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当(黄金瞳)-第1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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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老太太身后的欧阳振武，俯下身体在老太太耳边问了一句。
　　“老头子在床上呢，没事，他耳朵不好，听不到，孩子，快起来，你还没吃饭吧？饿了吗？咱们去吃饭去……”
　　老太太对女儿的思念，在这一刻都化为对外孙的疼爱，紧紧的拉着庄睿的手不放，让后面推轮椅的欧阳振武有些无奈，老太太你拉着个人，我还怎么推啊。
　　“妈，您先松开小睿，咱们好过去啊。”
　　“不行，我要和外孙子一起去……”
　　老太太挺固执的，抓住庄睿的手就是不放，同时脚下一使劲，用力的站了起来。
　　“妈，奶奶，您小心点。”
　　老太太的腿年轻的时候受过伤。虽然说平时也能站起来走走，但是走不了几步路就会感觉疼痛，是以看到老太太站起来，欧阳振武和欧阳磊都紧张起来，欧阳振武更是推开轮椅，上前一步，准备搭把手上去。
　　“不用你们扶，我还走得动……”
　　老太太甩开儿子手，居然蹭蹭蹭的走了起来，从院子里一直走进了屋子，不过右手还是紧紧的抓着庄睿，因为她看不到啊。
　　欧阳振武和欧阳磊对视了一眼，眼中都现出不可思议的目光来，要知道，原先老太太走不出三五步，腿上的老伤就会疼的受不了，可是刚才……欧阳振武揉了揉眼睛，自己似乎没有看错啊。
　　“外婆，您先坐下，我不走，我就坐在您旁边。”
　　等欧阳振武和欧阳磊冲进房间的时候，庄睿正扶着老太太坐在饭桌旁，而老太太的脸色很正常，并不像是装出来的，那老伤腿应该是真的不疼。
　　他们哪里知道，就在老太太起身的时候，庄睿怕她摔倒，又往老太太膝盖处，往里输入了一股灵气。这道灵气的数量是先前的好几倍，虽然说不能治愈老太太的伤腿，但是缓解一下疼痛，那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妈，您的腿还痛不痛？要不要叫医生来检查一下？”
　　欧阳振武还是有些不放心，走到老太太身边小心的问了一句。
　　“没有疼啊，咦？奇怪，今儿走路好像轻便了很多……”
　　听到儿子这么一说，老太太也有些奇怪，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马上就感觉到了，要是在以前，只有用力拧，才会有一点感觉。
　　“奶奶，真的没事？”欧阳磊也凑了过啦。
　　老太太坐的是正位，这过来俩人就空间就有些挤，庄睿站起身想往旁边让一下，谁知道老太太把手一挥，说道：“你们两个坐边上去，我要好好看看我的外孙子。”
　　欧阳振武和欧阳磊苦笑着退了下去，您老这眼神连路都看不清楚，怎么去看人啊。
　　老太太却是不管那么多，把脸对着庄睿。使劲的看着，要说这白内障，也不是完全看不见，只是眼中的晶状体发生了病变，变得混浊不透明，导致视物模糊不清，老太太的这病拖的时间有些长，所以更严重一点，对着灯光看庄睿，也只是模模糊糊的有个影子，根本就看不到庄睿的眼睛。
　　在老太太看向自己的时候。庄睿心中动了一下，很显然刚才的灵气对外婆的腿很有帮助，不知道用在眼睛上行不行啊？
　　从拥有灵气以来，不管是对人还是对动物，似乎都只有好处而没有什么弊端，庄睿心中冒出这个念头之后，在对视老太太的时候，悄悄的释放出一丝灵气，从老太太的眼睑处渗入了进去。
　　“孩子啊，你长得可真像你妈啊，你妈年轻的时候，就是你这个脸盘，那会啊，别人都说我闺女长的秀气，这死丫头，是不想要我这个老娘了啊……”
