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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柳残阳十方瘟神-第15章

小说: 柳残阳十方瘟神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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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晓得你不会去睡觉,这热的天气,要先凉快凉快才合宜上床,我说查老兄,我怕你酒后嘴干,这里还替你沏了一壶好茶,你就消停的喝着吧。”

  “嗯”了一声,查既白接过茶壶,凑近壶嘴先浅辍一口,然后才舒适的长长吁了口气。

  把小板凳搁在一边,汤彪也坐了下来,他抬头望着夜空中的星月,居然颇有感慨的道:

  “山里住着委实不错,又安静,又悠闲,真叫人心胸也宽了,烦恼也抛了,想想人间世上争名夺利,钩心斗角,那等的各施手段,紧迫辛苦法,未免太也作践自己,大大的犯不上……”

  闻着汤彪的满口酒气,查既白又吸了一口气,懒懒的道:

  “说得不错,但你我都是天生的劳碌命,注定享不了这等清福,要想不争不夺,不往黑里摸索,只怕难以办到。”

  汤彪叹了口气,道:

  “要是能有别的法子,这趟回去以后,我就叫我老婆莫再干那行买卖了,虽然做的是无本生意,而且用不着刀来枪去,到底也担惊受怕,不是光头净面的营生……”

  查既白十分同意的道:

  “换个行业自是最好,问题在于你们要克制得住,把握得住,因为其他生意,可不像你浑家现在干的这行收益大。”

  打了个哈哈,汤彪道:

  “我恁情自己去当苦力,凭我这身力气,两口子想能混个温饱,那黑里头摸索的勾当,岂能一辈子就这样淌下去?”

  查既白笑道:

  “你他娘也不是块当苦力的材料,日晒雨淋,风吹霜打的天气,全得扛着那重的负荷干活,你老酒灌足,三根筋吊着个脖子的精瘦骨架,如何吃他得消?我看哪,你聚几个钱,两口子做点小买卖才是正经……”

  汤彪哺哺的道:

  “这却要先与我那婆娘商量,你知道,家中里外的事,都由她来做主……”

  查既白道:

  “我知道,要说由你做主,看着也不大像。”

  干笑一声,汤彪道:

  “也不一定,有些事她多少亦得依着我点,再怎么说,男是天,女是地,夫是乾,妻是坤,便要颠倒过来反压着,也不能太明显了,你说可是?”

  忍住笑,查既白道:

  “差不多吧……”

  汤彪又举头凝望天空,茫然的道:

  “和我那婆娘分开也有一段日子了,我可实在想她,在一起的时候,老是嫌她咦叨嘴碎,管我太紧,一朝她不在身边,反倒觉得恍恍忽忽,不知该如何拿定主意才好,唉,不晓得还要多久才能见得着面……”

  查既白默默无语——他又深受了一层感触,世间上的人分许多种,也区别了某些等级,但不论是最高级抑或最低级的人,只要是个人,便有他的情感及欲念,亦有他不同形态的表达方式,或是典雅含蓄,或是粗俗浅陋,却都是他们发自内心的呼唤与期望,谁也无权因为其身份的贵贱,便贸然忽视它的真挚和虔诚。

  汤彪自嘲的一笑,沙沙的道:

  “查老兄,你看我这把年纪。只叫两杯马尿一冲,便也也扮出那老而不羞的儿女态来,你可别见笑啊……”

  摇摇头,查既白道:

  “这一点也没有可笑之处,汤彪,夫妇之情,原该老而弥坚,我看你两口子如此恩爱法,羡慕都还来不及呢!”

  汤彪搓着手道:

  “等你身上的伤养得差不多,再把这里的事了结,查老兄,我们就可以走了吧?”

  查既白道:

  “当然,至少你能回去。”

  怔了怔,汤彪不解的道:

  “这话怎么说?你不是答应我婆娘,要亲自送我回去的么?”

