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当(黄金瞳)-第5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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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快艇一起到达礁石区的，还有两位古人类学家，他们听到有了“北京人头盖骨化石”的消息后，同样是兴奋莫名，二话没说就跟了上来。
　　三个老人坐在快艇上面面相觑，心中均是忐忑不安，脸上的紧张之情溢于言表。
　　他们生怕这一次发现，又将是以失望告终，因为前几天清理日本人遇难尸骨的时候，已经让他们失望很多次了。
　　几代人努力的追寻，是否能在他们这里划上一个句号？是否能告慰那些科考界前辈们的在天之灵，希望……就在海底的庄睿身上。
　　来到礁石区后，孟教授劈手抢过小姚手上的对讲机，带着颤抖的声音说道：“小庄，庄睿，听……听到请回答我，你发现的是……是头盖骨化石吗？”
　　一旁的小姚不知道孟教授为何如此激动，出言提醒道：“孟教授，庄总用的不是封闭式潜水头盔，在海底没法说话的……”
　　“那……那怎么办？还有潜水装备没？我……我要下去……”
　　孟教授一听急眼了，他也不想想自己年近七十的身体，能撑的住海底的水压吗？不过老人急迫的心情，已经是显露无疑。
　　“孟教授，还是我来吧……”
　　小姚拿过孟教授手中的对讲机，说道：“庄总，庄总，听到请敲击下话筒……”
　　庄睿早已听到孟教授的声音了，只是苦于无法回答，现在听见小姚的话，连忙用手指在话筒上敲了一下。
　　“庄总，孟教授问下面是不是北京人化石？如果是的话，您连敲三下话筒……”
　　小姚的话让孟教授等人均是眼前一亮，继而眼睛死死的盯在了对讲机上，竖起了耳朵，生怕自己遗漏掉话筒里传出的声音。
　　“嗒嗒嗒！”
　　三个连贯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出，这声音在孟教授和两个古人类学家耳中，如同是天籁之音一般，让三人脸上露出了狂喜的神情。
　　“老……老孟，这……这是真的吗？”
　　一个同样是满头白发的老人，眼中流出了激动的泪水，没等他伸手擦拭的时候，看到在孟教授和自己那老伙计的脸上，同样是带着笑、流着泪。
　　近百年的谜案，近百年的追寻，将在这一刻揭晓，使得三位年龄加起来超过两百岁的老人，也是激动的不能自己。
　　……
　　在刚才孟教授等人过来的时候，另外一个潜水员上到了船上一次，并且带了一部手携的水底摄像机和两瓶氧气重新下到了海底。
　　摄像机是庄睿特意交代他带下去的，庄睿要将头盖骨化石重见天日的这一刻给记载下来，这在日后，都将成为重要的资料。
　　此时的海底，一个潜水员拿着水底摄像机在拍摄着，庄睿和另外一个潜水员，正在紧张的工作着，用手指一点点的在箱子里摸索着。
　　箱子里的东西基本上都已经清理干净，三个潜水员所携带的背包，都给装满了，由于这里面含有牙齿化石，体积很小。
　　为了避免有所疏漏，庄睿再三的检查了箱子，并且用强光手电，将箱子下面的礁石缝隙都照射了一遍，生怕遗失掉任何一块“北京人化石”。
　　历时三个多小时，直到三瓶氧气都将耗尽，庄睿用手和灵气都感应不到箱子里还有物体的时候，这次“意外”的打捞工作，才算是圆满结束。
　　“哗！”
　　平静的海面泛起波澜，庄睿的头浮出了海面，顿时吸引住了距离他上浮地点三四米远的小艇上众人的目光。
　　一千零二十五
　　“老师，找到了……”