　　老太太看着庄睿絮絮叨叨的说着话，把这些年来对女儿的思念，都对着庄睿倾诉了出来，听得一旁的儿子和孙子直发笑，这连人影都看不到，怎么就知道长得像啊，没听说老太太还会摸骨那一套江湖把戏。
　　“你这孩子，额头上怎么有个疤呀？是不是小时候调皮捣蛋了啊？那可不随你妈妈，婉儿的性子是很安静的……”老太太还在近乎自言自语般的念叨着，不过欧阳振武叔侄俩都没在意，在旁边聊起了别的事情。
　　“外婆，您……您能看到我额头上的疤痕？”
　　庄睿自然知道自己额头处有个小拇指甲大小的疤痕的，那是小时候不小心摔的，只是平时被头发给遮挡住了，不把头发完全捋到后面，是看不到的。
　　庄睿略带惊喜的声音，也惊动了正在聊天的欧阳振武和欧阳磊，两人连忙走到老太太身后，向庄睿额头看去，没错，的确有块疤，不过并不是很起眼。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疤痕很平整，用手摸感觉和头皮没什么两样。
　　“我……我是看到了啊，今天这是怎么了？”
　　人老了，反应就有些迟钝，直到庄睿喊出声来，老太太才意识到，自己已经都一年多看不清楚东西了，怎么突然就变好了呢？
　　“医生，快点来一下……”
　　欧阳磊的反应比较快，急步走到门前，按下一个红色的按钮，对着那个像是门铃似地东西喊了一句。
　　“欧阳部长，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不是老爷子哪里难受？”
　　在欧阳磊按下按钮没过三分钟的时间，一辆救护车停到了院子门口，几个里面穿着夏常服军装，外面套着白大褂的中年医生，拎着个小金属箱子，快步走进了房间，后面还跟着两个年轻的小伙子，抬着一个担架。
　　他们都是常驻在这里为首长们服务的保健医生，是隶属于军队编制的，行事很是雷厉风行，为首的那个人问完话后，没等欧阳振武回答，就往里面的院子冲去，在他们想来，按下紧急救治开关，肯定是老爷子的病有什么反复，因为老太太正安然坐在屋子里，不像是有病的样子。
　　“哎，哎……窦医生，不是老爷子有事，是我奶奶……我也说不清楚，您看看就知道了，我奶奶的眼睛能看见东西了。”
　　欧阳磊一把拉住那个为首的医生，把情况说明了一下，只是他现在自己都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心里都还稀里糊涂的。
　　“老太太？不可能吧，前几天才检查过的啊……”
　　窦医生被欧阳磊的话说得有些发傻，他前天亲自检查过老太太的眼睛，必须要动手术，否则时间再长一点，就很有可能完全失明的，怎么会突然就能看见？
　　不过事实胜于雄辩，检查一下不就知道了吗，窦医生连忙打开随身带的金属箱子，从里面拿出一个小手电筒，走到老太太的身旁，说道：“老太太，我给您检查一下，你等下看看这亮光明显吗？”
　　“不用检查了，把手电拿开，怪刺眼的，你是小窦，都在这里做了七八年了，我还能不认识你？”
　　老太太的话让窦医生差点陷入石化状态，这还真是不用检查了，因为老太太的手，很准确的把他拿着电筒的手给拨到一边去了。
　　“欧阳部长，您几位跟我出来一下，小伙子，你也出来……”
　　窦医生把庄睿也给喊了出去，他要知道在老太太视力恢复之前，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二百九十四
　　“这事儿你还是问小睿吧。刚才就他和老太太离得最近……”
　　窦医生询问了欧阳振武和欧阳磊之后，都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这让他有些迷惑不解，这白内障虽然是老年人常见的病症，以现在的医学技术是很容易治好的，不过也没听说过不经过治疗就好了的啊。