  查既白点头道:

  “本来叫这里的事一耽搁,业已误了我和你浑家相约的一月之期,我原待叫你自己上路,又怕你不小心再落进‘血鹤八翼’那干人手里,设若出了这个纰漏,别说我对你老婆无法交代,‘血鹤八翼’万一以你为人质再向我要挟,牵连可就大了,经我再三筹思,还是按照原议,由我护送你回家门比较牢靠……”

  吸了口气,他又沉沉的道:

  “这是说我在和‘丹月堂’的梁子解决之后我尚能活着的话,要是我有了个什么长短,你就只好自己开路了——一旦发生接触,不论状况如何恶劣,对方想不会朝无干此事的局外人下手,到时候你别往外伸头露脸,小心藏好,便不至有生命危险……”

  汤彪觉得有些窝囊,他艰涩的道:

  “其实,说起来我也不算局外人,虽然我没什么本事和能耐,也应该多少派得上点用场,你们在拼命死斗,却叫我躲起来,这……这未免令我太也难堪。”

  查既白笑了:

  “‘丹月堂’可不是一千稀松角色,可谓人人骁勇,个个难缠,若是他们来此,便十有八九抱着宰人的念头,你要愣撑着上场,别说帮不了忙,我们反得分心照顾你,岂非凭增累赘?所以我说汤彪,你不给我们另添麻烦,就算是帮了忙啦,这不是看不起你,要知道搏杀豁战之事,全靠功力胆识,半点逞强不得……”

  想了一会,汤彪无精打采的道:

  “查老兄,你讲的话似乎也很有道理,看起来万一发生事故,我就只有照你先前指定的地方躲起来这条路走了。”

  查既白加重语气道:

  “不错,而且到时候动作还要快!”

  汤彪苦笑道:

  “人比人,气死人啊……”

  查既白正色道:

  “这话不见得正确,汤彪,古人说:天生我才必有用,你也有你的能耐,只是不适合用在这种情况中而已,换了个场合,说不定我比你又差远一截了!”

  汤彪接过查既白手中的茶壶,自己深吸了一口:

  “你是在安慰我,我知道……”

  查既白静静的道:

  “不要自己看轻自己,汤彪,人人都有自己的长处,都有自己的境况与遭遇,我只举一个例子来说,你已是足以令人艳羡……”

  味味笑了,汤彪道:

  “你是在吃我的豆腐,查老兄,我他娘窝窝囊囊过了这大半辈子,有什么叫人羡慕的地方?说起来真个叫无地自容哪……”

  查既白简洁的道:

  “你有一个家,有一个爱你又关怀你的老婆,汤彪,很多人都没有这些!”

  怔忡良久,汤彪喃喃的道:

  “这倒是真的……这却丝毫不假,我有一个家,有一个关心我的老婆……”

  查既白道:

  “我已答应你老婆平安送你回去,所以,你必须平安回去,无论是我送你回去,或是你自己回去,总之,活着回去就好。”

  汤彪心有所系,忽然忧形于色:

  “查老兄,你和我那婆娘约好以一月之期送我到家,如今业已逾时,只怕她担足心事,牵肠挂肚,以为我出了漏子啦!”

  查既白道:

  “不用担忧,我早就派人送过口信给她了,叫她放心,至多耽误个把月,你一定可以回去——就算我不能亲自送你回去,至少你自己也能回去,若俟到你需自己回去的光景,汤彪,就千万要一路谨慎了!”

  汤彪有些怔忡,也有些伤感,他眨动着眼睛,刚想讲什么,突兀间,他发觉查既白的脸色有异,目光定定的凝注着右边——正是有路通达此处的方向!

  连忙跟着转头看去,但汤彪却不曾发现什么,只见远近一片朦胧,就如同方才星光月色下的夜景一样朦胧……

  查既白静默了片刻,悄声道:

  “可能有情况了,汤彪,你赶快到指定你隐藏的地方去!”

  汤彪立时站起,还不忘记拎着那张小板凳,他略微迟疑的道:

  “但,你呢?”

  查既白道:

  “我自有计较,别罗嗦,快走!”