　　庄睿拉开面罩，轻轻的从口中吐出了几个字，却是让那几个老专家如遭雷击，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
　　相比那三声从对讲机传出的敲击声，庄睿的话，才让这几个坚强的老人心中的一块大石真正的落了地。
　　“快……快点拿过来，不……不，慢点，慢点，小心点……”
　　饶是孟教授这一生经手过无数的珍贵文物，在面对着对人类进化史有着特殊意义的“北京人头盖骨化石”的时候，依然是心潮澎湃，难以自己。
　　三大背包的头盖骨，被小心的拿到了快艇上，随之庄睿等人也上了快艇，回头向游轮驶去，当然，有了这个发现，庄睿自然不会再去纠缠打捞珍珠的事情了。
　　回到游轮之后，孟教授让庄睿找了一个房间，门口由保安把守，除了另外两个古人类专家之外，只有庄睿和吴局长才被允许入内。
　　头盖骨的真假自然是不用质疑了，庄睿看着几个老人惊喜若狂的样子，有点心酸，干脆离开了那个房间，去陪妻儿了。
　　……
　　“还没出来？”
　　庄睿走到孟教授几个人所代的房间外面，问了下门口的保安，现在已经是深夜一点多钟了，孟教授等人整整在房间里呆了10多个小时了。
　　“没有，饭菜都是按照您的吩咐送进去的……”
　　门口的保安摇了摇头，他也很佩服这几个老专家，连保安都换了两班了，里面的人依然在做着研究。
　　敲了下门，庄睿走了进去，房间里正埋头在那些化石中的三位老人，只是抬头看了庄睿一眼，连招呼都没打一个，又将注意力放到了桌子上的化石之中。
　　庄睿看到一边的桌子上，几份饭菜早已凉了，但是却没有一丝动用的痕迹，不由苦笑了一声，说道：“我说，三位老师，这事情要坐，饭总归要吃的吧？”
　　“小庄，吃饭不急，你还记得一共收取了多少块化石吗？”
　　孟教授摆了摆手，示意庄睿走过去，他刚才一直沉浸在化石当中，现在见到庄睿，正好有些疑问需要庄睿解答。
　　“我记得一共有五个头盖骨，三个下颌，至于牙齿和骨骼化石，总归有一百多个吧，我也记不清了……”
　　庄睿摇了摇头，在水下要保持平衡，又要小心化石不被损坏，他哪儿又功夫一个个去查啊？再说了，很多牙齿化石只有小指甲大小，清点起来是非常麻烦的。
　　“小庄，你立了大功了啊！”
　　旁边的那位赵老，此刻也从化石堆里抬起了头，看向庄睿的眼神中，满是欣慰和赞赏。
　　“呵呵，只是运气罢了，谁能想到在几十海里外爆炸的阿波丸号中的物件，居然被海水冲刷到那里去了啊？
　　不过要不是被礁石给夹住了，恐怕这些头盖骨化石还真的无法寻觅了，对了，孟教授，这化石也是另外两个潜水员一起找到的……“
　　庄睿嘴上谦虚了几句，虽然他也知道这个解释不会让别人释疑，但是庄睿没有更好的回答，只能将其归功于运气之说了。
　　并且庄睿还特意拉上了那两个人帮自己分摊了一些功劳，这事都发生在自个儿身上，肯定会有人浮想翩翩的，如果有可能的话，庄睿宁愿将功劳全给那两个。
　　“运气……”
　　孟教授嘴上念叨了一句，脸上露出古怪的神色，自己这个弟子，运气好的未免太过了一些了。
　　从定光宝剑到海盗岛宝藏，从宋代沉船到北京人头盖骨化石，这任何一个发现，都将是震动业界的大事，但是居然都出现在了庄睿的身上。
　　不过仔细想一下，除了运气之外，孟教授也找不出其它的可能性，毕竟这些事情都是偶然性很强的，孟教授可没有当代网络写手们的想象力，能臆想出庄睿那双神奇的眼睛。
　　在心里嘀咕了几句之后，孟教授看着庄睿，说道：“庄睿，你这次一共搜寻到五个头盖骨，三个下颌骨化石，另外还有七个头盖骨碎片，98个牙齿和138件股骨、腥骨化石……
　　我们粗略的统计了一下，这应该是分属30多个男女老幼个体的人体化石，虽然比资料记载中的少了一部分，但是大部分都找到了，这些化石，足以告慰老师们的在天之灵了……“
