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曼底公爵-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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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来到了这个紫藤花的庭院，在那里，他第一次遇到了杰克逊，一个穿着小侍女服的男孩子。在那时，杰克逊手里拿着一块刚刚啃过的糕点，让饿了老半天的威廉垂涎。
　　杰克逊大方地分了他一半，并让威廉不要告发他，其实当晚举行宴会的人手不足，杰克逊便装成女孩混了进去，尚显青涩的男孩子身体很容易骗过了大人们的眼睛，杰克逊偷了一块糕点便溜了出来。
　　他们并不认识彼此，但因为年龄相近，所以很自然的，他们交谈起来。
　　分着吃的糕点比得到一整个的时候要美味许多许多，威廉坐在幼嫩的紫藤花树下，吊晃着双脚，眺望着从远处窗台上透出的摇晃不定的舞影。
　　“你不去跳舞吗？”
　　“我不跟她们跳。她们都是被别人逼着过来的。”
　　“哦……”
　　“你跟我跳好吗？”
　　“不要。两个男孩子跳舞会被人笑话！”
　　“不可以吗？……”
　　“……喂……你不要这个表情好不好？好像是我在欺负你！”
　　“……”
　　“好吧好吧！”
　　然后，两个完全不懂跳舞的男孩，在尚未开花的紫藤树下，彼此牵着手，跌跌撞撞地互相踩踏着，时而发出疼痛的尖叫，时而爆发出欢快的笑声……
　　那一夜的月亮，也是这样的明亮。
　　“如果我一直没有舞伴的话，你会再陪我跳舞吗？”
　　威廉的声音，慢悠悠地传来，杰克逊就像从旧梦中醒来，他咬到了舌头，一种铁锈的苦味叫他清醒，他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居然如此的干涩：“大人，现在已经不同了……您……会有很多舞伴。”
　　“是吗？”威廉凝视着杰克逊的眼神如此的直接，“但她们并不是想跟我跳舞。她们只是想跟诺曼底的公爵跳。”
　　“这没什么分别，您就是至高无上的诺曼底公爵。”
　　“你真的这样认为吗？”
　　威廉突然走前两步，明显的压迫让杰克逊禁不住退了半步，身后的花架却挡住了他的退路。
　　“你的言不由衷总是让我非常生气。”威廉突然觉得异常的暴躁，有一些东西，就像即将破土而出，而眼前这个男人，就是阻碍着他的人。
　　月亮的光芒让他那双蓝色的眼睛闪出噬人的亮光。
　　杰克逊不禁一阵心寒，他不知道自己的喉咙为什么像塞住了，好像说不出话来。
　　“好了，杰尼，现在你告诉我，你愿意一直陪我跳舞吗？”
　　蛊惑人心的话让人心都能迷醉，但杰克逊稳住了自己，他清楚知道着自己的答案，他固执地摇头，拒绝着他的君主：“大人，我不能。”
　　“你不能？”
　　威廉退了半步，垂下了头，一种失落笼罩了这个青年，让人无法不心疼地去安慰，杰克逊不知道自己的答案竟然让他如此的黯然，不安的他向威廉伸出了手：“大人，我很抱歉……”
　　“你的答案，我不能接受。”突然，威廉像猛虎暴起，一把按住杰克逊的肩膀将他钉在花架上，撞击让杰克逊后背的伤一阵剧痛，疼得他两眼发昏。
　　然而就在这短暂的片刻，他的胸膛一阵冰凉，然后，一只略带冰冷的手抚在他心脏的部位，杰克逊一阵激灵，连忙回神，对上那双就像燎上火焰的蓝色眼眸。
　　“因为你无聊的坚持，我只能亲自审问你的身体，让它给我真实的答案！”
　　“大人？！”
　　冰凉的手指掠过发烫的皮肤，武者特有的坚韧肌理在手指的触碰下紧绷起来，被撕开的衣服袒露出大片结实的胸肌，还有小小的暗色｜乳头。
　　即便不会像女人般敏锐地翘起，但当凉嗖嗖的手指掠过，还是让杰克逊一阵战栗。