  就在汤彪匆匆奔去的当儿,查既白已从腰板带里抽出一枝只有两寸来长的精巧竹笛,凑在嘴边吹响——发出的是一种清亮娇脆的婉转声音,仿佛黄莺夜啼,又是明快,又是爽落!

  于是,四个金衫灿丽的身影便在这种脆亮巧怕的笛呜声中出现,步伐配着音节走近,好像是查既白正在以礼乐相迎一般。

  那四袭金衫反映着一槛茅屋中的灯光,越发绚灿耀眼,然而裹在金衫内的四个躯体与那四张面孔,却毫无半点炫晔开朗的意味,四张脸全僵硬的冷板着,八只眼睛聚成一个焦点——查既白。

  收回竹笛,查既白一伸双臂套进上衣,他站立起来,呵呵一笑:

  “‘丹月堂’的老朋友们,恭候各位大驾,可真是等苦我了哇!”

  四个金衫人中,那肥头大耳的一个朝前走近两步,阴恻恻的开口道:

  “看来你就是查既白了?”

  查既白拱了拱手,道:

  “正是不才。”

  上下打量着查既白,那人摇头道:

  “你真是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就凭你,也配和我们‘丹月堂’作对?”

  查既白忙道:

  “这其中必有误会,老兄,我从来没有打谱想和‘丹月堂’作对,人吃几碗老米饭,自己心里有数,我又不是发了疯癫,什么人不好去招惹,偏偏要和你们这些人王过不去?”

  对方冷冷一哼,道:

  “金家兄弟,不是你伤的?”

  查既白打着哈哈:

  “是我伤的不错,但我也不曾白捡,自家还不是照样赔上半斤人肉?他们把我也折腾得不轻,老实说,金氏昆仲是一双好汉!”

  那人下巴微抬,提高了嗓门:

  “席雁席姑娘现在何处?”

  查既白故意睁大了双眼:

  “她早和那鹿双樵远走高飞啦!莫不成小两口子还会傻得呆在此地等挨剐?我是一则身上带伤,走他不动,二则也为了恭候各位驾临,好歹下情上禀,向各位有个解释,所以才一直留到现在……”

  这金衫人不似笑的笑了笑:

  “你说你的,我听我的,查既白,江湖上你是出了名的刁钻好猾,心狠手辣,今日一见,果然传言不差,你是个上好歹角儿……”

  查既白搓着手道:

  “老兄,这话就说得叫人难过了,在‘丹月堂’各位先进之前,我是绝对掬诚以待,实情实报,半点虚假也不敢掺……”

  金衫人神色一沉,道:

  “用不着来这套‘天官赐福’,查既白,你那手笑里藏刀,口蜜腹剑的招数,去哄哄那干愣头青尚可,想夹磨我们,你还早得很呢!现在,你给我把话听清楚——”

  查既白赶紧道:

  “请交代,我这边洗耳恭听着。”

  那人缓缓的道:

  “奉我们老当家的面谕,给你两条路走,其一是自毁两臂或两腿,其二是格杀当场!”

  呆了一阵,查既白柄钠的道:

  “如果非要选择其中之一,自然是前面的那条路比较好走……”

  对方寒凄凄的一笑,道:

  “我也知道前面这条路比较好走,不过前面这条路却有一个附带条件,你办得到,才走得通!”

  查既白级了溉嘴唇,涩涩的道:

  “不知是个什等样的条件?”

  那人干脆的道:

  “把席雁和那鹿双樵交出来!”

  查既白叫道:

  “老兄,他们两口子早就走了活人,天下是这么个大法,我又不曾在他们腰上拴根带子,却叫我到哪里交他们出来?”

  那人无动于衷的道:

  “那么,你就死定了!”