　　“小舅，我刚才不是和你们在一起嘛，外婆开始的时候情绪有些激动，后来慢慢的平复了下来，对了，外婆刚才还哭了，用手揉搓了眼睛一会，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
　　庄睿当然不可能说是自己治好的，他就是说了，恐怕别人也不信。
　　“这就怪了，有过被重击导致视网膜脱离的，但是情绪激动会导致白内障痊愈，这种病例你们谁听说过没有？”
　　窦医生眉头紧锁，看向他身旁的几位同事，那几人也是连连摇头，这些人都是专门为首长服务的。要是放在古代，那就是大内御医啊，个个可谓是医术高明见多识广，但是谁都没见听说过老太太身上所发生的这种情况。
　　“窦医生，或许不是痊愈而是缓解了呢？我想咱们很有必要给老太太做一次细致的检查……”
　　场内的其中一位医生说道，窦医生也点了点头，他们都在从医学的角度上找出答案，却是没有一个人能想到，使得老太太重见光明的人，正是一脸迷惘状的庄睿。
　　“孩子，快点做外婆这里来……”
　　见到几人走进了房间，老太太连忙向庄睿招手，那个拖住她的护士，也松了一口气，话说这短短的一会，老太太都问了七八句自己的大孙子去哪里了。
　　庄睿很顺从的走了过去，挨着老太太坐下了，这老人到了一定的年纪，其性格和小孩子也差不多，“老小孩”就是指的的他们，看破世情之后，人也回归到了本我的心态。
　　看到那位窦医生不住的在向自己使着眼色，庄睿对老太太说道：“外婆，您真能看到我了吗？”
　　“你这孩子，外婆这么大岁数了，还能说瞎话吗？你妈妈这次怎么不和你一起来啊，唉。这么多年，也是苦了她了……”
　　老太太想念女儿想念的紧，三句话没过，又提到了庄睿的母亲，脸上现出了伤心的神色，而旁边的窦医生看到庄睿没有提及检查眼睛的事情，有些着急起来，站在老太太身后，不住的对庄睿打着手势。
　　庄睿回了窦医生一个眼神让他放心，说道：“外婆，我妈过几天就来看您，可是您的眼睛真好了吗？万一我妈来了，您又看不到了，那可怎么办啊，外婆，您还是让窦医生他们检查一下吧……”
　　“对，对，整整一年都看不见东西了，还真是不好受，检查，外婆明天就去检查。老三啊，你看你们，还不如我这个大孙子懂事呢，知道婉儿要来，让我保护好眼睛……”
　　老太太听到女儿过几天就要回来，喜的是眉开眼笑，不过她的思维跳跃性比较大，不知道怎么着就扯到欧阳振武身上，顺带着还把他教训了一顿。
　　“妈，您说的对，说的对，咱们还是先吃饭吧，过几天我就把小妹给您接来……”
　　欧阳振武听到老太太的话后，自然是哭笑不得，这一年多来，他也不知道劝过多少次老太太要动手术，可是老太太根本不搭理，这下倒好，反倒怪在自己头上了。
　　“窦大夫，还是明天早上让奶奶去检查吧，这会她老人家也没这个心思了……”欧阳磊对几位医生说道，现在是吃饭的点钟，估计这几人都没吃饭就跑来了，等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
　　“好，欧阳师长，您一定要交代老太太，多注意休息，我怕这是老太太情绪激动之下，导致的暂时性恢复。具体是什么结果，咱们还要等到明天检查之后才知道。”
　　窦医生听到几人刚才的那番谈话，知道老太太是第一次见到外孙，估计还要许多话要说，当下也没继续催促老太太做检查，和欧阳磊交代了一番之后，告辞离去了。
　　窦医生等人走了之后，家里的保姆上起菜来，老太太知道今儿外孙子要来，要不是自己看不见东西，恐怕都要进厨房去亲自烧菜了，不过就算是这样，在庄睿来之前，也站在厨房边吩咐了半天。
　　庄睿看到，这些菜大多都比较清淡，是母亲最爱吃的，知道外婆是花了心思的，心中也有些感动，这天下果然是只有不是的儿女，没有不是的父母啊。
　　“孩子，多吃一点，这都是婉儿爱吃的……”