　　淡紫色的蝶形花朵重重叠叠，花枝垂落着铺垫在他的背后，就像一张最高贵的厚绒被褥，高大的男人，就像被英俊的青年压在香缛上，扯烂了衣服的小麦色胸膛被任意的肆虐。
　　隐匿在心底最深处的欲望被彻底释放出来，黑色的瞳孔更加深邃，映着同样充满了欲望的俊脸，紧泯着的厚唇再也栅不住低哑的叹息。
　　火烧的炽热冲击着下体，这样的感觉杰克逊并不陌生，毕竟，他已经不是不通俗事的少年，心里大叫不妙，开始企图推拒。而威廉，似乎也同样感受到了男人的欲望。手突然离开了他的胸膛，猛地握住了欲望的中心。
　　“呃？！”
　　没有任何男人能在这种时候逞强，即使如同杰克逊这样有足够自制能力的人，这一刻的折磨，足以让他双膝发软。
　　那张带着魅惑的俊脸划过得逞的笑。
　　“杰尼，现在你告诉我……你愿意，一直陪我跳舞吗？”
　　恶魔的手甚至在攒动，带着律动的快感，不住地挑衅杰克逊紧绷得快要断掉的神经。
　　浓烈的紫藤花香就像催｜情的烈酒，平日里端正禁欲的男人如此散乱地靠在花架上，结实的胸膛因为紊乱的呼吸而上下起伏，就连清晰的双眸此刻也蒙上了一层迷浑的月色。威廉忍不住凑过去，掐住了对方的下颚，迫使他张开了嘴巴。
　　吻上去。
　　干燥的唇因为舌头与互相的辗转而湿润，甚至淌下了一丝来不及咽下的唾液。
　　贴近的身体互相感受到对方炽热的男根，本能地，像野兽被纠集在一起疯狂地摩擦，为带来更多的炽热与快感而无声地喧嚣。
　　威廉忽然放开了对方的嘴唇，用清醒得叫人恐怖的眼神紧紧凝视杰克逊。
　　“杰克逊……陪我，一起，永远……”
　　在近乎崩溃的快感里，杰克逊激烈地昂起了头，他闻到了熟悉的紫藤花香：“是的……我的大人……”
　　威廉像一只得到释放的野兽般噬咬杰克逊的喉结，痛楚以及酥麻打碎了男人的最后意志。“呃啊——”
　　短促的哼吟，随之而来是身体的激颤。
　　杰克逊很快地清醒了过来，他惊愕地看着自己失态的模样，以及威廉好整以暇地笑容，巨大的冲击让他几乎打算昏倒。
　　然而对方似乎没有这样的好心，威廉用漂亮的白色丝帕擦了擦手，挑眉道：“杰尼，看来你的身体，比你要诚实。”
　　“大人，我很抱歉……我……”
　　杰克逊不知道自己能用什么言语来表达此刻的无力。
　　他深刻知道，一直以来维持着的平衡，以及君臣之间的微妙，此刻已被任性的君主一击打碎。
　　相对于他的懊恼，威廉却像得到了新玩具的孩子般兴致勃勃，他看着杰克逊，漂亮的蓝色眼珠子里掠过明显的欲望以及报复的玩谑。
　　“我并不介意你用嘴巴道歉，当然，我指的是另一种方式。”
　　杰克逊愕然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这位一直都是冷酷无比的君主，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那个小小的少年已经变成一个懂得善待自己性欲的男人了。
　　威廉仍堂皇地站在那里等待着。
　　杰克逊内心非常挣扎，然而站在那里的君主，却不是他能够拒绝的对象。
　　他缓缓地走过去，双膝跪倒在威廉面前，像虔诚的教徒般，伸手解开了威廉的裤子……

　　终章

　　这一晚的舞会，来了一名法兰西卡佩王朝的贵族。
　　多纳斯伯爵，同时也是一位古董商，他应公爵之邀前来舞会。在不久之前，他亲眼目睹了威廉公爵以迅雷之势收服背叛的军队，平定了鲁昂，并迅速处决了背叛者，这种果敢利落，而且不带一分私情犹豫的手段，不禁令他重新评估了这位年轻的诺曼底公爵。
　　他非常期待今晚的会面，在今晚之后，他将带着最新的消息回报远在巴黎的法国国王。
　　但现在，当多纳斯伯爵在舞会场地绕上了三圈之后仍然没有看到他想见到的人，不禁奇了。这种时候，公爵到哪里去了？
　　便在他困惑不已的时候，忽然，他注意到青年从通往后院的门走进来。
　　“公爵大人！您好！”