  连连摆手,查既白急切的道:

  “慢来慢来,各位老兄,各位先进,让我们讲讲道理,面对现实,大家彼此商量出一个可行之道来,动辄以死相胁,只怕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

  金衫人生硬的道:

  “查既白,我们当家的对你己是格外施恩了,按照本堂规律,凡是执意冒犯或侵害本堂所属者,只有死路一条,就是因为你能够夺取而未夺取金家兄弟性命,老当家才网开一面,予你可行的生路,你却不要得陇望蜀,妄图敷衍搪塞!”

  查既白苦着脸道:

  “金家兄弟被我伤了是不错,但我也搭上不少缀头,两相一比,谁也没占着便宜,而今老当家却又要我残肢以偿,且得找那席雁鹿双樵二人为衬,格外施恩哪有这种施法的?”

  那人突然暴喝,厉烈的道:

  “姓查的,你是武大郎当知县——不知道出身高低,你算哪棵葱,居然如此大胆放肆,批评起我们当家的来?当家的对你已是仁至义尽,除了金家兄弟的这档子事,你更强行出头阻扰了我们少当家的姻缘,帮着那鹿双樵掳走了席雁,你可明白这乃是砸我们台盘,唾我们脸面?如此罪大恶极,我们当家的犹给你留下退路,实已宽大仁恕到无以复加,你若再不识好歹,查既白,那你就注定要万劫不复了!”

  查既白形色沮丧的道:

  “难道说,就没有别的变通方法了么?”

  金衫人冷冷的道:

  “你少罗嚏,把人交出来,再由你自己选择断腿或折臂,你要槁清楚,其中绝对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四周环视,查既白忽然笑了起来——从那样的惶恐表情,猛一下转为这般自得的愉快,其过程之演进未免过于突兀,突兀得使人有一种诡异莫测的感觉!

  那肥头大耳的金衫人却形色不变,他阴沉沉的道:

  “什么事如此好笑?”

  查既白在脸上抹了一把,笑吟吟的道:

  “我笑你们疯了心,晕了头,迷了魂,瞎了眼,我一个一个操你们老娘亲,你们把我老查当成了哪一类钻壁打洞的宵小毛贼啦?竟然给我下命令,定生死?我操你们的六舅,我是武大郎当知县不知出身高低?你们才是城隍爷嫁闺女,抬轿的是鬼,坐轿的也是鬼,还通通是些没脸无面的羞死鬼!”

  金衫人的面颊在难以察觉的微微痉挛,他深深的呼吸了一次,方才缓慢的道:

  “我们早知道你天性好狡,杰禁骛不驯,而且心口两分,表里不一,是个非常刁顽的角色,但我们仍然先给你留下退步,查既白,这是你自己不受,怪不得本堂斩尽杀绝!”

  查既白“呸”了一声:

  “逼我出卖朋友,自残肢体,也叫做给我留退步?娘的个皮,这种杀千刀的退路,你们还是给‘丹月堂’自己留着吧!”

  金衫人神情冷酷的道:

  “查既白,你已活到头了,以你这点份量,妄想和‘丹月堂’桔抗,除了死路一条,必无幸理!”

  嘿嘿一笑,查既白大声道:

  “我他娘是豁上一身刮,皇帝老子拉下马,好言相求,你们把我当孙子,这是逼得我拼命,是好是歹,也落得一条汉子!”

  金衫人轻轻举起右手,他的三个同伴分别站到三个方向,然后,又慢慢朝中间聚拢——仍是以查既白为焦点。

  往干涧的那边退后两步,查既白怪叫起来:

  “怎么着?‘丹月堂’的金牌杀手竟真是这么个不要脸法?你们可是金牌级的一等执事,对付我老查一个人,还打算以多为胜不成?”

  那金衫人皮笑肉不动的道:

  “‘丹月堂’自来的行事法则就是只求达到目的,不问手段如何,查既白,只要你挺了尸,我们便算交差,至于怎么叫你挺尸,‘丹月堂’决无限制,此外,对你这种黑吃十方的三流青皮,也根本讲究不了那多的武林规矩!”

  查既白心里发紧,偏偏口中大笑:

  “好,好极了,你们以为吃定啦?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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