　　“奶奶，您放开小睿吧。这拉着他，可怎么吃东西啊？”
　　见到老太太一双手抓着庄睿的手，嘴里还不住的劝着庄睿吃饭，欧阳磊也笑了起来。
　　“对，对，你看奶奶都老糊涂了，小磊，给你弟弟夹菜啊，他可没你们几个有福气。”老太太松开庄睿的手，吩咐着一旁的孙子。
　　“外婆，我自己来。”
　　此时庄睿的心中。被一股浓厚的亲情深深的包围着，除了母亲之外，他从来没有感受过这种被人关爱的情绪，心里很放松。
　　虽然是第一次见到外婆，第一次见到这个在特种师做师长的表哥，但是庄睿并没有拘束感，就着欧阳磊夹的菜，大口的吃了起来，只是在不知不觉之间，眼泪已经充盈在眼眶之中。
　　“好孩子，慢点吃。”老太太没有动筷子，一直在笑眯眯的看着庄睿，一脸慈祥的表情。
　　“嗯……”
　　庄睿答应了一声，头却低了下去，他不想让老太太看到自己眼中的泪水。
　　老太太环顾了一下，见到小儿子和长孙都没动筷子，说道：“你们也吃饭啊，都这样看着我外孙子，他都不好意思了……”
　　“是，是，我们也吃，妈，您也吃饭……”
　　欧阳振武给老太太端过来一碗粥，老年人肠胃消化不好，晚上只能喝点粥，也就是说，这一桌子饭菜，都是给庄睿准备的。
　　“小兔崽子，进门了还往外跑，信不信奶奶我拿拐杖敲你？”
　　老太太坐的地方正对着房间大门，突然喊出的话声让庄睿抬起头来，顺着老太太的目光看去，却是门口露出一个头来，贼眉鼠眼的张望了一番，才推开门走了进来。
　　当然，按照欧阳军的说法，这叫侦察敌情。万一老爷子起床了，自己好马上开溜，在这个家里，欧阳军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那老爷子。
　　“奶奶，您老眼神真……”
　　欧阳军笑嘻嘻的走了进来，那个“好”字还没说出口，忽然想到这老太太的眼睛可是一年多看不清东西了，不由张大了嘴巴，愣在原地。
　　“臭小子，发傻啊，过来坐下吃饭……”
　　欧阳振武的冷哼将欧阳军震醒了，顾不得和大哥与庄睿打交道，几步窜到老太太面前，伸出一个巴掌来，说道：“奶奶，这是几，您能看到吗？”
　　“你这个猴崽子，一点都不稳重，多学学你弟弟，你看，我这外孙子多好啊。”
　　老太太在欧阳军头上敲了一下，笑呵呵的看向庄睿，老人家现在的心情就像是小孩子得到了一个心仪已久的玩具，见到谁都忍不住夸奖炫耀一番。
　　“奶奶，您偏心，我就不好啦？”
　　欧阳军拉住老太太的胳膊，不依不饶的说道，他这也是想逗个乐子，他从小就是跟着爷爷奶奶张大的，在几个孙子里面，是最受老太太宠溺的。
　　“好，都好，快，坐下吃饭吧，回头去看看那老东西……”
　　老太太笑的嘴都合不拢了，拉住欧阳军的手，让他坐在自己右手边，屋子里顿时呈现出一副儿孙绕膝喜气洋洋的景象。
　　欧阳军答应了一声，坐下之后一张巧嘴逗得老太太直笑，自己却是没怎么动筷子，他怕老爷子在，故意在外面吃完饭才来的。
　　“妈，您别老是宠着他啊。”欧阳振武看不过去了，自己这儿子从小就缺少管教，一有事就往老太太这里躲，搞的自己这个当父亲的都没法管了。
　　“我的孙子，我乐意……”都说是隔代亲，老太太这话就有些不讲理了，是您孙子不假，那也是欧阳振武的儿子啊。
　　欧阳振武被老娘的话说得为之气结，不过想想自己这儿子除了喜欢上个明星之外，倒也没什么出格的举动，也就不说话了。
　　有欧阳军在，屋里的气氛热闹了许多，一边哄着奶奶，一边还抽空和庄睿欧阳磊说着话，一顿饭吃的其乐融融。
　　“孩子，吃饱了没有？我带你去看看你外公，我也有一年多没见过这老东西了。”等到吃完饭之后，老太太又抓住庄睿的手舍不得放了，生怕他跑了似地，另外一只手却是抓住了欧阳军。
　　庄睿和欧阳军一左一右搀扶着老太太，向后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