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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夜夜念奴娇-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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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面、反面都没有,郑毅被捉弄了!
  他一抬头,只见那树林间似有白影闪动?心神一动,急展开从沈红玉处学到 的轻功身法,纵身往那林中掠去;那白影并不是甚麽人,而是一张白纸挂在树枝上, 纸上有字。
  郑毅好奇伸手取下来看?只见上面写道:「对不起!原来你要救的不是沈红 玉,不过不要紧,那个萧惠仙也有消息了,赶快到桃溪小庙,隐身偷看,不许露面。」 这封信的背面又有一幅地图,从现在所沿的小树林开始,穿越树林之後有山径,直 下小溪,沿溪而下,又有一座小庙?
  郑毅心中好笑,怎么又是一座庙?难道自己的奇遇都是从庙开始?
  地图指示得非常清楚,信上就连萧惠仙三个字也写得很清楚,而且是叫他「赶 快去」!郑毅不再犹豫,立刻展开了快速的轻功身法,穿过树林,找到了那条山径, 往山下直奔而去;果然一条小溪,果然一座小庙,残破废坍,不知多久没有香火了? 甚至连神像都被人搬走了,
  第八章 三官殿
  这样的破庙,怎麽会有萧惠仙的芳踪呢?莫非那个字条是在跟自己开玩笑?
  忽然他听到脚步声,而且还不止一人!
  此时的郑毅耳聪目明,立刻听出是三个人,武功都很高明,脚步落地声都很 轻,而且是朝这破庙而来的。
  郑毅突然想起纸条上写著:「隐身偷看,不许露面。」他立刻纵身而起,脚不 沾尘地上了屋梁,隐身在上面。
  这庙已经年久失修,屋梁也腐朽不堪,随时有坍塌的危险,如何能承受一个 人的体重?幸好掷殿因为机缘巧遇,连续与少女合体交媾,而得到非常丰厚的内息 基础,他提气屏息,就变得身轻如燕了。
  他堪堪隐好身形,那三个人就已进入这破庙来了。
  走在前面的是一个四十六、七岁的汉子,身上穿了一件青绸夹袍,左手提著 一个青布长形包袱,一望而知是他的随身兵刃。
  第二个是一位长发披肩的少女,赫然就是失踪多日的「修罗教」教主萧惠仙!
  在萧惠仙身後的,则是一名身穿古铜长袍、腰束玉带,年约五十出头,手持 一支两尺多长,镶著翡翠烟嘴的旱烟管,看上去有些老气横秋。
  郑毅心中暗道:「‘托塔天王’判断劫持萧惠仙的是两个人,大概就是这两个 人了?」
  萧惠仙一跨进来,就娇声问道:「崔师叔,这是甚麽地方呢?」
  走在前面的青衣人道:'这是桃花娘娘庙。」
  萧惠仙又道:'二位师叔把侄女带到这里来,到底有甚么事呢?」
  原来这两人还是她的师叔,掷队想起萧惠仙说过,她有两个师叔,一向与她 爹不睦……
  走在後面的老者含笑道:「贤侄不用怕,这里平日极少有人来往,师叔只是有 几句话要问你。」说话之间!三人已来至这残破的庙内。
  萧惠仙又开口道:「陆师叔,您老人家有甚麽话要问侄女呢?」
  陆师叔凝望她道:「你爹真的失综了?」
  萧惠仙道:「是呀,爹是三个月前,有一天晚上失踪的,当晚我们都不知道, 直到第二天早晨,伺候爹的明儿推门进去,才发现爹不在房中……」
  陆师叔一面听著二面慢条斯理地装了一筒旱烟,打著火绒,凑著嘴巴吸了 几口。
  也不知那是甚麽烟?只觉得满室都是浓郁的烟草香甜之味!
  他长长地吸了一口,憋在肚子里许久,才从两个鼻孔中喷了出来,一面品味 著姻的香浓,十足一个长烟枪模样!