　　多纳斯连忙迎上去，友好地向公爵行礼。
　　当他抬起头，注意到威廉英俊的脸上带着一丝困倦的慵懒，身在宫廷打滚多年的他，当场明白过来，这位年轻的公爵毕竟血气方刚，自然不能抵御来自异性的诱惑。他在心里记上了一笔，但脸上仍然不动声色。
　　威廉看到了这位法国贵族，也向他点头致意。
　　“欢迎你，多纳斯伯爵，在鲁昂的生活还愉快吧？”
　　青年再次出现，身上散发出一种魅惑的性感，比之前更加致命的吸引力，让所有本来已打消了念头的小姐们又再次蠢蠢欲动。舞厅上不时有踩到脚的痛呼，以及冰冷的拒绝，然而在威廉身边，却如同阳春三月，暖热得过分。
　　“是的，这里非常宁静，偶尔有些小插曲，但都不会防碍到我对诺曼底的好印象！”
　　“听多纳斯伯爵的意思，你是打算回国了？”
　　“是的，大人。”
　　“既然如此，请代问候国王陛下，并转达诺曼底人们对陛下的绝对忠诚。”
　　多纳斯当然明白，此时的诺曼底公国已不再是法国的附庸，她甚至有绝对的能力，凌驾在法国之上。而眼前这位威廉公爵，更是如同一只矫健的雄鹰，他的翅膀，能够伸展到法王无法到达的地方。
　　当然，他没有打算去挑明这一点，事实上尽管只是表面的臣服，对于时常处于骚乱的法兰西来说，诺曼底还是一个安全的存在。
　　“我会如实转达您的问候，陛下将会很高兴地听到公爵大人的忠诚。”
　　多纳斯看了看左右，忽然问道：“对了大人，您的那位侍从呢？”
　　“哦？你是在问杰克逊吗？”
　　“大概是，很抱歉，我没能记下他的名字，您知道，当日实在太匆忙了。”那天的强迫对于多纳斯来说记忆犹新，但这位伯爵倒是非常享有风度，“说实话，我非常欣赏他，除了他的能力，还有对您的忠诚。”
　　威廉但笑不语。
　　“现在要找到一个厉害的侍从倒是简单，但一颗忠诚的心，却像深海的蚌珠一样珍贵！我曾经想过向你要过这位侍从……”注意到威廉眼中掠过的不悦，多纳斯连忙改口，“当然，以他对您的忠诚想必我也是多想了！哈哈……”
　　这时又有几名老贵族围了过来，当然，他们身后跟着几位美丽的贵族小姐，她们的眼中满是期待和热情，多纳斯当然是识趣地离开了。
　　这样的情况好像很多年以前曾经发生过，然而现在这些小姐们眼中，已不再有那时候的鄙夷，而是一种崇拜的狂热，甚至可以说，是赤裸裸的勾引。威廉好整以暇地笑着，接受了对方的攀谈，但始终没有向任何一位女士提出跳舞的邀约。
　　各位贵族小姐虽然表面上彬彬有礼，但在檀木香扇下早就不可开交地互相瞪视，威廉好笑地看着这些自以为是的女人，看她们彼此敌视，又要维持矜持的表象，真是让人恶心。
　　然而此时，在他的脑海里，浮现出男人那张带着些屈辱与不甘，露出了真正表情的脸。高大而强健的男人刚才就跪在自己面前，让他忍不住有施虐的冲动，他一时兴起强迫地捂住了他的嘴，迫他咽下自己的体液，那一瞬，男人瞪大着难以置信的脸，以及像吞了蟑螂般的表情，实在让威廉心情大好。
　　威廉无意识地翘起了漂亮的嘴唇，换来旁边一阵女子的吸气以及赞叹。
　　这时悠扬的舞曲再次响起，终于有一名大胆的贵族小姐鼓起勇气提出了邀约：“公爵大人，不知道您是否有兴趣与我共舞？”
　　威廉看了看她，挑剔着对方肌肤不够雪白，脸蛋不够漂亮，还有点点的小雀斑散落在裸露大片的胸膛上，当然他不会将这话说出口，他甚至不需要说出口，旁边就有唧唧喳喳的声音替他抱不平，这位贵族小姐红透了脸，很快离开了这个近乎战场的地方。
　　女人，真是一种喜欢互相排斥的生物。
　　他就站在这里，越过这群衣香鬓影，看到一个从后门溜进来的高大身影。或许那个男人认为自己并不起眼，毕竟一个穿着侍从衣服的人在舞会并不容易被人注意，但事实上，他一走进大厅，就已经被威廉锐利的眼睛看到了。
　　男人的脸色僵硬，显然在不久前曾经受过惊吓，而上唇的红肿暴露了一些无法言明的事情，但这些看在威廉的眼里，却成了难得一见的风景。
