她说。
  “我要见他一次。”
  她叫卫安到酒店接她,真是死心不息。
  我们把光蕙送上计程车,她和孙维栋之间的事,谁也帮不上忙。
  当天晚上,我接到迪之的电话。
  “我把车冲上人行道,撞倒一棵大树。”
  “你有没有受伤?”我吓了一跳。
  “没有。卫安的车车头全毁掉,他给我吓得魂飞魄散,我故意的。”
  “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可能会死的?”我斥责她。
  “那一刻,我倒想跟他一起死。但,从警察局回来,我不断想起他的脸,他算什么?我会蠢到为他死。”
  “你总算想得通。”
  “昨天我醉了,光蕙到底发生什么事?”
  “孙维栋是性无能的。”
  迪之在电话那边大笑:“我猜中了!稍为好一点的男人,却是性无能,真好笑。”
  迪之失恋,我好不到那里,她整天缠着我和林方文。
  那天晚上,我和林方文陪她吃过晚饭,她又缠着要我们陪她上的士高,结果我们去了荷东。我和林方文都不爱跳舞,她自己在舞池上跳了一会,有几个男人向她搭讪,她回来跟我说:
  “借你的男朋友给我好吗?”
  “你拿去吧。”我说。
  她拉着林方文的手,把他带到舞池上,双手放在他的脖子后面,脸贴着他的肩膊,身体贴着他的身体,她把他当做她的男人,我开始妒忌。
  三首慢歌之后,转了一首快歌,迪之拉着林方文的手,把他带回来,“这个男人还给你。”
  “你可以为我写一首歌吗?”她问林方文,“你不是每年除夕都为程韵写一首歌的吗?”
  我觉得她有点儿过分。
  林方文笑着没有回答。
  “你的福气比我好。”她苦涩地笑,独个儿回到舞池上。
  我和林方文相对无言,那一夜开始,我知道迪之对林方文有不寻常的感情。
  几个星期后的一天晚上,我跟同学在大会堂看话剧,散场后,碰到卖番薯的小贩,我买了三个,放在大衣里保温,拿去给林方文,我想给他一点温暖。
  到了宿舍,我发现迪之竟然在他房间里,她坐在他的床上吃蛋糕。迪之看见我,连忙站起来跟我说:
  “我经过饼店,看见还有一个芝士蛋糕,立即买来跟你们一起吃,我以为你也在这里呢。”
  “我去看话剧。”我绷着脸说,“我买了煨番薯。”我从大衣里拿出三个热烘烘的番薯放在桌上。
  “真好!一直想吃煨番薯。”迪之把那个芝士蛋糕推到一旁,“还暖呢,我拿一个回家吃,可以吗?”
  “随便你。”我冷冷地说。
  “谢谢,我走了,再见。”她在我身边走过,没有望我。
  “芝士蛋糕好吃吗?”我问林方文。
  他望着我,说:“她是你的好朋友。”
  “正因为迪之是我的好朋友,我才了解她,她想找一个男人报复。”
  “你以为我会吗?”林方文问我。
  我跑去追迪之。
  “迪之!”我在后面叫住她。
  她回头看我的时候,正流着泪。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啜泣。
  “对不起。”我说。
  “我很孤独。”她流着泪说。
  “我明白。”
  “我跟林方文之间没有事情发生。”她说。
  “别傻,我相信你。到目前为止,他还是一个好男人,不要找他做报复对象,好不好?”我也忍不住流泪。
  “我不想的。”她说,“我恨男人。”
  “我知道。”
  “我没事了,你回去吧。”迪之说。
  “不,我跟你一起走,我们住得很近的,你忘了吗?我们很久没有一起回家了,你在这里等我,我进去拿书包。”
  “迪之怎么样?”林方文问我。
  “如果不是先遇上我,你会喜欢她吗?”我问他。
  他失笑。
  “答我。”我说。
  “不会。”
  “真的。”
  “早知道你不会相信。”
  “我陪迪之回去。”我跟他吻别。
  那一夜很冷,迪之没有穿上大衣,我让她躲在我的大衣里。
  “我暂时借温暖给你。”我说。
  “比不上男人的体温。”她说。
  “死性不改。”我骂她。
  迪之拿了一个星期假,去南丫岛住。每次被男人伤害之后,她便跑去找邓初发,邓初发是她的庇护所。
  光蕙约我吃饭,没想到她把孙维栋也带来。她对孙维栋的态度和以前有很大分别,她对他呼呼喝喝,他跟她说话,她摆出一副烦厌的样子,孙维栋却逆来顺受。
  在洗手间,我问她:
  “你不是说要跟他分手的吗?”
  “说过了,他在我面前哭,求我不要离开他。”
  “如果你不喜欢他,为什么还要拖泥带水呢?”
  “我寂寞。”
  寂寞最霸道,可以成为伤害任何人的藉口。一个男人,泥足深陷地爱上一个不爱他的女人,注定要放弃自尊。
  “如果我找到另一个男人,我便会跟他分手。”光蕙说。
  “你这样是精神虐待他。”
  “没办法,是他自愿的。”
  我跟他们分手的时候,孙维栋找到一个机会紧紧握着光蕙的手,可以握到了,便好象很快乐。光蕙的脸,却没有任何表情。他越着紧她,她越厌弃他。
  迪之从南丫岛打电话给我,她说天天在岛上晒冬天太阳。
  “邓初发好吗?”
  “好!他看见我便开心。”
  邓初发和孙维栋真是一对难兄难弟!邓初发已经康复过来,但迪之是他心里的一条刺,时常刺痛他,他却舍不得拔掉。孙维栋还在苦海浮沉,拿着一根钉不断刺向自己胸口。谁叫他们爱上害怕寂寞的女人?
  林正平唱红了林方文的歌,林方文的歌也令林正平更红。林正平很喜欢他,想把他据为己有,于是提出成立一间制作室。他是大股东,小股东除了林方文之外,还包括林正平的唱片监制——一个有严重黑眼圈同性恋者,还有林正平的经理人邱正立,他以前是弹钢琴的,据说他也是男同性恋者。
  这间由四个股东组成的制作室,有两个同性恋者。据迪之说林正平偶然也玩玩男人,那么,林方文是唯一一个绝对的异性恋者了。我真怕她受不住那份阴阳怪气。
  “放心,我不会变成同性恋的,我只喜欢女人。”林方文跟我说。
  “我怕你一个敌不过他们三个!”我笑着说。
  “他们都是很有才华的人,我喜欢跟有才华的人合作。”
  制作室的工作很忙,许多时他都无法上课,我只好替他做功课。我见他的时间也越来越少,那个有严重黑眼圈的唱片监制晨昏颠倒,爱拉着林方文在晚上工作。好不容易他坐下来跟我吃饭,他们却不断传呼他去喝酒,他们好象想跟我争男朋友。
  “你已经很久没有上课了。”我跟林方文说,“再这样下去,他们会逼你退学。”
  “必要时便退学。”他说。
  还有一个月便是学期终结的考试,这一个学期,林方文差不多完全没有上课,我只好替他做一份笔记。那天傍晚,我到林方文的宿舍放下笔记,他的母亲坐在房间里,她看见我,立即起来,亲切地对着我微笑,她的端庄,完全不象一个经营小舞厅的女子。
  “伯母,你等林方文?”
  “是呀,我刚从台湾回来,买了一盒凤梨酥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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