  他品过了这口烟,才徐徐道:「你说的是真话?」
  萧惠仙道:「侄女说的,自然是真话了,爹失综之後,侄女都急死了,怎会骗 二位师叔呢?」
  陆师叔又道:「要你继任教主,也是你爹的主意麽?」
  「不是。」萧惠仙道:「那是爹失综之後,钱护法说的,教中不可一日无主, 所以要侄女担任起教主的责任。」
  「好个教中不可一日无主!」陆师叔又长长地吸了口烟,才道:「我和崔师弟 都是本教的长老,这等重大之事,怎麽不告诉我们?难道我们这长老是白当了麽?」
  萧惠仙道:「本来是要通知二位师叔的,但二位师叔长年遨游江湖,行踪不定, 找不到人,钱护法说只有等遇上二位师叔,再向师叔禀明便了!」
  崔师叔也重重地哼了一声:「钱贵增是想一手把持‘修罗教’?」
  萧惠仙道:「这是崔师叔多心了,钱护法忠於本教,一向没有半点私心的!」
  陆师叔见她竟如此为钱贵增辩护,冷笑一声,暂不与她理论,转变话题道:「我 听说咱们教中的‘修罗真经’也失落了,可有此事?」
  萧惠仙点头道:「是的,那就是爹走火入魔之後‘修罗真经’就不见了!」
  陆师叔大笑道:「这倒真巧,大师兄走火入魔‘修罗真经’也失落,继之大师 兄又神秘失踪,真是巧得很……」
  萧惠仙睁大了眼睛,道:「陆师叔不相信麽?」
  「老夫认为这都是你爹事先安排好的!」陆师叔一张瘦狭睑上,皮笑肉不笑 的冷哼了一声,接著说道:「你老实说,你爹究竟在哪里?」
  萧惠仙急道:「侄女真的不知道,要是知道爹的下落,我们还会出来找麽?」
  陆师叔叹了口气,道:「好了,我们两个老人家把贤侄女请出来这麽多天,三 官殿里的容嬷嬷与钱贵增,也不知道急成甚麽样子了……」
  萧惠仙叹道:「是呀,只不知道那个郑毅是不是也会为我著急呢……」
  郑毅此刻正在屋梁之上,听得清楚,心中却惭愧,暗道:「我真该死,非但没 有为她著急,反而在温柔乡中风流快活,乐不思蜀呢……」
  他真想跳下去与萧惠仙相见,但又想起树林中那个神秘人留下字条吩咐不可 现身,所以只好忍住。
  只见陆师叔又用力地抽完最後一口烟,将烟锅在石阶上磕得乾净,似笑非笑 的道:「走,咱们送你回去!」
  姓崔的走在前面,蹩近小门,就「砰」地一脚,踢在两扇木门上。
  原来这门只是虚掩著,一下就被踢得豁然大开;只见一个瘦小的红衣老道匆 匆迎了出来,口中陪笑著道:「不知是哪位施主夤夜光临?那一定是还愿来的了, 快请……」
  他念念有词的迎将出来,姓崔的已经一脚跨进了门,沉声道:「红老道,你连 我崔浩然都不认识了麽?」
  红老道一抬眼见到是他,颇感意外,连连拱手道:「原来是崔长老,小道有失 远迎,恕罪恕罪……」
  他话还没说完,瞥见崔浩然身後还跟著一个苗条人影,再定眼一看,竟是萧 惠仙,不禁大喜,嚷道:「是教主回来了!」
  接著就回头大叫道:「月儿,珠儿,是教主回来啦!」
  萧惠仙身後还跟著一个姓陆的,却没有人理会他,心头不是滋味,冷声哼道: 「教主在哪里?」
  里面容嬷嬷听到声音,三脚并著两步奔了出来,喜道!「教主,真的是你回来 了?」
  萧惠仙这些百子里受到这两个师叔许多委曲,看到容嬷嬷,好似见到亲人, 咽声道:「容嬷嬷……」容嬷嬷正好上前……
  崔浩然伸手一拦,喝道:「站住,别过来!」
  容嬷嬷一怔,怒道:「崔浩然,你是甚麽意思?」