　　即使化石出水已经过去了10多个小时，并且真实的摆在他们的面前，几位老教授仍然有一种如在梦中的感觉。
　　原本已经完全失望了的事情，没想到庄睿去水下转悠了这么一圈，居然峰回路转柳暗花明，这不能不让人感觉到一种不真实。
　　“嗯，小庄？你也在这里？正好，刚想去找你呢……”
　　正当庄睿想开口劝几位老人去休息的时候，吴局长从门外走了进来，和早上那一副死了爹娘的苦瓜脸不同，现在的吴局长可是满面红光、精神焕发。
　　“吴局长，还没休息？”
　　庄睿有点不大想和吴局长打交道，反正东西找到了，按照协议，等科学家们研究完了，就要归自己的博物馆保管五年，就凭吴局长的身份，还无法从中作梗。
　　吴局长似乎早已忘了上午的不快，满脸堆笑的说道：“呵呵，小庄，有点事想和你谈一下，咱们出去说话吧……”
　　庄睿点了点头，说道：“好吧，老师，您几位早点休息吧，这学问不是一天就能做完的……”
　　“臭小子，这老师是你还是我啊？倒是教训起我们来了……”孟教授没好气的骂了庄睿一句，摆了摆手让他出去了。
　　……
　　“嗯？吴局长，这是干什么啊？”
　　庄睿跟在吴局长身后，来到船上的一个房间里，进去之后才发现，房间里已经坐了两个人，两人庄睿都认识，其中一个是吴局长的秘书，另外一个则是海事局的工作人员。
　　不过房间内桌椅的摆放让庄睿有点不喜，前面摆了一张桌子，而在桌子正对面，则是放着一张椅子，有点三堂会审的味道。
　　“小庄，您别误会，这是组织上委派我，对您此次发现头盖骨化石的经过，做的一个记录，只是个形式，形式而已……”
　　吴局长这次平白得了个天大的功劳，他自个儿清楚这功劳是怎么来的，生怕庄睿在记录中说出对他不利的坏话来，所以对庄睿说话的时候，居然用上了敬语。
　　“好吧，你们问吧……”
　　庄睿看了看放在房间中间的那张椅子，径直走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他可不想像是犯人那样被审问。
　　“好的，庄副总指挥，请您详细的诉说一下当时发现头盖骨化石的经过……”
　　吴局长一改平时的小庄称呼，变得官方了起来，其实今儿这事，他自己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一直到现在心里都在纳闷呢。
　　这礁石区和沉船地点相隔几十海里，怎么就这么巧，能被庄睿寻找到了这头盖骨化石呢？
　　下午的时候吴局长已经分别找那两个潜水员谈了话，他们的说法都是一样的，就是庄睿先发现的箱子，后来喊他们过去的，这样吴局长心中起了无尽的疑惑。
　　不仅如此，吴局长还找了带路的老李头，得知庄睿的确是第一次进入礁石区，这就更让他感到不解了。
　　如果不是这批头盖骨化石丢失的时候，庄睿他老子都在襁褓之中呢，吴局长甚至都怀疑这一箱子化石是庄睿给藏起来的。
　　“当时我下去的时候，正在寻找海蚌……”
　　“等等，庄总，这个就不用说了，那片礁石区，还是我们搜寻沉船残骸的地点嘛……”
　　庄睿刚开口说话，就被吴局长给打断了，开什么国际玩笑啊？难不成给领导汇报说，这批头盖骨化石是庄睿给老婆找海珠时发现的？那他吴大局长还有个屁的政绩？
　　“呃，好吧，当时下到海底，我就看到了一个物体夹在两块礁石之间，过去一看……
　　嗯……事情就是这样的，吴局长，没有什么要问的了吧？“
　　庄睿将下到海底所发生的事情，除了眼睛事先看到那箱子之外，毫无保留的详细的讲了一遍，听的吴局长也找不出什么岔子，完全和那两个潜水员所说的相吻合。
　　“行了，庄总，您这次可是为国家科考事业做出了卓越贡献，为国家立了大功了啊，回到北京，X副总理都要接见您的……”