　　正巧有一位贵族的小姐跟另一名贵族男子在附近牵扯，那名贵族男子似乎非常粗暴，推搡间把那位小姐给推倒了，高大的侍从连忙上前扶住了女士，免她狼狈地摔倒在地上，让而这样的举动显然激怒了男子。
　　“啪！！”的一声，男子用手套甩了杰克逊一个巴掌。
　　威廉皱起了眉，他看到杰克逊昂没有反击，只是淡淡地站在那里，微微垂首接受着贵族男子的责叱。显然，那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将无法得到女人的怒气发泄在杰克逊身上。
　　他清楚知道，杰克逊在隐忍。
　　这是公爵举行的庆功舞宴，几乎所有的诺曼底贵族都在这里，上百双眼睛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他清楚知道自己不能为一个侍从而惩戒一位贵族，即使对错如此的分明。
　　藏在身后的拳头紧紧地握了起来，首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无能为力，明明是握有重权的公爵，却连一个在乎的人都无法保护。
　　然而，在那名贵族在训诫离开后，杰克逊抬起头，威廉没有错过那一闪而过的杀气，但是当他看向自己的方向时，那双漆黑的眼睛，余下的只有平静与了然的宽容。
　　威廉突然明白过来，这个男人，一直一直，用身体，用尊严，默默守护着自己。而自己，却因为之前背叛的阴影，而一味地拒绝着他……
　　“呵呵……真是愚蠢啊……”
　　英俊的青年发出了低沉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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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会在近午夜之前结束了。
　　尽兴而归的贵族们也乘坐着他们华丽的马车离开了庄园，当然，其中还有一些依依不舍的贵族小姐，因为没有得到威廉公爵的青睐而懊恼不已。
　　然而这个时候，她们心目中的公爵大人正非常失仪地蹲在树后的转角处，而他的身边，杰克逊更加是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大人，您确定要这么做吗？”
　　杰克逊手里拿着一个布袋，看着地上放着的棍棒，他完全不能理解他的君主居然作出这种近乎流氓的行为。
　　威廉朝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这时一名贵族男子从大门离开，四处张望之后发觉马车在树丛后面，骂骂咧咧地走了过来。
　　就在他绕过树后的瞬间，一个大布袋从天而降，将他从头到脚罩了个严实，突然一阵头上脚下地颠倒，整个人像一袋米般被倒吊上半空。
　　“呜——呜——救命——”
　　严实的口袋很好地封住了他的声音，慌乱的男子搞不清状况拼命挣扎，但很明显，对方的手法非常专业，他的挣扎根本是徒劳。
　　威廉从暗处走出来，把棍棒丢了一根给杰克逊。
　　杰克逊苦笑着接过，并没有动手的打算：“大人……这样不好吧？”
　　“怎么不好？”威廉兴致高昂地用棍棒敲了敲布袋，换来里面惊惶失措的叫喊，“以前这事我们也没少干吧？这么有趣的事情，我可是好久没干了！”
　　他的心思杰克逊怎么可能不懂，即使没有办法在人前堂皇地为他讨回公道，威廉也不是那种善罢甘休的人。当威廉再次拉着他做这种偷袭的恶行，杰克逊除了惊讶，还有一种莫名的欣喜，已经消逝多年的彼此间的信任，再次回到了两人之间。
　　杰克逊转了转手里的棍棒，流露出一种痞气：“我要是一棍敲下去，说不定骨头会碎掉，这样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