  姓陆的沉声一笑,道:「老夫二人,护送回来的只是姓萧的贤侄女,并非甚麽 教主,容嬷嬷你莫要弄错了?」
  容嬷嬷却对这位姓陆的颇为忌惮,陪著笑脸道:「陆长老、崔长老,二位来的 正好,老婆子正要奉告,老教主失踪许久,教中不可一日无主,才由二位护法与老 婆子商量的结果,就请老教主的女公子萧惠仙,继承教主职务……」
  「哈哈,」姓陆的仰首洪声笑道:「就凭你们三个就推她当教主,她就是教主 了麽?本教继承教主大典何等隆重?你们这样草率行事,根本就是儿戏!」
  说到这里,目注容嬷嬷,问道:「大师兄在哪里?」
  容嬷嬷叹道:「老教主失踪已三个月了,陆长老不是早就知道的麽?」
  姓陆的沉哼一声,敢情他的烟瘾又上来了,装了一筒烟,打著火绒,呼罗罗 地吸了两口,大声道:「老夫问你大师兄在哪里?老夫立时就要见他!」
  容嬷嬷冷冷道:「老教主失综已有三月,老婆子怎麽知道他在哪里?」
  姓陆的目光啁啁,逼视著容嬷嬷,沉声道:「老夫面前你再不说实话,老夫就 劈了你!」
  容嬷嬷双手一翻,从腰际撤出一双镔铁拐,口中喋喋尖笑道:「陆友仁,你少 在老婆子面前耍威风了,别人怕你,老婆子未必就怕了你;你们两个与老教主是同 门师兄弟,却以下三滥手段劫持了老教主,现在又来劫持了小教主,有甚麽目的, 你当老婆子不知道麽?」她在说话之际,忽然连连咳嗽,但在咳嗽中,一双镔铁拐 已经闪电奔似的朝陆友仁疾攻而去!
  就在容嬷嬷咳嗽声中,左右两边同时轻捷地闪出两条纤巧人影,手中长剑划 起两道寒光,分向崔浩然与陆友仁袭来。
  从萧惠仙三人进门,红老道始终没有点上灯火,不点灯火的原因,就是想利 用黑暗,才能猝下奇袭,才能救得萧惠仙;这月儿、珠儿配合容嬷嬷攻击,那红老 道也不慢,敏捷地身形一晃,向萧惠仙身边闪去。
  谁知他快,陆友仁更快,抢先一步避开了攻击,却闪身抢到萧惠仙身旁二 手按到她的背心,沉声喝道,「住手,你们谁敢动一动?老夫就先震断她的心脉!」
  容嬷嬷不由大惊,双拐招式虽然辛辣,但是哪里还敢递出?月儿、珠儿也迅 速撤剑後退。
  陆友仁嘿嘿乾笑道:「还不去把灯点上?点得亮亮的!」
  容嬷嬷只得朝月儿吩咐道:「去点灯!」
  月儿答应一声,只得将大殿的灯烛全部点燃起来。
  陆友仁冷冷笑著,逼视容嬷嬷与红老道,沉声道:「我那大师兄躲在你这三官 殿甚麽地方?你们真的不肯说麽?」
  容嬷嬷道:「老婆子说破了嘴,两位长老也是不肯相信的了,那也只有劳二位, 自己去搜了!」
  陆友仁冷哼道:「你当老夫就不会搜麽?」回头又道:「崔师弟,去点了这两 个老家伙的穴道!」
  崔浩然应了一声,正要走去……
  萧惠仙道:「崔师叔,慢点!」回身朝陆友仁道:「陆师叔,我爹真的不在这 里,两位要搜只管去搜,但侄女求求你们,不用点容嬷嬷与红护法的穴道了!」
  陆友仁诡笑道:「贤侄女方才不是见到了麽?!容嬷嬷唆使两个丫头向老夫动 手,极为可恶。」
  萧惠仙道:「她们只是就心我的安危……」
  陆友仁道:「好吧,老夫看在你的面子,只点他二人手臂麻穴,仍可行动而不 能动武,要是你爹真的不在这里,老夫自会解他们穴道,拍拍屁股就走,这样你总 可以放心了?」
  崔浩然已不由分说,一掠而至,不但将容嬷嬷、红老道制住,同时将月儿、 珠儿也制住,这样一来,除了一个至今还没有露面的钱贵增,就再也没有人能阻止 他们的胡做非为啦!