　　吴局长这几句话说的倒是真心实意的，这是庄睿的机缘，羡慕也羡慕不来的，谁让人家运气好，去给媳妇捞珍珠都能捞出国宝呢？
　　“呵呵，这也都是在吴局长的领导下，才做出的成绩嘛，到时候我一定向领导如实讲诉的……”
　　俗话说花花轿子人抬人，庄睿对什么领导接见压根就不在乎，不过好听话谁都会说，他不介意卖这个人情。
　　“小王，小李，行了，你们可以出去了……”
　　吴局长摆了摆手，等那两个记录员出去之后，马上站起身来握住了庄睿的手，说道：“庄总，您……您看这……上午是我老吴不对，在这给您道歉了……”
　　吴局长不愧是官场中人，那叫一个能伸能屈啊，他比庄睿差不多大了将近20岁，这一屈下来，可就是将姿态放到了最低点。
　　一千零二十六
　　“好人啊，这小伙子虽然年轻，可真是上路呀，不愧是官场世家出来的子弟，就是懂事……”
　　此刻吴局长哪里还记得住上午和庄睿的那点芥蒂？在这当会，庄睿在他心里那就是有为青年，如果庄睿要是入选了全国十佳青年的话，吴局长指定会投庄睿一票。
　　吴局长摆出这副姿态，主要原因是庄睿那句话太有杀伤力了，他再苦干个十年，那也不如在领导面前混个好印象。
　　“呵呵，哪里话，行了，吴局长明天工作繁忙，我就不多打扰了……”
　　庄睿笑着和吴局长握了握手，说老实话，他有点不习惯官场中人这变脸的本领，不过人在江湖漂，要想不挨刀，就要逐渐去适应嘛。
　　庄睿在吴局长的相送下，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住了脚步，说道：“对了，吴局长，按照咱们之前的协议，那批头盖骨的归属……”
　　白白送个人情出去，庄睿自然是要讨点东西回来的，话说他日后又求不到吴局长什么，这人情不用过期就浪费了。
　　“庄总，您放心，这协议是国务院领导和相关部门点头认可的，我们一定会认真执行，等回到北京后，您就可以和社科院商量一下，先领回几件化石展出，这研究也不用那么多嘛……”
　　吴局长听到庄睿的话后，立刻心领神会，还不忘帮庄睿出上几个主意。
　　吴局长的话听得庄睿连连点头，说的也是啊，如果对方要研究个几年，那岂不是等到“北京人头盖骨化石”热过了之后，自己才能进行将其摆放在展览馆中吗？那样就达不到将舆论宣传利用到最大化的效果了。
　　“这就要吴局长多帮忙了……”
　　“好说，好说，本来就是协议规定好的吗……”
　　庄睿和吴局长相视而笑，心中却是各有算计，对于庄睿来说，在领导面前提下吴局长，只是一个顺水人情，而头盖骨更不关吴局长的事情，给谁不是给呢？
　　……
　　第二天三点钟的时候，游轮开始启程，经过十多个小时的航程，到了下午两点多钟，就来到了天津港。
　　到达天津港后，于副部长亲自前来接船，无数摄像机闪光灯，集中在了手提“北京人头盖骨化石”的几个老教授身上。
　　在庄睿的“萱睿号”返航之前，国内的新闻已经对此次阿波丸号打捞事件，做了全方位的报道，包括半个多世纪前的相关隐秘，也逐渐揭开了神秘的面纱。
　　领先于世界各国的古人类科考成果，扑朔迷离的失踪真相，正在进行中的百年打捞，顿时引起的国人的关注，几乎全国所有的媒体，此刻都集中到了天津港。
　　彭飞也驱车来到了天津港，他是来接金刚的，这大家伙可是不好露面，否则就要上演一场真实版美国大片《金刚》电影了。
　　和彭飞一起来的还有皇甫云，庄睿正好把他推了出去，作为此次打捞单位定光博物馆的主要代表，接受了记者们的现场采访。
　　在天津短暂停留后，打捞团数十人加上足足有数百人的记者团，偌大的一个车队返回到了北京，而那位副总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