  陆友仁喝道:「你们四个,每人拿一盏烛灯,在前面引路,老夫要四下搜寻一 番!」
  这四人只好拿起烛台,走在前面,一行人鱼贯往後殿而去。
  隐身在暗处的郑毅,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心想:「该不该出手相救呢?」
  他觉得这陆友仁、崔浩然却二人心怀叵测,但是他们却当真是猜错了,萧惠仙 说不在,那自然是真的不在的;只要他们搜不到,自会解了他们穴道而离去,自己 此时若是出面,似乎又太早了些,不如等到他们真的搜不到,又不肯为四人解穴时, 再出手抢救也不迟……
  他纵身上屋,越过屋脊,隐身暗处,看看他们有些甚麽举动?後殿又找不到 甚麽,旁边却有一排三间的厢房,也是甚麽都没有;左首又有一间空屋,看来也是 不经常使用,陆友仁问道:「那间屋是做甚麽用的?」
  红老道回答道:「那是一间练功房。」
  陆友仁道:「过去看看!」仍旧逼著月儿、珠儿走在最前面,打开了两扇大门。
  这练功房里面相当宽大,左边是一排兵器架,放著刀枪剑戟等,右边放著练 功用的石锁、千斤担之类的东西,地上铺的是黄沙,十分平整。
  偌大的一间练功房,空荡荡的,一目了然。
  陆友仁目光朝上一抬,看到右边横梁上,还挂著一排九个铁环高悬,是用两 尺长的长铁链相衔接,每个铁环相距五尺,离地足有一丈来高。
  这自然是练习臂力之用,纵身上去,一手握住铁环,然後就空中用力腾身前 跃,两手互换,由东而西,再由西而东,练纯熟了,两手快速交换,就像在空中飞 一样。
  但这种功夫,只是一般初学武功之人练习,像红老道这等人,在江湖上已是 成名多年的人物,自然用不著再练。
  陆友仁冷哼道:「这里是甚麽人在练功的?」
  红老道陪笑道:「是老道收了几个徒弟,平常教他们练地粗浅功夫……」
  陆友仁哼了一声,回头道:「崔师弟,你也上去试试九环腾空之术。」
  崔浩然一怔,道:「这……」
  陆友仁冷笑道:「你以为这只是粗浅功夫,就不值得你来练麽?我却要你拉住 铁环之後,再使‘千斤坠’身法,看看你能不能将这小指般粗细的铁环拉断!」
  红老道立时脸色大变!
  陆友仁看在眼中,心知他已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崔浩然亦看出了蹊跷,双足一点,人已腾空而起,右手一把抓住铁环,立即 以千斤坠身法,加重力量,但铁环铁链都有小指粗细,哪能被他拉断?
  崔浩然右手一放,身子平飞出去左手又已拉住第二个铁环,暗使千斤坠之力, 仍无消息。
  当他拉到第三个铁环时,只觉在他千斤坠身法之下,身子向下一沉,似乎被 他拉动了少许,不由心中暗动:「看来这九个铁环果然有些名堂?」
  这就一路下去,双手交替,抓住铁环掠了过去;每抓住一个铁环,就以千斤 坠手法用力拉一下。
  拉到第七个铁环时,果然又拉动了一下!
  九个铁环双手交替,自然很快就拉完了,当他落到地上之时,红老道、容嬷 嬷的脸上都变了颜色!
  就在此时,突然间地底传来了一阵轻震,接著右首一道墙壁下发出了轧轧轻 响,墙壁随著缓缓移动,墙角间露出了一道门户。
  原来这九个铁环中的「三」「七」两个铁环,正是开启机关的枢钮,拉动之时, 必须施展「千斤坠」身法,方能拉动机关,露出门户来。
  陆友仁嘿嘿乾笑道:「红老道、容嬷嬷,这是怎麽回事?」
  红老道脸色煞白,牙齿咬得紧紧的,两颗眼珠几乎喷出火来!
  萧惠仙与月儿、珠儿,一齐睁大了两眼,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墙壁虽已移开,但里面黑沉沉的,似乎是一道夹墙。
  崔浩然得意一笑,道:「大家请吧!」
  这回大家都有犹豫,谁也没有举步。
  崔浩然叱道:「你们两个丫头,谁先领头进去?」
  珠儿被逼无奈,只得举起灯烛,领先进入。
  经灯烛这麽一照,才看清这夹墙极窄,仅容一人通行,约莫七、八步,就到 了尽头。
  尽头处有一块大石板,石板上装著一个铁环挽手。
  崔浩然紧逼在珠儿後面,喝道:「把石板打开!」
  珠儿只得放下烛台,双手握住铁环,向左旋了一转,又向右旋一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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